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659节
谁知道西美昂却反手一巴掌,冷酷的将艾琳打翻在地。
他恼怒的起身,一脚踩在艾琳的头上:“你想挑拨我和二弟的关系?是不是还想挑拨我与父亲母亲的关系?是不是我的亲弟弟小鲍里斯受封瓦拉吉亚独裁主的时候,你也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等我的亲妹妹与罗马权贵结婚时,你还想捣攒我痛下杀手?”
真正的聪明人,最懂得审时度势。
现在是索菲初夺国权,看似鲜花似锦,实则危机重重的时候。
作为索菲的大儿子,西美昂知道自己最该展现出典范表现,给弟弟曼努埃尔、史蒂芬、约翰尼斯、亚历桑德罗等人做出表率。
现在正是一家人团结一致,巩固权力之时。创业阶段就开始忙着内斗,说难听点,是不是想太多了?
有资格竞争索菲身后事的嫡长子们,多的是还在液体前后徘徊的人呢。
难不成西美昂见一个打一个?
艾琳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掌印,她不敢动作,还想为自己辩驳的时候,西美昂已经喊来惊闻的侍女,冷怒道:“我知道她口才了得,但我不听你的狡辩!给她嘴堵住,扔出去!”
显然,西美昂卫护兄弟的信心极为坚固。
不管是出于血脉,还是因为局势,他都不许有人挑拨他们的关系。
当艾琳被扔出后门的时候,西美昂弓马弯刀,亲自出城去射猎猎物,准备作为自己的回礼。
而艾琳好不容易在旁边人的支撑下爬起来,一身贵服沾染脏污时,却回头,才发现,这人是自己的丈夫。
伊万。
名义上的保加利亚帝国皇帝,实际上不过是区区一土狗。
他表情凝固如同钢铁,纠结与痛苦在每一个沟壑里翻越。嘴角抽搐,眼角发颤,伊万挣扎了很久,才摆出难看的要死的尬笑:“回家吧。”
还能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办呢?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伊万也只能负重前行。
艾琳却罕见的拒绝了。也是她第一次坚决的拒绝了伊万。
“不能回去!伊万,你愿意看着我们的七个孩子都过着泥猴般的生活吗?我是如此的期待着西美昂能将我们夫妻纳入宫廷,重新回到高门大户的富贵生活中。我…我努力了这么久,只暴露出一个破绽而已,让我回去,我还有机会!”
伊万的眼角跳的厉害,他怒极也哀伤到极致,他霍的撕扯掉艾琳的贵袍,眼泪与愤怒一起喷涌向艾琳:“贱女人!你就是指着这件贵服,恨不得给那个男人的儿子当狗?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二人撕扯在一起,令西美昂的侍女掩着鼻子,不屑的摆手。
路过的人当然认得出伊万,可谁还在意呢。
…
收到这一切消息的马库斯,不置可否的给索菲写信,末尾评价:“他可以独当一面了。”
作者的话:我知道看到这一章的朋友想怎么说,我就替你们写了“四十九年六月,西美昂以兵入新金门,杀太子尼基弗鲁斯及罗马王伊萨克。高祖大惊,乃以西美昂为皇太子。八月甲子,即皇帝位于月桂宫。”(都是假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死于草叉(今日可
马库斯·李必达乌斯,才是保加利亚、塞尔维亚与新开拓的瓦拉吉亚三个国度的真正掌控者。
倘若认为西美昂就能独掌大权,那悬在城北的督军府,还有从属于保加利亚的两个满额步骑战团是否听从西美昂的召唤呢?
