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25节
第三十七章 巴西尔的决断
比拉在阿德琉斯家的书房里，汗如雨下的将这次事件详细的写成报告，送往了君士坦丁堡。
当希腊的飞燕划过皇宫的上空，帝国的巴塞琉斯的怒火震撼了所有的仆从。
“所以……”
放下比拉的信，巴西尔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的基比拉奥特水军，伪装成海盗，去袭击了一个希腊军区的联队长，目的是为了追回一笔被骗走的商业投资，他们认为是联队长包庇诈骗犯；而我在希腊军区的联队长，之前被这个阿马尔菲商人煽动手下的民兵造反；而这个阿玛尔菲商人，欺骗水军去袭击我的联队长，我的联队长正在追捕他……”
如此诡异的撞车案件，让巴西尔十分疑惑。
在巴西尔的眼中，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10万个阴谋。
在他简朴书房里，还有一脸酒色气，刚刚从宴会里面扒拉出来的君士坦丁八世，以及他家的三个宝贝女儿。今天原本是一场联络感情的家宴，但接到这封诡异的信，由不得巴西尔不认真。
没错，大卫·阿里亚尼斯现在的遭遇是巴西尔一手造成的。但不代表，巴西尔就真要目视拉里萨陷落。塞萨利地区将为日后征讨保加利亚提供最便利的通道与军粮，如果丢失，后果很难预料。
而现在，预定里的炮灰（划掉）“援军”没有办法拖延保加利亚人了，那么，要逼大卫·阿里亚尼斯去送死（划掉）“支援”塞萨利吗？但那可是西方禁卫军啊！
巴西尔一时间也有点皱眉。
乌拉诺斯才刚刚启程去希腊，哪有时间立刻整理军区的军队。
而且，基比拉奥特的混球们，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袭击另一军区的帝国官员！
想到这里，巴西尔就感觉自己的屠刀隐隐颤动。是不是应该教育一下安塔利亚的贪婪魔鬼们，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
“嗝~让阿里亚尼斯出兵阻断保加利亚人的后路即可。”君士坦丁八世喷着酒气，胡乱的说。
巴西尔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如果战败了呢？”
君士坦丁八世说：“让伊庇鲁斯军区和尼科波利斯军区（即伊庇鲁斯的南部）出兵偷袭保加利亚人的后路即可。”
巴西尔握紧的拳头，额头的青筋不断的跳动。在去年，巴西尔获胜的原因，就是巴西尔屯兵伊庇鲁斯，威胁阻断保加利亚人的后路，让萨穆伊尔仓皇撤退，被乌拉诺斯打了个伏击。
“那，假如连这一路也战败呢？”
眼神迷离的君士坦丁八世又说：“派出使者，在山道上建筑堡垒即可。”
这是巴西尔携6万大军战败的时候，巴西尔采取的防守策略。
欧多齐娅的手已经紧紧的贴在鼓囊的胸前，调皮的二妹佐伊马上躲在大姐的身后，三枚迪奥多拉鄙视的看了一眼二姐，强装镇定。三个或可爱或端庄或独立的女儿的反应，侧面印证着父亲的糊涂。
“如果连保加利亚东部的土地也丢掉了，你是不是还要说，效仿先辈，送保加利亚人岁币即可？”
巴西尔的怒火随着声波的震动，让全房间的阉人们战战兢兢，无法直立。
而听到了兄长的愤怒，君士坦丁八世这才从昨晚上通宵达旦的欢宴中醒悟过来。这不是他和那群贵族们吹牛逼，而是御前……
“兄长……”
“滚！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巴西尔抄起桌子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砸向自己的愚蠢弟弟，君士坦丁八世连忙屁股尿流到爬出书房，转头出了皇宫便又去了另外一个贵族的宴会。
“欧多齐娅，你说，我应该让赛理斯人北上，还是留在原地呢？”巴西尔的目光瞪向了大侄女。
欧多齐娅浑身一颤。
巴西尔至今不婚，就是因为见证了母亲的背叛。而自己也是巴西尔忌惮的人之一。
怎么办？
欧多齐娅不想去修道院。许多大贵族都有自己家族的修道院，但是住在其中的悲惨女性，可能还不如农妇过的舒服。
心乱如麻的欧多齐娅浑身一抖，想起索菲的安排，她紧咬银牙，小声的说：“我想，应该让乌拉诺斯将军马上北上，或许可以在拉米亚停步。”
“可是他刚到雅典。”
“我想这没有关系。”欧多齐娅咬字清晰的说：“只要-将-军-北上，即可。”
巴西尔面无表情，说：“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
没两天，巴西尔的决定随着信件传到了沃洛斯。
索菲被斥责了一番，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反而要求索菲在病好之后马上北上。
而乌拉诺斯的将军驻地从雅典直接北上推进到了拉米亚。
“装神弄鬼。”
索菲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这已经是躺着的第五天了。
发烧、感冒，捂汗，退烧，经历了一次大病般的洗礼，索菲的体重成功降低了十几斤。
草木灰阻挡了破伤风，可无花果的叶子并没有拯救发烧感冒。索菲现在连下床都有些困难。
“什么？将军北上不是很好嘛？为了击败保加利亚人。”爱葛妮思轻声的问。
“那是装腔作势，如果乌拉诺斯能把希腊军区两个旅团八千人的农兵征召出五成，我就承认他是当世第一名将！”
索菲没好气了起来。本以为这一次大病，有办法逃脱当炮灰的结局，但谁知道，巴西尔竟然仍然想让自己去送死。至于将军驻地北上拉米亚？装腔作势而已。
