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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68节

  “不,朕说过无数次,克西菲亚什只是纤芥之疾。”巴西尔坐下来,在众多大臣、将军的目视中,他竟然悠闲的写了几封信,交给信使道:“送到安提欧克,告诉克西菲亚什,朕要在这山谷中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堂堂正正?

  冒险渡海,却又交出战书,这不是索菲口中的,赛理斯古典君王的可悲战术吗?

  巴西尔难道脑子坏了?

  乌拉诺斯比了比太阳穴,示意老头子脑子有问题。

  “安静。”

  巴西尔继续坐着,等待着。

  信使一路狂奔到安提欧克,将信件一一送到收件人手中,并最终向克西菲亚什提交战书。

  “战…战书?这…”克西菲亚什强行逼迫自己接住战书,可他手抖得,竟然将信失手落在地上。

  直到此时,也就是得知巴西尔就在二十里外时,克西菲亚什内心的恐惧令他几乎断绝理智。

  那是一种面对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父亲的,让叛逆之徒无法抬起头的深层恐惧。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严厉冷酷的父母,对克西菲亚什来说,巴西尔就是严厉父母。他越是造反,越不敢面对。

  如果克西菲亚什能左右看看,会发现他麾下的将领,许多人都面色古怪,有的人更是中途离场。

  打?

  克西菲亚什毫无面对巴西尔的勇气,将领们也是如此。

  许多人出生时,巴西尔就是皇帝,位极人臣后,巴西尔仍是皇帝。巴西尔就是他们的太阳,酷烈时将大地照射到干枯;温暖时,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

  不打?

  克西菲亚什的乌合之众顷刻之间就会鸟兽散。

  草台班子当场垮台。

第八百零八章 悲情上

  二十多年的宿将,运筹帷幄,马到功成。一旦反叛,到头来竟然连迎战与否,都被君王拿捏在指掌之间。

  一股难以名状,仿佛窒息般的恐惧降临在克西菲亚什的身上。

  他的荣誉,他的家族,他的所有计策,似乎都已经被巴西尔看穿。连十拿九稳的约翰·普拉西斯,都选择跟随生死大敌。

  众叛亲离,克西菲亚什的心越发悲凉。

  有将军想要询问他的应对方略,提议道:“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放弃安提欧克,退到叙利亚。叙利亚的各方势力并不是很支持伯坦内阿特斯,那边的稳定,全靠叫坦克雷德小子的1500老兵。我们可以占领叙利亚,再图方略。”

  “这怎么行呢?我们是基督徒,我们是罗马人,若不能成为皇帝,这叛,还不如回家种小麦,当一富裕地主。”克西菲亚什悲伤的摇头。是的,即便是保罗派异端,也不得不面对大家只承认皇帝这一事实。就像古代造反,都要当皇帝一样。大家的脑海中只有这华山一条路。

  可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丧气的话,将军们纷纷摇头,面露悲色。

  又有文官提议:“我们还可以通过美索不达米亚总督区后撤,去亚美尼亚,那是我们的地盘。占领群山,招募勇士,再打回来。”

  “没有用的。亚美尼亚诸公早已被陛下压服。连马瓦什王朝的是陛下的附庸。就算到了群山中,我们还是毫无胜算。只有格鲁吉亚窃据伟名(指王中王)的丑类反抗罗马。可我堂堂帝国第一车手,怎能与虫豸共行一道。”克西菲亚什更悲伤了。他们来自亚美尼亚,但早已把自己当做纯正的罗马人。亚美尼亚山中那些信仰异端宗徒教会,讲亚美尼亚语,行为野蛮的,也能算亲属?

  他们甚至不认为自己是罗马人!

  文官们如遭雷劈,怯缩在一起,祈求阴天散去,雨过天晴。

  教士?

  教士们早跑了。他们只和胜利者站在一起。

  群臣都惶惶不可终日。

  “我们必须迎战,怎能不迎战呢?”克西菲亚什鼓起剩勇,在这至暗时刻咬紧牙关:“豁出去了,带出所有军队,我们共抗仇敌!”

  貌似热血澎湃的话,却带着无尽的凄凉。

  究竟是剩勇复苏,还是无路可逃,兔急咬人?

  当一万四千余杂兵聚集在一起出发时,这个问题终于被各个将军们看出来了。

  克西菲亚什恐怕已经被巴西尔亲至的消息吓出了失心疯。因为克西菲亚什……竟然连军粮都没有带。

  一万多军队,饿着肚子在大下午的山谷里行军,这是正常将军干得出的事吗?

  于是行军路上,克西菲亚什不断接到有部下擅自脱逃的消息。

  “多利彻将军擅自脱离行军队伍…带着500部下向北行去。”

  克西菲亚什悲伤之余,脱口而出:“考特隆恩也要弃我而去吗?罢了,那就让他走吧,最后之战不应该将没有战意的懦夫占据史诗的一角。”

  其他将军面面相觑,更加确定这位统帅已经失心疯。

  这个时候,第一个想的竟然是死后的史诗。难道不该把多利彻将军抓回来斩首以儆效尤吗?

