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大秦 第198节
理解归理解,但路,到底还是不同的。
“我...我没有名字。”想了一会儿,女孩儿皱着眉头说不出来话,只是抓着这白色的衣服形成的兜帽将她的脑袋藏在其中,用来抵御这苍茫天地之间的黄沙与大风。
“也对,除非你嫁了人,否则你不会有自己的名字的。”温和的语气混合着那一双手,静静的抚摸在少女的脑袋上,那显露出来的温润,是任何人也会沉迷进去的致命毒药。
“既然如此,你就叫唐蓝吧。”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唐这个姓,但在看到这个女孩儿的那个时候,白玉京就已经为她选择好了名字。
而唐蓝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知道,隐藏在唐蓝之下,真正的寓意。
“为什么要叫唐蓝。”
“因为你的眼睛,虽然哭的很惨,哭的红了眼睛,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坚持,看到了明月的光辉,那是让天上的群星都作为陪衬的,光辉。”说着,白玉京伸出手指,在面具上划动了一下。
刺耳的声音被淹没在这黄沙漫天的呼啸狂风中,不见一点儿的波澜。
“明月?明月是什么样的?”
“明月就在你的心里,就在我的心里。”
“我叫唐蓝,难道明月也叫做唐蓝?”
“因为明月是蓝色的,就好像海一样,一样深沉,一样看不到底,一样可望而不及。”
“明月就在我的心里?”
“是的,明月就在你的心里,就在唐蓝的心里。”那是逐渐与挠动面具发出的声音一样,被淹没在风沙里的语言,就好像是被天地所抹除掉了一样,随着狂风远去,被淹没在黄沙之中。
任谁也只能将这,当成曾经的过去,被掩埋在没有人知道的,砂砾之下。
——————————割————————————
而此刻,远在太乙山上的广场上,皎洁月光之下的道家演武场上,一道小小的身影在打着一套慢吞吞的拳法,脸上满是对于这种拳法的嫌弃。
但是联想到教导她学会打这套拳的人那一副笃定的语气,在想到他高超的武功,晓梦对此,也是只能选择相信他一回。
虽然她并不相信,这种慢吞吞的拳法,能够练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得记住,等你什么时候把这套拳练会了,然后融会贯通了以后,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够顶着这套拳打你,就和背了个乌龟壳一样,稳!”一想到几天前那个男人竖起大拇指言之凿凿说出来的话,晓梦就觉得一阵牙痛。
总觉得那家伙是在忽悠人,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他,搞得晓梦自己都差点以为,这套拳真的有什么大用了。
“我现在正在解决一个最大的问题,等我什么时候捣鼓出来了驱影秘术,那个时候,谁都阻止不了我!”那个什么驱影之术,就是易经口中所言的一切的基本吗?
犹然还记得那个时候那家伙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没有影子的真武,就和拔了牙的老虎一样,啥玩意都没有这样的话。
先不说影子怎么被弄出来打人,再者说了,等你研究出什么驱影秘术,怕不是我早就已经成年了啊!那个时候我干嘛还要学你这什么真武的武学。
而在不远处,北冥子一脸惊奇的看着晓梦在打拳,虽然他也觉得这慢吞吞的拳法看不出什么威力来,但是结合晓梦现在站的地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韵味在其中。
就好像是,随着晓梦的运动,她脚下的阴阳太极图,也在随着她移动一样。
对的,无论晓梦怎么移动,她始终站在阴阳太极的中心,明明有时候都要踏足伸腿,但是这么大的动作,却还是让她保持在中心的位置...
手足起落之间,莫名的与太乙山上的道韵没有起到一点儿的冲突,甚至有着隐隐相合的感觉在其中。
这套拳...谁教的?
第255章.254章:剑心密境,万道源流
有关于剑意的修行,虽然易经暂且没有头绪,但改头换面成为了白玉京之后,高绝的身法与超速的剑速,还有无痕剑意,全都不能动用了。
因为那已经被打上了易经的标签,成为了那个人的标志,所以白玉京的剑意,不能是无痕剑意,最好是和易经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对比,才能够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一起。
但开发一种武功,是何等的艰难。
所幸的是易经自身未曾领会的剑意,属于他自己的剑意,有了些微的进展,但些微的进展不行,所以在学会了这个时代的文字之后,易经更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参悟三书,希望能够在这三书之内体悟出格外不同的东西。
可以是他成功了,也可以说,他并没有成功。
如果成功了的话,三书的内容必定会被他读的很通透,而不是现在这样依然一知半解,但说他没成功又不对,因为他的确在这三书里领悟到了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比如那个类似于天地失色的招数武学,被他命名为离渊的绝学,还有那一份隐藏在此刻心底里的最深处,那闭锁的剑心。
易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在随着风飘荡着,不仅仅是风,而是被什么东西驱使着前进,就好像是有一条大河,朝着不知名的汇聚点而去。
而自己的灵魂就存在与这条大河之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带动着朝着那个地方而去。
人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个问题白玉京怎么可能知道,但毫无疑问,既然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为什么要质疑人有灵魂?那如果要质疑的话,能不能先解决掉,为什么会有内力这种东西?
随着越来越深入,白玉京只感觉到从心底里涌现出一种极端的情绪,来的很莫名,来的很突然,就好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当时回到韩国以后,流沙里的诸多好友是如何对待他的,又是如何对待弄玉的。
短短两年,物是人非,明明是我的好友,是能够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伴,却又为什么在最后,在明知道自己喜欢弄玉的前提下,还要让弄玉去送死。
明知道自己还没死,却又为什么在最后不告诉弄玉,让她放下死志?当时的卫庄,两年之后的卫庄,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愤怒,质问,冷漠,杀意这些极端的反面情绪在霎时间冲入了白玉京的脑海之中,让他的理智几乎湮灭,几尽疯狂,就好想要拔出剑来,疯狂的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毁灭掉一样。
但同时,在这份心情的背后,却又浮现出曾经与卫庄并肩作战的场景,与流沙诸人一并喝酒调笑,甚至是并事的过程,又在这份极端的反面情绪之中,产生了怀念,不解,犹豫,这些等等的情绪。
两相冲突,两相对比,让易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明明他愤怒的几乎疯狂,却又在疯狂之中保持着冷静,极端对立,却又极端相合,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白玉京的心情。
此刻再度感受,却与那个时候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个时候只是在相同相反的心绪之下,在一个执念的催动中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当时的白玉京,是没有意识的,也是完全没有感受的,就连当时到底是怎么杀了白亦非的他都不知道。
因为一次偶然进入其中,虽然无意识,但终究也算是开启了道路,所以在这之后,白玉京极力想要开启,却又办不到。
直到借助三书的力量,才能够完成这种举动,才能够再度进入自己的剑心之内,而刚一进入,这股复杂的心绪在瞬间让白玉京红了眼睛,面容上带着的面具在这顷刻间变得扭曲起来。
本来一半一半的面具,却在此刻花了脸,变成了完全无序的扭曲,根本看不到一点儿的秩序存在。
而这,就代表了此刻白玉京心绪上的波动是如此的纠结,如此的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