就希腊军区的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个旅团能喊出来的农兵不足四成。大部分位置都要依靠雇佣兵来填补空缺。短时间内，乌拉诺斯哪来这么多娴熟的雇佣兵上战场？
况且最能打的一个旅团已经卡在拉里萨里面做笼中孤犬。
“形势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爱葛妮思后知后觉。
“不，还没有。”
索菲遥望着窗外阴雨连绵的天空，雨声大作。
“就看大卫·阿里亚尼斯有没有胆量与智慧，穿越奥林匹斯山了。”
第三十八章 人的欲望
可是这个大卫，并不是传说中有勇气斩杀恶龙的乔治亚。纵观他前半生的履历，除了修修城堡，造点警戒哨所之外，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翻越湖泊与山脉，闪击萨穆伊尔的后背？
索菲觉得还不如指望他给索菲送一批军械过来。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皇帝头疼吧。运作的军粮，你去买了没？”
索菲感觉牙疼了起来。这几天牙龈肿胀，连面包都吃不下去，只能喝点麦粥。
“我已经在做了。”爱葛妮思点点头，“现在大雨连绵，面包的价格已经翻了4倍，小麦价格涨到了每摩底1/2诺米斯玛。管家正在科林斯运作粮食。每天城里都在饿死人……许多之前的民兵，都渴求能得到你的庇护。”
“不能要！”索菲虽然病倒，但仍然还有理智，“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养废物。让码头上的阿尔巴尼亚人兵团，迁移到佩切涅格人所在的村落。给大公卫队和骑士们配马，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再熟悉马性，没本事的自觉滚蛋。等我病好，马上出发。”
“……好。”
爱葛妮思沉思着，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不得不出兵北上，那索菲也只得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从一开始，索菲就没有接近拉里萨的兴趣，如果一定要去，所以索菲只能另辟蹊径，找一个……
爱葛妮思出了门。
但娜缇娅拉住了她。
“希腊女人，你过来。”
娜缇娅站在角落的柱子边，对爱葛妮思勾了勾手指。
“什么事？”
爱葛妮思冷淡的走了过去。
在心里，爱葛妮思对娜缇娅与厄敏不算很喜欢。即便差点在码头上失去忠贞，爱葛妮思也仍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出身。她是正统的正教会信徒。娜缇娅这个亚美尼亚山沟里钻出来的穷酸农民，还有那个更让人讨厌的女奴，竟然在索菲面前占据比她更重要的地位。
爱葛妮思有自己的计划。与赛理斯人结婚，让赛理斯人在婚礼上宣布改宗正教会。这样会让自己在沃洛斯的地位迅速上升。而无论赛理斯人是否愿意拿出赛理斯丝绸技术，爱葛妮思都准备代理伯罗奔尼撒的丝绸生意。自家的丈夫就是赛理斯人，冒用赛理斯丝绸的名义，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到时候在贵妇们的聚会上，爱葛妮思会是最闪耀的明星。
但是，索菲却总是把信任交给这个亚美尼亚女人。
爱葛妮思的眼神有些微妙。
“我们将会提前出发，到西北角的乔治亚岗哨里整顿阿尔巴尼亚佣兵，索菲就托付给你了。”说着，娜缇娅嘴角一勾，“最后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能获得上帝的祝福。”
爱葛妮思漂亮的棕色眼眸颤抖了一下，继而绽放出了更可爱的笑容：“如果可以，那就更好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充满了尔虞我诈，娜缇娅这样说，爱葛妮思反而有些忌惮。原先准备的计划，也决定暂时搁置。
此时的房间里，厄敏光着脚坐在床边，对索菲说：“看来你同时让两个女人为你感到不满。”
正如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总是尔虞我诈一样，成年人的交际是曲折而又直接的，合利则聚，不合则分。
索菲也头疼。
爱葛妮思的想法索菲很清楚，这也是罗马所有有钱寡妇的套路。可索菲不可能娶一个寡妇，况且他是异教徒，最少要改宗才能结婚；其次，娜缇娅很明白也不认为她就应该被忽略。跟着索菲跑到希腊，娜缇娅又不是干白工的舔狗。
只有厄敏还好一点。
不过也仅仅是好一点点而已。
索菲永远不会忘记人性的贪婪，女人有钱就想帅哥，男人有钱就想美女，外表很老实，实则污秽满目的事情多得是。
“等我身体好了，我们马上去乔治亚岗哨。”
索菲只能这样暂时先把各种事情拖着。
乔治亚岗哨，是沃洛斯的重要城门。
沃洛斯这个城市，周围有一圈圈的山丘环绕。包括德米特里阿斯北部的山丘，也是沃洛斯的防护圈。但就是这样本应该防守严密的城市，却倒在了保加利亚人的脚下。
那是因为在城市的西北方向，偏偏有一条笔直的道路直通沃洛斯。这是沃洛斯作为商业城市的生命线，但战争的时候却成为了要命的绞索，使保加利亚人快速推进。
乔治亚岗哨就正在这条路上。
…
骑士的配马最少为一匹战马，一匹驽马。
大公卫队与野鸡骑士们并列。
作为索菲最重要的机动力量，汉特等骑士并没有资格独立行动。就在刚刚，他们被宣布并入耐科·尼克尔良的卫队之中。
骑士们对耐科心服口服，除了信仰上有些偏差之外，并没有多少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