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171节

　　作者的话：今天两章查了很多资料，干货比较多，可能看起来会干巴巴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诺曼往事

　　阿普利亚的威廉，是11世纪晚期的诺曼人历史学家，征服南意大利的后辈，常被认为是记载当时诺曼人历史的专业学者。

　　其实在阿普利亚的威廉之前，就有蒙特卡西诺的阿马图斯，和威廉一样都是僧侣，他用拉丁文记载了诺曼人的历史，是这方面的第一人。

　　在记载中，999年西西里酋长国苛收贡税，围攻萨勒诺。萨勒诺的瓜伊玛三世原本已经决定低头纳贡时，突然杀出了一波诺曼人朝圣者，他们刚刚从耶路撒冷朝圣之旅中归来，把西西里的撒拉森人打得落花流水，让瓜伊玛三世非常佩服。（这一段是历史记载的，但诺曼人的主体并无记载，我认为应该是诺曼底的大贵族才有实力朝圣，所以合理演绎了戈德弗雷和贝娅特丽克丝的故事）

　　这就是诺曼底家的私生子，戈德弗雷与贝娅特丽克丝兄妹的朝圣队伍。

　　征服了意大利的诺曼人家族，主体来自坦克雷德与德伦戈两大家族。但这俩家族，在诺曼底的本土实际上并非名门，他们也是外出打拼，才有了自己的事业。

　　但戈德弗雷与贝娅特丽克丝，则毫无疑问来自于真正的名门。

　　两个人既是天主世界里的私生子，又是诺曼世界的正统继承者。因此戈德弗雷才继承了厄堡伯爵。

　　两个世界的交叉，就是所谓的“丹麦法”。

　　丹麦法是维京人入侵英格兰的产物，在有的地区实行英格兰法律，部分地区实行丹麦法律。

　　维京人则又允许一夫多妻（或称纳妾，这个没错）。

　　所以英格兰的贵族经常按照天主世界的传统，娶一位妻子，又按照丹麦法，娶更多的妻子，造成事实上的一夫多妻。这个恶习在征服者威廉之后才慢慢消失。当时许多人把英格兰当做蛮族世界，从丹麦法上来看，的确没错。

　　他们的父亲，诺曼底的理查德一世（绰号：无畏者），一生生育了有10多个子女，其中一半都是丹麦法妻子下的产物，这些子女和正统嫡系一样，都享有继承权，好多都有伯爵地位。

　　但征服者威廉的确是私生子，因为他的母亲并非按照丹麦法与他父亲结婚，而是嫁给了绿帽侠掩人耳目。

　　理查德一世死于996年，他死时的名号是鲁昂伯爵。这是因为DUX（公爵）的流行是11世纪的产物，时人称他诺曼底公爵只是尊号，而非爵位。

　　他的儿子理查德二世（绰号：好人）继承的鲁昂伯爵的位置，而各个兄弟，分别继承了埃夫勒、厄堡等伯爵的爵位。但几个兄弟都要向理查德二世宣誓效忠。（都是伯爵，但并非同等地位，这是很常见的。布列塔尼公爵还曾向诺曼底公爵效忠）

　　厄堡伯爵戈德弗雷，带着妹妹朝圣耶路撒冷归来，在萨勒诺驱逐了西西里匪徒，但因为长途跋涉，气候不适，人也病倒了，而且病的还挺严重。（历史上，这位私生子1001年就死了，的确是病死的。）

　　贝娅特丽克丝是一位坚强的诺曼女士，她握紧剑柄，冲瓜伊玛三世问：“一个懦弱的罗马将军？那些颐气指使的可呕恶徒，虚伪狡饰的肥胖肉蛆，也想雇佣我们？”

　　“不不不，你们想岔了。”瓜伊玛三世哪敢得罪罗马人，他连忙吹捧道：“他是来自东方的神秘赛理斯人。年仅20岁，便已经靠着赫赫战功名扬四海。现在他已经是帝国的奥古斯都，即将成为摄政女皇的养子，衣着紫色的贵人。”

　　“啊，我想起来。”戈德弗雷虚弱的说：“我听说，许多教士都指斥他为异教徒的魔鬼。”

　　“呵。”贝娅特丽克丝扭头。

　　明显，这俩兄妹对接受雇佣兴趣不大。

　　瓜伊玛却很想交好罗马人，他从兜里取出精美的阿金图马与海佩伦，“这两种精美的货币，就是他铸造的。你在其他地方，绝对得不到。如果接受雇佣，这将是一份带给家乡最好的礼物。相信我，金币没有对错。”

