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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69节

  选不清廉也不虔诚,有一位妻子三个情人的盖布哈德做主教,普林苦着脸不知如何去解释。

  这是10世纪德意志王国最伟大的三圣人之一沃尔冈死去,引起当时仍是巴伐利亚公爵亨利与其他公爵撕逼的一段往事。

  突地,亨利从床上醒来。

  “是梦啊。”

  为什么会有这个梦,当然是塔吉诺主教被萨克森公爵再次邀请,去了马格德堡担任马格德堡大主教。

  他和伯纳德一世是老朋友,倒也不是背弃,只是佳人远去,令亨利二世还是一肚子酸水往外跑。

  离开皇家修道院的塔吉诺,走时再次希望亨利二世能和叛乱的雷根斯堡伯爵亨利和好如初。不用想,坑定有萨克森公爵从中掺和。由于连番战败,亨利二世只得咬牙切齿的与表兄弟再次和好。

  临和好时,老毛病又犯,亨利仍然扣押着爵位,只还给表兄弟一些地产,让他赋闲在家别饿死。

  摇摇床前的铃铛,亨利二世喊来幕僚,继续今天的工作。

  说到工作,其实并无多少。从无柄之剑,捕鸟者亨利时,各贵族领的独立性就相当之高。一直延续到最后一个做“普世罗马帝国”美梦的奥托三世,帝国贵族领已经从正常行政单位,高度独立成各个公国。

  在亨利二世这里,自然是有过之无不及,直辖领之外的事几乎没有领主找他帮忙。

  但今天还有大事,那就是逼宫。

  亨利二世日常被贵族们围攻逼宫。

  这次的口号是,要求亨利二世将施瓦本公爵领还政于康拉德家族。

  事情还得从两年前说起,施瓦本公爵赫尔曼二世仗着自己是奥托大帝的孙女婿,要与亨利角逐帝国正统。

  当然,出五服的孙子和孙女婿的正统性肯定不需要比较,谁拳头大谁就正统。二人在奥地利南侧的斯特拉斯堡大干一场,赫尔曼二世终究不敌,在激烈竞争中被亨利击败,郁闷的回了家。

  至于二人为何会在奥地利开干,就不得而知,大约是因为奥地利还属于亨利所有。

  去年赫尔曼二世病逝,他儿子赫尔曼三世才区区九岁,亨利便趁虚而入,夺走了施瓦本公爵领的治权,而仅留给小子一顶公爵冠冕。

  这引起了诸侯与康拉德家族的不满。更不提赫尔曼三世虽然才九岁,但已经和阿尔勒王国康拉德的孙女订婚。

  阿尔勒王国,即合并上勃艮第、下勃艮第建立的国度,又称两勃艮第王国,或勃艮第二王国。国力强大,并且与施瓦本公爵领只有一河之隔。(勃艮第分为上勃艮第、下勃艮第和勃艮第公国,前二者组成阿尔勒王国并入德意志,领地覆盖法国东南部大片领土和瑞士西部,后者留在法国境内)

  又不想惹恼阿尔勒国王鲁道夫三世,又不想丢掉富裕的施瓦本,亨利二世面对臣僚如此狡辩:“我这是为了维持施瓦本领土的独立。难道要让阿尔勒国王控制施瓦本吗?”

  的确,这是个因素。

  “我已经再三强调我的政治主张,是革新法兰克王国(RenovatioregniFrancorum)。我们将摈弃奥托三世的白痴理念(指重建罗马帝国RenovatioimperiiRomanorum),帝国的公爵领必须团结一致,应对外敌!现在让我们坐下来,我只是托管施瓦本十年,拿些税金而已。何必惊慌?”

  喋喋不休的亨利,强硬的不愿退出。

  整个1004年的秋季与冬天,亨利都是在打嘴炮与筹措军费、组织军队中度过的。

  ……

  “瑞恩斯坦!嘿,你这狗杂种,你居然敢动你老子的情人!?给我站住,受死!”

  雷根斯堡,在亨利国王愁容满面时,雷根斯主教盖布哈德早上为贵妇做布道时,才发觉自己忘记带香囊。对仪容要求极高的他不容自己在贵妇面前失礼。

  他想起来自己情人那里还有,于是匆匆赶去,却在情人的床上发现了蠢侄子瑞恩斯坦!

  “哦,我亲爱的叔叔,你有三个情人,要学会分享!我以为你爱我的。”瑞恩斯坦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裹着床单逃出房间。

  盖布哈德快气傻了,“我爱你,你就回报我以窃取?以冷酷的言语刺伤我?”

