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36节

　　不是不能增加产量，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拉哥尼亚铁矿场，一个月就能拉出这么点铁。光索菲的收购，就推得铁价上涨许多了。

　　同时，由于铁矿大量流入战争，交给市场的部分不多。

　　索菲治下的数十万民众，能用上铁锄头耕地的，也就只有纳夫帕克索斯的老本部，大赛理斯堡附近与阿尔塔附近三地。

　　像山里的斯拉夫部落，还在用手刨地。

　　这样的生产水平，大大拖累了索菲的步伐。

　　目前市场上，一个带腿的大铁锅，售价5诺米斯玛；一个铁犁头，售价3诺米斯玛；一个小锅也要1金多。这么高的价格，使得农夫们必须用数年积蓄采购一个犁头。这还不算完，因为耕牛的价格比犁还要昂贵。所以局面就是索菲需要农夫们生产更多的粮食，农夫们有的却还在刀耕火种。

　　如此方能体现出，罗马一个农兵至少4金镑产值的土地，究竟有多广阔。

　　“所以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大力推进生产力！”索菲在大赛理斯堡时，就做出这个决策。

　　不过话说回来，目前的萨兰达，只负责生产铁矿石。

　　铁矿石运输到海边，再沿海洋送至大赛理斯堡与阿尔塔两地，通过索菲麾下的六工坊再加工，才生产出铁甲、刀枪剑戟与铁箭。当然，也会有铁锄头、铁斧、铁犁，涉及居民生活的铁锅、铁勺、铁钩等日用品。

　　“就目前的产铁量来看，我们的铁工坊可以生产出更多的农用产品。逐步减少购买铁矿，而选用自产铁。但…什么是高炉炼铁呢？”库尔库阿斯仍未理解，什么叫铸铁。

　　索菲也不多言，只道：“尽管将铁送到铁工坊就是，高炉炼铁的事情你不用管。那是领地的最高机密，任何人胆敢泄露，当场击杀。哪怕是陛下，也不会轻易交出。”

　　获得吉诺铁矿后，索菲月可得铁约三十万斤，是以往的六倍。

　　接下来一段时间，伊利里亚领地的铁器价格，将会有一个巨大的跌幅。

　　索菲准备将铁锅、铁勺等铁器作为拳头产品，用于向意大利出口。

　　……

　　9月。

　　随着安德莉亚的再次怀孕，六工坊也传来好消息。

　　第一波高炉炼铁成功了。

　　三米高的小高炉，每日可以炼铁约三百五十斤。这样的高炉只需要三个，就可消化萨兰达送来的铁矿。这样生产出来的铁，质量上就比块炼铁强得多，损耗也极大缩小。比如日本刀那种什么玉钢，即便是千锤百炼，也全不如高炉炼铁来的纯粹。许多历史小说喜欢吹日本刀，其实日本刀也就形制上有点新奇，论材质是全不如汉人刀剑的。这方面，看明代与日本贸易中日本刀的价格，便可知晓。

　　需求大，所以吉诺铁矿的产量也仍在提速。

　　而索菲直接将萨兰达城征辟做直属城市，派遣官员进行全面管理后，萨兰达、吉诺也顺势成为了伊利里亚总督区的第27、第28个县。这两个县，与达尔马提亚和杜克里亚的县一样，都是先有体系，再慢慢扩充。

　　这件事虽然没有引起大的讨论，但索菲相信，其他五个城邦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比如希马拉，本就城小国贫，现在正申请与萨兰达合并，一起为罗马当狗。

　　9月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胜利者战团正式组建，驻扎哈德良波利斯，在组织关系上隶属于色雷斯将军，但在生产生活上归默西亚将军管辖。这种奇怪的错位管理，是巴西尔治国理政的惯用手段。当然，默西亚将军一直以来都有色雷斯副将军的戏称，前者也常常听后者指挥。

　　索菲放走了季米特里奥斯与坦克雷德，和他们的家属。这样索菲麾下的军队就有了新的调整。

　　亲卫队、罗斯人、古拉姆、女武士，这四支专属力量约六千五百人，三千五骑兵、三千重步兵，驻扎于大赛理斯堡。

　　两个老战团，步兵战团与骑兵战团分别驻扎于大赛理斯堡南北两侧。

　　而圣堂联队在分拆过一次后，干脆全都拆散，精锐并入外籍军团，裁撤掉的军官老兵，分作了三个地方联队。尼科波利斯联队驻扎约阿尼纳；达尔马提亚联队驻扎斯普利特；杜克里亚联队驻扎杜克里亚。

