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60节
说着,库尔库阿斯气定神闲的躺在床上。
家里的仆人看家主这番淡定,便也安下心来,去将门口的各路大小官吏统统请走。
但显然,没有库尔库阿斯的安抚,大赛理斯堡的官吏们顿时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索菲是乌云压城的神灵,库尔库阿斯才是具体掌舵的船长。
这股骚乱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的九点钟。
当行宫的钟声敲响,各部官员数百人在宫殿门口列队准备觐见。
六位总署总长,十八位副长,数十位司长。
四位行宫总管,及副总管。
各战团团长,补充团团长。
文武两列,可以说初见气象。
索菲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哈里发属下的埃米尔,听话归听话,行政、税收与军事却完全自主。
“听说你们有些人昨天晚上,在城里乱转了一晚。怎么,为何大赛理斯堡的巡查长没有向我汇报有人违反宵禁?”
在钟声中,索菲也坐上自己的御座。在他身后的珠帘中,安德莉亚、古尼贡德与玛格丽特三人联手而坐。俯视着索菲的官吏们今天又出了什么丑。
大赛理斯堡市长辖下也有许多小官署,譬如巡查长。
昨晚上大家都在担惊受怕,巡查长哪还来得及抓捕违反宵禁半夜乱跑的官吏,他自己都急得挠墙呢。
大家的视线转向了站在墙边,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墙里的巡查长。
“小计策。但很有效,官吏们最在乎君主对他们的看法,他们妄图团结一致,对抗君主。可只要选出一个特殊之人,官吏立刻就会分裂,变成四散的惊鹊。”古尼贡德与安德莉亚小声咬耳朵。
库尔库阿斯眼观鼻,鼻观心,像个冰雕。
索菲玩味的看着他。
“请独裁主阁下明鉴,我将处罚昨夜涉及违反宵禁的官吏,按照法律规定,分别处以1-3个月的俸禄。但官吏惊慌,实在是因为新的改革传闻难分真假,请您明示。”库尔库阿斯姿态放的很低,他清楚,这是索菲对他的敲打。
区区违反宵禁,值得在殿上大会提吗?
索菲手指在桌上直敲,这库尔库阿斯还是那么听话啊。
和懂事的人沟通就是这么轻松。
“的确。由于辖区太大,我将对总督府所辖区域进行重新划分。大部分的重订计划已经完成,现在让书记官把改革计划发给你们。具体的变化自行观看。”索菲挥挥手,书记官带着数十份手抄的区域划分图,和职权书走进来。
官员们按捺不住,恨不得一窝蜂冲上去,但又不敢造次,那左摇右摆的样子,好似一群鸭子。
“什么?南北两总督府?”
是的,索菲最大的改革,就是将总督府辖区一刀切成两份。
北总督府,以罗马城为核心,以乔治亚·布尔特斯为北方副总督,控制罗马、罗马涅、艾米利亚、米兰、帕维亚、维罗纳、弗留利七个大区,以及托斯卡纳公国和斯波莱托公国。罗马宫廷里还有吉塞拉、斯蒂芬尼娅等索菲的亲属钳制。
南总督府,以大赛理斯堡为核心,以约翰·库尔库阿斯为南方副总督,控制伊利里亚总督区、南意大利督军区、卡普阿大区、贝内文托大区,以及阿马尔菲、索伦托、那不勒斯、萨勒诺亲王国等势力。
除此之外,还有西西里督军区,但该区域暂时由索菲的奴隶塞古姆控制,又以穆斯林、柏柏尔人居多,索性独立在两个副总督的辖区外。
另外,索菲有设置阿非利加总督府的想法,是以西西里岛必须独立处置。
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有从地狱到天堂的爽快感。辖区扩大,新设立的县直接翻倍,他们这些元从老臣,大都能连升数级,不要太舒服。
天还是天,索菲的智慧依旧照耀着他的领土。
什么库尔库阿斯,不值一提。
真香!
