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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84节

  再想想,东部五总督区的总督,去年一年换了五分之四,现在的新总督都是巴西尔出人意料选中的。就更该想到,他早就预料到下一次叛乱还是东方,所以一直有所准备。

  可以说,直到此刻,索菲才明白过来,原来去年的‘老弱病残苦’总督,都是巴西尔为今日准备的。

  真是守内不守外。视己国臣属如仇雠。

  巴西尔才是真正的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如此一来,小福卡斯的叛乱不过糜烂高原上几个军区。只要巴西尔纵兵东西合围,小福卡斯几千上万兵马,全无活命之地。

  “巴西尔守内不守外,我也就不客气了。千里加急,把信使全都撒出去。去阿非利加、去意大利、去伊利里亚、去潘诺尼亚、去勃艮第,去所有能去的地方,雇佣所有城邦的舰队,运输我们的军队到安纳托利亚的基比拉奥特军区。那里是我的小舅子约翰的地盘。”

  一不小心,索菲掐断了笔杆。

  “只要禁卫军不出事,秋日就是我与巴西尔决战的时刻!”

  索菲还有时间。

  感谢欧多齐娅和狄奥多拉两位公主。

  …

  “禁卫军各战团都糊涂了,但只要将军们不糊涂,守住大义,消灭叛军指日可待。”

  康斯坦丁·迪奥吉内斯看完全部计划,都不得不肯定,陛下从去年开始就在准备的改革,有力的控制住叛乱的蔓延。

  小福卡斯的父亲叛乱时,从格鲁吉亚、亚美尼亚诸王国,征召到了12000武士,再加上高贵家门、总司令等权贵、高官加持,才掀起了难以遏制的叛乱。

  如今五总督控制住了东方,隔断叛乱分子与外敌联络的通道。

  安纳托利亚军区连续分割,只剩下贫穷荒土一片。

  小福卡斯凭什么叛乱?

  凭他足够不要脸,可以猛亲巴西尔的靴子?

  “只要禁卫军不出事。最迟秋天,我们就能唱着圣歌,一起进入耶路撒冷,看着索菲滚进修道院了。”旁边的康斯坦丁·达拉斯森诺斯喜不自禁。他的叔叔刚履新瓦斯普拉坎总督,能为他提供诸多助力。

  如今,教导团与守望者都在塔尔苏斯,随时准备北上,切断叛军向东的路线。

  留在安纳托利亚的四个禁卫军团,几个军区部队和帖撒罗尼迦总督军团,形成链式防御。

  再加上巴西尔的东方总督军队,合而成钳形攻势,如人的左右两臂合拢,将叛军掐死于怀中。

  真是完美啊。

  大家喜不自胜,纷纷饮酒作乐,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直到皇帝的特使把他们从宿醉中喊醒,他们还在迷茫,不是快胜利了吗?

  特使只能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前禁卫军元帅,大叛逆尼基弗鲁斯·西菲亚斯,无能而无耻的他,与叛逆小福卡斯混合在一起,拖着剩下的四个禁卫军战团,守夜人、帝国之墙、精英团、万夫团,以及色雷斯的农兵团,以及奥普提马通、阿卑多斯等地农兵团共计34000人一起叛乱了!除此之外,小福卡斯亦有一万余叛军,合计近五万叛军!”

  而陛下身边…只有教导团与守望者八千人。

  禁卫军……它出事了。

  作者的话:1022年,巴西尔也是这样,扔下禁卫军之后,给了西菲亚斯趁机带部队造反的时机。罗马的禁卫军,确实挺魔幻的。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国事维艰,人生多变

  完美逆转。

  巴西尔的所有安排,他精心调和的链式防御,努力择选的数万军队,却背叛了他。

  那用来围困小福卡斯,以及他的同党的军队,转头却支持起了小福卡斯。

  稍有军事常识的人,只需要看到这几万叛变军队的籍贯所属,也该明白,对小福卡斯来说,纵横马尔马拉海目前已经变成他愿不愿意的问题。

  “陛下,已经下了封口令。”

  说实话,盘里努斯已经开始后悔拒绝安德莉亚的暗杀合作请求。毕竟对于一个宫廷大总管来说,他的人生使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消失得无声无息,要么在权阉与毒杀皇帝的片刻风光中死去。遵循着过去的忠诚,让盘里努斯正直的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但如今的巴西尔,还是那个心如钢铁的巴西尔吗?

