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421节
哗啦啦~
轻微水声毫无预兆响起,骚气随之溢散。知道眼前暗卫是真的想杀死自己后,马列被吓得失禁。
“我问,你答,多说一字,妄言半句。”
秦剑横移,虽没有继续入肉危及马列生命,但割裂的痛感依然让马列不住小范围点头,动作大一点秦剑就会割下他的头。
“对隶妾施虐,造刑具提供给宾客使用,立下隶妾每日不接十客不得食的条令,都是谁指使你做的!”
马列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本想嫁祸他人。但看着眼前的斗笠黑面纱,虽然看不到什么,但马列只觉黑面纱后面那双眼睛比脖子上的秦剑还要锐利。
生死在他人掌握所形成的压力,威势,让马列不敢说谎,他心虚道:
“……无,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
躺地上的马列,和屋中摔在角落不敢妄动的隶妾,都从这沙哑的四个字中听到了清晰的牙齿摩擦声。
“你为何要这么做!这些隶妾对你不好乎?楼台对你不好乎?琴姐亲口对我说,你在楼台隶妾中比她还要受欢迎,何以对楼台隶妾下此毒手!快说!”
扩大的伤口,和更强烈的痛感,让马列根本来不及思考。
“我为隶臣他人对我肆意殴打,我脱离奴籍就对这些隶妾做同样的事!他人能辱我打我骂我,我就要辱隶妾打隶妾骂隶妾!”
明明性命随时有失,明明被吓的尿了大腿,但说到这一句的马列眼中惶恐尽去,却为疯狂之色代替。
“凭什么他人能对我如此,我不能对这些隶妾如此!”
黑衣人声音中明显多出了愤怒,不解。
“谁对你施暴,你便施暴回去,为何对你极好的隶妾出气!”
“那你为何来杀我,不去杀那些对我施暴的人啊!啊?!”
马列猛然抬头,眼中有着恨意癫狂,张着嘴大喊。
若非黑衣人眼尖手快提了秦剑三寸,马列喉管至少被切开一半。
“我为隶臣时你在何方?我被践踏的吐血时你在哪里?我辱奴隶时来做高高在上的侠客,你怎么不在我受辱时当侠客!”
马列越说越来劲,身子猛然半起,黑衣人为马列性命不得不立刻收回秦剑。
马列赤裸着满是伤疤的躯体,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拍打着沾染尿液的地板,啪嚓声四起溅在其胸,其腹,其腿,其膊。
“你当过隶臣乎?你知道隶臣的滋味乎?你为君爷选做暗卫高高在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我十岁前家境优渥衣食无忧,秦赵大战阿父被强征战死沙场,秦军大胜攻占了我们村落。
所有人都从人变为奴隶,都成了隶臣妾。阿母年岁长,我和小妹年幼,壮年孩童两分。这么多年阿母早死了,就剩我和小妹。隶臣妾不是人,我身边每天都有隶臣妾死亡。为了活下去,我只有做更多的事。
我为秦军割我们赵人头,好些赵人没有死,眼睁睁看着我把他们头割下来。他们大骂我是鸟人,为赵人帮秦人做事割赵人头。他们错了,我不是人,我是隶臣,我要活着,带着我小妹活着!
“秦军粮草不足,自身都不够吃,怎么会管隶臣妾。为了活下去,我饮血吃肉,你不知道人血是甜的,你也不知道人肉吃起来和豕肉差不多。你能想到最大的磨难就是练剑练的抬不起胳膊罢?”
马列嘴脸满是讽刺。
“我可以死,但小妹怎么办?为了小妹活着,我什么都能做。小妹命好,入了大户人家做侍女,生命暂且无忧。但这不够,我要让小妹脱离奴籍,我要给她赎身。一个隶臣要给一个隶妾赎身,何其可笑?
“好在我遇到了君爷,君爷虽然每次对我看似粗暴,但我从他的眼中能看到看人的眼神,而不是那些看牲畜的目光。我知道,君爷就是小妹脱离奴籍的希望。我拼尽全力讨好君爷,付出性命代价,终于带小妹脱离奴籍。”
黑衣人终于开口。
“你还当上了楼台管事,衣食无忧。娶个细君为你小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不好乎?怎就变成如今这般!”
“不好!”