作者的话:群友都在炫耀特洛伊,我却连epic都进不去。悲
第七百九十三章 1006年的结尾
重新切分行政区的计划很快在巴西尔那里得到通过。
在帝国皇帝的眼中,索菲将意大利再次详细切分,并腰斩成两块,其意显然是为了增强掌控,防止叛变。
尤其是索菲强行派遣官员去治理诸个公国、亲王国的城市和乡村的行为,令巴西尔十分满意。就是这样干净利落的魄力,才可以担任罗马帝国的共治者。
当然,巴西尔也没有少在其中插手。在他的授命下,索菲接受了数个东方教会的主教,把他们安置到西西里岛与南意大利的教堂里。
“再说,陛下也没时间来找我麻烦。东方那边,还有一坨屎擦不干净呢。”索菲很随意的坐在上首,与老婆、情妇、孩子们一起享受一顿丰盛的午餐。热辣的海鲜炖汤,美味迷人的浓汤蘸上精面制作的白面包,着实舒服。而且还有酱香肉切盘、火腿香肠等美食摆满一桌。
基本上每到这时,就是要庆祝节日了。
但对索菲而言,基督教那绵密繁多的所有节日,汇总到一个字上,就是吃。
趁过节,吃顿好的。
11月1日,是基督教传统中的诸圣节,这个节日简单的解释就是,我们的圣人实在是太多了,365天设置各种祭日都纪念不过来,干脆就在这一天一起纪念吧。说的高端一点,则是不能忘记那些被忽略的圣人。这个节日设立于9世纪,在10世纪就已经风靡欧陆,所有索菲赶巧,在11月的开头吃顿好的。
这基督教有千不好万不好,最不好的就是斋戒。和伊斯兰教堪称一脉相承,不但有大斋戒,小斋戒,还有斋期,斋期完,每周都得遵循固定戒律。
这让一个吃货国度的灵魂哪受得了。
“还没放完呢,别吃了。”安德莉亚将一锅浓汤放在桌旁,看着索菲吃的不亦乐乎,很是无奈。
另一边,古尼贡德带着女眷们开始饭前祈祷,感谢上帝,感谢赐予。
“我觉得,让你们吃饱吃好,就是对过去亡人最好的纪念了,好了快吃吧。”索菲强词夺理。
在基督教文化里,11月是过年前的倒数第二个月。这个月常被称为炼灵月,基督徒要为在地狱中的亡者祷告,赎罪,使其灵魂净化得以永生。11月2日,还被设为万灵节,纪念地狱中的亲人故友。
所以这个月打仗,是不明智的。
故而安提欧克总督克西菲亚什一边蹲在安条克不断调集财力物力,一边还和中央虚与委蛇。
11月出兵也不明智,巴西尔也和克西菲亚什你骗我,我骗你,进入反叛之乱前最后的虚假和平中。这大概也是巴西尔对索菲的改革一盖通过的原因之一。
玛格丽特搂着儿子,看着吃得开心的索菲愠怒说:“还吃?军工厂都快被陛下一扫而空了!”
“陛下一次性要走3000套板条甲确实心疼,其他的旧货给他扫走就扫走吧。在我眼中,凡是可持续生产的,都不珍贵。”
可惜说话时的表情出卖了索菲,他还是呲牙咧嘴的心疼。
没办法,君士坦丁在哪方面都不管用,索菲就得帮巴西尔扛责任。当巴西尔准备将禁卫军全员扩充,步兵团扩充至4000人,骑兵团增强武备时,才发现武器库的产能不够,一时间填不满补给空缺。巴西尔就找索菲索要,带走了3000套板条甲、两万枚长枪头、一万柄单手剑、50万羽箭等一串物资。
算是索菲分割南北两总督府的代价。
千禧年已经快过去六年,扎甲、锁甲,在罗马军中已经不那么稀缺,每支部队保持30%的着甲率也算稀松平常。毕竟前线接敌的步兵,有时候也只有三成。
索菲不愁送出去的盔甲惹巴西尔红眼,巴西尔在君士坦丁堡的军械工坊比索菲的军械工坊更强,更庞大。只是这个机构太臃肿,没能力满足巴西尔的扩军要求而已。
“约翰·普拉西斯呢?他拒绝了你的邀请,也没有响应克西菲亚什。据说他现在沉迷于在修道院里和教士们写诗,他疯了?”作为姐姐,安德莉亚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纨绔弟弟,竟然在和教士们对彪诗歌。
在索菲眼中,这同样不可思议。西门庆不泡潘金莲,改去佛寺里和光头们论道?
