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108节
哈姆丹王朝开创四代,传到当今的哈姆丹王朝埃米尔萨伊德·道拉手里时,已经很是衰败。东部的领土分裂为北部的马瓦尼王朝(建都阿米达,今天找不到这地)和南部的乌卡利德王朝(建都摩苏尔,名城),而西部的国土传到萨伊德手里,甚至不得不投靠罗马。
991年,萨伊德的父亲,萨达德去世,马上引起了乱战。法蒂玛与罗马先后入局。这一年,正好巴西尔除去了权臣,大权独揽。
索性在萨伊德的女婿兼国政大臣鲁鲁·卡比尔,与古拉姆骑兵领袖,出身切尔克斯族的巴库帮助下,萨伊德与罗马结盟,成功稳住了局势。但国土仍然不免缺失,因此,萨伊德收鲁鲁为女婿,并委托国政。(太乱,简单理理)
米海尔·布尔特斯忽然想起了前任,其实也是他的后任。
达米安·达拉斯森诺斯,安提欧克总督,死于998年,也就是两年前,哈姆丹王朝与法蒂玛王朝大马士革总督,因为一座堡垒的冲突里。
米海尔善于吸取教训,达米安的教训就是,不可以一味地对撒拉森人强硬,尤其是在法蒂玛的影响力日渐增强的情况下。
但今天,他不得不做个选择。
在贝罗埃亚,萨伊德与鲁鲁·卡比尔这对翁婿已经剑拔弩张。来自巴勒斯坦的奴隶鲁鲁·卡比尔独揽大权,而萨伊德在女婿的权势下逐渐改变了对女婿的印象。
虽然有定鼎之功,但九年过去,本该狡兔死、走狗烹,谁却知道狗的儿子,都能在国王的根基上打洞了。两拨人在阿勒颇闹得天翻地覆,终于引来了罗马与法蒂玛的窥探。
整个安提欧克的军队都在整备,可是与大马士革总督杰伊什·本·萨姆萨玛聚集的庞大势力相比,米海尔真的有心无力。
最近的军队是米索不达米军区,首府卡马查的另一部东部野战军。可等他们绕道曼齐克特(梅利泰内),再赶到安提欧克,黄花菜都凉了。
“见鬼了……为什么还没有回复?”米海尔焦急的等待着君士坦丁堡的回复,要知道,那对翁婿今天已经开战!
但他不知道,他的使者路过基比拉奥特时就已经消失。安纳托利亚南部的邮政系统,悄然之间,已经瘫痪。
……
黎明。
“开什么玩笑,不动?”
索菲在家里整顿军队时,被狄奥多西拦住了。
“区区几个卑贱的平民,怎么可能作为证明索福克斯家族的叛变。您这样实在是…我恐怕您会和我一样啊。”狄奥多西后怕不已。索菲竟然准备直接出兵,荡平索福克斯家,这把狄奥多西吓了一跳。索菲的行为,太出格。
“那你说怎么办?”
索菲俩眼一瞪,他也没有办法。巴西尔据说去镇压保加利亚东部叛乱去了,不能及时回复,那怎么办?
“宁可让索福克斯家族先造反,也不能你先动手。”狄奥多西还想拦住索菲,他说:“我在色雷斯就吃过这亏。那些贵族,诱惑了我的属下,用小罪案,蛊惑他们做各种出格的事情。尽管可能他们没错,但却成了贵族们指责我的毒箭,您知道我在监狱里有多绝望吗?”
索菲摇头,“那不一样。色雷斯的废物们只敢杀人,我却敢绝户,只要让他们闭上嘴……”
“万万不可,连皇帝都不敢灭绝这个家族啊。”狄奥多西觉得和赛理斯人没啥好说的了。
“放开我,愚蠢的狄奥多西,我警告你一件事,你被捕,只是因为你没有兵。只有掌握军队的人,才有资格犯错。”
索菲气恼的推开狄奥多西,翻身上马。
巴依奇奇等人早就等得饥渴难耐,八百多人的骑兵迫不及待的去撕咬敌人的血肉了。
“儿子们,跟上我的战旗!”