  “雅各书里说,‘所以你们要弃绝谎言,各人与亲人分享,因为我们是互相为肢体。’所以我说实话。”瑞恩斯坦被伯父堵在墙角,急忙认错。

  盖布哈德好歹是主教,怒骂侄子道:“那是以弗所书,而且你还说错了重点!”

  两人在院子里对峙了好一会,不愿家丑外露的盖布哈德才叹气:“不过我们的确互为肢体,瑞恩斯坦,你好歹也30岁了,还吊儿郎当的瞎混。你丢掉了领地、庄园,光在城市卫队里打工没有光明的未来。带上你那些狐朋狗友,给我滚去陛下的内府,参军吧。”

  瑞恩斯坦·冯·沃德森尼亚,巴伐利亚的一个小小骑士。是盖布哈德表兄的儿子。由于盖布哈德年轻时忙于在教会体系里攀爬,耽误了对侄子的教育。于是在修道院里长大,饱受教会启蒙的瑞恩斯坦变成了一个废奴主义者,他解放了家里庄园的斯拉夫奴隶,并宣布要坚守贞洁誓言。

  当然,一般这样的傻子,都没好下场。

  斯拉夫奴隶转头喊来山贼,把他家庄园洗劫一空,邻居家是他舅舅,也趁机强占走他的领地。

  没办法的瑞恩斯坦与狐朋狗友组建了一只小佣兵团,在巴伐利亚厮混。顺带的,贞洁誓言也破了。

  盖布哈德可能是作恶太多,尽管有很多情人,却没有一个儿子。

  他把这倒霉侄子拉扯到雷根斯堡,放在城市卫队里。前年却因为伯爵叛乱,被打伤脊背,到这时才养好伤。

  “参军?国王陛下要南下意大利吗?”瑞恩斯坦小有纠结,他不太想参军,但大丈夫家业未复,也被人耻笑。妓女都能调侃他。

  “没错。希腊皇帝的弟弟占领了罗马城,我们光荣的教皇被其挟持,教会极尽耻辱。陛下与诸侯们已经达成一致,决定南下解决意大利的难题。拿上我的推荐信,去王的宫廷内府里听差吧。”

  主教盖布哈德十分强硬,直接将侄子扔进了内府。

  他将参加明年对意大利的战争。

  作者的话:感谢吊死威尼斯总督的打赏

第六百二十六章 回家修内功

  内府骑士也不是谁谁都能当的,在盖布哈德的催促下,瑞恩斯坦翻找出爸爸和爷爷辈留下的装备,穿戴一新。

  背心,外罩武装衣,再套上笨重的粗锁子甲,瑞恩斯坦翻着白眼问叔叔:“叔叔,我听说米兰的工匠们能拉出又轻又好的锁甲环,要不我们买一套吧。这我太爷爷传下的旧款锁子甲属实太难受。胳膊都抬不起来。”

  瑞恩斯坦抬抬腿,屈膝也难受。

  盖布哈德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圣经敲在侄子头上,“你当你叔叔是金库吗?想要米兰的好货,你参军后自己打去。”

  瑞恩斯坦的狐朋狗友们连忙给他戴上最后的外甲,一套瑞恩斯坦爷爷从军出征大摩拉维亚时,获得的战利品,长扎甲。

  “哎呦…”扎甲与旧锁子甲的共同特点,就是厚重,压在肩膀上,令许久没有打仗的瑞恩斯坦那老茧消退的肩膀遭了殃。

  “老实点,快跟我走。”

  戴上内衬与锁子甲头巾,让朋友绑上扣绳,瑞恩斯坦提着长勾枪和鸢盾,与三十余个朋友侍从跟在盖布哈德身后,前呼后拥来到亨利的王宫。

  “得儿得儿哒~”

  王宫里大群骑士正在策马比武,老练的骑士可以连败四五人,新嫩骑士不知疲倦的发起挑战。

  “主教阁下。”

  子爵普林看到盖布哈德,策马过来。

  “日安,子爵阁下。这是我的侄子瑞恩斯坦,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盖布哈德向其致意,这是亨利的重臣。

  普林俯视着瑞恩斯坦,歪斜老旧的头巾,盔甲锈迹斑斑,拿着个怪模样的长枪,不知道还以为是流浪强盗。一个落魄的步行骑士,没有马。普林碍于盖布哈德的面子,点头道:“去无马骑士的队伍里比试。你的侍从要自己负责,行宫的钱粮只够给他们一天一顿饭。你怎么带这么多人?这我可管不来。”

  很低级的待遇,瑞恩斯坦看看叔叔,盖布哈德冲他摇头,要他克制。

  然后主教自行离开。

  “比试!”

