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619节

　　带他的棺椁回君堡，是最合适的方案。

　　作者的话：今天生日陪母亲吃饭，一直在催找对象，脑瓜子嗡嗡的。感谢克伦威尔铁柱和什么和想不到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投票。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女士们的想法

　　1010年的冬日，巴西尔于耶路撒冷圣墓教堂受天使引领，登宵进入天堂。

　　这一引发帝国震动的消息，没有导致大规模的骚乱，也没有像前三代皇帝一样，为了继承之位大动干戈。

　　在索菲登基与新纪元开始的两件好事的对冲下，各地的教会在紧张之余，在纷纷在最重要的场合，也就是祈祷与弥撒中，开始使用新的皇帝的名号。就像穆斯林会在祈祷之前会选择正统哈里发的名号。

　　受圣母赐福的索菲。

　　在巴勒莫大教堂举办的庆祝弥撒中，坐在椅子最前三排的人，分别是索菲宫廷里有头有脸的女士、各总督府的总督、副总督、各总署的总长、副长和司长、宗教界的各方人士包括教皇的特使等。

　　大家齐聚在这里，自然是为陛下收复耶路撒冷，并登基为帝的伟大功业庆祝。

　　率领大家庆贺的，是巴勒莫大主教尼哥。

　　而代替索菲接受大家祝福的，却很微妙的是…安德莉亚。

　　明明索菲与安德莉亚已经离婚有一年多，但巴勒莫，甚至意大利、阿非利加等地的各方事务，包括正在建设中的总揽意大利、阿非利加、地中海中部事务的巴勒莫大政府，都由安德莉亚全权总揽。大到财政拨款，小到教会因用罗马礼还是希腊礼，都有安德莉亚出面调整。

　　也包括在建设中的巴勒莫大圣库，据说因为安德莉亚的喜好而没有建设在卡尔萨行宫与柏柏尔要塞中，而是要拆除周围民房，建立一座更高大宏伟，公私两用的赛理斯式大皇宫后，一并解决国库储存问题。

　　虽然少部分人认为，拆除上万人的房屋，只为满足兴建大皇宫的行为像极了当年的尼禄，但段位早就超越傻白甜的安德莉亚反手一笔丰厚的补偿金，以及异地搬迁他们去东边丰饶海岸建立卫星城巴盖里亚的操作，堵住了这些批评之声。

　　顺带，批评一位风评甚佳，有三个孩子的女人，也很难博得大众的认同。

　　弥撒很快结束，最弱的潘诺尼亚总督，索菲的前秘书艾吉奥一马当先的离开教堂。大家都知道，因为巴西尔病故的事，原本接近平定的匈牙利局势也稍微出现了一些波折。波折的主要来源，不是躲在斯洛伐克山中的前国王伊什特万，也不是躲在东南山脉里的恰依德，而是北方的波兰国王波列斯拉夫。

　　这个善于反复的家伙，竟然在慢慢侵蚀罗马控制的多瑙河领土，引得瑞恩斯坦亲自领兵，驱逐了边境上渗透来的波兰部落。

　　双方的摩擦，还只是一方面。

　　随后离开的是狄里昂。巴西尔的病逝带给他的反倒是好消息。阿基坦公爵不但承诺死后财产、领地全都捐赠给克吕尼修道院，还答应在教会支持下帮助解决法国南方的和平问题。狄里昂一边通过克吕尼教士对阿基坦施加影响力，一边征募瑞士的强兵悍将下山，很快解决了图卢兹的叛乱，并增强北方阿瓦隆要塞的防御。

　　但瑞士人离开家乡的坏处之一就是，和其相邻的施瓦本公国，似乎有窥边的想法。

　　要是前两年，南方的奥托皇帝，是根本没胆气和索菲对抗的。

　　随后，约翰·库尔库阿斯、乔治亚·布尔特斯、塞古姆三位总督相继起身，带着自己的副总督、总长等人手相继离开。

　　伊利里亚的繁荣是有上限的，随着亚得里亚海的贸易日益鼎盛，伊利里亚的农业出现局部萎缩，人们渐渐走出大山，在沿岸的港口处寻找新的生机。目前出现大赛理斯堡、纳夫帕克索斯、科孚、拉古萨、斯普利特等大城市继续坐大，小城镇萎缩的趋势。

