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76节
而对于马利克来说,他则失望的摇头:“完蛋了。巴努·伊夫兰部落恐怕也要离我而去。”
“背叛你吗?”阿尔穆伊兹没头没脑的问。
“不,我是指死掉太多男人,被其他部落吞并。”马利克命令仆人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但也不是没有特殊的获胜方式。
阿扎巴一咬牙,他让人放出数百匹驽马,鞭打着直冲方阵而来。骑兵紧随其后,以楔形阵,冲击方阵间的缝隙。
这是在送死。
但五千骑兵一股脑的冲过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也许数目堆积到质变,就能冲垮敌人,将他们赶入河中淹死呢?
“上勾了。拿法火!”
贾玛赫立刻一声怒喝,让士兵们抬出了制胜法宝。
这种大部分时间不适用于作战的火器,却恰恰在防备骑兵方面卓有成效。碎裂的拿法火点燃了草木,将巴努·伊夫兰部落的战马惊的撩蹄子,那些冲阵送死的驽马就更不用多说,四散奔逃下,还冲散了己方的骑兵楔形阵。
“列起枪阵!”
塔玛琪狂喜,拉起巨大枪阵。她已经忍耐不住的,想将巴努·伊夫兰部落串成烧烤肉串了!
第八百二十三章 摘取胜利果实
当无甲的游牧轻骑兵撞上七米长的巨大枪阵,那惨状简直无法直视。
被四散的驽马惊动,阿扎巴的楔形阵根本没跑出该有的速度。那些缓速前进的骑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后方的同伴给逼上绝路。铺天盖地的长矛戳破自己的残躯,留下充满破洞的尸体与他们的马混同一葬。
根本冲不动。
所有骑兵都看得出来。
即便是方阵之间的缝隙,那也不是他们能随意穿越的。贾玛赫缩短了方阵之间的距离,令那些骑兵如果想通过,就得面临左右两侧交错的长矛刺阵。
但,没有完美的方阵。
侧翼,这个大方针的侧翼就很虚弱。超长枪很难快速转向。
这就是贾玛赫的高明之处,她的左侧是河流,阿扎巴去就要跳水淹死。
所以狡诈的阿扎巴迅速带着骑兵九十度转向,向贾玛赫大方阵的右侧转进。而右侧,又要面临要塞上射手们的射击。
身侧的骑兵不断坠马,锋利的弩矢能贯穿木盾,射裂心肺,拖拉着肠子流一地,黄的、红的、黑的混作一团。阿扎巴遭遇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重火力攻击,身边仅剩的三千多骑兵被零星的长矛与暴风雨一样的弩矢射得像个马蜂窝。
但总归是绕过来了,这就像是孙猴子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里,想去哪闹就去哪闹,哪怕是钻到XX里也行。
“愚蠢至极。”
贾玛赫兴奋至极,她终于完整的指挥了一场上万人的战役,并且将敌人一步步的勾入自己的陷阱中。
重骑士出马。
从头盔武装到马屁股尖的铁甲骑士有多强大已经不用多言,连贾玛赫都只从索菲那里讨到了两百套全马甲,其余骑士还只有半身马甲。
800名骑士缓慢的起速,却以不可阻挡的洪流之势冲向了三倍于自己的无甲轻骑兵。那荒诞的对比,就像文明时代的至高武力,在碾压蛮荒之中的野兽。
双方的人数差距近四倍,阿扎巴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那曙光,还是永远停留在了地平线上。
当骑兵相撞,巴努·伊夫兰的部落骑兵被无情碾压,那些铁甲骑士就像对抗海流冲击的顽石,让这些浪花撞得粉碎。
阿扎巴惊呆了。
甲骑与轻骑间天与地般的差距,让阿扎巴开始绝望而徒劳的逃避。
他扭头,要拉扯着两千多残部赶快逃离这里。从战争开始,他就不停损兵折将,这次已经损失近五千骑兵,回去都不知如何对部落交代。
但这时,塔玛琪已经带着精锐戟兵们包抄过来。
一旦失去机动力的骑兵与重装步兵接近,骑兵完全那就是骑在马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戟刃敲碎脑壳,吞噬脑浆,戳破血肉,痛饮鲜血。
塔玛琪的戟兵们排着队屠杀轻骑兵,而轻骑兵却连转向都很困难。
这是个漏斗形状的地形,进了口袋,就甭想出去。
阿扎巴还要继续逃窜,要带着二郎们逃回大山,却在这小河湾处折戟沉沙。塔玛琪抓到阿扎巴后,一戟削掉了他半个脑壳。
“我们赢了,大获全胜。”
索菲方的将领们欢呼雀跃。眼看着像野蛮人一样的巴努·伊夫兰部落被围堵在小河湾处屠杀殆尽,一根苗都不留,就有人(特指巴依奇奇)鼓动索菲:“男主人,倭马亚军队也不过如此,我们这就点起骑兵,直杀到马利克的山下,将他擒拿住,这样安达卢斯(西班牙)、马格里布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吗?”