　　“没错…”

　　贝娅特丽克丝一见到阿金图马与海佩伦，立刻便陷入了沉醉。一手持剑，一手握钱是诺曼人的传统，贝娅特丽克丝便抓着这支朝圣队伍的钱袋。看到金币，她改了主意。

　　“金币没有对错，金币就是天使。我们接受这个生意，他们要多少人？”贝娅特丽克丝替兄长答应。

　　戈德弗雷有些犹豫，但没有反对。毕竟罗马人的确有更好地医生。

　　“最少3000人，你们有约500名勇士，在巴里招募一些步兵就能出发了。”瓜伊玛力求促成这笔交易，他连如何招募都想好了。

　　“可以，冬季能结束吗？”

　　“应该会。这次是罗马的奥古斯都对阵保加利亚的王子，我听闻奥古斯都已经击垮了三千敌军，似乎正在准备决战的模样。”

　　3000的战果，听在萨勒诺的主人耳中，的确是相当宏大的战果。

　　对诺曼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挑战。

　　“好，今天就准备出发。但说好，我们要见到最后的医生。”

　　瓜伊玛见诺曼人答应，连忙对身后的一个犹太商人说：“搞定了，接下来劳烦你送他们到巴里。”

　　“没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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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德洛这件事情办得非常漂亮，他将消息传回去后，马上获得了主母的一致称赞。

　　“让阿西娜去找最好的医生。厄敏和娜缇娅好像也找到了不少西西里佣兵，一起雇佣了吧？”安德莉亚关心则乱。

　　狄奥多西腹议着女人败家子，一边应承诺：“当然。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证后勤供应。”

　　阿西娜、甚至在君士坦丁堡运作贩盐生意的玛利亚，都不同程度的参与到了索菲的后勤行动中。

　　玛利亚还特意将索菲目前的困境转发给了在保加利亚前线作战的巴西尔。

　　“啊哈，小兄弟倒霉了。”

　　巴西尔大笑着将求援信转发给了众多将领。

　　重新复出的西菲亚斯目前是教导团副战团长，他摸着头调侃的大笑：“也许他需要一批真正的圣骑兵，而不是一群奴隶战士。”

　　“不是在女人身上费了太多力气吗？”守夜人战团长亚历山大和索菲关系不错，也是满口调侃。

　　扔掉信件，巴西尔毫不在意的挥手，意气风发的鞭指索菲亚：“不用管他，给我前进，该给那个叛徒惩罚了！”

　　作者的话：资料比较多，不知道大家看起来感觉如何。

第三百七十三章 拖延成功

　　瓦鲁特，来自帖撒罗尼迦，原先大卫·阿里亚尼斯的爱将。因为和西菲亚斯打架后，大卫一系列不恰当的处理方式，让他选择了叛出罗马。

　　以前的瓦鲁特，严格来说与罗马人没什么差别，而现在的瓦鲁特，则连保加利亚教会的牧师都非常不喜。

　　无他，瓦鲁特在力图恢复保加利亚的古老信仰，团结了大量旧宗教势力，把索菲亚搞得乌烟瘴气。

　　即便到了10世纪，保加利亚等地的异教信仰仍然只多不少。因为毗邻东欧大走廊，多数游牧民都会向这里流动，很多时候，这边并非天主教占多数。佩切涅格人至今没有皈依，匈牙利的伊什特万一世，直到1038年他死去为止，整个匈牙利都处于动荡之中。从教皇加冕开始，匈牙利的异教徒就屡屡反叛，使得国家都因此衰弱起来。此时的匈牙利，离天主之盾有一万里的距离。

　　但话说回来，原始信仰的好处在于，构建一个文明程度较低的乡村社会，从封建时代倒退向近部落时代，使得国家力量可以集中在军事与祭祀上。匈牙利衰落于封建化改革，克罗地亚的衰落也是同理，这些部落国家有的撑过了封建改革，有的直接四分五裂。封建化就像中世纪的“中等收入陷阱”，南美群国没有过关，统统暴毙。

　　就索菲认为，罗马与东方的宋、辽等一样已经越过封建化，进入专制时代。倒霉的是东方怪物房的怪物们在专制时代里慢慢衰落，世代轮回；罗马则因为地缘悲剧，倒退向封建化，然后逐步走向衰亡。