“无论如何,只要他像只绵羊一样无害,陛下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小舅子也是人,索菲拿他没办法,只好安慰安德莉亚别太担心。
玛格丽特哼了一声:“是啊,羊,10万只羊…”
她在那低语着,家里人都低下声来,免得让玛格丽特徒增伤感。
就在半个月前,匈牙利国王伊什特万,在波西米亚丢了大脸。
轻兵冒进的国王大人,在森林中被波兰-波西米亚联军包围,三万骑兵溃不成军,斯拉夫军队也散作一团。伊什特万本人更丢人,他被波列斯拉夫活捉了。
还好俩人是亲戚,伊什特万是波列斯拉夫的舅子,双方捏着鼻子还能坐下来喝一杯酒。
为了赎回伊什特万,王后吉塞拉以十万头羊,恳求波列斯拉夫把伊什特万放回来,她别的都不要,只要丈夫回家。
波列斯拉夫欣然应允,结果伊什特万一走才知道,波兰人已经饿了一星期,再没饭吃就得吃自己了。他这头大肥羊,可让波兰军队军力复强,因为波列斯拉夫把俘虏的匈牙利骑兵也带走了。
有饭吃的波兰蛮子上赶着追去打亨利陛下,谁知亨利陛下猴精过人,躲在皮尔森要塞死都不出门,让波兰人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忍饥,无可奈何的波列斯拉夫又退回布拉格。这场四国大战恐怕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但匈牙利率先丢脸出局,还不如化座棋盘的波西米亚人有毅力。
“吃饭吃饭,别说那些过去的。”索菲插嘴进来,打断了玛格丽特的伤感。
1006年即将过去,1007年蓄势待发。
……
在基比拉奥特,躲在修道院里的约翰·普拉西斯将姐姐、姐夫,还有一封神秘的信一起扔进火炉。
“忍忍忍,我还能再忍。克西菲亚什就是个傻吊,他们推出去背黑锅的,我才没那心思给老头子送把柄。等着吧,这份仇我不会忘的!”
第七百九十四章 1007年,好戏搭台
1007年1月。
乌拉诺斯趴在栏杆上,一边哭一边喝酒。
“反正我是老倒霉蛋了,自从第三次担任帖撒罗尼迦总督,我就跟遭了霉神似的,被遗忘在角落里。啊,今天是埃泽萨要塞被保加利亚土匪袭击,明天呢,又好大一群保加利亚骑兵越境扫荡良田。大卫·阿里亚尼斯擦不干净的屁股,那些不存在的要塞,又得我花钱去补…呜嗷嗷…连马库斯那小子都能赶在我前面…”
本质上讲,帖撒罗尼迦一直以来的重要责任,就是作为与保加利亚对战的前线基点。
但随着保加利亚的战略东移,还有东保加利亚督军区的持续建设,帖撒罗尼迦除了商贸依然繁荣外,军事上却持续下滑。
“巴西尔陛下来了。”
有仆人急得连滚带爬的跑进书房,提醒总督大人赶紧收起放浪形骸的酒瓶。
“什么?哪个巴西尔?是管账目哪个,还是扫厕所哪个?现在叫巴西尔的太多太多,扫厕所的都敢自称‘国王’(巴西尔本意国王),难道他要做厕所里的国王吗?”乌拉诺斯不以为意,醉醺醺的他迷茫的抱紧怀里的酒瓶,一边嘬,一边洒。
顺带一提,乌拉诺斯是苦辣酒派,他怀里的葡萄酒就是著名的帖撒罗尼迦辣酒,里面添加了石灰、沥青等物质,喝这玩意,麻了舌头,麻了胃袋,乌拉诺斯的大脑,也差不多麻木了。
帝国的陛下,巴西尔裹着索菲送给他的一身羊毛大衣走进来时,屋子里面的酒味浓郁的可以开个酿酒厂。
雕纹的鹿皮靴踩在乌拉诺斯吐出的秽物上,巴西尔眉毛微皱,嫌恶的将其擦在乌拉诺斯的外袍上。后面追进来的本地将佐,面面相觑,都垂着头站门口,屁也不敢放。
“给朕爬起来。还厕所里的国王,难道你这胜利者(乌拉诺斯名字是尼基弗鲁斯),就是趴在地上,抱着酒瓶来获得胜利的?”
巴西尔在乌拉诺斯身上踹了一脚,老流氓两眼浮肿,抬起头还迷糊道:“我…我看花了?你长得和陛下好像啊,就是英武了许多。”
啪!
巴西尔干净利落的一脚踢在乌拉诺斯脸上,把他吐的秽物又抹了回去。
“把这厮给我扔进水池里洗干净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