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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都督 第189节

一片刀光闪动,三十几颗人头落地,换来的是毛文龙和监军彻底的决裂,换来的是围观百姓忘我的欢呼,换来的是百姓对毛文龙,对复辽军更加的拥戴,换来的是百姓对东江镇更大的安心。

这三十几个人头,值。

晚上的时候,毛文龙直接撤了分配给王大用的两个仆人老兵。这两个老兵早就看不惯这个浑蛋了,于是直接卷了铺盖走人,连个招呼都没打。

王大用的帮闲和随员也分派遣到各地去了,结果王大用就成了孤家寡人,这个书呆子平时都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时候自己干过活?结果连顿饭都不会做,想要现在去雇请一两个仆妇丫鬟,但天都黑了,上哪里雇请去?结果这个家伙就挨饿了一夜。

看着清锅冷灶,看着冰冷的床铺火炕,忍受着屁股的疼痛,王大用不由得悲从中来,本来想做个太上皇,现在等同于阶下囚,越想心中越气,当时怒火中烧,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愤怒的写折子告毛文龙的状,满纸是怨毒戾气,简直就是一个愤青。

给楚党中央书记写信,信中哀哀哭诉毛文龙如何欺凌压迫,自己的日子如何艰难,恳请组织调回自己,这里实在是没法呆了。

一个炭火盆将机要书房烘托的很暖和,两个小菜加上一碗白米饭,吃的相当惬意,两小还特意给弄了一小壶酒,喝了更加让人精神,于是毛文龙在自己的机要书房里,也在奋笔写折子,在向皇上报告现在东江镇的实际情况,捎带脚的,不留痕迹的也告了王大用一状,只是说一切都在蒸蒸日上,但监军带来安插各地的官员,却带坏了东江镇良好的政治风气,产生了政治流毒,还激起东江镇难民的动乱。不过还好,臣行了霹雳手段,压下了动乱,维护了东江镇的安稳,同时也将事态尽量的平和下去,给身处辽东正在观望的百姓,还有那些当初投降后金的明将明军一个安心,以此以后,估计会有大批当初无奈投降的明将明军反正云云。

整篇奏折充满了阳光正能量,没有抱怨,没有颓废的意思。这样的报告才会博得皇帝的欢喜。

厂卫驻地,到晚上的时候,几个雇请的仆人端了饭菜上来,四菜一汤,有鱼有肉,竟然还有一壶酒,两个人合请的管家还特意说明:“咱们东江镇官员没有额外使费,想要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自己掏腰包,大帅这么做了,其他人也就理所当然的这么做。但大帅说了,您二位虽然不归东江镇管,京师里自然有份俸禄,但既然来了东江镇,也就成了东江镇一员,按照五品职衔给与俸禄,按照两个办事处的标准,给予拨付办公使费。

当时,对于毛文龙的好心,两个人也就淡然一笑,因为东江镇贫困比其他军镇更甚,说是给一份额外的军饷,那就是扯淡,估计大家一年都看不到的。

结果管家直接将一大包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咱们东江镇不欠军饷,虽然不许将士贪墨,但给发战时双饷,为了照顾二位在外需要使费,所以提前一年预支给您,这里是二位的饷银,一共是三百九十二两,请二位查收。”然后又拿出一包:“这是二位的办公使费,每人一百两,合计二百两,其他您二位带来的兄弟,按照等级不同,也领取了相应的军饷使费。”

对于这样的状况,当时两人大惊:“东江镇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个老管家就傲然道:“大帅说了,只要二位爷问,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虽然朝廷一再克扣我们的银子,我们东江镇有来钱的道道,那就是去辽东建奴那里去抢,虽然我们的银子上,都带着我们将士的血,但我们花着托底,花着骄傲。”

两个人就坐在饭桌前,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银子,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好久之后,王洪亮发出了一声感慨:“我在京师,做为人见人怕的锦衣卫,没少了使唤银子,但今日我却对这笔银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花着坦然。”冯世宝接口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王洪亮一拳砸在桌子上:“但我还感觉我花着不安心,因为这上面有东江镇兄弟们的血啊。”

“那我们就掏出良心,为东江镇做点什么啊。”

“我们如实将东江镇的情况报上去,这就是我们的良心,这就是我们为东江镇做的最好的。”

于是王洪亮和冯世宝也不吃饭立刻奋笔疾书,向魏公公,向皇上报告这些时日毛文龙的所作所为,虽然按照厂卫公文的要求,写报告是不许带上个人的评断和感情的,事情就是直来直去,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但这两个人也算是写报告老手,在不经意间,就将自己的偏好感官带入里面,就比如,毛文龙的跋扈就写成了果断,毛文龙的很辣就是为维稳而行霹雳手段,就比如和监军不和,就成了一心不党,独独忠心皇上,等等等等。