西美昂身边能围绕起一群保加利亚遗老遗少,显然是经过了索菲的默许,以及马库斯的实时掌控,才被允许的行为。是索菲作为大家长对庶长子的培养有所愧疚,而让他吸收保加利亚旧人的精华,巩固位置的选择。
可如果西美昂不懂得自己的定位,真的和遗老遗少们搅合在一起,去当‘宣统’,那索菲也只能痛下杀手,再扶持另一个儿子鲍里斯了。这就是儿子做的另一个好处,广撒网多捞鱼,最后成不成材都方便改道。
马库斯回到索菲亚城后,主要忙碌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促成瓦拉吉亚辖地的建立。
这就是喀尔巴阡山脉南侧的土壤,原先是佩切涅格部落的牧场。如今这里被迁来数以万计的移民。移民中,主力当然是内地迁来的罪民,包括禁卫军叛乱中的家属,各地轻案罪犯,因灾害致贫和城市贫民。以罗马人和斯拉夫人为首。
这些移民在多瑙河与其支流附近修建新城市。与现实中不同,由于整体依赖多瑙河航运,这些移民的城市全都位于多瑙河沿岸,在尼科波利斯等海港城市的对面形成双子城。毕竟河对岸的人口也不多,所以大家聚居在河岸附近互相扶持,倒也方便管理。
如今,在多瑙河沿岸的定居点附近,据可靠税册显示,大约有20万广义罗马人居住。另外有数万佩切涅格牧民还在放牧。
这个数字的力量,可以提供数千员有效战斗力,还有大河贸易赚取金钱,放在欧洲已经是中等实力的大势力了。
关于瓦拉吉亚辖地,它并不独立,就像上勃艮第公国一样,从属于更上一级的王国组织,主要是索菲给小儿子们养生富贵用的,也是考虑到用子嗣来镇守四方。从这一点上出发,索菲早期年龄较大的儿子,出路都比较宽阔。可以到地方上任官任职,可以在首都留任。而后出生的小儿子,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他们只能安享一生富贵,在不作死的前提下。
……
另一边,在北海上风云再动。
继丹麦王国与诺曼底公国结为同盟,同进同退之后,不甘心失败的克努特便依靠母族的影响力,召集来波兰愿意外出冒险的战士们,跟随他一起去英格兰搏命。恰好,在索菲征服波兰前后,正是波兰最动荡的时期,愿意去大海上讨生活的男子汉出乎意料的多。
这也就让克努特召集来数以千计的勇士。
身为兄长,丹麦国王哈罗德并没有借口,去阻止弟弟争取英格兰王位。
而且哈罗德意外的涉及到了另一件事。也就是当索菲在东法兰克召集各诸侯国,开法兰克大会的事。
在会议上,索菲会给向萨克森王国开战的国家物资、金钱补助,夺取萨克森王国土地的国家,可以占为己有。
哈罗德的国土在萨克森王国北方,他的国家受到马格德堡等主教区的影响非常大,以至于不得不更换主教,防止被萨克森吞并。基于宗教和国土关联的考量,哈罗德很希望能加入到狩猎萨克森王国的行列中。
所以,从多种方面来说,哈罗德都开始正式派遣使者到罗马去,开始商量丹麦王国的地位问题。
按照哈罗德的逻辑,最好直接把丹麦王国变成类似于瓦兰吉卫队一样的模式。索菲出高价,收购走这个国家。而哈罗德原地留任,白赚一笔钱,一幅卖了田骨留田皮的清朝农民作为。
但相较于贫困落后的丹麦,奥尔胡斯与哥本哈根,罗马的繁荣生活确实令人想入非非。
……
木尔西亚城。
作为事实上统治者的贾玛赫和塔玛琪,在与索菲的子嗣诞下后,立即向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基督徒们,传播这是受圣母赐福的皇帝陛下之子,天命为安达卢西亚国王的贵种。
别说,半岛上六百万罗马裔基督徒,还是很吃这一招。
特别是长期被压制的本地基督教会,眼看木尔西亚的罗马辖区越来越大,甚至开始侵夺西侧的格拉纳达与北方的阿拉贡地区后,从立场与现实利益出发,他们都会主动帮忙宣传。
在这样一波又一波的舆论进攻浪潮中,阿拉贡地区的基督徒们甚至在主教的带领下,抛弃城市里的家业,主动上山为罗马帝国的回归贡献力量。
从6月到9月,贾玛赫都数不清自己封了多少个城市执政官和主教,反正能拉起一波人马的大小都有份。从乡绅、议员,到白衣贵族、紫衣贵族,贾玛赫大手笔的撒钱,也收获了支持者无数。
如此的强盗攻势,如果换一个统一王朝过来,轻轻松松就能镇压下去。但科尔多瓦哈里发国,却恰恰没有这个条件。位于阿拉贡地区的上总督区,和马德里附近的中总督区,都被数量上占优势,分布上更广泛的基督徒们渗透的千疮百孔。
并且当秋季到来,秋收开始时,两个地方爆发了更大规模的基督徒起义。
因为穆斯林移民大都聚集在城市中,他们需要乡下的粮食来度过冬日。但上山和造反的基督徒越来越多,加诸于安分守记农夫身上的压力就越重。
失衡之下,安分的农夫被掠夺走更多的粮食,也愤怒的拿起草叉,追随着亲戚们一起上山造反。
9月17日。
没有什么意义的这一天,在托莱多、马德里一线的塔霍河谷中,随着国家局势的日渐下坡,中部总督阿玛里耶竟然往油门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他悍然宣布,穆罕默德二世是伪君,后倭马亚王朝已亡,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他被基督徒造反,还要去造哈里发的反。
这使得勉强支持的穆斯林城市分崩离析,众多对哈里发留存眷恋的穆斯林收拾包囊南下逃难。