  他的发如同烧尽的片片残灰,而褶皱的皮肤又有如窝在围炉边的掉毛老狗,幽深黑暗的眼瞳,完全失去了宽敞明亮书房中四面八方的光,仿佛将心灵深锁入地狱。尽管坐在的焦点,散发出的绝望却能将所有注目他的人驱逐。从脖颈到手腕,没有一处不在颤抖,从内心到灵魂,没有一处不在质问。

  尼基弗鲁斯·西菲亚斯,朕简拔你于微末,爱持你于隐伏,你为何要背叛朕?

  难道禁卫军元帅,帝国军方第一人,在金宴宫的位置可以拍至前五,为朕之右臂这样的权势,难道连第一车手、大导师这样的尊衔,都不能满足你欲壑难填的野心?

  你一定要坐到朕的位置上,才算甘心?

  巴西尔没有回应,整个参谋部都在死寂之中渐渐没了来时的锐气。

  原本,巴西尔制定了一鱼三吃计划,先想办法解决高原上的谋逆者,把小福卡斯这样的威胁清理掉,继而携大胜之威,一路席卷巴勒斯坦,进入耶路撒冷,成为圣城的收复者,恢复被哈基姆捣毁的圣墓。最后,再从陆海两侧堵住索菲西归的路,然后让索菲圆溜的滚进修道院,等巴西尔老了再考虑放索菲出来。

  但现在,这些都化为泡影。

  连盘里努斯,都不忍再打搅巴西尔,左右招招手,说:“让陛下静一静。”

  虽然封锁消息,但高层官员、安提欧克总督等重要人士,都已经得知高原上发生的事情。

  约翰·查尔迪斯刚刚跑开,就又跑了回来,火急火燎的求见陛下。

  “陛下正在静养,你着什么急?”盘里努斯把它拦在大门外。

  “问题大了去了。禁卫军的辎重补给都在精英团的控制中。你想想,整个禁卫军可食用一年的粮食,足足有60万摩底的黑面包,以及60万磅肉干,10万罐葡萄酒,还有不计其数的奶油、橄榄油、盐和各种腌菜干果。这些辎重可都给西菲亚斯控制了。我还光说了后勤,西菲亚斯除了四个团,还有数以万计的奴仆、杂役,除此之外,陛下向来喜欢以骡马为畜力机动,西菲亚斯又有数以万计的驴骡马牛。军队里有文职、铁匠、医生、工程师,这些都留给西菲亚斯了!”

  简而言之,教导团和守望者两个骑兵团,除了现有的装备、战马,和数日的粮食以外,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西菲亚斯除了守夜人一个重骑兵团以外,还掌握着整个禁卫军体系的后勤物资、战备人员、罗马奴仆,连后备的盔甲、武器,也在他手中。把这些编外的奴仆武装起来轻而易举。

  “我不懂军事,这些小事,你找其他人说。”

  虽然能听出来问题的重要性,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保护巴西尔安全转移吗?

  “这是小事吗?叛军只需倒转车头,就能走多利留姆、安卡拉,从两条线进入奥普提马通,渡海围攻君士坦丁堡!而如果禁卫军进入陶鲁斯山脉,我们现有的军队连山口都堵不住…”查尔迪斯激动不已,更要追问时,盘里努斯连连摆手捂着耳朵:“这种事,怎么能问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阉人呢?”

  看盘里努斯逃去,约翰·查尔迪斯不禁摇头感慨:

  “国事维艰啊,国事维艰。人生多变啊,人生多变。”

  为囚14年,才赋闲不到半年就升回总督。本以为回到人生巅峰,谁知这总督不再是‘罗马的东方之主’,而只是小小一片海湾的主人。

  甚至还只是二主人。

  要看大主人脸色。

  …

  春日的寒风吹开了塞上野花,草偃虫鸣,田荒人乱。

  就在伊康尼翁城外的卡巴拉城堡,小福卡斯,登基了。

  关于伊康尼翁这座城的故事有很多。之后被称为科尼亚,是塞尔柱土耳其的首都,已经不算知识。但很少有人知道,伊康尼翁还是圣保罗第一次传教之旅的重要节点。这里也曾名为克劳迪奥尼姆,源自于罗马第四位皇帝,克劳狄乌斯。这座城市,是当地王国内附罗马以后,更名为此,以庆祝罗马的伟大。

  克劳狄乌斯的故事很多,他是第三位皇帝卡里古拉的叔叔,本身是个残疾人,没有参政继位的可能。但卡里古拉横征暴敛,暴行昭昭,逼得禁卫军将其刺杀。刺杀皇帝后,禁卫军找到克劳狄乌斯,高呼他为陛下,纳入军营保护。稀里糊涂的,克劳狄乌斯就成了皇帝。

  如果从罗马帝制以后开始算起,那克劳狄乌斯,宽泛来讲应该是第一位享受到罗马禁卫军继承法,被禁卫军推举上台的皇帝。与今日的登基典礼,前后呼应的恰到好处。

  登基所在地卡巴拉城堡,则是与阿拉伯人对战的前线。长期以来戒备森严,城堡艰险而雄伟。

  而在这样一座城市,与这样一座城堡中,诱骗禁卫军反叛,推举自己为皇帝的小福卡斯,如何不能感慨呢?

