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28节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关于赛理斯男人如何

　　“他们的脑袋被虫咬了？玛格丽特怀孕那会儿，我才刚取道波斯，来到凯撒利亚！我隔着三千里…”索菲做了一个非常不雅的挺腰动作：“一发把玛格丽特射怀孕？上一个这么牛逼的男人，他叫耶和华！”

　　三千里啊，没这么喜当爹的。

　　索菲深刻的感觉到这座城对自己的恶意。

　　“私下里您的亵渎之言我权当没听见。但为今之计，不如大方承认您和匈牙利王有所联系。您越否认，市民就越认同谣言。”斯凯利兹啧啧摇头，显然幕后推手别有用心，他是很建议索菲直接认下，这样市民反而没有造谣的谈资。

　　索菲立刻摇头：“放屁。那孩子不是我的，要问去问加布利尔！”

　　“啧啧，您越否认，市民就越确认。到时候上大赛车场，恐怕…”斯凯利兹善意提醒道：“在上大赛车场之前，您必须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不然到时民众拒绝鼓掌，您的声望会遭遇极大挫折。一旦给市民留下坏印象，想要弥补回来恐怕要花费数倍的精力与时间。您知道的，市民不在乎真相。”

　　“大赛车场？什么鼓掌？”

　　斯凯利兹提到的，索菲完全不知。这好像是给尼基弗鲁斯二世做将军时的配置吧？好像那之后没几年，罗曼努斯二世就挂了。

　　“我在御墨官署里发现了关于筹备大赛车场典礼的事宜，陛下亲自要求为你准备鼓掌仪式。”

　　这…

　　索菲的脑海里回荡起的，不是阅兵，而是一群傻乐呵的市民围着自己鼓掌，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所以罗曼努斯二世当年干干脆脆的给尼基弗鲁斯来一场盛大的凯旋式不就得了，何必这么折腾，死后还被人娶了自己老婆，绿帽子往头上不停的扣。真正的死报应。

　　“话止于此，我该回去复命了，布库伦宫已经为您开放，您的母亲在旁边的教堂中居住。”

　　斯凯利兹迅速离去。

　　看着这货的背影，索菲开始本能的怀疑：“这家伙，不会其实是反对我的敌对派系，派过来伪装成讨好我派系成员的黑卧底吧？”

　　和玛格丽特公主的事情，根本原因不在于索菲到底有无绯闻。而是索菲与匈牙利王的往来。

　　但别说，当时为争取时间，索菲的确与匈牙利王有几次明文来信。并且双方各自署名。这种文件的确有隐患，但对于索菲来说，只不过是纤芥之疾。他自号“罗马的西方之主”，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罗马的东方之主，安提欧克总督直接肩负对附庸国的管理，和敌国也有正常文件往来。

　　所以这点破绽，不但打不倒索菲，甚至会暴露敌对者的身份。

　　这就是索菲敢大喇喇进城的底气。

　　可巴西尔为何要让他上大赛车场像个猴子似的接受掌声？这就有拿索菲树靶子的嫌疑。

　　这件事令索菲一直在思索。

　　入住布库伦宫后，索菲命女武士为他单独准备一座宫殿，将那里的宫女、阉人，全都驱赶了出来。

　　傍晚，贾玛赫为索菲提出了一则寓言故事。

　　“37年前，在科尔多瓦，一个国家陷入主少国疑的地步，王后弄权，将军执政。于是有一位从王室秘书出身，修习法律与文学的学者，痛恨于国家的失常，他决定站出来，拯救动荡的国度。”贾玛赫跪坐在索菲面前，难得的说了许多。

　　这个故事，结合科尔多瓦的背景，索菲立刻就猜到了是谁。

　　阿尔曼苏尔，胜利者、圣战者、倭马亚王朝大权臣、当世曹操。在他之前，倭马亚王朝内有叛乱，外有强敌，几乎四分五裂。在他执政后，倭马亚王朝终于拧成一股绳，收复失地，痛打北方诸国。

　　这位出身非常普通，作为柏柏尔混血，他不能进入军队（军队晋升的机会只留给阿拉伯人）。于是他在叔叔的资助下，于科尔多瓦完成了法律与文学专业。叔叔死后，他成了书记员，而后考入当地政府文员，并被当时的哈里发引以为幕僚。但这种幕僚，是指宗教式的讲师，而非政治参赞。随后他被法院录用，成为科尔多瓦法院的重要人物。

