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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236节

第三百九十四章 明君萨穆伊尔

  “我明白了!我全都懂了。”

  “索菲根本来不及将军队全部撤离,他这次拙劣的偷袭,不过是为了掩盖他挪走补给品的行动。而我聪明的发现了他的失误!”

  伊万看到物资之后,笑得满面红光。

  脑补是可怕的,伊万刚刚反败为胜,吃了索菲的小亏,却被一大堆的物资迷惑的找不着北。

  葡萄酒、衣物、柴薪、一箱阿金图马,都是重要的财货。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一起来的士兵们看到希望。这么多的伤亡,这么多的辛苦,总算将迎来收获的硕果。

  “把葡萄酒分给部族,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喝到!”伊万带头抱起一桶葡萄酒,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哈!”

  高兴,伊万心中只有高兴。虽然刚刚折了百多匹马,虽然还是没抓住索菲,虽然只是搅和了些物资,但和索菲缠斗两年,眼看索菲一步步的高升,甚至在政治漩涡中越飞越高。

  反观自己,却因为屡屡战败,渐渐在中央里被人腹议,在萨穆伊尔面前抬不起头。

  而这一切,从今天开始都将逆转!

  伊万迅速收拢了战利品,分发给了各个部族。虽然战利品不多,但总归还是士气大振。

  于是修复道路的速度更添了三分,众人热火朝天的准备侵略曾经的旧辖地,大抢一番。

  索菲则一边分遣骑兵,布置勾引保加利亚人深入的计谋,另一边继续发布命令,催促各地准备民兵、民夫。

  …

  萨穆伊尔,保加利亚最后的明君。

  说起来,他其实不算正统,也没有克鲁姆(咄陆)家族的血统。也就是说,他就不是当初保加尔汗咄陆王朝的继承者。

  977年,来自奥赫里德伯爵的四个儿子,大卫、摩西、阿隆、萨穆伊尔,四兄弟并称四王,带着保加利亚人继续抵抗罗马人。

  然后四兄弟却并没有如同当初盟誓时那么稳固。在父亲的教导与统帅时,四兄弟还算和睦。但权力有如毒药,并且不只有成瘾性,还有致幻性。

  四个人从最开始的并同盟誓,到随后的分道扬镳。

  更加聪敏,手段灵活的萨穆伊尔找来了正统克鲁姆家族的子嗣罗曼,作为傀儡沙皇。然后将兄弟们分别分封到地方,大哥大卫、摩西,都被放在了与罗马毗邻的边疆上。

  这时,四兄弟出现了矛盾。

  老三阿隆对于战争厌倦了,他觉得,大家应该投降罗马,和被囚禁在君士坦丁堡的鲍里斯二世一样,做罗马的臣子。毕竟经过数百年纠缠,罗马与保加利亚的贵族体系渐渐融合,保加利亚的皇族,在罗马照样是顶级贵族。萨穆伊尔很愤怒,于是他不能遏制自己的杀死了三弟阿隆。

  这就是伊万父亲死亡的来龙去脉。

  杀死了弟弟,打开了萨穆伊尔心中的潘多拉魔盒。

  底线渐渐开始堕落。

  从争权夺利,到明里暗里的杀人。

  然后,萨穆伊尔将目光看上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他们掌握着边境的土地、人口,带着大量的武士与罗马人厮打。

  但…

  但萨穆伊尔渐渐感到不耐烦,渴望掌握一切,渴望将全国的一切统一于他的旗帜下。

  于是这股纠结逼迫着他,让他不禁明里暗里的开始赞同一些事情。

  比如…限制两个兄长的权力。

  让我们再复习一遍萨穆伊尔两个哥哥的死因。

  大哥大卫,在率领军队进攻帖撒罗尼迦的村镇时,被无业游民瓦拉茨打死在野外;二哥摩西,同样在进攻帖撒罗尼迦的辖地时,在一个罗马人的镇子上,被平民们用长矛与剑砍杀刺死在街道。

  的确很难想象到,一个欧陆顶级强国的两个共治王公,居然死的这么荒谬。就好像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萨穆伊尔认为,两位兄长的死因和自己无关。

  但他的心底里也承认,不无干系。

  四兄弟,三个都直接与间接的死在他手中。

  坐在行军营帐里,萨穆伊尔感觉腹心发冷,好似自己的父亲与三位兄弟正坐在床边凝视着自己。

  他突然转头,但那只是幻觉。

  977年,他亲手将罗曼扶上了保加利亚沙皇的位置。当年的年轻人,已经渐渐长大。但萨穆伊尔强势的心让他不能接受还有人骑在他头上。

  明明是他们四兄弟拯救了保加利亚,为什么还要将丢失了国家的前朝余孽再拉出来享受荣华富贵?