　　而已经逐渐完成的外籍军团，主力两千人，一部分来自意大利，一部分来自西西里移民。但他们的军官，大都是圣堂联队的老兵。

　　是以军区总养兵一万五千余人，每年薪金支出就近二十万诺米斯玛。

　　而索菲每月的铸币收入，是海佩伦两万枚，阿金图马十五万枚。但各方面成本都在上升。除去采矿成本、运营成本，综合下来，每月净盈利也就七八万诺米斯玛的样子。

　　整个总督区的收入有了大量提高，每月收入近五万诺米斯玛。但官吏群体的维护成本很高，军区持续支出。使得索菲也要去补贴一万五千大军。

　　如此，索菲发现摊子铺大了，收入反而在降低。

　　究其原因，显然是达尔马提亚军区与杜克里亚军区两地尚未真正稳固。这两地本应有丰富财源，却困于治安战的放血。

　　以前，索菲拿他们没办法。

　　但现在不同了。

　　索菲有铁锄头和铁犁。

　　锄头与犁是好东西，可以开垦那些以前挖不开的土地。

　　将这些，以及铁锅等产品分别赏赐给那些造反部落，果然令叛乱人数有了新的降低。

　　11月，在库尔库阿斯灵活手腕的安抚下，达尔马提亚与杜克里亚的叛乱渐渐平息。保加利亚人再怎么挑事，他们也不造反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另立中央

　　冬天来了，阴雨又开始连绵。

　　杜克里亚与达尔马提亚的斯拉夫人领了索菲的赏赐，渐渐停止造反回家猫冬，也让索菲过了个好年。

　　相信当明年开春，索菲的商会上门收购粮食与牲畜时，他们就会彻底忘记过去的‘克罗地亚王’与‘杜克里亚大公’，而诚恳的抓着金币表示，‘生是罗马人，死是罗马鬼’。

　　只要钱到位，忠诚就能到位。

　　现在不忠诚，是钱没到位。如果他敢造反，说明是别人的钱到位了。

　　但保加利亚那穷逼样，能和索菲比有钱？索菲铸币都是赚的。

　　话说回来，年终圣诞前，索菲向全军区发出通告，要求总督区内的所有军政长官，携伴参加大赛理斯宫晚宴会。

　　鉴于没有哪个傻子会在这个时候出兵，所以各部军政长官悉数到场。

　　当然也不会少了宗教人士，佐西玛主教与玛利亚修道院长就在应邀之列。只不过人家毕竟是‘清贫’的，样子还是要装的。推推拖拖了两天，才在宴会前下午确定要来。

　　这次宴会，也有斯凯利兹这个历史学家出列。

　　虽然相隔的字数不多，可毕竟已经从1003年的年中，到了年尾。半年都过去了。

　　“听说正式确定了作为官员的服饰与衣帽格式。所有底层官员白衣无冠，如果是府衙中吏，则加软帽；中层官员以及中低武官们用护额，及带翎羽的硬冠加以区分。连服饰上的纹路，都有所区别。简直好像是在另立中央…”

　　陪睡官的话，自然是引得斯凯利兹急忙捂嘴。

　　这傻子，是想让人死在这里吗？

　　毫无疑问，陪睡官约翰，这个贪婪的阉人依旧没能在大赛理斯堡收到贿赂。

　　这次见面，各官员的服饰区分度就更大了。

　　文官服饰纹路统一为十字架与花纹，武官服饰纹路以剑盾纹和龙纹为主。索菲力主采用的鹖冠与平冠的区分，也令武官聚会仿佛动物世界。大家争相使用更长、更艳丽的翎羽标的身份。比如巴依奇奇，不知从何搞到了红鹳的尾羽，插在头上十分喜庆。而刚刚从杜克里亚回来，愁眉苦脸的马库斯军政总管，只戴着无甚特色的白颊黑雁的黑羽。新归附的斯拉夫部落军首领卡拉季奇，戴的却是两根小黄鹉的卷毛，乍看好似顶了两个轮。