不用多说,索菲亲自挥舞着巴西尔亲赐的战旗,鱼贯而出!
势如雷霆的马蹄声敲碎了许多雅典人的梦。清晨,艾夫斯胆战心惊的蹲在城北门,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他反而害怕了。
还是他的妻子托丽硬气,推着丈夫走上城墙,打开了城门。
“干得好,托丽,这件事后,我要封你为我的衣橱总管。”索菲一声吆喝,带着群狼冲入城中。
欢喜的托丽兴奋的直蹦跶,粗鲁的喊着号子,而她的丈夫艾夫斯已经被吓晕过去。
沿着城市的中轴线狂突猛进,索菲很快见到了乔治亚的军队。
“码头的船队已经离开了,他们按照你的命令,去了比雷埃夫斯。”乔治亚顶着黑眼圈,这两天他都不敢睡觉,每天都在高高的卫城上,监视着暗潮汹涌的雅典。
“嗯,除了卫城守军,余下的都跟我走。乔治亚,攻破索福克斯家,你将继承我的位置。”
“我知道。”乔治亚很清楚,这次冒险,非进则退。
索福克斯家在城南,此时正在准备出行。
然而汹涌的骑兵随着索菲冲锋而来,迅速将准备出行的仆人撞散。
“老索福克斯呢?我来找他了,他不是想烧死我吗?我就在这里,他在哪?”
索菲举着突厥弓,站在索福克斯家门前,凶恶的威胁。
乔治亚手心的汗,浸湿了袖子。
直至此时,索菲与乔治亚都不知道,索福克斯家将牵扯出多大的动乱。
作者的话:感谢不可描述的思密达三次方的打赏,昨天12章催更票,实在是做不到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极限翻盘,大劣换家,
巴西里奥斯·索福克斯,驾驭索福克斯家族数十年,早年曾经官至军区法官,在帖撒罗尼迦权势威赫一时。
但好花开不久。
巴西里奥斯投靠的主人,他叫巴西尔·利卡潘努斯。
这位毒死约翰一世的权宦的轰然倒台,连累着仕途一片光明的巴西里奥斯黯然失色,扫地回家。从当地一等豪门,慢慢被卖葡萄酒与卖屁股的希拉诺斯家超越。
这次的事情,不只是因为巴西尔针对贵族的残酷政策,也是两巴尔达斯叛乱与利卡潘努斯倒台的余波。
“喧闹什么?”
巴西里奥斯听到了马蹄声的喧闹,他出门,却惊讶的发现,仆人们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家族里的私兵们愚蠢的举着盾牌到处乱跑。
“怎么回事?”巴西里奥斯微恼,但那轰鸣的铁蹄声,却并非虚幻。
“父亲,快走,恶徒索菲来了!”
三儿子普罗克耐拉着妹妹娑娜狂奔而来。
“被发现了?”
但巴西里奥斯并不慌张,他淡淡挥手:“不过是被提前发现罢了。我们有直通向城外引水渠的逃生密道,离开就是。”
罗马人擅长建造引水渠,引水渠也成为了逃离城市的方便之门。不要去想下水道,这个时候,即便是君士坦丁堡,也弥漫在一股恶臭中。许多诗人描述新宫、大记功柱,君士坦丁广场,圣索菲亚大教堂,圣伊琳娜大教堂的宏伟,但也有许多诗人详细的刻画君士坦丁堡恶臭且狭窄的小巷,满街粪便的窘境(尤其是意大利人喜欢写这个)。
常常有人记住前者,忘记后者。吹嘘公会负责城市卫生,公私两便的伟业。(都不专业,他们怎么维持偌大的城市卫生?)