　　当时法院权势很大，在哈卡姆哈里发死后，阿尔曼苏尔趁势崛起，成为国家的掌控者。

　　“真没想到，你对阿尔曼苏尔的评价还挺高。”索菲颔首。

　　阿尔曼苏尔这个人，他毛病很大，权力欲极强。政治盟友被他扫除，讽刺他的诗人被他关进大牢到死。而且他年年掀起圣战，却常常是劫掠一番草草回家的烂仗，真正决定性的胜利很少。

　　“无论如何，他都是柏柏尔人中的豪杰。而在十四年前，他刚掌权时，他的盟友意图反对他。于是他的大儿子与敌人结盟，他顺藤摸瓜，将敌人一网打尽。在剿灭中，他大儿子身死，于是他将敌人全都处决。从此，除了一些穷酸诗人，再无人敢忤逆他。”贾玛赫说完，便闭嘴不言。

　　索菲沉思。

　　这件事从不同角度看，有不同的解答。

　　于阴谋论家，这倒霉的大儿子，可能就是一个牺牲品，使阿尔曼苏尔彻底绞杀政敌。

　　于政治家，大儿子就是喊着“儒生治国”的汉元帝。

　　于小说家，这大儿子就是老爹泡妞，儿子抵死的曹昂。

　　最大可能是，他像李世民一样，养出了李承乾。

　　而这件事带给索菲的启示，就是‘鼓掌仪式’它真的不是为“爱”鼓掌，指不定是为恨鼓掌。

　　支持索菲的，追求什么？反对索菲反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通过打倒（逼反）索菲这个保皇派（权臣），来反皇帝。

　　谁在反皇帝？

　　君士坦丁堡的贵族们肯定出大力。

　　将这两点一综合，索菲得出结论：支持他的，与反对他的，很可能是同一批人。支持是反皇帝，反对也是反皇帝。

　　这有悖常理，可很符合现实。

　　“果然是玩弄权术的拜占庭阴谋，这一手左右互搏耍的溜溜的。”索菲啧啧称奇。

　　但早已不是刀头舔血的佣兵，索菲不是没办法。

　　“塔玛琪，收拾得漂亮一点，把这封信，遗漏在送去女皇海琳娜宫廷的路上。”索菲刷刷写了张纸，撕掉半截，鬼笑着交给塔玛琪，“记住，你要让人不经意的听说，你也怀上了，假的。”

　　塔玛琪不知所措，脸红的拿上信。

　　这封信的抬头是《关于赛理斯男人如何令妻子怀孕的100个秘方》。

　　作者的话：今天更新延迟了，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妈扶弟魔，给我那坑了我家12万贷款的弟弟500块，把我气得半死，和我妈大吵一架。唉，扶弟魔是治不好了。还有一个2000字章节，和3000字章节，大家明早起来可以看到。今天我会熬夜把这些写完。

第五百五十四章 女人坐地吸土

　　讲道理，在怪力乱神的方面，罗马民众的迷信程度，堪比他们对基督的虔诚。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人能又虔诚又迷信，又信基督又信邪门歪道呢？

　　索菲也不知道，也许这俩本就是一回事。

　　对于任何时代的普通民众来说，类似于生育、求子、祈福之类的奇怪信仰总是生生不息。即便古罗马的朱诺神已经被搬出神庙，也仍有圣母玛利亚，或者其他圣人过来接班。不管是哪个神、哪个圣人，其实都不过是刻一个木偶用来崇拜。形式在变，内核不变。

　　而容易被煽动的平民，对切身的事总是极其热情。

　　人们为什么喜欢谣传索菲和匈牙利公主的秘密情事，还不是闲的慌，娱乐太匮乏。敌人洞悉这一点后，只需要将索菲的故事包装成下三滥屎尿屁笑话，就会立刻得以传播。众口铄金，他们继而借助舆论，围攻索菲。

　　说到耍手段煽动舆论，索菲自信见多识广，懂得多了。南方系、财信三联、BBChina，哪个喜欢造谣的媒体没有见过？这些愚蠢的敌对派，真是太年轻，太简单，乃义务！

　　他们拿索菲的下半身说事，继而推论索菲叛国，要将索菲打倒，根底就是借舆论造势。

　　那索菲只需自行抢过舆论热点不就行了？

　　“所以啊，要恰到好处的让别人听到，要恰到好处的落在被人捡取的角落。”索菲悠然自得的将白纸撕成碎片。什么100条，索菲10条都不知道。但经典的补肾秘方，倒是一清二楚。什么杯中泡枸杞，什么牛鞭羊鞭，都是人生不得已的老笑话了。

