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獠牙 第115节

“大哥，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拜一拜茅厕星君。”

隔壁家大哥点着头，突然一愣，茅厕星君？想问哪有供奉茅厕星君的庙堂，发现李小牙已回府了。

李小牙回屋，匆匆收拾行囊。

来福走进正房，看着手忙脚乱收拾衣服的李小牙，问道：“少爷，你着急忙慌收东西是要跑路吗？”

“……”

“出公差。”

“哦。”

来福刚离开，琪琪格来了。

“你收拾东西上哪？”

“山东。”

“上山东做甚？”

“协助钦差。”

琪琪格追问道：“协助钦差啥？”

李小牙虎着脸：“协助钦差调查当地民众为何打牌天天输，孩子为何天天哭，为何妇女半夜痴笑，母猪半夜频频尖叫。”

琪琪格愣住道：“为何要查这些？”

李小牙白眼道：“你当真了？”

琪琪格气道：“你耍我？”

“你就不能有一点脑子？”

“你去山东做甚？”

李小牙耸肩：“刑部发的公文，命我上山东协助钦差，具体干啥，去了才知道。”说着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我刚回来的时候，看见隔壁大哥家新建的茅房又塌了。”

琪琪格脱口而出：“我们还没开始炼丹就塌了？”

“……”

李小牙交代琪琪格，让她们炼丹悠着点，炸掉人家屋舍不要紧，可别伤到人。

琪琪格一脸黑线，她们只是炼丹，说得她们像开火器坊的一样。

李小牙收拾好行囊，坐上马车出门，来到渡口与麻子汇合后，一起上了前往山东的船。

麻子很开心出公差，协助钦差御史巡按，意味着他们将有机会立功受赏，他们底层军官想要升迁，只能通过不停立功受赏，一点点积累功劳升迁。

李小牙则是意兴阑珊，非勋贵出身的底层军官，必须经武举晋身，否则几乎不可能升到高位，想通过功劳积累升官，难如登天，比如他们这一趟协助钦差，若破了一个大案，那九成的功劳都是钦差大臣何鳌的。

何鳌明显是朝廷重点培养的对象，不出意外，任期一满，必定高升，不过终其一生，最多也就升到六部公卿，想要入阁当上文官之首几乎不可能，入阁的条件要进过翰林院，那种考中进士后，立即进翰林院，授翰林院编修之类的，才有可能当上文官集团的首领。

李小牙躺在舱内，通过舱口看着滚滚流逝的长江水。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

……

四天后，山东济南府。

天刚亮，星夜兼程的李小牙跟麻子，坐在路边的面摊。

李小牙吃着面，咬了一块大蒜，呼了一口气：“好辣的蒜。”

“山东蒜嘛。”

“你困吗？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先睡觉？”

麻子吃着面：“还行，您呢？”

李小牙困倦的道：“我想睡一觉。”

“那我们睡一觉再去清吏司。”

“嗯。”

“老大，山东有多少个府？”

“六个。”

“那何钦差也叫六府巡按咯？”

李小牙点了点头，好多小说戏曲里动不动就八府巡按，其实就北直隶是八个府，严格而言只有巡按北直隶才叫八府巡按。

两人吃完面，就近找了一家客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他们来到山东清吏司，已是傍晚，何鳌没有等他们，已出发东昌府，只留下一个晕船而神色萎靡的陈三钱等他们。

“三钱兄，别来无恙。”

陈三钱有气无力：“还好。”

李小牙嘻嘻一笑：“没想到这么有缘，我们又能一起共事了。”

陈三钱冷淡地应了一声：“哦。”

李小牙主动勾住陈三钱的肩，自来熟的道：“大家都这么熟了，以后我就叫你小三如何？”

“……”

陈三钱拒绝道：“李总旗，你可以叫我陈百户，也可以叫我陈统领。”

李小牙摇着头：“你这就见外了，我叫你小三，你也可以叫我小牙，这亲切多了。”

陈三钱翻了一记白眼，谁他娘想跟你亲切？

“李总旗，你要休息吗？如果不用休息，我们即刻出发去东昌了。”

“我们倒是没问题，你看起来，脸色不太看。”

陈三钱倨傲而倔强：“我没问题。”

李小牙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我们坐车去东昌吧？估计一天时间也到了。”

“也好。”

三人前往济南府官驿，征了一辆马车，星夜兼程赶往东昌府。

翌日，中午。

李小牙三人终于在东昌府官驿，见到了何鳌等人。

“卑职见过何大人。”

“李总旗免礼。”

李小牙略显幽怨的问道：“不知何大人相召，有何要务交给卑职？”

何鳌似笑非笑：“可不是我叫你来的。”

“不是您？”

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佟林笑着过来了：“是我向钦差何大人举荐贤弟的。”

李小牙很是意外：“佟兄。”

佟林上前拍着李小牙的肩，问候道：“贤弟近况可好？”

李小牙点着头道：“还好，佟兄，你身体康复了？”

佟林活动了一下手脚：“托贤弟的福，已经全好了。”

“那就好。”

佟林搂着李小牙的肩，拉向一间屋子：“我给贤弟介绍一个人。”

第155章 追查贪官污吏

屋内，坐着一名正在看书的光头年轻男子。

俊逸儒雅，散发着书生气质，但身材修长健硕，又不像读书人。

读书人断然不会剃光头的，儒道讲究一个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是僧人，否则剃光头，算是一个不孝的行为，天然秃的除外。

天要人秃，人不得不秃，这是没办法的事。

佟林拉着李小牙进门后，为其介绍道：“贤弟，这位是愚兄的同僚兼生死之交无心。”

无心起身一笑：“你就是佟兄常常提起的救命恩人小牙贤弟？”

李小牙抱拳道：“我救佟兄只是举手之劳而以，不足挂齿。”说着神色一震，讶然道：“你是跟佟兄齐名的四大名捕无心？”

佟林代为回道：“没错。”

李小牙看着无心锃亮的脑袋，问道：“恕小弟冒昧，无心兄，你的头是剃的还是天然的？”

“……”

无心摸了一下光头，笑道：“自然是剃的，我算半个出家人。”

“半个出家人？”

佟林说明道：“无心曾是嵩山派的内门弟子，为下山调查一桩事关嵩山派的案子而还了俗，最后机缘巧合进了我们刑部当了差。”

无心笑着接道：“我习惯光头了，留着头发反而不习惯了。”

“原来如此。”

李小牙倒是挺意外，没到到四大名捕之一的无心，居然曾是出家人。

“李兄，李兄。”郑点钱小跑进门，开心的道：“你来了。”

“你好，小郑。”

李小牙将麻子介绍给众人认识后，何鳌也走进屋来，笑道：“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说说接下来行程了。”

何鳌做为巡按钦差，代天巡视山东六府，除了巡视以外，还会受理冤假错案，谁有冤屈都可以来上告，而两位名捕则是刑部委派来暗查贪官污吏的，他们将配合巡按钦差，将山东的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钦差为明，刑部为暗，一起配合行动。

李小牙点着头：“我明白了，明修栈道，暗度嫖……不是，陈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