　　意大利也如此，持续三年的强力开拓，与各种法令的暴力规戒，使贵族之间的暴力案件骤减，海岸上用于警戒海盗的‘萨拉森塔’，也逐渐变成引导船只停靠的灯塔。但强力开拓时期，放干沼泽、砍伐树林、大兴城镇的行为，也导致一定程度的腐败和田地隐匿。

　　乔治亚希望展开新的土地清点行动，这在意大利国会与总督内部都遭遇一定阻力。因为定爵位的时候，就确定过5年清点一次土地、各种产业的律令。罗马东部还是15年才算一次呢。人们认为乔治亚才3年就再行清点的行为，不但违反法律，也显得像个敛财无矩的守财奴。

　　土地是一个问题，另一问题就是城市太多，现有的管理系统总是跟不上，乔治亚准备再次大改革，取消所有城市的自治权，将当地的议会、教会人员拎出来都改造为政府官吏。这一想法阻力极大，很快破产。

　　国会与总督府吵做一团，乔治亚才跑到巴勒莫求个宁静。

　　最后一位，沉默的塞古姆最没有存在感。他的官署已经挪到了凯鲁万，主要管辖非洲的事务。大家对阿非利加的印象，无非是非洲粮仓再次敞开肚皮，向巴勒莫供应粮食。

　　事实如此。塞古姆按照索菲的吩咐，在阿非利加一边暴力收拾柏柏尔部落，一边维修、扩建水利设施，植树造林涵养水池、林地，反响不错。油橄榄、葡萄、谷物等大宗商品逐渐成为出口大头。十万人口的凯鲁万，商业复苏的突尼斯等城市，以及斯法克斯、马赫迪耶、苏塞、的黎波里等海港，人口流动频繁，商业往来取代了过去的海盗袭击。

　　也让港口撞船案件频发。

　　当然，对于阿非利加总督区来说，如何处理与西边的柏柏尔部落王国，还有躲在山中的旧党残部，也是个麻烦事。

　　安德莉亚女士，以及匈牙利共治女王吉塞拉、托斯卡纳女大公吉塞拉、女修士古尼贡德等宫廷女士也从专门离开。

　　大佬们走了，教堂才热闹起来。

　　现在担任米兰军区将军，负责米兰城治理的卡诺莎家族继承人，伯尼法斯三世·卡诺莎，就和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这人是南意大利的卢坎尼亚将军，治所在元气恢复的塔兰托城，他自称来自阿吉鲁斯家族，叫利奥·阿吉鲁斯。当年想和索菲对抗，却因为大哥罗勒的愚蠢操作，一起被贬。

　　“我听说，女士们把除了马库斯之外的四位总督和三个王国的执政召集过来，似乎是对陛下与欧多齐娅公主的婚姻十分不满。”

　　“是吗？我舅舅，不，我家族长私信告诉我，君士坦丁堡那边，海伦娜女皇似乎有把儿子扶持上共治皇帝的想法。”

　　两个八卦党不禁燃起八卦之心。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将军的职责

　　“那你觉得，尼基弗鲁斯皇子、巴西尔皇子和欧多齐娅女皇的儿子，谁能获胜？”伯尼法斯三世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以前，卡诺莎家族还是波河最大的权力象征，索菲也不能轻待。但当整个意大利都在快速发展的时候，卡诺莎家族却因为家主泰德没能准确抓住机会，被许多家族甩在身后。伯尼法斯也乐于当普通的将军，虽然虽然能力出众，却一直没有晋升。

　　而另一边，利奥·阿吉鲁斯是个流放的罪人，用屁股想也不可能晋升，所以二人就坐在教堂里分享着秘密：“要我看，欧多齐娅女皇太过质朴，恐怕不是前两位的对手。未来的帝位，应该在伊萨克、巴西尔兄弟，还有尼基弗鲁斯之间产生。”