第275章 天启的苦恼

王洪亮和冯世宝王大用和毛文龙的密报送达北京的时候,天启又一次为辽东经略的事情挠头了。

张鹤鸣顶着太子太保的头衔带着天启皇帝赐予的尚方剑,从北京出发踏上了前往山海关的短程旅途。

说是旅游是有原因道理的,从北京到山海关,全程六百里,中间驿站官道完备,驿马一日就可到达,大军行进也不过最多需要十日,但就是这段短程旅途,却被张鹤鸣硬生生的走成了十七天的“漫漫长路”。

之所以是这样,就是因为张鹤鸣揽下这辽东经略,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得已,所以他是抱着混日子,能拖就拖的心态上任的。

张鹤鸣到了山海关后,天天收到的都是坏消息,一个比一个坏,上午说后金准备下午进攻山海关,下午说后金准备明天进攻山海关,第二天说后金准备次日进攻山海关,张鹤鸣每天的日子就是提心吊胆风声鹤唳,他知道自己错了:待在庙堂不一定会死,但待在辽东一定会死。要么城破被砍死,要么被吓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现在他为自己当初只是想不被王化贞拖累而想的这个主意后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小命在自然也不怕没官做。

于是张鹤鸣的身体健康突然出现了问题,起码在给天启的奏章里是这样说的,万一耽误了国家大事,真是百死难赎其罪,所以请求告老还乡。

天启为刚刚任命了张鹤鸣为辽东经略,这块心病放下高兴松泛着呢,因此最近很是打了几个满意的家什,出了几个满意的作品,结果前后不到二十天,张鹤鸣就病了,而且还病入膏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天启第一个就想到,这一定是张鹤鸣又在搞鬼,这是准备称病躲灾啊。

于是天启立刻派出十名御医,十名厂卫,亲自跑到山海关去看病,还是本着装病不行的原则。

结果这次张鹤鸣是真的病了,御医在厂卫监督下不敢撒谎,张鹤鸣惊吓过度,神智都不清了。

一个神智不清的人是不能再当军国事的,于是,张鹤鸣被放回家养病去了。

张鹤鸣走了,辽东经略又空出来了,这是不行的,于是天启也不想扯皮了,接下来这位做事很干净利落:下旨宣府巡抚解经邦,你去。

对于朝廷让他去做辽东经略的大大提升的任命,解经帮回复就俩字:不去。

朝廷回复:得去。

解经邦回复:不去。

就这样,朝廷说了三次,解经邦顶回去三次,说什么不去辽东,这分明是违抗圣旨嘛,既然不去辽东,那你的宣府巡抚也别做了,不止是宣府巡抚,以后不要想做官了,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据说,被解雇的解经邦是兴高采烈回家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谁也不去做辽东经略,可问题是辽东经略终究是要有人担任的,一来二去,这个可能是当世当时最艰巨的任务落在了时任兵部侍郎王在晋的头上。

王在晋没有说什么,踏上了前往山海关的道路,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职责。

在别人都往后跑、都推三阻四的危难关头,王在晋勇敢的担负起了身为臣子理论上应尽但实际压根没有或者说很多时候可以变通的责任,没有身患重病,没有请求告老还乡,尽管可能是被逼无奈,但从结果来讲他的被逼无奈和挺身而出并没有区别。

人有些时候需要务实一些,嘴上怎么说也要看看手上怎么做。起码王在晋是一个勇敢的人。而且他是一个聪明人,最起码他不会是个傻子。

王在晋抵达山海关后,通宵达旦整日工作,一面和蓟辽总督王象乾召开紧急闭门会议,商议辽东形势,制定战略;另一面收拢溃败将士,重新编制,加强对山海关的防守;还要与蒙古各部联系,引为外援,双方互相谈条件,时而压价时而吵架,累的王在晋早饭当午饭吃,午饭当晚饭吃,晚饭当第二天的早饭吃,还经常忙起来忘记有吃饭这样一回事。

本来王在晋兢兢业业的干着,但是,往往是干着的,要被不干着的监督挑刺,有人就告了王再晋一状,说他是个蠢才。

这事情当时天启认为是不干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故意的找事,也没往心里去,但接过不干的人上来的状子之后,天启也认为,可能王再晋的确是个蠢才。

原来,王在晋一到山海关之后,就做了一个决定,要在山海关外修城堡,以加强山海关的防守能力。

其实修城堡徐徐推进的办法,虽然还是老套路,但不管怎么说,明军善于防守不善于野战,躲在城堡里,还是多少能有点作用的。

这个办法当然好,但天启看了王再晋的办法之后,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哪里有些别扭。

原因是,王在晋要修的城堡不是关键的锦州,也不是大凌河左右卫堵住辽河,堵住广宁,而是修建在——山海关前的八里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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