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04节

　　普林及时勒马，他知道波列斯拉夫一定把精锐留在伏击己方骑士身上。

　　这一次胜利，好歹给亨利打了气，波兰蛮子也不过如此。

　　波列斯拉夫虽然断亨利后路，但兵力不足以吃下亨利全军；亨利虽然一战获胜，却不能打开道路，双方就此陷入僵局。

　　而后，亨利立刻发信，要求萨克森公爵、迈森侯爵、卢萨斯侯爵等赶紧过来支援。

　　很显然，才得罪了奥托，亨利哪来的脸，能请动这些人。他们带着军队在边境上巡游、劫掠一圈，就迅速回了家。

　　另一侧，波列斯拉夫也在召集部署。

　　不凑巧的是，今年各部族并不太想出战。盖因去年在迈森与波西米亚鏖战，部族损失巨大。

　　此时，波兰，这个概念还仅属于格涅兹诺附近，是一个地理和家族概念。它并不代表波兰全国。波列斯拉夫如果损失太大，他的波兰大公国，半成形的波兰王国，就会土崩瓦解，变成另一个部落的名字。

　　波列斯拉夫也进退两难。

　　…

　　“大独裁主阁下！今天的日程安排，你要面见帕维亚两家贵族；以及安科纳商人公会联名请求获得您的盐业特许，想在北意大利垄断行业贸易；还有一群罗马涅贵族，请你赐予些破锅烂铁…噗嗤…哦对，还有卡林西亚公爵奥托的和书，还是要求中分维罗纳。”

　　古尼贡德女士阴阳怪气的给索菲念着今天的工作。时不时还讽刺两句。

　　但听在索菲耳中，那就是清风拂面。

　　修女皇后连句脏话都不会说，她哪来骂人的能力。

　　“让那些商人给我滚蛋，盐业许可可以卖给他们，垄断不行。那些罗马涅贵族打发去面见乔治亚。奥托的书信烧了…今天就…”

　　这时，门外斯蒂芬尼娅急匆匆的跑进屋来，屁股后面还跟着可怜的寡妇艾米莉亚。再之后，索菲一大家人都赶了过来。

　　“索菲，出事了！快看，亨利凯撒他与波兰人签署了《波兹南和约》！他…输给了波兰人。”

　　作者的话：今天学校放假，小屁孩可真难整，累得要死。。。第二更可能会挪到明天中午。只是可能。明天会三更，挪一更的话，就是四更。（现在感觉极其不想去学校，太累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卖国与面子

　　其实也不算输。

　　在波兹南对峙了一个多月，亨利军队人困马乏，粮食紧缺，而被波兰人打的伤亡惨重。若非骑士们保持着一股傲气，他们早体面的投降，交赎金回家了。

　　另一方面，波列斯拉夫的军队也损失很大。

　　大波兰、小波兰的军队怨言不断，其余地区的部落都在观望，积蓄力量。波列斯拉夫不能舍近求远，削弱中央军力，令地方贵族起势。

　　双方就在这样互相放血，却谁都不敢首先承认失败的僵持之中度过。

　　但最终，是被断后路的亨利先服了软。

　　双方经过磋商，决定和平解决德意志与波兰的冲突。

　　《波兹南和约》主要解决了三个问题。

　　第一，波西米亚领土的划分。被波列斯拉夫占领的西里西亚及波西米亚东部领土，割让给波兰。而波列斯拉夫承认由亨利扶持的波西米亚大公。‘酒鬼’弗拉基沃伊是波西米亚的正统继承者，放弃对波西米亚冠冕的追求。

　　第二，迈森、卢萨斯领土的划分。波列斯拉夫应当在半年之内，放弃他所占领的德意志领土，除非他与迈森藩侯家有亲戚关系。并再次确认，这两块土地的归属权归皇帝所有。

　　第三，波兰的王位问题。为换取对包括西里西亚等在内的领地的实际控制，波兰大公波列斯拉夫自愿放弃僭越的王之称呼，回归到奥托三世时的外交关系。波兰大公国自愿为帝国羽翼，遮护东方。

