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177节
“你们要去哪?”
轻柔女音在八个心神紧绷的宦官耳中响起,言语中的柔媚瞬间击溃宦官们的心理防线。
他们立刻停下脚步,双眼蒙上一层野兽般的情欲之色,他们变得比身边那些石雕猛兽还要像猛兽。
一点光亮,自林间缓缓行来。
近了才能看到是一个燃烧的火把,也不怕烧了树木走了水。
一身蝉翼白纱,赤着脚,每次走动间两只玉足都踩在一条直线上。
脸上柔情似水的赵姬,赵太后出现在宦官们眼前,似林中女鬼,又似山中精灵。
八个宦官无一例外,全都如饿虎扑羊一般扑向赵姬,石雕虎獠牙依旧闪亮,却不及这些宦官眼中野兽光芒闪亮。
没有哪一种野兽,比人更可怕。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八声轻响。
八个人头。
八具无头尸身。
八个头丢了仍不自知的身体继续前冲了三丈,才纷纷根据惯性,前胸朝下摔倒在地上,脖颈平滑切口处有鲜血哗啦向往流。
赵姬嫌弃地后撤两步,避免宦官的血液,溅射到她的纯白蝉翼纱衣上。
铁面女双手举着一块长木板,木板上是八个宦官的人头,人头底部肉筋还在抽搐。
就算是死,这些人头临终表情还是渴望不已。
他们眼睛瞪到最大,其中写满着占有,色欲,以及抢夺。
“太后,这些宦官要比常人还要急切。”
“去势之人,欲望无法得到宣泄,受魅功影响更强,赵高是如何不受影响的。”
“我不知,但无论他如何做,那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把痕迹清理干净。”
赵姬行了数步,定住脚。
“以你之力,能杀那竖子乎?”
“可以一试。”
“那便试试。”
……
三日后,官道上,两骑策马狂奔。
张良身穿一身青色侠客衫,与一直在咸阳城外没走,留下来接应他的大铁锤骑马奔行。
马鞭抽的胯下骏马嘶声连连,混杂着不断加快的马蹄踢哒声。
但这并不能让张良心中的危机感和焦虑感减弱半分。
迎面的风吹得张良鬓边发丝向后拽曵,那冷风打的他脸生疼。
张良马鞭挥动依旧迅疾,甩成了一片残影。
这位韩国贵公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回新郑。
新郑,是韩国都城,也是张家势力扎根最深之地。
只有在新郑,张良才能统筹整个韩地。
该死,吕不韦不是死了,怎么一夜之间又起了个吕氏商会!
第152章 公子说:张良也不过尔尔!
昨夜,张良接到讯息传递。
韩地一夜之间,有无数商贾加入吕氏商会,其中不乏韩地本土大贵族。
张良运筹帷幄,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
以这位日后留侯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个新出来的吕氏商会,足以动摇整个韩地,撼动张家在韩国的暗中统治。
“嬴成蟜,这就是你的底牌乎?不兴刀兵便想让韩地姓嬴,你做梦!”
张良,大铁锤两骑日行八百里,连续在沿途各个城池换马奔行,专走近道,不管大小。
跑死了四匹快马,经过了七次贼人劫掠。
等到张良望到新郑城墙上的新郑二字时,往昔的贵公子头发打绺粘连在一起,身上那件青色侠客衫都要变成土色的了。
在张良身后的大铁锤比张良看上去还要凄惨。
大铁锤手里拿着的大铁锤,其上黑红色痕迹密密麻麻,灰尘在上被吸附,犹如包了一层浆。
一路上凡是遇到贼人剪径,都是大铁锤马上抡大锤。
人皆马势,锤借人力,挡者皆死,没有一个贼人挡得住。
这些贼人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为了活下去,仗着不要命胆子大钻了山林当了贼,武功并不如何高。
若有贼人能挡住大铁锤如此全力一锤,有如此武功者,也不会少了吃食,自然也不会去当个劫道小贼了。
大铁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道道正在向外渗血的剑伤。
这是因为他为保张良行程不耽误,一路上一直尽全力抡锤,手臂一直发力,伤口便一直无法愈合。
新郑城门口就在眼前,张良反而不急了。
转过身,他在马上郑重地向大铁锤施了一礼。
“良谢过铁锤兄千里相送,不胜感激,请随良入城一叙。”
“好。”
两人策马入城,在城门口受到守卫审查,张良光明正大地递了半金予守卫。
两名方才还嚷张良,大铁锤不得乱动的严厉守卫瞬间变脸,笑脸盈盈地挪开手中交叉双戈,让血腥味土腥气十足的二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入了新郑。
大铁锤面露一丝不喜之色。
虽然他很讨厌秦国,但他必须要承认。
如果是在秦国关中,任何一座城池,如此装扮的二人都无法轻易进城。
新郑城中没有驰道。
行人三三两两地在街道闲逛,酒肆小厮叫卖着自家酒水最是醉人,各种小吃叫卖声比着高的喊——一般而言,喊的最大声的小吃卖主,卖的最好。
高出四周房屋一层的二楼华丽建筑中,不断有靡靡之音向外传出。正经歌声和不正经歌声交替进行,让路过男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有些闲来无事的懒汉,还会倚靠在建筑角落,一脸淫笑地与狐朋狗友交流。
内容无非是哪个女郎胸脯肉多,哪个女郎看着端庄实则骚气。
这是韩国妓院。
街道边卖活鸡的卖主掐着自家公鸡脖子,展示给看过来的买主。
“你看着鸡冠大不大,还有这羽毛亮不亮……”
为了多卖几钱,卖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去纵横家或者名家深造过。
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用一侧眼睛盯着二层小楼,窗棂背后的翻涌人影。
“喔喔喔!”
它不甘心地扯脖子长鸣。
同样是鸡,差距这么就这么大。
难道就是性别不同?
是不是搞性别歧视?
卖鸡的眼睛一亮,紧忙松开了手中三分力道。
“看这鸣打的这么响,每日早上必定能叫兄台起床,不会误了时辰。”
“我不喜欢早起。”
卖鸡的手上加了五分力道。
公鸡抽搐两下,喔不出来。
“那更要买这只鸡了,它大多时候早上都不叫。就算叫,也只叫这么一声,早起不叫的鸡如今可不多见了。”
“……”
附近小贩大多都如这卖鸡的一般,能说会道,对自家所卖物事了解备至。
一个人的声音不大,两个人的声音不大,十人百人千人,声音加在一起便大了,凑成了这个喧闹的新郑。
暴秦治下,人人如行尸走肉。为不让新郑陷入那般境地,不让韩国陷入那般境地。
良,定要复韩!
重归新郑的张良,在心中立下誓言。
一个手里拿着饴糖的孩童,突然拦住了张良所骑马匹。
大铁锤扫了眼瘦弱孩童,没有搭理。
张良未下马,就坐在马上向着孩童问道:
“何故拦马?”
孩童踮着脚尖,将一张纸举的高高的。
“有人要我将信给你。”
张良未接纸,俯身抱起孩童,抱着孩童坐在马上。
“小娃娃,是这附近谁给你的。”
孩童第一次坐在高头大马上,很是兴奋地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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