　　巴西尔在席卷了山外保加利亚，合围东西交通枢纽索菲亚后，开始猛攻索菲亚的瓦鲁特。

　　瓦鲁特也并非易与之辈。

　　借助交通要道，瓦鲁特聚集了大量的财富，武装军队，凭借索菲亚的坚固城墙与巴西尔周旋。连番大战，巴西尔甚至都打不破那雄伟的巨石城墙。

　　索菲亚并非斯拉夫式城市。相反，原名赛迪卡的古城是罗马人的老根据地。图拉真大帝曾加筑此城，增高城墙，作为抵御蛮族的要塞。君士坦丁一世时甚至以此为居城（君士坦丁名句：塞尔迪卡就是我的新罗马。然后转头抛弃这座城，去拜占庭修了新罗马。呵，渣男）。

　　在高大的城墙下，巴西尔也要撞得头破血流。

　　索菲亚大战正酣时，乌拉诺斯却老身自在的刚刚开始聚集军队，目的也只是进占一些小堡垒。

　　……

　　“怎么回事？为何还查不到他们的主力在哪？”

　　伊万很生气。

　　索菲的骑兵就是比伊万多。伊万派出三个斥候，能活着回来一个就不错了。这也就让军营的士气逐渐低迷，乐意出门探查的骑兵越来越少。如果聚集成股的骑兵出门……那还查个锤子？自己先把马力消耗完了。

　　故而伊万至今都没有查到所谓的上万大军人都在哪。

　　胡尔科夫当初的报告，与如今有极大的偏差。偏偏因为个人的私心，胡尔科夫一直没有更正，也就让伊万在不停的对空气出拳。

　　“我不禁怀疑，难道…其实赛理斯人根本没有一万军队？”有人见局势越发不妙，便忍不住的提醒道。

　　这个提议显然也获得了诸多将军的支持。

　　一直寻找不到的一万大军军营，神出鬼没的骑兵，既不存在大量的粪便，也没有大规模扎营痕迹。

　　种种迹象，都让老将们怀疑一万军队其实根本都是假的。

　　“我何尝不怀疑啊。但万一，那是赛理斯人又耍阴招诡计呢？”伊万迟疑起来。吃过索菲亏的他，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将军们又陷入了沉默。

　　“我有一个计策。”赫克托尔却偏偏站了出来。

　　“什么？”大家纷纷看向这个饭桶。

　　赫克托尔嘿嘿笑着出了个鬼点子：“要试探他们有多少人，简单啊。我军直接开向阿格里尼翁就行了。”

　　“简直是扯淡，我们正是因为…因为…”

　　“你装作进军不就行了。”

　　伊万这才突然发现，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因为可能有一万敌军，所以裹足不前。但向阿格里尼翁进军，和被伏击又不是必然联系。

　　通过假进军，钓出敌人不就行了？

　　再结合目前完全找不到敌军大营的现状，伊万其实已经有四成几率确信，索菲根本没有一万人。

　　得知保加利亚人大举出动，索菲就知道瞒不住了。

　　“已经快11月了，唉，我的帐篷上都长蘑菇了。”巴依奇奇苦闷的抱怨着天气。

　　托老天的福，往日应该雨水连绵的冬季倒是没下太多雨，但仍然大半个月阴云密布，看不着太阳。

　　别说巴依奇奇，连索菲的被子都发霉了。许多食物长了虫子，病倒了十多个人，长期游离在外的弊端已经显现。

　　“嗯，能拖延伊万十多天已经不错了。我们准备一下，出发。”

　　“好，这就准备回阿格里尼翁军营？”塞古姆被索菲的突然转变搞得有些愣。

　　索菲嘿嘿贼笑：“开什么玩笑，当然得给伊万一个惊喜。我们走反方向，从伊万的军营后方，北上。再向西往南拐一个圈回去。我就要让伊万半夜睡觉都不安宁。”

　　于是，当伊万的军队轰鸣南下时，一支数目庞大的骑兵却悄然袭击了军营的后方，然后狼哭鬼嚎的纵兵北上。

　　这可戳了许多将军的软肉，难道坐视后方失火？

　　刚刚还断定索菲没有一万军队的伊万也傻眼。如果为了阿格里尼翁，丢了约阿尼纳与尼科波利斯，那他这炽手可热的位置也到头了。

　　再次踌躇的伊万原地磨蹭了半天，才决意暂时扎营，派遣部分骑兵往北追查索菲的骑兵去向。

　　骑兵也不太乐意，撕扯了许久。当确认索菲的骑兵只是绕了个圈，耍了伊万后，愤怒的伊万再次起行。

　　而此时，阿格里尼翁。

　　打打停停的战事终于结束，胡尔科夫被打得极惨，全体部族老少只剩下了一千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