　　其余小细则，则无伤大雅。

　　“听起来像是亨利赢了。”斯蒂芬尼娅不太理解局势，他只听条款，似乎都是波兰大公在吃亏。

　　古尼贡德却垮了脸色。

　　她和亨利的关系更近似于同盟而非夫妻，古尼贡德的智商与情商都很高。她能从条款里读出了不合理的内容。

　　不会吧，亨利这也能输给波兰人？

　　“不，亨利输得很惨，所以他才在谈判桌上出让更多利益，以让这份和约显得威风十足。呵，自己扇自己巴掌，不好受啊。”索菲呵呵直笑。

　　亨利绝对亏惨了。

　　光是第一条，就是极大的耻辱。波西米亚内乱时，波勒斯劳斯三世逃到了波兰，再加上波列斯拉夫本就有波西米亚宣称，他外公是前任大公，所以波西米亚东北侧的西里西亚等地落到波兰人手中。

　　承认这片土地的丢失，将让波西米亚当局大为光火。这是亨利按着自己扶持的弗拉基沃伊的头，给波列斯拉夫道歉。

　　第二条，表面上是督促波列斯拉夫归还土地，实则却是在给波列斯拉夫开后门。波兰大公本就和迈森家有亲戚，只需要再来一个婚姻，这两块领地就能吞到肚中，不还了。起码有合理的代管手段。

　　第三条九成九，是给亨利打肿脸充胖子的。

　　波列斯拉夫不在意脸，不要脸，当不当国王都行。亨利却必须保护最后的脸面，他选择放弃大量利益，换取波兰人表面归顺。

　　这与宋安抚西夏人的政策是如出一辙。

　　寻思后，索菲安抚众人：“这件事对我们有利无弊，把奥托的使者找过来，我想是时候更进一步。”

　　只是…当古尼贡德指了指垃圾桶中的火灰时，索菲才想起来，他把奥托的书信给烧了。

　　维尔德骑士被带了进来。

　　没办法，还是他。奥托被赶出法兰克尼亚，人才跑了精光，只有维尔德略识大体。由于奥托敌视主教的习惯，所以他并没能获得主教支持，为他出谋划策。所以只好让一个骑士担任外交官。

　　索菲家的女眷已经离开，古尼贡德坐在屏风后，所以书房里只有索菲与使者二人。

　　“你家主人的和约实在不值一提，我已经烧了。”

　　索菲说着，把一把灰扔在桌上。

　　“您这是何意？”维尔德骑士皱眉怒目。

　　这是羞辱吗？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想和你家主人谈一个更大的生意。譬如，亨利在波兹南战败的消息。”索菲魔鬼般微笑着，将一份战报递过去。

　　维尔德不识字，他额头冒出冷汗，没人给他翻译啊！

　　不，不能露怯。

　　文盲骑士拿着文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乎是在研究倒着的字体，具有何种美感。

　　“总之…我已经知道了，亨利陛下做的确实不对。您想说什么？”维尔德顺着索菲的话往下编。

　　索菲呵呵诡笑。

　　没错，给维尔德的卷宗，不是什么战报，只是一个新刷好的文件。

　　“亨利在波兹南战败，被迫签署了一份卖国条款。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合作。在意大利与卡林西亚，还有匈牙利的边境。我将保证你们的商人畅通，并提供优质的武库储备，而代价是…”

　　索菲把手术中的卷宗，指向维罗纳。

　　“维罗纳藩侯国归我，而我保证不骚扰的里雅斯特。我支持你家主人反抗亨利，以骑兵、商战或者任何方式。匈牙利同样对奥托敞开。”索菲颇具玩味的拍拍维尔德肩膀：“奥托好歹是洛萨林吉亚的名门正统，不如由我和伊什特万一起，送他回国当皇帝吧？”

　　回去，代替亨利做皇帝？

　　维尔德被眼前的利益冲的头昏脑涨，他支支吾吾的结束谈论。

　　狂奔而去的骑士扬起灰尘，索菲却道：“成了。”

　　是的，成了。

　　连骑士都高兴的条件，更何况奥托本人？

　　果然，得知内情的奥托无法按捺心中的权势之火，他果断的与索菲和伊什特万二人，达成一份《秘密协定》，承认放弃维罗安藩侯国的宣称权，而换取匈牙利与罗马对他的支持。

　　“难道你能给奥托变出军队来？我就不信…”古尼贡德对此不满意。索菲要搞死亨利，就是针对卢森堡家。

　　索菲并未回答。

　　事实是，索菲不在乎奥托如何掀起复仇。

　　甚至，索菲也不看好奥托能回到巴伐利亚，大败亨利。

　　亨利再蠢，也是合格帝王；奥托再反省，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索菲只要卡林西亚公爵领，在奥托的率领下，不停背刺亨利就行。奥托要像一根匕首般，刺在亨利的五脏六腑中，给亨利拖后腿。