2天后,阿玛里耶所居住的托莱多城堡,就被汹涌而至的基督徒们用草叉攻克。阿玛里耶本人跳城墙摔断腿,被草垛里的草叉戳烂肺部而死。
无敌的草叉之战,揭开了伊比利亚半岛再征服的序幕。
作者的话:头疼,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想不出东西,卡的厉害,可能会一更,希望大家见谅。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写举报信举报我
10月。
索菲开始察觉到了一丝阻力。
这一层阻力的来源,就是已经快要结束的秋季税收。
毫无疑问,让人割舍利益是最难的。尽管索菲三令五申,但很明显的是,各地的秋税都遭遇到明里暗里的阻碍。尤其是较为边远而难行的地区例如查尔迪亚总督区,抑或着具备独特属性,譬如阿索斯圣山上的修道院。
税收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达到既定目标。所以官方一直把地方官员的征税能力列入考核,甚至作为升迁的依据。
一旦把KPI立起来,各种牛鬼蛇神的操作也就相应的派生出来。再加上地方官吏的能力良莠不齐,原先时代留下的许多积弊不但没有能消除,反而因为朝代更替而愈发嚣张。
据索菲派出的密探汇报,有一色雷斯西亚的县长,因为地困民乏,贫穷的山地产出太少,而为了自己的业绩,竟悍然把每个村子的林地也划入耕地的范畴征收粮食,当愤怒的农民和地主追问他以后吃什么的时候,这县长还言之凿凿:“吃树叶。”
这样明显违背索菲法律的蠢货,都不用索菲动手,当地的将军闻讯后,急忙把人给捆起来押送首都送上法庭。
无独有偶,有吃树叶的县长,就有吃草的执政官。
在查尔迪亚特拉比松城,当城执政官因为已经被列入中央直属官员,而急于给自己积攒功绩超迁,于是竟不顾人民反对,强行按照肥沃平原,使用铁犁与粪肥才造出的农产量,去要求贫瘠的海边山地上缴相同税率的粮食。这一条和上一个货色相同,都违背了索菲指定的‘当年的税务要提前说好,不做更改’的法律。
全城轰动,城外的农夫高举着索菲的税务虎符,还有新售卖的铁锄头攻占特拉比松城门,要诛杀奸贼。这位执政官却让人拉一车粮食去收买农夫。谁知道他的仆人却卷着钱跑路,只给农夫们送去一车草。这火上浇油的举动,致使当日的集市完全失控。
和吃树叶县长不同,吃草执政官连送到君堡明定斩首的机会都没有,当天被查尔迪亚总督从老巢里拖出来,吊死在特拉比松港口上。
这俩蠢货的性质没什么区别,但因为考核表上的税务达成条件,而自作主张更改税收的行为,却变成了反对索菲,以及反对联保税法的权贵者的借口,用以攻击索菲的执政。
而问题最麻烦的是,权势者(又称豪绅)们,作为帝国的富户,也类似于宋朝的形势户,却能轻易的鼓动起众多贫弱者(又称依附户)们,围攻当地的官府,讨要所谓的“假账目”,借口忠君为国,清理奸臣,而事实上阻断了秋收进行。
权势者和贫弱者,也就是豪绅与佃农们,是在罗曼努斯时代渐渐形成,而在尼基弗鲁斯、约翰、巴西尔等时期都列入法律的官方定性阶层。但列入法律也没办法,前者就是有办法操纵后者找皇帝的麻烦。
“真是扯淡!意大利、罗斯、勃艮第、匈牙利、保加利亚、阿非利加、叙利亚、埃及和巴勒斯坦等地,都已经完成了秋税的7成左右,剩下的可以在两个月内完成大半部分。即便收不完,还可以惩罚贫困户去以工代赈,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社会救济。但你们看看,唯独希腊、马其顿、色雷斯和小亚细亚这些地方真特殊!五成的税收都勉强,气死我了!”
索菲怒的直摔笔,而面前的臣子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有所动作。
他们不动,索菲就更生气了。
“都看着干什么?给我把理由找出来,给我把解决办法拿出来啊!”
库尔库阿斯眼观鼻鼻观心,乌拉诺斯抬头望天,狄奥尼修斯左顾右盼,除他们之外的重臣,也是个个无能为力,恨不得把脑壳塞进地底。
这岂不就是巴西尔时代刚刚开始时的重演?
权势者们自以为荣有余力,结果被巴西尔监禁、夺产、联保税法一套连招,打的再起不能。
大家的眼神不免蔓延向一个人,那就是爵位为‘凯撒’的索菲第五子,希腊仨兄弟中最小,却最为聪慧的安东尼,今年虚岁也12岁了。这个善于数学计算的孩子,带着‘野牛’曼努埃尔狩猎到的熊肉,到君堡为索菲赠礼。
当然,小安东尼接下来的时间,也会留在君堡,作为索菲儿子堆里的‘智者’,在君堡大学的数学系和天文系中学习。
眼下,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安东尼最适合出面劝解。
而被大家眼神督促的小安东尼,他摊平让索菲震怒的税收情报,却低声问父亲:“爸爸,你看东部五个总督区,税务倒是完成的不错。这是为何呢?”
索菲转头一看,确实,这些往日总喜欢和自己作对的混蛋,今次倒是没有参与到其中。
“因为他们服气了。但很显然,小亚细亚西部和爱琴海沿岸的豪强们,大概是还没服气呢。”
索菲懂了。
但与小安东尼的劝说方向相反,索菲却是手微微颤抖,最终放下,说:“乌拉诺斯、库尔库阿斯和狄奥尼修斯留下,其余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