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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42节

  “那投靠巴西尔老儿?可他那边精兵强将那么多,我们去不是两边不讨好吗?”

  坦克雷德一口唾沫吐到那人脸上,骂道:“想背叛男主人?我看你是疯了。这次是我的错,我将向陛下和男主人谢罪。但措辞要改一改,你们各自安排下去,对伯坦内阿特斯督军要说,是我们承受不住大马士革埃米尔曼…曼什么,反正是那个突厥将军的进攻。对男主人那里,我会说是城里的撒拉森人起来暴动,把我们赶了出来。”

  男人要有担当,坦克雷德知道自己赌输了,接受惩罚是躲不开的。

  但可以换一套说辞,证明他尽力了,而非他在骗人。

  “那你咋办?”大家面面相觑。

  “我肯定是要被撤职的。”坦克雷德想了想,沉声道:“我会请男主人和陛下给我一个小军区职务,先去沉浸几年。我估计,你们的战团长可能会改为季米特里奥斯,让他来边境镀金。那么我应该会被对调安排到菲利普波利斯小军区。只要我能到哪里,男主人就不会抛弃我。”

  菲利普波利斯牢牢扼守着保加利亚通向色雷斯的路,现在的保加利亚督军是马库斯,坦克雷德有自信夺到这个位置。也自信他能同时获得巴西尔与索菲的信任。

  海上升起淡淡的雾,让撤退的诺曼人更加迷茫。

  诺曼人沉寂下来,有人在海上扯着嗓子唱起故乡的歌谣。

  坦克雷德坐在角落里,面露孤寂。

  终究还是赌输了,赌徒总要付出代价。

  周围的诺曼人知道他要替大家背黑锅,一方面保持敬意,一方面也慢慢轻视。

  世态炎凉在诺曼人中凸显的淋漓尽致。

  当诺曼人逃回叙利亚督军区的南部边境城堡,塔尔图斯时,突厥骑兵已经追到了的黎波里。

  四郊的基督徒经历过998年暴动后的屠杀,所以大部分跟着罗马军队撤了,小部分留下的,也各自躲起来,避开哈里发的军队。

  曼祖他金看到的,是荒芜一片的海岸平原。

  凶悍难耐的突厥骠骑搜查不到可以毁灭的村落,在曼祖他金的默许下,冲入了的黎波里城。

  可怜的守城民兵迎着哈里发的古拉姆骑士,谁知道突厥人的屠刀就砍在他们身上。千年老城,没有被基督徒收复,反而被摧残于突厥人之手。往日繁荣的织机工坊被搜索金钱的突厥士兵野蛮摧毁,四千台织机毁坏殆尽,纺织工人除非逃出城,不然都会被突厥人抓住,用绳索捆住手指,勒令交出家财,否则手指就会充血坏死。那些倒霉的,捐钱护城的商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被突厥人吊起来,剖开肥胖的肚腩插上灯芯,点火取乐。

  妻妾被淫乐,家财被剥夺,商人们哀嚎不已,直感叹还不如投降罗马。

  罗马人有破城之后大索三日的习惯,突厥人也保持着类似的习惯。在抓到几千同宗信仰的奴隶后,曼祖他金才满意的收兵。

  “大埃米尔,福斯塔城来信,索菲的军队渡海南下,据说已经登录埃及本土!快救驾!”

  哈基姆确实是个疯子,但不傻啊。

  索菲这威名赫赫的罗马君王渡海进攻埃及,不早点拒敌于海岸,越拖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科普特人去投靠他。

  “黄毛小儿,库塔玛部族叛乱那时瞧不起我,现在还不是要向我求援。”曼祖他金抚摸着苍白的胡须,骄傲自负的俯视着那些来求援的宫廷阉人们:“且待老子去征召贝都因人的领袖马法里杰,向他借几千贝都因轻骑兵。”

  真名将,自有一番韬略。

  曼祖他金嘴上轻蔑,实则警惕万分。他不但要找贝都因游牧民借轻骑兵,还准备在巴勒斯坦大举征召轻步兵、弓箭手,以最稳妥的姿态与索菲交战。

  行走间,太监群里一个大胡子太监看到曼祖他金,惊讶道:“您与那索菲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

  曼祖他金看到这人,也挺惊讶:“你不是阿布杜拉曼吗?怎么就当了太监。”

  阿布杜拉曼表情凄怆。

  堂堂法蒂玛名门,却在监牢里饱受割鸡之辱。割鸡以后,还被哈基姆放出来服侍自己。

  他正要和曼祖他金拉拉情分,却见老黑发突厥人摸着胡子自顾自的打马离开:“这么说,那索菲也是突厥人,大抵不是。抑或着是桃花石人,辽人?嗯,有趣。”

