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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643节

  “确实。宁城要塞罗马军队至今未曾攻克,险要非常。但罗马胜在庙堂,今已为罗马最坚固的要塞之一,相信基辅也会归顺罗马,为罗马戍守北疆。”乌拉诺斯拍马屁。

  “别说那些没用的,先去伐木取材,这个冬天我们可要在基辅过了。”索菲拍拍身上暖和的大棉衣,决定今年冬日之前就在基辅过了,正好圣诞的时候回君士坦丁堡,再举办一次凯旋式。相信到那时候,家里的娘们们也该消气了。

  弗拉基米尔的这座要塞,最多也就守卫自己一时。

  他最大的劣势就是粮食的储备不足,城里的人手也只够暂时之用。

  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寒冷逼人的冬天。

  弗拉基米尔试图让自己相信,生活在温暖的地区的罗马人,会在寒冬中冻饿而死。

  ……

  “我的娘嘞,这衣服暖和。”

  新基辅城的港口,意大利商人从埃及送来了一大批全新物资。

  这批物资里最重要的,就是索菲严格嘱托的衣服。

  看这些士兵们稀罕的再裹上一层外穿耐脏的旧衣,你就该知道,这衣服很值钱。

  也确实很值钱,因为里面全都是棉,埃及产的棉花。

  这批冬装军服,是索菲出发前就托希尔特在开罗和巴勒斯坦的纺织工坊高价定制的。

  毕竟曾经有一个悲剧,叫巴巴罗萨计划。士兵们带着20天的口粮就穿着夏装就上了向东的卡车,收不到后方的一点补给,大部分人悲剧的葬送在了这个本就过分乐观,战略分歧严重的理想计划里。

  除了分发塞满棉花的冬装以外,索菲携带的工程营当然也开始建造罗马特色的高端军营。

  防止室内气温流失的厚实泥壁,取暖用的壁炉,每日配给的足额粮食和热水,罗马人的军营可比对面罗斯人冬天里东掉手指的破木屋强多了。

  而且这些军营也不会亏,明年直接卖给那些投诚来的罗斯贵人,还能回收大笔资金。

  就这样,罗马人的军营沿着罗斯王宫分别设置,大家渐渐进入静坐战。

  但弗拉基米尔的粮食有限,吃一点是一点,潮湿阴冷的王宫里也缺乏木材,极端缺少取暖设备的鬼地方反而在不断冻死自己人。

  罗斯人每天早上起来,就会把冻死人抬到城墙上扔入护城河。饥寒交迫的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火光温暖的罗马军营,空气里仿佛还流淌着新鲜面包的香味。

  苦啊,想吃。

  到此时,已经是10月下旬,寒风肆虐,冷气逼人。(基辅比燕山高足足10个纬度,但温度却相差不大,只稍微冷一点)

  没有现代保暖设备,没有温暖的衣物,粮食渐渐不足,而取暖用的木材燃烧殆尽,这就是基辅王宫的现状。

  大约现代足球场大小的王宫要塞,渐渐发出了投降的声音。

  而这些人,可是弗拉基米尔最忠实的臣仆家族,是经历二十余年共患难的铁杆支持者。

  枯坐在床边,弗拉基米尔被酒色掏空的身躯逐渐蜷缩。

  他几百个妻妾们,由于城堡太小都抛弃了。他的儿子们已经背叛,他的财富也大都打赏给了下属,勉励其继续忠诚。

  可这一切,在罗马无可匹敌的军队与经济实力面前都化为泡影。

  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作者的话:后半截是比照着今年中印对峙的营房写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唐皇?天可汗?

  这是一场只要索菲认真起来,就能揪着罗斯人暴打的战役。

  双方的国力何止是蚍蜉撼大树般的差别。

  话说回来,对于罗马而言,索菲的王朝已经是改朝换代一般的全新架构,将巴西尔,以及先帝们的许多东西完全推翻,也就抛弃了大量没必要的桎梏,可以解放出最大的战斗力。很多时候,索菲自己都清楚,如果自己不在儿子们之前把内政外交大问题解决的话,到儿子们守成的时代,恐怕就直接定型,再无变动了。

  所以和东北大督军一样,索菲走得越远,心中的变革计划就越多。

  10月的最后一天,索菲在新基辅行宫中接见了来自各方的朝拜使者。

  这其中包括佩切涅格四十部落残余的22个部落首领,德雷夫里亚公国的16个部落酋长,来自波兰-罗斯边境的加利西亚公国他游牧群体、渔猎群体,可萨汗国崩溃解体以后的可萨九部,东佩切涅格余部的小可汗、残余的阿兰王国国王、印古什山地王国使者等一大票的杂鱼。还有孤零零一个的赫尔松将军。

