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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370节

贾珩转头看向黛玉,自失一笑,说道:“妹妹,选好了兔子,回去就好生养着,先这样罢。”

“珩大哥不必自责,我平日没这般娇贵的,做着针黹女红,也没少扎着手的。”黛玉看出贾珩眉眼之间的歉意,螓首低垂,贝齿咬着下唇,轻声说道。

此刻的黛玉,哪里还有林怼怼的模样?

贾珩笑了笑,打趣道:“妹妹,平日受老太太宠爱着,也需做针织女红?”

黛玉闻听此言,星眸一时间有些慌乱,忙解释说道:“有时候也需得织绣一些东西自用,又非四体不勤,不能什么都让织工来做。”

黛玉此言说得更多是香囊,当然也有一些小衣之类。

贾珩闻言,面色微顿,若有所悟。

许是肚兜一类的贴身小衣?

这类贴身小衣,其实说实话,讲究一些的闺秀,大一些后都自己弄自己的,不假他人之手。

许是想得专注了一些,下意识瞥了一眼黛玉。

这个年纪……

黛玉原就是对周围人的目光、眼神感知敏锐,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就察觉着那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家身上,秀眉紧蹙,心头下意识生出羞恼。

在红楼原著中,黛玉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暴露了看小黄书的事实,所以很难说完全是纯情懵懂。

谁敢说,三言之中“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的描写,黛玉没有见过?

贾珩道:“妹妹,上次和妹妹说让锻炼身子骨儿,平时可有锻炼?妹妹看着身子还是消瘦了一些,正是长个头儿的年纪,在饮食上要多注重均衡搭配,多吃些鸡蛋羹或是鸽……鸡汤,有利长高。”

错过了长高的黄金年龄,若是错过,后悔不迭。

而长高离不开蛋白质、钙质。

黛玉玉容微顿,心头旋即恍然,暗道,原是这个意思?是她刚才想差了?

继而芳心又是大羞,她最近定是闲来无事看杂书太多了,才动辄胡思乱想着。

紫鹃这时接过话头,道:“姑娘平时也有注重饮食、作息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紫鹃你按着我说的就是。”

说完,也不再多说其他。

他不可能一直跟着黛玉,凡事还是需得黛玉自己去注意。

两人说着,举步出了厢房,来到廊檐下,伫立眺望。

冬日傍晚,金红夕阳绚丽如锦,照耀在远处的假山、瘦梅、石阶之上,恍若为庭院披上了一层淡淡金色纱衣。

黛玉星眸微转,问道:“珩大哥,你等会儿要去西府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史家三老爷前来,总要去吃顿饭,以全礼数。”

以全礼数……

黛玉听着这四个字,也深有同感。

方才她在荣庆堂也算见证着史家的作为,难称上一句光明磊落。

再一想到这少年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明明比自己也就大三四岁。

贾珩道:“林妹妹,林姑父那边儿,扬州并无特殊情况来报,因着过年,整顿盐务之事已暂作停滞,妹妹在京中可放心过得这个年。”

黛玉听提打动自家父亲,道:“多谢珩大哥了。”

“无妨。”

两人说着话,离得庭院院落,赶往内厅。

未及厅中,就听得“叮咚”的瑟瑟声音。

贾珩与黛玉对视一眼。

“是嫂子在弹琴罢?”黛玉轻声说道。

贾珩并不多言,掀开棉布帘子,入得厅中,果见罗汉床前放着古筝,秦可卿眉眼低垂,神情专注,纤纤十指勾动,正在抚琴。

而一旁的茶几上,湘云正襟危坐,一张白里透红的苹果圆脸,神情宁静如碧波不兴的湖面,一瞬不移地看着那坐在古筝之后的女子,眸光流溢,异彩涟涟。

湘云虽在平时闹腾了一些,但对曲乐分明兴致盎然,当然这种兴趣更多是听着哼唱,让她静下心来学曲乐之道,显然没那个定性。

贾珩与黛玉悄然而入,在一旁落座,静听着琴音响起。

许久,琴音骤止,秦可卿看向贾珩与黛玉,嫣然笑道:“夫君,林妹妹。”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难得见你如此雅兴。”

可卿轻声道:“三妹妹方才非说要听琴曲,我也一时技痒,遂寻了来弹奏着。”

贾珩笑了笑,道:“挺好听的,你弹罢。”

心头不由将可卿的琴艺与长公主的琴艺相比,发现……他好像不擅古筝琴乐,不好评判。

第三百六十三章 爵位太低以致女强男弱……

贾珩与黛玉、探春、湘云听了会儿可卿抚着古筝,重又返回书房拿起书本阅览。

及至将夜时分,鸳鸯果然来唤。

却是贾政在前院厅中备下了酒宴,招待忠靖侯史鼎以及儿子史浩,贾珩作为族长,自不好缺席。

前厅之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曲乐之音咿咿呀呀,婉转动听,羊毛地毯上,几个年轻乐坊女子,或站或立,或手持琵琶,或手拿木扇,吴侬软语,分明是苏州评弹。