　　有些事，其实不需要真的可靠。

　　做算命生意的，几个有效果？还不是吹牛吹破天，赚钱赚到憨。

　　索菲只需要抛出一个补肾秘方，有没有效不用管，只要索菲身体倍儿棒，孩子一堆，自然被人深信。

　　塔玛琪稍显羞涩，她整了整卷发，回房间拿出化妆盒，仔细打扮一番，在女武士的保卫下，由女仆带路前往海伦娜的女皇宫。

　　赶巧，由于君士坦丁被兄长的神秘行为惊吓到，所以他倒是老实了两天。可秋季渐渐到来，正是狩猎的好时节，没两天他人就又跑了。

　　至于他的雄心壮志…大概得等到冬天，或者下一次瘟疫被隔离后，才能复苏吧。

　　他走不要紧，他还找借口拉着三个女儿一起郊外度假，出了城。然后他暗中潜入其他庄园，开party享乐。

　　“索菲的使者？给我的信？把她带来。”

　　海伦娜孤独一人，在花园里休息，得知这事后，连忙起身。

　　然后，便是相貌可人，只是皮肤粗糙的塔玛琪与四个未着武器的女武士。

　　“男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塔玛琪送出了盒子。盒子里放着索菲准备的秘宝。

　　至于那封信，塔玛琪在宫殿门口的时候就扔了。撕碎的一角，神秘的生育知识，一定会引起人们的轰动。

　　海伦娜打开木盒，是一个绿宝石戒指。

　　虽然还比不上皇家工坊出品，但比起自家丈夫，简直温暖人心。一个流连宴会不知去向，一个刚刚回来，就记挂着她。

　　“很漂亮，不过…没有其他的话吗？”海伦娜奇怪的看着这个柏柏尔女奴。

　　“额…对，男主人让我带来生育的秘方，在哪来着？”

　　塔玛琪摸摸口袋，故意装作惊讶的连忙四处寻找。女武士们装的不错，海伦娜立刻指令仆人：“命令全皇宫的人，搜查那份秘方！”

　　仆人大举出动，那张纸条自然逃不出监控。

　　“赛理斯人的秘密知识，生育周？这是什么周？”海伦娜看了之后，眉毛紧皱又舒缓，又勾紧，又松散。索菲为何刚回来就暗示她生育的事？难道他想要和海伦娜…海伦娜连忙摇头，虽然皇家也不在乎各玩各的，但她可是女皇殿下，真怀上索菲的孩子，这罗马怕不是要起内战。

　　那也许是…再续前缘？

　　想得越来越偏，海伦娜神游物外，全忘了仆人们的好奇目光。

　　索菲只写了生育周的名词，却没有解释它是什么东西，故而误以为索菲要再续前缘的海伦娜，心情七上八下的收拾行装，对众仆人道：“今天去布库伦宫拜访索菲，不用太多人。”

　　“女奴，你在前面带路。”海伦娜立刻起身，想想又说：“等一下，上门拜访要有礼貌，等我化妆。”

　　女皇有些语无伦次，三十余岁的她急忙对镜修整久未整理的妆容，也顾不得被发现，打扮的明艳照人，匆匆随塔玛琪而去。

　　索菲只写了一行生育秘方的名字，久无嫡子的女皇海伦娜着急上门求取秘方，似乎从各方面都说得过去。

　　皇宫里人多眼杂，海伦娜的离奇举动，也迅速被理解为索菲给她带来了生育秘方。

　　这令这则逸闻不胫而走，当天晚上，便成为诸多大贵族的床头闲谈。并于次日，在有些人的刻意安排下广泛传播，成为街头巷尾人们商议的重点。

　　……

　　所谓生育周，其实是索菲瞎编的概念。这玩意的原名，叫排卵期。

　　在罗马，关于女人生育系统的话题，简直是神魔乱舞的鬼怪现场。最著名的对女性月经的污蔑，来自于古罗马学者老普林尼写的《自然史》。这老家伙在书里，对女性月经的描述简直和硫酸没啥区别。他认为这是绝对的禁忌，稻田枯萎、铁器生锈、万物死亡、百草凋零。女性月经要真有这水平，世界大战都不会爆发。

　　民间也有在经期啪啪啪会生下红头发的孩子，他们都是恶魔的后代等荒诞传闻。

　　这自然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恶意压制。犹太人也是个中翘楚，月经期同房者杀、女人月经不洁等，都是犹太人率先起头。还有《旧约》做证。

　　但让索菲没想到的是，海伦娜竟然立刻就追了回来。

　　虽然这效果挺好，但看着海伦娜亮晶晶的双眸，索菲有些亚历山大。

　　这女人，不会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