  出于某种心理,他将先帝鲍里斯二世还留在这边的二女儿玛利亚,嫁给了被他杀死父亲阿隆的伊万。

  萨穆伊尔越发没有耐心,罗曼整日担惊受怕,终于是死了,死在997年。

  这一次,萨穆伊尔没有心思再扶持一个克鲁姆家族的余孽,他亲自上位,自称沙皇。也就是这一年,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威,全军大出,向东南,与罗马争夺土地;向西北,趁克罗地亚贤王斯捷潘身死,逼迫克罗地亚臣服。

  这一年,他风光大涨。几乎忘记了去年差点被乌拉诺斯活捉的耻辱。

  但胜败在一瞬间,他最后还是输了。

  一年又一年,保加利亚人麻木的向东南进攻,胜利与失败交织,最后八成只是失败。

  思绪万千,萨穆伊尔干脆推开营帐,走出了大营。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矮山。这里是一座城镇,名叫博雅纳,在索菲亚城的西南,相距只有数里。但却背靠矮山,位置险要。(现代,博雅纳已经与索菲亚的城区混为一体)

  山下,不时能看到萨满信仰的雕塑,还有那些与自己敌对的原始信仰的同族。

  萨穆伊尔与索菲亚的瓦鲁特达成了协议,一起进攻罗马人。

  瓦鲁特来自罗马,是帖撒罗尼迦军区原先的将军,他是罗马化的保加利亚人,也是“泥瓦匠”大卫·阿里亚尼斯的亲信,却因为和骄纵跋扈的教导团战团长西菲亚斯起矛盾,而被排挤。于是瓦鲁特决定叛逃,带着他的属下逃窜到北方。从基督徒罗马人,变成萨满教的保加利亚人。

  萨穆伊尔来不及阻拦,只好坐视瓦鲁特强占了索菲亚,并与一众原始信仰的邪教徒沆瀣一气。

  萨穆伊尔长呼一口气。

  西菲亚斯也被贬斥,最近才重新启用。

  他就不信,这个异教徒瓦鲁特,他还收拾不掉了。

  “以上帝的意志。”

  捏了捏胸前的十字架,萨穆伊尔信心十足的走向军队。

  只是,保加利亚的本源保加尔人,却不信上帝。

第三百九十五章 索菲上位的真正原因

  “收到消息,伊万被阻拦在了一道山隘口上。按照他的脾气,恐怕又要吃索菲的败仗了。”

  儿子加布利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萨穆伊尔身边。

  萨穆伊尔听了似乎胜券在握,用教导的表情对儿子道:“不重要。那边是胜是败都不重要。”

  “为什么?您之前不还是严厉的惩罚了伊万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丢了罗盖伊(阿尔塔),那是……”加布利尔却没有办法将父王的前后不一联系起来。

  “唉…”看着勇武有余,谋略不足的儿子,萨穆伊尔心中不禁有些悲凉,难道这就是惩罚吗?自己的智谋却没有留给下一代。

  “我问你,为什么索菲,这个异族人能在罗马贵族中混得风生水起。”萨穆伊尔转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加布利尔毫不犹豫的说:“因为他是异族,巴西尔用起来得心应手。”

  “那只是一开始。”

  作为隐隐被人称为“保加利亚人屠夫”的索菲,萨穆伊尔怎么可能会忽略他的情报呢?