  又走了几里。

  奇里乞亚来的军队哗变,没有饭吃的两千余人一番争吵之后,各自结伴向西北行去。他们要穿越叙利亚之门,回到安纳扎波斯(阿达纳)。

  “罢了罢了,窘困饥饿的恶汉,怎么能玷污我的荣誉?”克西菲亚什又如是说。

  于是,因为各种各样理由来参军的派系不断后撤,拉长行军队伍。一万出头的军队,拉出两里地的稀稀拉拉行军阵型。

  “一支保罗派队伍已经脱离了行军队列。”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是考特隆恩力荐,我才捏着鼻子让异端屈居我的翼下。”

  “突厥骑兵转向了,他们说他们的战马病倦,需要半天才能跟上队伍,或者您给他们几袋豆子。”

  “让他们滚吧。”

  克西菲亚什就像一个即将参加国王游戏,而穿满衣服的女士。她一边走,又因为太热而一边脱。每脱一件,还要找借口,说自己还有很多衣服。当她正式参加国王游戏时,穿的也不比其他人多几件。

  等军队到达巴西尔阵前时,只余下6000余嫡系,还愿意与克西菲亚什站在同一个军旗下。

  对面,六大禁卫军战团旗帜招展,旌旗蔽日,飘扬的丝带与鱼龙旗下军容严整。那些克西菲亚什的亲族、后辈,此刻面容冷酷,如视仇敌般举起剑戟。

  看到这里,克西菲亚什更是悲从中来。

  因为这些人,这些年轻俊杰,这些平头小兵,都是十余年中,他亲自简拔,从生疏的新兵蛋子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他就像老父亲一样,把一株株幼苗培育。

  换言之,他要与他的子嗣们对攻。

  “我的孩子们,往日的情谊已经不在了吗?”克西菲亚什单骑来到阵前,声声泣泪的向往日的属下们高喊。

  “情谊已逝,仇敌如你我!”士兵们拍盾击盔,冷漠的高喊。

  “我的孩子们,是我,尼凯罗斯·克西菲亚什!罗马的禁卫军之统帅、第一车手,我为正义而战!”克西菲亚什不甘心,又临阵高呼。

  “不,你是罗马的叛徒,是投靠基督之敌的罪恶叛徒!”又有将军临阵高喝,反击克西菲亚什。

  克西菲亚什定睛一看,是阿吉鲁斯家的女婿,君士坦丁·卡兰特诺斯。

  他正是克西菲亚什的老部下。

  情何以堪的克西菲亚什痛泣不已,掩面而走。

  巴西尔挥挥手,铁甲重骑兵出战。

  作为罗马科技的精华,身披厚重巨铠,浑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出,武装到牙齿的铁甲怪兽组成传统的楔形阵,从军阵中走出,以最华丽的姿态,最沉默的步伐,带着洪荒巨兽一样的威压,逼近克西菲亚什。

  “老头子,这种东西怎么能骗过我!我们的矛兵呢?结阵前进,拿下他们!”

  久经战阵的克西菲亚什还是过去的思维。他把这些铁甲骑兵当作往日的,以气势压垮敌人的样子货。

  矛兵们却已动摇。

  眼前的铁甲怪兽真的可以击败吗?

  他们是人吗?

  是传说的半人马怪兽吧?

  战战兢兢的他们,突然看到那些野兽,竟然提速了。

  作者的话:才发现AI换脸竟然用到了伊万卡身上,我去P站欣赏一下

第八百零九章 悲情下

  现实无情的摧残了克西菲亚什的幻想。

  剥开这些铁甲重骑兵的披风与外袍,里面只有板条甲一种盔甲,连马甲也经过特殊的改造,将结构大大简化。

  现在的铁甲重骑兵,可不是当年用来吓唬阿拉伯步兵的样子货了。

  那些轻卒在重骑兵的面前毫无抵抗力。正如印第安人被征服者骑兵屠杀般溃退。

  “怎么可能呢?这些铁甲重骑兵,都是些样子货才对…”

  克西菲亚什完全丧失了禁卫军统帅的能力。又或者说,他那些在往日的阿拉伯拉锯战争中学到的经验,在十几年的禁卫军统帅经历消磨后,已经所剩无几。

  如何应对?

  怎么应对?

  克西菲亚什大脑放空,他的军队摆着过去五十年亚美尼亚军队的老阵,只有四成的应敌步卒,除此之外全都是弓箭手、标枪手与投石兵。他们仍然固守着带侧翼的大方阵,正像带着勋章与战友盾牌上战场的,垂垂老矣的残兵。

  “摆出这样懦弱姿态的,竟然是朕十年来最看重的禁卫军统帅。呵呵。”巴西尔再次挥手,左右一指,两道招募自东保加利亚与匈牙利的轻骑兵疾驰而出。

  随着重骑兵的推进,轻骑兵就像给烈火添油般为炒锅预热。

  “弓箭手!投石兵!拿出你们的…”克西菲亚什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老角色。当年阿拉伯轻骑兵,就是靠着一手包抄侧击战术,打的罗马人丢掉底裤。他熟练的指挥远程兵种前去抵抗。

  谁知道,轻骑兵们靠近之后,竟然迅速拉远,并在重骑兵继续推进时不断骚扰克西菲亚什军队的侧后方。

  老旧战术有老的问题。克西菲亚什的骑兵呢?

  驱逐轻骑兵的己方骑兵呢?

  “我们的骑兵呢?”

  “那些突厥骑兵撑着马走了。您要是给他们豆子,他们肯定会留下来。”有部下诚实的回答。

  克西菲亚什这才稍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放弃战略力量有多愚蠢。

  这时,罗马人真正的力量出马了。

  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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