还有下半句,坐拥西罗马江山,直接在巴勒莫或者科尔多瓦称孤道寡。
索菲撇了一眼西南方向,看那边旌旗摇动,摇头道:“晚了,人都跑了你在这说什么废话。”
确实,马利克在阿扎巴冲锋时就撤离了。
“我实在没想到,索菲竟然能给柏柏尔军队配置全铁甲与武具。不敢相信,他的精锐部队难道连弓箭手都配铁甲吗?难怪法蒂玛、齐里德两家都在他手上折戟沉沙,真是可怕……”
马利克在离开的路上,还在总结自己的失败。
他不在乎丢失突尼斯,毕竟他赚到了特莱姆森(阿尔及利亚),而且损失不大。
但索菲强大的物力与财力仍让他印象深刻。马利克不得不担忧索菲的舰队沿着地中海直接杀到马略卡群岛,继而进占瓦伦西亚,进军科尔多瓦的场面。
还是让索菲去与法蒂玛、阿拔斯两家争高下吧。
马利克一边暗自防备,一边筹划如何为自己鼓吹。西班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世界,科尔多瓦的市民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知识的,所以他们难以忍受粗野的柏柏尔人。马利克强化自己胜利者的身份征召士兵,一边也在拉拢市民,获得支持。
胜利,击败基督徒和罗马帝国,为市民提供虚荣心。马利克早就驾轻就熟。
在他统治的这几年中,被称为倭马亚王朝末期的黄金时代,宗教领袖与军事权贵还能相忍为国,国家力量尚能凝聚。
再之后,就是西班牙碎裂成一地小国的动乱年代。毕竟结构性的矛盾、腐败和阶级冲突是无法改变的,裱糊匠画的再漂亮,也是一碰就碎的纸。
……
大获全胜的索菲,直接向突尼斯开进,收割自己的胜利果实。
而在另一个地方,亨利也把军队开进布拉格。
经过一整年的对峙,家底薄、常常断粮的波兰军队终于支撑不住了。波兰国王波列斯拉夫在最后关头,还是放弃了布拉格,放弃了波西米亚公爵之位,逃回波兰去镇压叛乱。
亨利没有打赢一场胜仗,却摘去了最后的胜利果实。
阉人伽罗米尔与奥尔德里奇兄弟,分别被亨利任命为波西米亚公爵与宫廷大臣,亨利将波西米亚公国完全纳入罗马(德意志罗马)统治中。
“真是美妙的空气。酒鬼死后,波列斯拉夫带回了波勒斯劳斯三世,却不曾想波勒斯劳斯背叛了他,屠杀贵族,措手不及只能自行统治。这就是眼界短浅的代价。”
当着波西米亚贵族的面,亨利大肆嘲笑波兰国王的愚蠢。
波列斯拉夫击败了匈牙利人,打垮了波西米亚贵族,却把胜利果实空手交给亨利。
亨利太需要发泄。
他一整年都在被德意志贵族指责,骂他一场胜利都没有,一无所胜的亨利。
正在亨利志得意满之际,对亨利不满的波西米亚贵族中,就有人酸言酸语:“没错,但波列斯拉夫肯定没把老婆扔给敌人,还为人生下孩子。”
第八百二十四章 北非攻略的完结
忍!
亨利必须忍。
波勒斯劳斯三世复位之后,是怎么二进宫,又一次被赶下王位的?不就是肆意屠杀弗罗索夫家族,激怒了整个波西米亚贵族吗?
这次亨利过来帮忙,为自己准备的借口,就是以一个纯洁无瑕、诚挚和善的皇帝的身份,匡扶正义,扶助天道,帮普罗米斯里德家族重夺波西米亚冠冕。
虽然他扶持的是一个不能生育的阉人伽罗米尔,但亨利自己也是个处男,且将终身处男,与不能生育没啥区别。
像亨利这号人,立的就是一个人设。
温文尔雅、贞洁虔诚、待人和善、大度宽仁等等,哪怕是肉身舍弃修道院,也被时人认为是虔诚之举,没有不妥的地方。
只不过亨利一直打不过索菲,在正面战场还老输给波列斯拉夫,当大主教,甚至教皇都很合适,当皇帝却总是有些不合格,惹来坊间非议。为了消弭这种非议,亨利只能仁而愈仁,圣而愈圣,来对冲掉其他方表现的不合格(所以虽然表现不佳,亨利照样封圣了,以教会的视角来看,亨利简直是上帝送到人间的天使…)。
“我早已发下贞洁誓言,今生永远禁欲来侍奉上帝。”亨利只能用这句话来当挡箭牌。
毕竟当年结婚,也不过是拿到卢森堡家族的支持。他和古尼贡德还真没多少感情,两个人都是虔诚侍奉上帝的那种人,要是住修道院里,晚上手都放在被子外,证明自己没有自渎。
波西米亚的贵族们无奈,也只能认下亨利彻底夺取波西米亚这一事实。
德意志贵族对亨利的支持度终于达到了一个新高。
这个高度怎么讲呢。
原先的贵族支持度可能只有5%,现在大概15%吧。
虽然仗打的窝囊,总归能赢就行。以德意志这些年外战的表现,亨利这个胜利已经可以留名青史了。
更何况…亨利还有教会的鼎力支持。与散乱的贵族相比,德意志教会好歹是比较统一的整体。教会们负责写记录,到时候让他们隐去窝囊的章节,把亨利胜利的喜悦与伟大体现出来即可。
坐在布拉格的大教堂中,亨利是看这也新鲜,看那也顺眼,总之,整个世界都那么美好。
没有狗屁倒灶的贵族争端,没有索菲与波列斯拉夫恶心的面孔,只有宗教的神秘氤氲,在上帝的座堂中,亨利无比的舒适。
他反倒不喜欢住在城堡中。
只可惜这种美好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来自南方的新消息刺激得亨利想发疯。
匈牙利国王伊什特万,于前些日子和卡林西亚公爵奥托在奥地利境内的锡德尔湖畔进行了友好会晤。这个湖泊位于奥地利与匈牙利边界附近。
两个人公开见面,还向外透露相谈甚欢,结果什么样不必多说。
这对靠姻亲关系维持德匈联盟的亨利简直是糊在面门上的一坨屎。
当年,亨利把奥托从德意志核心赶到边境,就知道有这一天。可这一天来了,还是很不爽。
你怎么不去死呢?
这种心态令亨利很想祈祷上帝,赶快把奥托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