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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第2349节

“嗯?周国太子?”

始毕可汗回想起周国皇太子宇文维城的样貌,觉得这个年轻的周国储君言谈举止得体,看上去不错。

史蜀胡悉见始毕可汗沉吟不语,说道:“想来这位太子,会是个不错的继承人。”

他见始毕可汗点点头,又说:“那么可汗,觉得周国皇帝气色如何?”

“年富力强,气色不错,看不出什么病态....”

始毕可汗说完,有些疑惑的看着史蜀胡悉:“此是何意?”

“可汗,周国皇帝年富力强,看上去好像还能活很长时间,而太子也已成年,羽翼渐丰....”

说着说着,史蜀胡悉的声音变得更小:”皇帝在位时间还长,而太子要么苦熬多年....要么等不下去.....这种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呢?”

始毕可汗闻言眼睛一亮,抓住史蜀胡悉的手:“你是说....”

“臣的意思,先静观其变,也许等上几年,周国国内生变也说不一定。”

史蜀胡悉说到这里,生怕始毕可汗想不透,解释:“周国皇帝年富力强,继位以来,大兴土木,连年对外征战,是个雄心勃勃之人...”

“其人如此有抱负,自然对储君的要求很高,太子表现差了,他不满意,但太子表现得太好,他也不会满意,因为中原有句话,叫做雄主多猜。”

“给这样的皇帝当太子,那太子怕是会很憋屈,成日里战战兢兢,又有众多弟弟在一旁等着上位,说不定哪天父子反目,刀兵相见,那就精彩了....”

始毕可汗听了史蜀胡悉的分析,眉头舒展,面色也变好许多:“对,你说得对!”

“所以,还请可汗放宽心,忍上几年再说。”

“好,好!”

始毕可汗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这几日他赴宴,见着周国皇帝年富力强,而太子看上去又是个不错的继承人,不由得为汗国的将来感到忧心忡忡。

因为按照周国的发展势头,若是接连两代皇帝都是明君,汗国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若是从另一方面想,周国皇帝年富力强、可能还会活很多年,这对同样步入成年的太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周国皇帝有很多儿子,这对太子来说就是威胁,时间拖得越长,太子之位面临的威胁就越大,万一哪天老家伙心烦了要换储君,那让“老太子”情何以堪?

到时候,要么老皇帝废掉老太子,要么老太子发动宫变,把老不死的干掉,自己提前继位,无论是哪种情况,周国国内肯定会动荡,那么,汗国的机会不就来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问题

夜,大帐,一身酒气的宇文温和儿子们交谈,除了太子外,皇子宇文维屏和宇文维行亦在座,虽然一身酒气有些不体面,但时间紧迫,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他要利用好每一天,容不得虚度光阴。

今年一开春,宇文温就很忙,科举的会试、殿试在长安举办,待得殿试结束点出新科状元、黄河解冻,他便马不停蹄赶往河套,巡视边疆、慰问戍边将士。

顺便到武川接见始毕可汗。

忙完这件事后,将近二十岁的宇文维屏和宇文维行会出镇地方,一个任益州总管,一个任相州总管。

出镇地方,意味着离开长安,儿子不能再在身边接受教诲,于是宇文温要抓紧时间给儿子们上课,讲一讲时事。

如今突厥可汗到武川朝见,所以父子谈话内容是突厥相关,包括其习俗,宇文温要让儿子们熟悉这个汗国,不要有什么误解和偏见。

他要让儿子们知道,游牧民族构成的文明,和农耕民族的文明不一样,无论是生活习俗、文化、宗教信仰还有社会形态都是如此,这一切都取决于生活方式,很难调和。

“大家都注意到了吧,始毕可汗及其几个弟弟,脸上带着淡淡刀疤,还不止一道,这当然不是意外,而是一种习俗,名为剺面....”

“剺面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以刀划面...大家觉得以刀划面好玩么?”

面对父亲的问题,皇子们一个两个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以刀划面,这不是自残么?

宇文温见状继续说下去:“我们认为剺面行为难以接受,但对于草原的游牧部族而言,这就是风俗,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从汉时匈奴起就有了。”

剺面,即以刀划面,自匈奴以来为草原习俗,常见于丧葬,如今突厥的丧葬习俗就有剺面。

死者停尸于帐,子孙及亲属男女各杀羊马、陈列于帐前祭奠,之后,亲属们都骑马绕帐走7圈,其中一人或数人至帐门,以刀剺面,且哭,血泪交流,如此七次方止,以示对死者的哀悼和祭奠。

另外,如果要送别亲人或者表明决心,也会有剺面的行为。

启民可汗去世,始毕可汗及弟弟们作为始毕可汗的儿子,当然要隆重祭奠亡父,那么以刀划面是很正常的举动。

然而个人体质不同,有人脸上刀口愈合后可能看不出,也有人脸上会留下淡淡的疤痕。

实际上,这种习俗已经影响了中原,尤其在北地、并朔以及陇右、关中地区,常有百姓伸冤时为了表明决心,会在官府诉讼时剺面,地方官对此见怪不怪。

太子宇文维城巡抚陇右,知道这一习俗,燕王、魏王镇守幽燕、并朔,当然也知道,但如今在座的宇文维屏和宇文维行却不知道。

这两位也不太清楚朝廷要采取何种办法,来有效解决草原的巨大威胁问题。

草原的威胁,必须解决,但想要根治很难,这是因为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草原地区的经济基础与中原截然不同。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无法农耕的地区,生活方式只能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中原朝廷用管理农耕地区的方式来管理草原,只会事倍功半,无法持久。

自汉以来,草原上的霸主一个接一个出现,永远也打不完,中原朝廷国力强盛时,还能主动出击,待得国力衰退,就只能退守。

若中原内乱,那就会被人趁虚而入。

远的不说,就说当年周齐相争,突厥成了两国竞相拉拢的对象,于是坐地起价,左右逢源。

以至于当时的佗钵可汗十分得意:“但使我在南两个儿(指周、齐)孝顺,何忧无物耶。”

时过境迁,现在是周国处于强势地位,但想要解决突厥(东、西突厥),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更别说灭了突厥,朝廷也无法实控草原太久。

草原上必然会有新的霸主出现,这是一定的。

宇文温采取的策略,一如后世沙皇俄国吞并中亚故事,打算以堡垒推进战术来蚕食草原,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投入,以及漫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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