雅典也臭,贸易都市帖撒罗尼迦更臭,长安洛阳开封应天,没有一个能逃过去。这股恶臭会一直延续到近代,直到工业与平等的风到来。
巴西里奥斯知道世事难料,狡诈的赛理斯人发现了他的计划。
不过那无伤大雅,巴西里奥斯有更大的使命。
“只要拉索克叔叔烧掉他的船就好,跟我走,带上私兵,我们去城外。”巴西里奥斯带着儿女与家人,转头往外走。
当然也有必要的牺牲,一部分忠诚的私兵被忽悠去阻止发狂的赛理斯人。
拉开某个库房的地板,一家人鱼贯的从这里进入,然后出现在引水渠外的一个普通民房。大约三百米的距离。
“那个愚蠢的……”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索菲表情古怪的看着从地窖里走出来的巴西里奥斯·索福克斯。
他们家那个管家老婆偷汉子,就是从这条密道里进出的,索菲不会找错地,现在,那个汉子的脑壳正踩在索菲的脚下。
愚昧的雅典贵族们还不如古代的罗马贵族,以为修一条密道就万事大吉了吗?
“愚蠢的赛理斯人,你不会明白,伟大的普拉西……”
“闭嘴吧,老头。”
索菲打了个响指,塞古姆抄起双手斧,一斧头劈碎了巴西里奥斯的脑壳。
“都给我抓起来,我要知道所有的情报。”
索菲冷冷的看着地道后面,被父亲的热血淋了一脸的普罗克耐,以及娑娜。他们家的老大远在色雷斯西亚,现在想来应该已经在逃亡了。
顺带,索菲贼不走空的抄了索福克斯家所有的财产,一车一车的往庄园里拉。
索福克斯家的灾难很快蔓延,开碰头会的雅典贵族,无法置信于罗马将军竟然出手灭了本地家族。
他们缠了上来,要说法。
但是,人群里没有安东尼,没有皮尼基斯,没有各路大贵族,只有一群玩偶在喋喋不休。
“都滚。”
索菲指了指卫兵,他们拿起盾牌,把古板的老头们驱逐出索福克斯家。
忽然,码头燃起了冲天火焰。
索菲带着骑兵赶到码头时,栈桥都被点燃,各个仓库也纷纷沦陷。拉索克·索福克斯被带到了索菲面前。
“呸,愚昧的赛理斯人,你安心的呆在雅典等死吧。普拉西斯将军将会攻入君士坦丁堡,在上帝与人民的欢呼中登基,而你,将会死去。”拉索克猖狂的大笑。巴依奇奇左右一看找不着趁手的匕首,干脆拿出餐匕,一刀捅死了拉索克。
索菲没有阻止。
索菲只是震惊。
历史上,并没有今年的这一场叛变,至少规模没有大到有人反叛称帝的地步。索菲所以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
但如果…假如基比拉奥特有一个传承已久的大贵族,掀起叛乱,只用十天,他的军队就能从南方冲入奥普提马通,遥望君士坦丁堡;只用四天,基比拉奥特海军,就能悄无声息的封锁金角湾。他在首都人脉深厚,他在海上一言九鼎。
甚至……如果罗马后院也有人反叛……
“将军,斯克勒洛斯家族选择了基比拉奥特,我们……我们的后路…”乔治亚表情苍白的连忙跑来。
“什么?”
索菲惊愕的回头,看到了乔治亚,还有在背后畏畏缩缩的维比娅。
“希拉诺斯家,杜姆索斯特斯、赛博费奥特斯……他们都选择了基比拉奥特。”维比娅表情黯淡的对索菲说:“你庄园里的粮食、武器与金币,都被我的兄长偷走了。”
“你!”
索菲被惊掉了下巴,很难相信,之前还在和索菲合作搞足球,转过身便一刀刺在索菲的心脏上!
安东尼·希拉诺斯跑得快,索菲这才明白,这老头恐怕去伯罗奔尼撒,是为了拉拢军队!斯克勒洛斯跑去银矿视察,恐怕也是用维比娅掩人耳目,偷窃索菲的武备。
“妈的!那你呢?”索菲气恼的掐着维比娅的脖子怒道:“他们留下你找死吗?”
维比娅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流,“兄长说,我是抵押的信物。如果他失败,希望你给斯克勒洛斯家一个机会。”
“所以你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