不仅贾政在,贾琏也被唤了过来陪客,至于贾赦,自上次被贾母罚跪过祠堂之后,几乎就不和贾珩再打照面,这次听说贾珩宴请忠靖侯史鼎,就以身体小恙为故而不前来。

贾珩有段时间没见贾琏,进入厅中,看了一眼贾琏,见其面色红润,与往日并无二样,浑然不受先前“偷母”事件的影响。

见贾珩进入厅中,贾琏、贾政一同笑着起身寒暄、招呼。

史鼎这会儿似摆正了心态,已然没有荣庆堂时的“长辈”模样,笑意满面道:“珩哥儿,就等你了。”

“史世伯,刚才在看公文。”贾珩冲史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一旁面孔比较生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二十三四年纪的青年,与其父史鼎相貌五官肖似,比起史鼎的自我感觉良好,这位忠靖侯二子,对比自己年轻却已经是一等云麾将军的贾珩,姿态明显要恭敬许多,笑道:“珩兄弟,你的大名,愚兄是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见面更甚闻名。”

贾珩点了点头,道:“些微薄名,不足挂齿,史世兄也是仪表堂堂,将门虎子。”

事实上,先前在荣庆堂,从头到尾也都是史鼎自说自话,最终落得尴尬的境地,也没闹得脸红脖子粗。

这次用饭,原是给贾母的面子,毕竟是史家头一次来,他作为贾家族长,不见见也说不过去。

不过,他心底奉行着一个主张,这次宴饮只当亲戚之间的寻常应酬,不作任何政治允诺。

众人说话之间,纷纷落座,一边听着评弹,一边说笑着,觥筹交错,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因临近过年,都在提着年节之事,偶尔说说京中趣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至微醺,史鼎终究没有忍住,脸颊红扑扑,笑道:“世侄,你和兵部的李大学士共事,可知浩儿这次回京中候缺儿,兵部那边儿是什么意思?”

见史鼎再次提及自家儿子候缺一事,贾珩面色沉静依旧,轻声说道:“武官铨选,向来由兵部文官主事,我也不好逾越过问。”

别说不帮史浩,就是要帮,也需得知其为人、才干,否则胡乱推荐,如果出了纰漏,在兵部那里也不好看。

而且他帮着史家活动,这一幕落在武英殿大学士李瓒眼中,大搞裙带关系?

正值年后接掌京营的空档,如何好没事儿找事儿?

至于借调到五城兵马司,后续更是麻烦多多,在自己手底下,怎么使唤合适?

史鼎见贾珩又是推搪,面色变了变,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然而,却听史浩笑着接过话头,道:“父亲,儿子等兵部候缺儿题升也是一样的,现在京营用人之际,想来总有地方安置的吧。”

贾珩闻言,倒不由高看了一眼史浩。

不管这人能为如何,起码姿态摆的很正。

当然,史浩与他就是同辈,也没有什么长辈的谱儿来摆。

贾琏许是喝多了酒,脸颊红润,道:“兵部现在候缺儿题升也不大容易,有个孙绍祖的世交,几个月前求到父亲头上到兵部解说,差遣现在还没落定。”

贾珩听到孙绍祖之名,眸光微冷,暗道,要不要将这厮调到手下炮制?

而贾琏此言一出,史鼎脸色倏变,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闷酒。

贾政在一旁看着,沉吟道:“珩哥儿,你现与李大学士共事,能否往兵部说上一说,往京营谋个差事。”

终究是不忍亲戚吃闭门羹,而且在贾政眼中,忠靖侯才干尚可。

史鼎也将一双期待的目光投向贾珩。

既不许在五城兵马司任职,那去京营为将也不是不行?

京营十二团营,总有差遣的吧?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京营现在裁汰军将,去芜存菁,于外调将校,尚需考核,审慎收拢将校,如是史兄弟想要入京营为将,可耐心等待,档案都会进入考察。”

贾政诧异道:“不知谁来主考此事?”

贾珩道:“李大学士总领,具体细务由我主持。”

史鼎:“……”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来主事?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原本同气连枝,你既用事,提携一下同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实上,贾家的军中根基就在京营,虽因后继无人为王子腾接掌,但贾珩异军突起,如今逐渐掌控京营,不仅落在史家眼里,就是在一些军将看来,也没什么惊异。

哪怕是李瓒也觉得让贾珩这等年未及弱冠的少年来接管,似也没有什么不妥。

否则,能力出众的人多了去了,真找不来接掌京营的人?

这就是贾珩这个贾族族长名头带来的底蕴效应,说起来虚无缥缈,但偏偏在潜移默化中发挥作用。

贾政打了个圆场,道:“史大哥,既京营正值整顿,不大接受迁调武将,那再过一段时间也不迟。”

史鼎心头虽有些郁闷,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贾珩这时也给了一些希望,道:“等年后,京营会逐渐补齐空额,兵部的武将案牒也会开始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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