  收集了索菲从进入希腊开始的事迹,萨穆伊尔已经深刻的读懂了索菲的升迁轨迹。

  “他在拉里萨时,我们那时刚刚带领军队进入拉里萨平原。那是一次冒险,但我们成功了,谁让守在帖撒罗尼迦的是‘泥瓦匠’大卫·阿里亚尼斯呢?那时,他突然成为了联队长,他在这背后一定和巴西尔达成了某种交易。钱财、珍宝或者其他。这时,巴西尔只把他当做可靠的异族人使用。”萨穆伊尔突然详解给儿子分析起来。

  加布利尔便认真听了起来。

  “那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

  “当然是他升任将军时。也就是普拉西斯叛乱中,巴西尔看中了他。”萨穆伊尔一挥手,指着山脚下走过的各色教徒,“到了将军这一层,就不只是可靠这一层因素了。你仔细想想,他在普拉西斯叛乱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额…出妙计水淹安塔西亚?”加布利尔深刻的思索起来。对这场战争他还是尽力去收集信息,所以明白索菲水淹安塔利亚是最重要的转折点。

  “不!是娶走了安德莉亚·普拉西斯。”萨穆伊尔还是谆谆教导着儿子。

  “巴西尔这些年在罗马国内残暴无度的打压贵族,反对他的人不知多少。这些人的派系赤帜,就是普拉西斯家族,确切的说,在雷克索俄斯举起叛乱大旗时,他就是反对者的赤帜。巴西尔打垮反对者的人,可他能将反对者的心毁灭吗?”

  萨穆伊尔的突然一问,令加布利尔深思。

  过了一会儿,加比拉尔还是遗憾的摇头说:“除非将他们斩草除根,全都杀掉。”

  “是啊。你看,面对打不死,又只能怀柔的反对者,巴西尔怎么做的?”萨穆伊尔还算欣慰,这儿子没有傻到连怀柔都不懂。

  “他把反对者赤帜的女儿,嫁给了自己最忠诚的将军?”加布利尔这才恍然明悟。

  “不是最忠诚,而是最不可能掺和政局的将军。”

  同样都是帝王,萨穆伊尔比一般人更明白巴西尔。

  索菲不是最忠诚的,不是最可靠的,却是最独特的。他是个赛理斯人,掺和不进罗马的政局。

  将安德莉亚嫁给索菲,那些支持普拉西斯家族的反对者,必然会产生分裂。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支持一个外族、外人,而且还是巴西尔的狗腿子吧?

  “如此,他就将反对派拆的七零八落,反对派不能聚合成全力,巴西尔就有更多的时间从容撕裂他们,吞噬他们,最后毁灭他们。在这期间,索菲不可避免的被另一个渴望权力的女人看中,想从他身上带走反对派的支持。”萨穆伊尔呵呵笑着,一脚踩死脚边的小草。

  “那个老女皇?”加比拉尔聪明的点头。

  “是的。索菲能爬上将军,靠的不是战功,是他娶了安德莉亚,为巴西尔撕裂反对派。于是他受到一部分反对派的支持,另一部分选择中立。这时,赛奥法诺那个女人决定收索菲为养子。前代女皇的号召,当然让反对者们欢欣鼓舞,于是支持起了他。他们支持的不是赛理斯人,是前代女皇。

  但巴西尔不会坐视不管,于是他将索菲升格为总督,但却分在了荒芜的伊庇鲁斯。让那些反对者无法簇拥在索菲身边造反。

  这就是他凭什么短短几年上位的原因。”

  萨穆伊尔毫无保留的传授着儿子,加布利尔也勉强懂了其中的联系。

  “但是,这其中还有别的变数。他牵扯进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继承人问题。

  继承人、反对派贵族,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核心问题的两个表面。只要牵扯进其中一个,必然会卷入另一个。索菲带着反对派贵族与前代女皇的支持,就必然会被推上继承人的风口浪尖。这时,巴西尔一边打压,一边安抚。所以我才担心西南边疆不稳。”

  突然的新知识,让加布利尔大脑膨胀。

  思索了很久,加布利尔才推测的说:“所以,索菲很快就要失去所有人的支持,被送进修道院了?”

  “差不多,不远了。”萨穆伊尔掐着腰,哈哈一笑:“雷克索俄斯被放了出来。但这不是放虎归山,巴西尔的猎矛,永远在瞄准着他。他在修道院里就能活,出来就是死。巴西尔不可能容忍叛乱首领活着。雷克索俄斯活不过今年冬天。他死,索菲还能获得反对者的支持吗?还能获得赛奥法诺的支持吗?”

  “不会。所以他的总督位置快到头了,西南边,伊万就是输了,也无所谓。”加布利尔终于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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