  被无视的阿布杜拉曼更遭羞辱,脸上嫉恨万分。

  ……

  征服亚历山大以后十日,在派出大量科普特教士联络到四方乡野的基督信徒,探明前路后,索菲才谨慎的派出古拉姆骑兵,去试探性的控制附近的乡镇。

  埃及虽然富庶,但富在乡镇,大城市只有几座。故而索菲的骑兵不得不一点一点的将各个基督乡镇勾连起来,南下的速度不算快。

  但或许这种慢而坚固的稳步提进,才是让哈基姆最恐惧的。

  他每天在宫廷里,就看着索菲的军队日渐一日的趋近开罗。

  无法排解的恐惧让哈基姆更加残暴,阉掉阿布杜拉曼,只是他泄愤行动里不算过分的一环。

  阉掉罪臣,确实是阿拉伯王国的习惯性法律。

  对此,希尔特公主如是评价:“就算你把自己阉了,也避不开索菲。”

第九百五十三章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尼罗河三角洲其实很小,比大庆稍大,比南阳稍小。

  这么小的面积,从最东走到最西,每天步行20公里也只需要15天,从北到南仅需9天。倘若骑马,则仅需八天就能环绕整个三角洲。

  所以当索菲的军队开动起来时,不到几天,就把战线推进到距离开罗130公里的达曼胡尔。当然,这座城市事实上兴起于苏菲派与日后的马铃薯和棉花,此时只是一片富裕的村镇。达曼胡尔还挺有名的,这里的守护神是埃及的荷鲁斯。

  当索菲在这里扎营,并继续向周边的城镇宣扬他的《亚历山大宣言》,获取各个教派,乃至于什叶派保守者的支持时,古拉姆作为骑兵,再次向东,继续扫荡东部敌人,切断哈里发获得尼罗河东岸支持的可能。

  “这里是神赐予的领土吗?”巴依奇奇惊叹的行走在绿意盎然的尼罗河边,眼中口中满是赞叹。

  如尼罗河三角洲这般的天赐之土,巴依奇奇只在北意大利那片富饶平原上见过。但在漫漫黄沙中,还有这么一片平如银镜,绿如天堂的富饶乐土,对比之下就显得被亚平宁与阿尔卑斯包裹的意大利多了几分俗气。

  巴依奇奇从小生活在马什里克的巴格达附近,家里是白益王朝的小酋长。以前他以为巴格达就是世界渴望之城,到了君士坦丁堡后,认为君士坦丁堡才是世界渴望之都。

  现在他来到了埃及,他认定,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渴望之地。和埃及相比,巴格达周边的那些肥田都得屈尊下位。

  “注意点,敌人恐怕就在不远处。”斯拉夫、希腊混血的矮个子特莱瓦盯着一望无际的稻田,嘴上说着军律,实际上也心驰神往在这片神的田野上。

  这二人,一高一矮,沉浸在有限的时间与无限的美景中,竟然活活忘记了派出侦查斥候的规矩。

  或许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片田野上,竟然没有守卫。

  哈里发的军队大都在大马士革,在应对阿拔斯的白益王朝压力的同时,还要与罗马人互相抗衡,以哈基姆那基本局部崩溃的财政能力,他哪有军队能派出来?

  和巴依奇奇一样,来自极度贫穷恶劣的巴尔干深山的特莱瓦也渐渐忘掉了行军条例。

  连他们的前驱骑兵分队,和本部已有一天没有联络,他们也没着急。或许是跑哪浪了呢。

  然后,他们就在尼罗河边,碰到了自进入埃及以来见过最夸张的盛景。

  “于我军的正面,是两万达拉姆、阿拉伯、叙利亚、黑人组成的重步兵。与我军左右两翼,是三万柏柏尔人、阿拉伯、叙利亚的步行弓箭手和轻步兵。于我军左翼前军,是6000贝都因弓骑兵,于我军右翼前军,为3000突厥弓骑兵和5000柏柏尔突击轻骑兵。于我军中军,为5000突厥古拉姆重装骑士。毫无疑问,连贾法尔当年东征时的盛景,都不如今日之伟大。”

  曼祖他金骄傲的向包括阿布杜拉曼等人在内的宫廷内臣和阉人展示他用一个月组织起来的大军。

  七万由不同族裔、不同信仰、不同身份汇聚在一起的世界军队,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建军、融合与进攻,消灭掉索菲两个旗队。曼祖他金无比的骄傲。

  但内臣们阿谀的词中夹枪带棒,阉人低俗的吹捧里满含怨愤。

  废话,掏空了哈基姆所有的财富,将数以百万计、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挥金如土般撒向突厥军阀、达拉姆军阀、霍瓦拉柏柏尔部落联盟、贝都因汗部、阿拉伯与叙利亚裔军阀,还组建不出这样伟大的军队,那法蒂玛两代人背靠神的田野之丰饶,在开罗积累的财富岂不是让人小觑?

