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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191节

所以,钟繇无论是出于自身的利益需要,还是为了朝廷在关中的威望,都必须要有一支能征战的军队。

所以,他激怒王邑的做法,就很好理解了。

不仅是想让陈恒去当炮灰,还是想趁机拿到这只军队的指挥权!

试想下,若是陈恒攻打河东损兵折将;而钟繇光靠一张嘴皮子,就能忽悠马腾为外援平定河东。两者对比之下,曹老大会觉得将军队让谁指挥更好呢?

毕竟,身为上位者的曹老大,看问题的角度是从利益出发的。

毕竟,姓陈的,姓钟的,都不是姓曹。

只要能抓得到老鼠,谁还会在乎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不威胁到自己,曹操才不会在乎下面人的争权夺利!

相反,他还巴不得下面的人争!

比如钟繇镇关中的名义,比如许给陈恒列候的爵位,都他扔出来的肉骨头。

第一六六章、绕道而行谋先机

箕关,也作濝关。地处中条山和王屋山交接山谷中,是从河东郡进入河内郡最近的通道。当年杨奉等人护送天子回雒阳,就是从箕关经过。

当然,箕关也是天下有名的险要之地。因为它是大名鼎鼎的“太行八径”之一、轵关陉上的一处关隘。

文稷与曹真,接受陈恒命令从雒阳走孟津渡奔箕关而来。一路行色匆匆,终于赶到了以后,就看着巍峨的雄关,牙疼一样吸着冷气。

只见两侧陡峭的崖壁光秃秃的,连颗松树什么的都不屑于生长,只有些许蕨类招摇着阳光的灿烂。

抬头而望,入眼不过一线天。

就如同老天爷拿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剑,劈出来的一道伤痕。而三丈有余的城墙就卡在中间,堵死了通行的可能。

三月天的风,依然寒冷。在被两侧峭壁挤压下,变得尖锐无比,如钢针直刺入耳,呜咽得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文稷就在头皮发麻。

张着嘴巴,对着箕关发了好一会儿呆的他,才侧头对着曹真问了一句,“子丹,某记得陈督军乃陈留己吾人,不曾来过河东吧?”

同样呆呆看着箕关的曹真,闻言不由苦笑。

他哪里不知道文稷的潜台词,不外乎是在说:想攻下着箕关,他手下一千兵卒死光了都做不到。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以副将的身份,给陈恒说下实际情况。并非我们畏战不前,而是攻下箕关,是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文都尉,稍安勿躁。司空曾多次说陈督军有谋善断,此次让我等前来此地,定然不会是让我等来送死。想必是有其他计较,先扎营吧。”

安慰了文稷一声,曹真下了战马。

其实,关于陈恒让他来这箕关的目的,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那,子丹,我等扎营后,要试着攻打一番吗?”

“你能试出个什么结果来!”

顿时,曹真就一瞪眼。然后才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唉,算了,就不做这种徒增伤亡之事了。”

文稷嘿嘿一笑,没有被看穿的尴尬,立刻就转身督促兵卒扎营去了。

转身之际,神情还明显的松懈下来。

他故意又问了一嘴,就是将责任全扔给曹真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曹真是陈恒的副将,还是曹老大的养子,要不要执行陈恒攻箕关这命令,还是曹真来顶着吧。

毕竟,陈恒这位上司,是很喜欢拿军法砍人头的。

而接了军令而不前,就是死罪之一。

而依然盯着箕关的曹真,砸吧着一嘴的苦涩,捏着还来不及茂盛的胡须陷入思绪中。

陈议郞,你是真不知道此地之险,还是另有打算呢?

“阿嚏!”

狠狠打了个喷嚏,浑身都湿淋淋的陈恒揉了揉鼻子,嘟囔了声该死的。他刚掉进黄河里了,在渡河的时候。

是的,在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他就率领着手下兵卒渡河。

简陋的羊皮筏子,在端急的水流中,很难以掌控方向。而且是横渡,速度也不快,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摸到了另一次的河岸。

陈恒有点倒霉。

本来都看到对岸的旖旎景色了,结果一个浪头过来,他就直接掉进了水里。要命的是,他根本不会游泳。

不过,他还是很幸运的。

徐盛和他在一张羊皮筏子上。所以他掉进去了,还能被徐盛舍命捞了上来。而有一些兵卒,已经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有些是被浪花卷进去的,有些是因为羊皮筏子散架了。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都成了河底鱼鳖的食物。

所以陈恒心里对钟繇的怨念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他逼反了王邑,渡过黄河,是可以一个人都不用死的。

“督军,是否受凉了?要不我等生火烤一烤?”

被陈恒打喷嚏声吸引过来的徐盛,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声。在这个时代,受凉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就演变成为伤寒,然后变成尸体。

“不能生火!会引来王邑军的游骑或斥候。”

又是一个狠狠的喷嚏,陈恒下了命令,“此地不宜久留。快,砍下树枝或割一些野草什么的,将羊皮筏子藏好,切莫露了踪迹。然后我们背上军粮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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