　　不要笑，头冠上插羽毛的装饰风格，可谓古今皆有。不独中国一家。

　　文官这边，头冠主要以珍珠、珐琅等装饰，虽无翎羽，但也富贵逼人。

　　持戟站在宫廷门口的女武士推开大门，将百余名官员引入宴会主厅。

　　这时，主厅里已经芬芳浓郁，满满的烤肉与炖锅令斯凯利兹开始担心，他只带了一套体面衣服，若是染上汤味，该怎么维持体面呢？

　　“许久未见，看着都胖了许多啊。除了巴依奇奇，说，生到第几个孩子了？”索菲笑哈哈的从幕后走出，他也是一身紫袍，穿着正式。

　　巴依奇奇恬不知耻的昂头挺胸：“小崽子已经有十二个了。”

　　不算女孩，单就男孩，他就生了十二个。这自然是因为他作为穆斯林，娶了四个老婆，还有许多买来的情妇。只是也因此，他家常常断粮，还要索菲接济。

　　不只是他，哈拉尔松一个浓眉大眼的，按照维京规矩，家里也不少，男孩生了五个。还有狄里昂，已经三个崽了。库尔库阿斯也和老婆生育一子两女。塞古姆是两个儿子。值得一提的是，威廉这光棍，正在和季米特里奥斯家商谈联姻事宜。季米特里奥斯人走了，家族却大半留在本地。

　　这夸张的生育数量，令在场的未婚男士非常羡慕。得益于索菲的指点，大家很少夭折子女。

　　陪睡官约翰摸摸裤裆，只能做无鸡之谈。

　　“行了，都坐。下面请斯凯利兹来为大家宣读新的任命。”

　　斯凯利兹随即站起身，正式任命狄里昂为达尔马提亚军政总管，马库斯为杜克里亚军政总管。

　　这两件事情的直接意义在于，巴西尔从官方层面上承认，可以设立军政总管这样的职务。并且直接有官方排序，等级上低于将军，高于联队长。

　　而这职务的要义在于，他没有完全的军政权力，仍然受制于上层总督。当将军职位因为外交需要，赐予外国君主，或者需要将将军赋闲时，这个职位就有用了。巴西尔的采用，说明他又给其他将军们上了一道催命符。

　　罗马将军的权力还是很大的，甚至能连续三代都在同一职位上干到死。

　　在索菲看来，巴西尔又学会了一个东方妙招。

　　临时工。

　　在不久的将来，军政总管这种临时工职位将越来越多的取代将军。

　　毕竟，当体制趋向于稳固集权下，出现权力代持、以小携大的可能性越大；而当体制动荡时，则更容易出现官爵滥封，名衔贬值。

　　再过几十年，到阿莱克修斯时，将军这职位已经被一脚踹开，那时人手一个总督，个个都在元老院排前列。

　　今天的晚宴，除这件事外，还有新事，就是对各联队长的官衔任命。

　　在索菲军事学院速成班里毕业的十余个旗队长、副联队长级的军官，纷纷上任，成为嫡系联队长。

　　而外籍军团的领导权，也交给了威廉。

　　毕竟亲卫骑士在女武士们开始替代后，显得有些鸡肋。索菲开始考虑将亲卫骑士单独设队。

　　还有些政务上的调整，诸如县长的调换等，就不一一细说。

　　这天晚宴，索菲家全员出场。娜缇娅、厄敏、爱葛妮思，连怀上二胎，坚决要生个男孩的安德莉亚也勉强出来，与各家妇女见面。

　　玛利亚院长还特意向几位穆斯林女性赠送圣物，暗示她们应该皈依基督信仰。

　　1003年的圣诞，就此过去。

　　斯凯利兹抓着酒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其乐融融的场面。

　　他们都是索菲的拥趸，哪怕库尔库阿斯，这前代皇室后裔，也照样向索菲献上忠诚。

　　正如约翰所说，索菲已经接近另立中央。

　　虽然其他总督区，和索菲没啥区别，总督们权力之大，肆意妄为。

　　但和连冠服都要做区别的索菲相比，他们都还差得远。

　　不会…

　　再演出约翰一世刺杀尼基弗鲁斯二世的旧例吧？

　　作者的话：被工作与阅文合同的事搞得有点崩心态。但还算调整过来。另外上一章有读者说算的不对，确实，我后来想起来，罗马磅和斤是1.3：1大概。所以是六万五千斤铁。挠挠头，我已经改过来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南北大动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