  简而言之,这一百多号人,象征着索菲对乌克兰地区和高加索地区的完全接管,也是索菲击碎罗斯大公国以后,吞噬其残余部分自肥的正当继续。

  有一点十分可笑。

  当索菲走入屋内时,这些按照罗马礼仪,分别穿戴不同层次的赛理斯化的罗马爵位服装的部落首领向索菲行礼时,其中一半人都和索菲有着比较近似的长相,特别是来自突厥的可萨人、佩切涅格人等。而剩余的一半中,斯拉夫人和高加索人对半分,他们的长相和希腊血统的罗马人又相当不同。

  总之,就没几个正宗的罗马人。

  当索菲走进来时,就有自称阿布都里部的可萨酋长,看起来白皮碧眼的酋长匍匐在地上,以突厥语夸赞索菲:“光照万里的伟大陛下,你就像传说中的唐皇帝一般英伟潇洒,俊逸多才,臣等当应像侍奉唐皇一样向您效忠。”

  高加索附近的部落,都是多语人才,懂突厥语。

  索菲也懂突厥语。

  但唐皇这词一出,连索菲自己都是恍惚有些无奈。

  现今已经是赵宋与耶律辽的时代了,但草原上的人仿佛还活在唐朝。

  “伟大而光照万里的唐皇,您是天的可汗!”

  可萨九部、佩切涅格22部等突厥人,纷纷匍匐着向索菲献上忠诚。

  但斯拉夫人和高加索人就不怎么认这一茬,可见西来的移民和土胞之间有着完全不同的历史记忆。

  “站起来,都站起来,这里可不是唐土。”

  索菲还是扭头,坐下来将此事不咸不淡的抹去。

  如果真的接下来什么‘唐皇’的称呼,往后是不是还要以突厥人为副车,设置突厥副可汗,搞辽朝那般的两面官制?没必要,真没这个必要。索菲不跳这个深坑。

  等索菲坐下,臣仆们立起,斯拉夫与高加索的基督化酋长君王们才开始接次行礼,献上他们的礼物。

  林中人送来蜂蜜、优质的熊皮,草原人捧来大雁、漂亮翎羽和羔羊,投降者献上冠冕,谄媚者送来阿谀奉词。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索菲也不大看得上这些礼物,所以笼统称赞以后,就开始告诉他们以后的新规矩。

  首先,索菲拉出了哈拉尔松。

  “他,是我最忠诚的奴仆之一,是帝国最有勇武蛮力的战士,他将担任帝国的东北大督军,是帝国东北三省(对应三股势力,非行省)的主事人。你们每个部落、每个林中村落、每个城镇都要派出侍从,追随他,听从他。每一个季度向大督军府报告边境警情和部落中的人丁,夏天和秋天要告知你们的迁徙方向。作战时出丁,和平时献贡。而帝国将保护你们每个部落的安全,人人都能分配到草场,不得互相攻伐。”

  大督军府,在索菲的指示下设置三个副督军,分别是林中人督军、突厥督军和切尔克斯督军,三人分别负责对应的区域。对应斯拉夫人、突厥人和高加索人。之所以取这几个名字,是因为这三股势力在其中最重要。

  哈拉尔松举起双臂,展示自己的魁梧身材和狰狞面貌,吓得使者们纷纷低头躲闪。

  这是最直接的力量展示。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哈拉尔松,你带他们去把基辅王宫打下来。”

  索菲轻飘飘的说着,就起身走了。

  这一百多号人重要吗?

  重要,但索菲已经是罗马大皇帝了,区区游牧部落,难道要皇帝好吃好喝的伺候?一个大督军足矣。

  哈拉尔松当即点头,拉扯着这批人去参观攻城战场。

  而索菲就站在走廊上旁观。

  “那个阿布都里酋长,似乎别有用心。”乌拉诺斯过来回报。

  索菲噗嗤一笑:“你们不懂,这是东方人才知道的默契。”

  也就是两面官制、副可汗之类的玩意,这些刻在灵魂里的历史记忆,不会因为阿布都里部是可萨九部中率先皈依犹太教的群体而改变。

  说起阿布都里与可萨九部,索菲就想起了阿史那家族。

  传说这个家族白发碧眼,因而在西迁的西突厥所分裂的可萨汗国中,形成了白突厥人比黑突厥人更尊贵的传统。这一点,无论是拜占庭,还是东欧的教会记述,都明确提到了黑突厥与白突厥的区别。但这个区别似乎不仅仅是部落的划分,还是阶级划分,令史学家摸不着头脑。

  索菲观察到阿布都里部的酋长,就是白皮肤绿眼睛,似乎印证了这个记载。

  而黑突厥人,并非是黄种人,是被认为是与原始印度人长相类似的黑棕皮肤物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仆从部落。可能是伊朗高原附近下来的奇怪民族。

  在匈牙利的马扎尔人西迁过程中,有三个小的可萨部落反叛,他们就是地位低下的黑可萨部落,他们跟着马扎尔人一起走,到了今天的匈牙利。

  这些人,就是现今匈牙利北部的黑马扎尔人部落,生活在伊什特万藏身的北方斯洛伐克山地地区。

  不知道匈牙利局势如何了?