  哈里发的煊赫财富被吞噬殆尽,唯一没有从中攫取金山银河,玉田宝珠的倒霉蛋, 除了被边缘化,甚至驱逐出开罗政治核心的库塔玛部落以外,就是这些倒霉的,没有获得哪怕指尖不经意露出的一点钱财的官僚与弄臣。

  但无论如何,当如波涛般汹涌,骇浪似行走的无数锁甲尖顶武士、持弓带剑射手将齐腰深的稻田踩没,当彪马悍骑恣意的驰骋在烈阳与大河,芦苇和稻草边时,当敌人摇动旌旗不断喝骂,当三面被敌人包围时,高原之鹰与鹰骑士两个旅团不免躁动。

  “他妈的,瞧不起我们?”

  特莱瓦一打马鞭,不惧竟喜,指着属下们戏道:“怕不怕?”

  “谁怕谁孙子!”鹰骑士的旗队长们只道,“这一波能有帕尔马战役时凶险?”

  巴依奇奇拍脑袋喝骂:“侦查的前驱骑士呢?我要吊死他们的旗队长!”

  说话间,曼祖他金的中军升起了三百多根长矛,矛上插着统一的龙脊盔头颅。显然,其中花色最显眼的,就是两个旗队长。

  两个旅团的将军们一时沉默。

  “就不要和死人计较了。”特莱瓦安抚住躁动的马,指着曼祖他金的中军说:“看那里,是不是大马士革埃米尔的旗子?”

  巴依奇奇没认出来,但也能猜到,大马士革的军队根本就没有被牵扯在的黎波里。

  “狗日的坦克雷德,我就知道这些诺曼人都是爱撒谎的杂种。矮子,咱们咋办?”

  巴依奇奇和特莱瓦都认定,回去之后要先把诺曼人的屁股吊起来打到烂,才能泄今日之愤。

  “还能咋办?冲他的中军!区区一些杂狗。”

  特莱瓦急吼吼的要朝敌人正面冲锋,巴依奇奇一愣,也道:“好,就冲他的中军。就这些臭鱼烂虾,不够我们一次冲锋的!”

  两边的旗队长们,眼看着两个旅团长一唱一和,就定下了直冲敌人中军的基调。

  但为今之计,也来不及多思索,只好一起上马,在旗帜的指引下带领骑兵跟随大旗一起前进。

  那边的曼祖他金也不敢大意,看到数千轻重骑兵都摆出冲锋架势,他也怀疑自己的中军,特别是那些被自己压制的达拉姆军阀会不会放水,于是命令步卒停下列队。步卒列队,弓箭手与轻骑兵却还在包抄中。一停一走,拉扯出了空间。

  双方渐渐靠近,最前端相距不到一里。

  “鹰骑士,飞跃死亡!”特莱瓦盖上龙脊盔,勒紧板条甲的皮带,他挺起长矛,在雄鹰旗下喊出了军号。

  “鹰骑士,飞跃死亡!”

  举着最传统罗马旗帜的罗马人在团长的带领下开始挺直骑枪,集群冲锋!正如千年前的先辈们扛着盾,向蛮族开拓一般!

  巴依奇奇也不甘示弱,他拔出马刀,指着曼祖他金喝道:“高原之鹰,猎杀头颅!”

  来自高加索、来自巴格达、来自波斯的各族古拉姆骑士们,带着山民的血气,仿佛飞翔在高山之上的雄鹰,将利爪对紧敌人的头颅!

  刹那间,山崩地裂,尘埃蔽日,聚集在前线与罗马骑兵集群对抗的达拉姆军阀们,望向那带着滚滚洪尘飞驰而来的罗马骑士,仿佛望见漫天飞舞的告死之鹰!

  再有不到一刻钟,他们就会被死神召唤!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所有站在前线的人,都将性命堪忧!

  但达拉姆军阀没有任何一部掉队。

  作为雇佣军,他们的战斗力一直无人怀疑,步兵第一战力扛把子的地位,让达拉姆人不能后撤。

  “真是见了鬼!骑兵,本部骑兵准备对冲!”曼祖他金惊的快要跳起,罗马人的骑兵何时有这般强力?

  部下快傻了,前军那两万重步兵,可是宝贝啊!

  “这怎么能打?前军不要了?达拉姆人…”

  “我说,给我让本部骑兵去冲!”曼祖他金咬牙切齿,将部将打得四处乱逃。

  阿布杜拉曼在旁观看,只觉凌乱的所谓七万大军,还不如索菲的八千精骑可靠。

  “没上当。我们向左!”

  “我们向右!”

  突然之间,发现法蒂玛步兵组成方阵,已经不可撼动后,巴依奇奇与特莱瓦不约而同的转向,古拉姆骑士冲向叙利亚裔组成的右翼步弓手,罗马骑士翻卷向左翼阿拉伯裔弓箭手。

  突然之间的转变,频繁的拉扯,让曼祖他金的庞大军队,不可避免的出现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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