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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都督 第362节

“这有什么不对吗?”毛龙就反而露出一脸惊讶,这种惊讶在所有的人看来,都是一种故意,这种故意在说明,他有话说。

“那我们和强盗有什么区别?那我们和屠夫有什么区别?”再也控制不住的毛承勇突然丢掉的木棍,大声的对毛龙怒吼。

毛龙对毛承勇如此态度,却没有一点恼怒,而是淡淡的,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有区别啊。”然后郑重的解释道:“强盗,是抢劫自己的母族同胞,而我抢劫的是我们的敌人,确切定义为外族。”然后跟里一句:“我不是抢劫,这叫缴获,你一定要记住,这叫缴获,我的战利品。”

“帅土之宾莫非王土,帅土之民,莫非王臣,天下百姓,都是我们皇上的臣民,你的杀戮就是暴虐。”毛承勇坚定的,大声的吼道。

对于毛承勇的激动,毛龙没有一点激动,看到担心自己会恼羞成怒而行了军法杀了这个儿子的担心,毛龙简直认为他们是多余了。

继续心平气和的拨弄篝火,让自己欣怡的烤羊羔变得火候适当,最终在毛承勇的呵问里,毛龙淡淡的在烤羊上洒了一点盐巴,然后还用鼻子闻了闻,最终猛的咬上一口,那种动作,简直吓了人一跳,因为毛龙咬的太狠,大家都看到他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一丝献血触目惊心的流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肃然而惊,所有的人都开始噤若寒蝉。

毛有德站起来,装备给毛承勇一把刀子一个战马,让他逃跑,自己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义父对这个好兄弟的追杀。

没有看所有的人,毛龙也没有暴怒,更不看虎视眈眈的毛承勇,“对自己的母族动刀动枪,那才是强盗。”然后,拿着血淋淋的羊腿,毛龙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明亮:“如果某一天我对我的母族动了刀子,我希望在座对所有人,都可以拿着刀子砍了我。”将身子挺拔,再次坚定的道“如果我复辽军成为内战的侩子,那么,所有的人都可以杀了复辽军,我——”指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指着所有人的脖子大声的宣布:“我,毛龙,在原先我曾经评叛过山东叛乱,那是我没有办法,但现在我告诉大家,将来,我绝对不会参与国内的平叛,不管是谁,我复辽军,绝对不可以将我们的钢刀面对我们的母族,这将成为我们复辽军的底线,谁若是超越这个底线,或者是逼迫我们超越这个底线,那么我们就坚定的拒绝。”

张继先听到这样的宣言,和其他将士听到的宣言绝对不是一个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从将士们对朴实憨厚的意识形态,而是张继先对政治的敏感。

这样一说,毛龙就再也不会为大明平叛内忧了,那么,现在的大明流民的叛乱已经开始兴起,但各地卫所早已不堪,如果皇上调毛龙平叛内地,那么毛龙答应还是不答应?

再退一步,毛龙以对外为基准,那么,建奴灭亡后复辽军该何去何从?是不是又是一个戚家军?被朝廷剿灭?那时候毛龙将何去何从,依附在他身上的势力将何去何从?这些百战将士将何去何从?这许许多多一时间涌进了张继先的脑海,立刻让他茫然的当了。

但毛龙其实他早就将未来想明白了,从良心还是大明的未来历史,他都已经明白了,别人可以纠结,但现在但他已经不纠结了,比如一点,天启既然答应了自己,只要自己不造反,那这天下就任由自己,那好吧,我为了你的承诺,我绝对不造反,但你必须活下去,我们君臣就完美的改革大明而一起活下去吧。

至于未来的崇祯,其实毛龙已经将他当为备胎了,万一历史按照宿命的规律走下去,自己这些年结好崇祯,也就是现在的信王,那是应该。但从整个大局看,一个厚道的,其实更开始也在施行的势力均衡的天启,对大明,其实是对大汉民族更有利。