　　“那你家下注谁？”

　　利奥想想在色雷斯西亚的大哥，还有胆小怕事的君堡市长罗曼努斯·阿吉鲁斯，不禁无语：“我看谁都不敢支持。你家呢？”

　　伯尼法斯微微一笑：“我家当然是和波河平原的上下家族一样，支持托斯卡纳女大公吉塞拉家的艾拉蒂萨和亚历桑德罗。不过听说前者会继承托斯卡纳的爵位，后者要转封到上勃艮第与洛林区域，凭借安斯卡尔茨家族的血脉招揽当地贵族，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利奥想了想，发现支持这些明显不具备继承机会的孩子，似乎也是保全家门的一个选择。

　　“那我回去跟我大哥说说，我们支持其他家的孩子算了，图个安生。”

　　正说话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位紫袍女士，她面容清冷高雅，对众将军道：“为不耽误今年冬日的政务，诸位请回吧。女士明天也将启程前往君士坦丁堡为陛下的登基做准备。”

　　这个女人大家认识。

　　是加埃塔城邦的前执政者，寡妇艾米莉亚，现在是索菲家的宫廷总管，也有宫廷爵位。

　　将军们各自启程。

　　大家都聪明的没有去追问，自家总督去哪了？

　　“我先走了，如今人口滋殖，冬天冻死的婴儿数量越来越多，总督府的内政审查官为此询问我了两次。”伯尼法斯起身。

　　利奥·阿吉鲁斯也想起塔兰托城的复建问题，赶忙匆匆离去。

　　如今，对于普通的将军而言，他们的职务已经距离军事职能越来越远。

　　大改革时期，大区拆分为军区以后，地方的农兵系统就完全被索菲给改的面目全非。

　　由于意大利国土已经经过两次大规模战争和一次大清洗，除了少部分盗匪以外基本不会有大的战争，所以以军事重心为建设的军区就显得名存实亡。将军们的职权更集中在治权上。每个将军都要兼任所在军区首府的执政官，既管理军区，也管理首府。

　　将军的日常安排也都写在手册上。首先是确保本地区的治安，这就要求将军们分别注意管理城市警察、乡村治安官两个体系，负责警司、治安司人员的选举和擢升。一般来说，警察与治安官力量，就是将军们能紧急动员的主要人手。譬如米兰城，由于城市巨大，警司、警督、警察队伍高达四百余人，配备板条甲、弩、烟雾弹等攻坚设备，这是全波河平原最大的警官队伍。而最庞大的治安官体系就在南意大利的阿布鲁佐军区。这里农村稠密，再加上农兵体系转化彻底，将军最多能同时动员三千余带甲民兵出门吊打土匪。巴里城中分别驻扎着督军官府、将军官府，也是治安官多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防备体系主要针对山匪、海盗等乱匪，与正式战争已有天壤之别。

　　而于将军而言，在治安以外，对下，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使地区经济繁荣。考核指标分别包括城镇繁荣、粮食产量、人口增殖等等。这是他们最主要。也最多的日常事务。

　　对上，他们要维护本地区的驿站体系，按时将各种信息存档，上交税款、提供税册、按照工程总署的要求维修道路、河渠、桥梁，清理违法路障，拦路收税和非法磨坊等。

　　他们的战争职能已经基本被剥离。

　　去年，伯尼法斯三世听闻勃艮第战争的时候，还提议动员波河平原的民兵去勃艮第参战，最后却被总督府冷酷打回。

　　乔治亚的原文回应就是：“你以为你有军事指挥权吗？”

　　只有总督才能调遣、动员职业军团与民兵。但总的战争权力，在索菲一人手中。

　　故而大家常常调侃，在索菲治下，将军不是将军，是大号的执政官。总督也不是总督，是大号将军。

　　五位总督，数个王国的执政，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安德莉亚的办公室。

　　作为索菲真正的辅助者，安德莉亚也组织了一个庞大的文书官署，有数十个会读书写字，能出谋划策的女性贵族为她出谋划策。

　　“女主人好。”