  瑞恩斯坦和马库斯都汇报说分别消灭了伊什特万与恰依德的残余势力,可别让这些黑突厥人灭绝了,这可是欧洲少有的棕皮肤物种。

  索菲想着。

  作者的话:今天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暂时不写东方来客。因为有华人就得交流,一交流就可能引来方言警察的出警,争论一些让人头大的方言问题。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让主角自称是北宋的西京人,因为我自己就是,也符合当时的正音。这只是一家之言,如果争议太大我就不写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入棺,出关

  在索菲为保存欧洲人种多样性而忧思的时候,他正派出哈拉尔松去毁灭欧洲的人种多样性。

  来自四方的酋长、使者们站在护城河边,远望着罗马军队扛着一排排的小舟与木排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些罗马军人衣服臃肿,但个个身材粗壮如野猪一般,他们将木排相继扔下河,然后由几名背负着盾牌的士兵跳下去,以铁锁将木排锁住,然后将小舟排列在木排上。前后秩序井然,毫不荒乱。

  这种高强度的组织性,足以让他们叹为观止了。

  城中响起了熟悉的警铃,罗斯人背着弓箭跑到城墙上警惕。他们看着,却没敢拉弓。

  因为城中的箭矢稀缺,已经没有资格随便开射了。

  然后,罗马人推出了十几台大号的投石机。这些大家伙在改装之后增长了力臂,将大石头换成了散石子,终于获得了百五米以上的有效射程。

  城里的罗斯人还想嘲笑一番,但哈拉尔松一声令下,满天飞石便狂舞而去。仿佛罗斯人常见的蜜蜂群,但如狂风而袭来后,却将几个躲闪不及的倒霉蛋直接打成破烂肉沫,阳光下还有白嫩的肉沫与汁水熠熠生辉。

  城墙轰鸣,国土崩塌,罗斯人本就不多的勇气,也再次塌方。

  没有粮食、没有柴火,插翅难飞的王宫仿佛把自己困死的囚笼。而这保护自己的木栅城墙,竟然也被轻薄的飞石砸的嗡嗡乱颤。(16世纪的绘画里有描绘基辅的石砖城堡)

  “他们怕了,勇士们上。”这是哈拉尔松的第一战,老朋友们都让出位置,让他好好神气一番。他也不推辞,腆着大肚子掏出了烟花炮。

  这个在耶路撒冷装点了巴西尔登宵仪式的玩意,在索菲的命令下取消了花里胡哨的彩色,变成了纯粹的号令枪。

  火焰燃尽炮芯,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声,士兵们扛着木舟就冲上了原先的木排。他们来到边缘处,再架构新的可供船只滑行的木排甬道。第一批人则之前的船进入河渠中,拿过后来者的材料继续建造新木排。

  工程营挥舞铁锤敲下木桩,新的木排被安置其上,再放上稳固的木舟,真正的旱地行舟开始了。

  木排夹紧舟船,舟船滑行在木排上。

  虽然有工程营还游荡在罗斯人的箭矢下,但许多勇士连头盔都懒得带,根本瞧不起罗斯人有这准头。

  空地配合的进攻,打得行云流水。

  倾斜而出的财力物力和组织力,令远道而来的酋帮使者们赏心悦目,同时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没事不要招惹罗马人。

  而城中的弗拉基米尔,看到这一副旱地行舟的架势,急忙安定人心:“不要怕,我们只要将他们阻隔在滩头,就能赢!他们在破水洼里划船,没一会儿就翻了!”

  但罗马人没有给他的妄想打上变现符。

  当木排安装好以后,工程营的将士已经翻身跳入水中,将小船顶在头上硬抗罗斯人的箭矢建造了。这就是必须盖滑行甬道的原因,在这破水坑里划船容易翻。而后方的将士们,趴在小船上直接滑行着冲过泥泞难行的护城河。几十个甬道一起滑行,令罗马人可以同一时间投放成百上千人冲上王宫的滩头。

  这下,弗拉基米尔的承诺也瞬间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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