为了自己不被莫名奇妙的被刻薄挂嗯的崇祯杀死而背书杀了,还是为了大汉民族不被腥膻沾染,天启,你想死?那还是要看你对我有没有利了。

对对,是看你对我有没有利才是第一关键。

圣人?孔子周游列国,谁能否认他不是为了当最大的官,好吧好吧,就按照为了实现自己最大的理想而应该当最大的官,这个借口行吧。

当然,这些心思是绝对不能和任何人明目张胆说出来的,那自己将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异类。

一个时代的异类是什么?那就是用一堆劈材烧了的倒霉蛋,自己绝对不会做倒霉蛋的。

还是那句,从重生开始,我的命运我做主,让自己来的老天爷都不行。

所以,他云淡风轻的对毛承勇道:“孙子兵法都告诉我们了,抢敌人一斛,等于我们得到了十斛,难道孙子还有错吗?”?这是一种偷换概念。

毛承勇血红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原先对这个义父的尊重,现在这个义父变了,当初在山东平叛的时候,他只杀了徐逆,对那些盲从的匪贼则是以驱散为主,整个平叛,不过才杀了区区一两百人,不但如此,还特意向上面报告,说敌人根本就没有传说的那么多。如此,也不知道保全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今日,刚刚进入草原,他就大开杀戒,而且还连老人女子孩子都杀,这难道是自己这个尊重崇拜的义父的本性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追随这个暴虐的义父就是大错特错,自己不是屠夫,不能跟着一个魔王:“那你为什么杀人,杀老人和孩子,还有妇女?”毛承勇愤怒的责问着毛龙。大明都督

第617章 父子之辩

对于毛承勇的愤怒,对于他因为善良而出的责问,毛龙表示了他的宽容和理解,只是淡然的拨弄着篝火,烘烤着羔羊:“面对我们的敌人,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只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是要不择段的予以杀戮削弱,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可是,他们并没有反抗我们,给我们造成伤亡,那就不叫敌人。”毛承勇辩驳着。面对温顺的这部落的一家,毛承勇的良心告诉他,他不该对这些弱者展开杀戮,这不是英雄所为。

“不是敌人?错,当我们战靴踏进草原的那一刻起,他们和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这一点毋容置疑。”

看到这两父子扛上了,张继先感觉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小心的说道:“我们当初的计划,是将这些牧民贩卖到原去为奴隶,即便为了隔绝战场消息,我们也可以直接将他们一家俘虏了,然后交给商队发卖,这样上来就杀,似乎不妥,也有违天和。”

“收起你那廉价的良心吧,收起你那虚伪的所谓天和之说吧,收起你那可笑的英雄信条吧。”毛龙对张继先和毛承勇淡然的驳斥着:“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家伙的上没有沾染我们汉人的鲜血?大明几百年不断被侵扰的边地,死的那些汉人是谁的做为?”将自己精美的瓷碗丢到地上,指着地上的破碎的瓷器片:“这只碗,最少是元代的青花,我不瞎,这个我认得,这是古董,如此精美的瓷碗,你认为他们会是用牛羊换来喝水的吗?”

然后看着哑口无言的两个人坚定的道:“只要屠杀我汉人的,我必须为冤死在他们下的汉人冤魂报仇。”然后狠狠的将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这是我的责任。”

“孩子何辜?”?毛承勇的声音变的小了,似乎底气不足,但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良心底线,依旧倔强的向毛龙讨要说法,希望以后毛龙不再做这天人公愤的事情。

“他长大了,就会继续抢掠我们的边地,杀戮我们的同胞,我必须在他杀戮我们同胞之前,杀了他,否则,我就是对我们未来的百姓犯罪。”毛龙坚定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那女人呢?难道女人也要杀?”