　　大家简单问候之后，隔着一墙薄纱落座。

　　“多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到这里来听我这旧人唠叨几句。”安德莉亚一边在文书上盖章，一边回应。

　　只是唠叨吗？

　　没有人会这样想。

　　“如今，索菲成了皇帝，我也越来越管不住他。他的情妇、女人啊，排着队的生孩子。可帝国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对吧？”安德莉亚突然话锋一转，“不过，那些都是长远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我们家族掌控君士坦丁堡。为此，我会赶派一人，提前到君堡上任为帝国的首席大臣。索菲也不会反对我的意见。”

　　确实，大家都知道，会有一个人成为帝国金宴宫中，皇帝座下排名第一的人物。

　　乔治亚和约翰·库尔库阿斯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只有他们两位，最有资格争取。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别过头，都不说话。

　　书房里渐渐的沉默，连蜘蛛爬过柜子的嘎吱余响都声如雷震。

　　这批家伙，没有一个人公开声明支持安德莉亚。

　　许久之后，安德莉亚的表情冷酷起来，她不再保持微笑：“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再说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总督、执政们如蒙大赦，都快步离开。

　　古尼贡德这时从幕后走出，道：“看起来他们也不是很傻。”

　　安德莉亚冷哼：“不急，时间有的是。”

　　作者的话：感谢吊死威尼斯总督和读友1605326764的打赏。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儿子的职责

　　“赛理斯有一句古话，叫贫穷的人即便在闹事也无人询问，富贵的人躲在山里也有亲戚来投奔。这不，投奔的人来了。”

　　索菲摇晃着手中的信，笑得十分开心。

　　此时，已经是1010年的冬季，11月刚刚开始。天使战团、杂牌战团都已经各回各家，领取丰厚的赏赐，并获得朝圣的精神满足以后，准备回家过一个美满的年了。索菲与老兵战团、禁卫军，以及继承自巴西尔的政府班子刚刚结束对西海岸的巡视，在阿卡上船，开始回归君士坦丁堡的旅程。

　　船还没到基比拉奥特，色雷斯西亚将军罗勒·阿吉鲁斯就迫不及待的送来投诚书，话里话外都是渴望赶紧脱离那片穷乡僻壤的渴望。他想回到君士坦丁堡，继续过大富大贵的好生活。就算不掺和政治也好。

　　没有宴会、没有交际、没有花天酒地，只有单调苦涩的狩猎，这样的生活对于罗勒·阿吉鲁斯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中的折磨。

　　“要让他回君堡吗？我记得罗勒叔叔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佐伊尝试着在女皇的位置上发挥作用。

　　索菲扔掉信，淡淡的说：“当然不能。有求必应的人不一定招人喜欢，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人记住你的好。迪亚尔，记下这件事，先给罗勒·阿吉鲁斯换一个位置…嗯，就让他担任富裕一点的萨默斯将军吧。告诉他， 如果不能以观后效，就继续滚回山沟里。”

　　“是。”

　　由于投机成功，利奥·迪亚尔带着他的幕僚们，无缝衔接入了索菲的体系中。而他原先因为乌拉诺斯犯错而意外担任的军事大臣，本就没有发挥过作用，现在也被卸掉，重回御墨官署大臣。

　　大家都清楚，这个位置肯定还会留给乌拉诺斯。

　　而乌拉诺斯…

　　“陛下，乌拉诺斯刚刚军令来报，说他与马库斯督军已经率领军队越过了多瑙河的多条支流，目前已经占领瓦拉吉亚一半以上的领土，预计到圣诞节后可以推进到摩尔达维亚（今摩尔多瓦国）。沿锡雷特河和山脉、出海口建立边境要塞，巩固对瓦拉吉亚的控制。”

　　值此关键时刻，恐怕乌拉诺斯回来上任已经是明年的事了。

　　索菲也清楚军事大臣事关财政大局，但更了解，这群求官心切的家伙有多能来事。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大力革新，索菲故意不接他们的话茬，将军事大臣的事情完全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