  富裕的骑士盔明甲亮,落魄者难掩穷困。瑞恩斯坦像个沙雕一样带群侍从,很快就被刁难上了。

  “我记得你,一个号召废除奴隶的傻骑士。比试一下?我是施塔恩贝格的霍克尔。”一个富裕到连马都带甲的骑士盯上了他。

  “来就来。不过…你先下马!”

  瑞恩斯坦举起了长勾枪。这像是乡村钩镰的改进版。这种农夫的武器惹得骑士们哄堂大笑。

  “你已经堕落到和农夫比试割麦了吗?”

  霍克尔自信的下马,和瑞恩斯坦面对面摆开阵势。

  瑞恩斯坦许久没有上战场,一开始被打得很狼狈,围观者们纷纷起哄,“嘿,废奴的骑士,不加把劲,小心被斯拉夫人抓去做奴隶!”

  过了几招,瑞恩斯坦心浮气躁,他要证明自己的武器不是农夫的钩镰。

  勾枪上的尖,是他从破甲锥琢磨出来的!

  “看我破你的烂盾!”

  哐当,瑞恩斯坦吃力一砸,枪勾戳破了霍克尔的蒙皮木盾,卡在上面难以拔出。

  双方纠缠在一起,瑞恩斯坦踩着霍克尔的脚,费尽力气才将勾枪从盾牌上拔出来,转过身霍克尔又冲上来,气恼的吼道:“你居然敲坏我的盾,你知道蒙铁皮花了我多少大洋吗?”

  瑞恩斯坦一着急,高举起勾枪使全劲一砸,而霍克尔正要举盾防御,才发现盾牌被勾枪凿坏使其碎成两半,掉了。

  脑壳突然上毫无防护。

  咔嚓!

  刺耳的骨头碎裂声,把包括瑞恩斯坦在内的骑士都惊的牙酸。

  勾枪的钩子,竟直愣愣的戳穿了霍克尔的脑门,在上面开了个洞。

  白浆混着血水,霍克尔眼看是活不成了。

  “该死…你这个村里的泥腿子,霍克尔家里是施塔恩贝格主教魏瑟!”子爵普林推开人群一看,人都傻了。

  爷才转个身的功夫,你就把王国重臣的侄子打死了?

  瑞恩斯坦心乱如麻,看着惨死的霍克尔,脑洞大开的对着天空,瑞恩斯坦害怕牵连叔叔,干脆咬牙闷头往外跑,他的狐朋狗友们还算有义气,大半都帮他拦着追上来的骑士,让他有幸逃出训练场。

  接下来,该去哪?

  ……

  打完南部之战,索菲也扛不住了。

  从年初打到七月,眼看要往八月去,索菲和玛利亚的第三个孩子都要生了,这仗还是没打完。

  无论是从经济,还是政治的角度上,索菲都得赶快稳定下去,不然粮仓见底,军心衰落,权势就有断根的风险。

  “所有南方领袖,向总督宣誓效忠,我恐怕也只能维持一年半载。北方的凯撒即将出兵南下的消息,已经蔓延到人尽皆知了。”留守罗马的执政官乔治亚送索菲离开时,也不免感慨。

  索菲指了指吉塞拉:“我不是给你留下了罗马兵团和征召兵团吗?上万人的军队,你大可见机应变,分批征召战士,应付南北的战事。另外我安排格雷戈里去担任卡普阿亲王国的军政总管,他有1000精锐,还有两千附庸,加埃塔的那个寡妇现在吓破了胆,肯定听格雷戈里的。东边还有吉塞拉,她有六千战士,足以应付大部分变动。”

  这就是索菲的安排。

  乔治亚驻防罗马城,负责罗马与罗马涅两个大区,有斯蒂芬尼娅帮助,还有马罗奇亚一大家子助阵。前者有法莱里亚城堡为北方要塞,后者掌握大量人才、军事和财政力量。

  吉塞拉的领地扩展一倍不止,军队也相应膨胀。她与乔治亚一东一西,稳守中意大利没问题。

  而南部之战后,索菲也将立功的格雷戈里安置在死了君王的卡普阿亲王国,使其为卡普阿军政总管,威慑加埃塔、那不勒斯、贝内文托和萨勒诺等势力。

  渡海而来的诺曼人冒险者,被索菲恶意满满的安置在阿韦尔萨。这里距离那不勒斯只有半天里程,可以让那不勒斯及索伦托半岛上的城邦在叛乱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同时这儿也是诺曼人未来的老巢。

  “不要担心威廉的事。西西里的酋长已经和我有所联系,让威廉把他压榨到的财富都交出去,他就可以回来。意大利外籍兵团直接交给你领导,威廉撤职反省。贝娅特丽克丝让她先回大赛理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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