“当然要杀。”毛龙眼睛里闪动一丝不忍,但转而逝去:“因为我要不择段的削弱我们大汉民族的敌人,而女人会为异族生养孩子,会壮大他们的人口实力,我杀一个敌人的女子,就等于削弱他们一份实力,就等于消除我们未来的一个,乃至几个强悍的敌人,我必须这么做。”

“你——”毛承勇张张嘴,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不语。

毛龙却依旧喃喃自语,也似乎是对自己的义子,更是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将士:“游牧民族困扰我们汉族几千年了,每年死伤在他们我们的同胞不计其数,而每一次对游牧民族的战争,都是一个不能彻底解决这个死结的徒劳,究其原因,还不是我们汉族人的心存仁慈?认为他们臣服了,我们就可以握言和了。但岂不知,狼虽然被一时间驯服,但狼的本性还在,这是他们的天性,只要他们离开了我们的视野,只要他们舔好他们的伤口,他们就会再次冲出来,撕咬我们的血肉,让我们再次遍体鳞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这都是一次次血的教训啊。”

围在周围的将士们,就一个个低头沉思起来。

“现在,我们的原已经开始出现乱像,烽烟四起的大幕已经拉开,足相残互相杀戮将不可避免,这场大乱可能持续一年,两年,也可能持续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这将严重的削弱我们大汉民族的实力,大伤我们大汉民族的元气。而每每这个时候,游牧民族的铁蹄都会趁虚南下,蹂躏我们的民族,践踏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故国家园将变成腥膻之地,我们的百姓兄妹父母将变成异族的奴隶。”

所有围在身边的兄弟都被未来可能出现的惨状心惊肉跳。

“我既然来到来这个世界,我就有责任保护我身边人安全,就有责任保护我们的母族不再受到异族的欺凌,我们有这个责任保护我们的大汉民族,在这片土地上扬眉吐气的活着。”

所有的将士的眼神变的明亮而坚定,包括毛承勇。

“我的能力还弱小,我还不能彻底的将我们现在的,未来的敌人彻底歼灭,我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不择段的削弱他们,尽一切能力的削弱他们,让他们减少对我们的威胁骚扰,在我们原内乱的时候,减缓我们的后顾之忧。”

拿起还没烤好的羔羊,狠狠的用牙撕咬下一块,鲜血淋漓的狠狠的咀嚼,大口的吞咽。似乎他对付的,撕咬的不是烤羊羔,而是他的敌人,他在坚决的和他的敌人撕咬搏杀,最终将他们咬碎嚼烂,吞下。

带着嘴角的血,扭过头对张继先道:“我知道,我们当初定下的是要将他们俘虏起来,然后卖掉,但我们刚刚进入草原,为了实现我的灭朵颜一族,震慑草原异族的目的,我必须让战士们变得残忍,否则未来面对朵彦部的全民皆兵,我们将下不去的,所以,我现在就是告诉大家,告诉将士们,该出的时候绝对不软,因为,他们是异族,我们需要投降我们温顺的服从我们的异族,而不是反抗我们的异族。”

毛承勇张张嘴,却最终长叹一声闭上了嘴,他其实知道,义父毛龙说的是对的,远处的不说,以前的不说,就是这出兵的目的就要求大家必须这么做。

要想震慑住犹豫砌墙的蒙古人,征服打疼一个朵颜是不成的,那会依旧让许多人心存侥幸,只有行雷霆段,才能让他们敬畏而不敢再反抗。

那么这将是一场残忍的不死不休的战争,复辽军和朵颜部,只能有一个站在最后,所以,残忍,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张继先就理解的点点头。算是理解了毛龙的良苦用心,当然,这种理解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

第618章 烂泥扶不上墙

一个风尘仆仆的巡哨使节跑了回来,老远的就跳下了战马,跑到毛龙的面前,深施一礼,然后禀报道:“启禀大帅,林丹还并没有按照约定,在10月20日出兵,他说他的部族需要召集,他准备推十日,也就是十日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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