　　“执行最终计划…”

　　9月，索菲与匈牙利国王伊什特万在边境会盟，共同宣布：亨利残暴，支持奥托拿回法兰克尼亚公爵领。

　　作者的话：有一说一，我暑假之后，不想去中学了。。。好累好累，都不想开手机看QQ。

第六百九十二章 会盟商国事，逼迫定和

　　“玛格丽特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宝宝。”

　　野地大帐中，索菲与伊什特万觥筹交错，顺带聊起了玛格丽特的怀孕结果。

　　匈牙利女人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并且由于是二产，她生的很顺利。这令许多宫廷贵妇都嫉妒不已，没见过早上生孩子，下午就出门遛弯的。

　　“啊哈，有名字吗？你这生育能力，难道是获得了神的祝福吗？”伊什特万很惊喜，也羡慕和嫉妒。这个健康的男宝宝将成为匈牙利王国的新希望。不仅仅是因为和罗马联合的加深，也不仅仅是弥合匈牙利与索菲的裂隙。

　　更重要的是，伊什特万没儿子。

　　他的长子奥托，还没成年就已经死于1002年的病疫。并且经过常年耕耘，伊什特万仍然没能让吉塞拉产下第二子。两夫妻已经双双年过三十，他们已经不再期待产下第二子。如果可以，伊什特万希望能在玛格丽特的儿子长大后，续以为自己的继承人。

　　如果他能获得吉塞拉的认可。很显然，吉塞拉更希望获得巴伐利亚亲戚的支持，但巴伐利亚的亨利却是个禁欲主义者，家里人丁稀少。

　　“史蒂芬，和你的名字一样。（伊什特万就是匈牙利语的史蒂芬）”

　　索菲报以神秘的笑容。这笑容在伊什特万看来，是极其明确而积极的回应。

　　史蒂芬，在基督教中，这个名字一般来源于圣史蒂芬，基督教第一个殉道者。但实际上，这名字的源流根本，还是希腊语。其意为花圈与桂冠，正是希腊竞技比赛胜利者获得的月桂花冠，又引申为奖励、荣誉和声望。

　　伊什特万暂时不太清楚的是，他在两年后，会和高龄产妇吉塞拉生下第二子，艾姆瑞克。并在收到院中接受本笃会严格的禁欲主义教育。但艾姆瑞克非常不幸的，在24岁那一年，因捕猎野猪而被野猪拱死（法国共治国王菲利普在阴间含泪点赞）。关于艾姆瑞克还有不少传奇故事，据说他的墓碑，曾多次破碎，出现改宗（类似从本笃会，变成浸信会，或逊尼派转向什叶派）符号并自然愈合。这让日后的匈牙利国王拉迪斯劳斯一世挖出了他的头骨以为圣物。艾姆瑞克也因虔诚和纯洁而封圣（不值钱）。

　　“那可太好了…对了，索菲，你觉得，亨利会把法兰克尼亚还给奥托吗？”伊什特万满足的转变话题，回到这次会盟的核心话题。

　　“不会，亨利的脸在波兰都给波列斯拉夫打肿了，总不能回国还要打吧？而且奥托都55岁了，已经是不知何时就死的年纪…”索菲摇晃着酒杯，斟酌道：“我认为，亨利会归还法兰克尼亚与施瓦本，但法兰克尼亚只会交给奥托的四个儿子之一。施瓦本则会名义上还给赫尔曼三世，而亨利会继续实际控制领地。”

　　法兰克尼亚奥托有四个儿子，长子沃尔姆斯高（高在德语指领地）的亨利，在五年前就已经寂寂无名的死去。但他的儿子很著名，是继承亨利二世的康拉德二世，萨利安王朝的开创者。

　　次子是当年帮助奥托三世的教皇格里高利五世，早就病死在了罗马。

　　只有三子和四子还在人间。四子威廉按照传统的长子继承领地，次子送进教堂的规矩，又早早的进入教会，现在是某个修道院的职事。

　　所以三子康拉德，就成为了唯一继承人。他今年三十岁，正是继承家业的年龄。

　　更关键的是，康拉德的老婆玛蒂尔达，是死去的施瓦本公爵赫尔曼二世的女儿，赫尔曼三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