  按照罗马人的惯例,禁卫军推举皇帝,抬上盾牌三呼万岁,即可。

  但小福卡斯偏不,他宁愿在狭窄的城堡中,也要坐上皇帝御座,头戴帝的冠冕。

  “大家都认得我。我是老福卡斯的后人。相比许多人还心存不满,觉得我不配称为皇帝,对吗?”小福卡斯来到御座前。

  旁边战战兢兢为他持冠的,是伊康尼翁主教的学生。至于主教,已经因为拒绝加冕,而被处死了。

  台下诸多禁卫军将领们,其实大都内心惶惶,当小福卡斯戳破这个迷局时不免争论。

  但小福卡斯抛出了他的理论:“我并非反叛,而是起义。我不是马其顿家族的反抗者,我只是夺回福卡斯的尊位!

  马其顿王朝已经灭绝了!在赛奥法诺与尼基弗鲁斯二世结婚的那一刻!帝位早在那时就传到了我们福卡斯家族手中。

  反观马其顿家,除了巴西尔和几个公主,还有什么?

  他们已经注定灭亡!

  四十年前,上帝就不再钟爱马其顿!

  是巴西尔与君士坦丁兄弟篡夺了福卡斯家族的帝位。

  而我是福卡斯王朝的继承者,我,应当是尼基弗鲁斯三世!”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你听说过包税制吗?

  简单的讲,在小福卡斯的认知里,当尼基弗鲁斯二世与约翰一世两位福卡斯家族的皇帝在位时,罗马帝国就已经改姓福卡斯了。

  后来的巴西尔,那是篡夺了福卡斯王朝的家业。

  虽然确实还有巴西尔和君士坦丁两个幼童,但他们只是赛奥法诺的附庸。当赛奥法诺被约翰一世扔进修道院时,就应该狠下心来,把这俩小子清理掉,如此一来福卡斯王朝才算实至名归。

  退而求其次,当他的父亲,巴尔达斯·福卡斯站起来反叛时,全帝国只剩下君士坦丁堡与希腊不服巴尔达斯时,也应该夺下皇位。可离奇的是,他父亲阵前突发癫痫,落马摔死。

  难道是天注定?

  到自己时,小福卡斯用尽全身力气去逢迎巴西尔。

  结果他错了,巴西尔根本不在乎任何示好。他只需要两种人,工具人和死人。

  小福卡斯不相信,世界就如此残酷?

  所以他使出全力,发挥出福卡斯家族两位皇帝,五代位极人臣的优势,在美索不达米亚与周边地区拉拢同盟。而恰好,巴西尔在东方总督搞强行均贫富的政策,让所有人都大为不满,除了部分脱贫返富的无赖与倒霉蛋。小福卡斯渐渐拉拢到了一大批支持者。

  罗马与格鲁吉亚反目,侵占亚美尼亚瓦斯普拉坎公国。早在反叛时代,格鲁吉亚就出倾国之兵帮助巴尔达斯,小福卡斯因此又收获到一批支持者。

  但这些远远不够,事情的转机就在皇位继承上。

  小福卡斯发现禁卫军元帅西菲亚斯赫然对巴西尔与索菲斗智斗勇,而将其忽略的事迹非常不满。于是策动禁卫军造反,成了小福卡斯的不二选项。

  说服西菲亚斯造反并不难。

  大概没有人比小福卡斯更懂,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被肯定的痛苦。所以当小福卡斯提出那个建议后,双方一拍即合。

  这个建议就是…

  小福卡斯亲自为自己戴上粗糙的皇冠,然后又取出了第二顶皇冠。

  “现在,我将为自己选择一位共治皇帝,效仿古代东西二帝治理国家的策略,与这位共治皇帝平分家国。我们两家的子嗣轮流继承,共同支撑起永恒的罗马帝国!”

  于是人群里,被嘲笑拿不稳剑的西菲亚斯元帅走了出来。

  他承认,他被小福卡斯诱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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