马列大声怒吼。
“凭什么他们能吃肉喝酒,听歌赏戏,家中奴仆甚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和小妹为何不能?我要赚钱,赚足够金钱!我要蓄养三千门客,美人无数!管事俸禄一百石够做甚?连个门客都养不起!”
“隶臣妾不是人,我自三大世家那边学来调教之法,将刑具提供给宾客让其自行调教。宾客给我的一天赏金比我一年的俸禄还多,换你你做不做?我为隶臣时不是人,凭什么要我为人后把隶妾当做人?隶臣妾不是人!”
第310章 无趣的鬼谷子
封闭的房间内,隶妾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雪白肌肤上青紫印痕,和灼烧出的水泡遍布。
黑衣人犹如一尊雕像般矗立,除了刚才搭上的那句话,对马列说的话不予回应,静静聆听。
“你是暗卫,是君爷自小培养的暗卫。你没有受过我受过的耻辱,凭什么如此说我?你的师傅打你骂你是爱你,而我呢?我被打被骂是因为不被当人!你清高,你对这些隶妾关心爱护,那你当初怎么不关心我!”
拖着极度虚弱的身躯,犹如一摊腐朽烂泥的马列从地上爬起。
“好不容易做了个楼台管事,秦律却又改了。淫秽罪,楼台推倒,为甚所有事都让我赶上了!君爷为何要上此谏言!既救了我兄妹,为何不能将我兄妹安置在长安君府?为何要我做马上就被取缔的管事!
“你为琴而来,见我对隶妾如此所以想杀我。外面那些客人对楼中隶妾尽如此,你怎么不去杀他们?你能杀我一个人,能把楼台中所有人都杀了乎!不敢杀就滚,杀了我,君爷夷你三族!”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相貌奇特的老者走了进来,关上门扉。
常人额头都是光滑如镜,或宽广或窄小,但老者额头上却长着四个大肉瘤,一眼看上去骇人无比。
“不错,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君上既然选择救助就应该管你一生。”
马列转身,坦诚其身,疯笑着道:
“啊哈哈哈,吾从未见过有如此丑人,头上长了四个瘤子,君爷是可怜你长相才收留你?”
老者笑着道:
“自然不是,君上要我是看重我的真才实学。小子,你可想拜我为师,学一番惊天动地的本事啊?”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拜为师?吾一日三金!在秦国禁止的美酒我想喝就喝,美人我想玩就玩!”
马列上下打量老者衣衫,在楼台当过仆役伺候过无数宾客的他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最普通的麻衣。
“看你穿的这寒酸样,你要是想让我赏你点酒肉便直说。顶着老师名头来我这骗吃骗喝,乃公拜师也不会拜你这等丑人!”
老者微微点头。
“清贫如洗,一朝富贵。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己为何人。当年我也有过一个这样弟子,他的名字叫乐毅。商人贱籍入楼台次数受限,你要商人与平民同入,请平民喝酒吃肉,借着平民友人身份入楼台。
“能想出此等法子绕过秦律敛财,和吕不韦比也差不了多少了。吾姓王,名禅,世人称我为鬼谷子。庞涓,孙膑随我习兵法,苏秦,张仪向我学纵横。吾已十年再未收徒,今再问你一遍,可愿拜我为师?”
马列指着老人狂笑不止。
“就你,你还鬼谷子?此乃乃公听闻的最大笑话!”
笑够了。
马列走到床边,脚步虚浮,他扯下左边以上好丝绸做就的床帘擦着身上污秽。
“没有君爷下令,我看谁敢杀我?都滚,别影响乃公玩乐,再不滚别怪乃公要侍卫上来抓人!”
啪嗒~
啪嗒~
马列向着地上的隶妾走去,满脸狞笑。
“来,我们继续。”
隶妾四肢健全,随时都能跑。但却只是摇着头,哭着说不要。
跑出去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从骨灰盒跑到棺材里,空间变换,环境不变。
呲~
雪亮剑锋自马列胸前穿出,熟悉的剧痛让马列低下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艰难地扭头,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道:
“我要见君爷,君爷不会要我死,我替君爷立过大功!呃……”
他的双眸迅速暗淡,心脉为强绝内力震断的他张开口,鲜血不断从中溢出。
他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臂,也不知他那血液不再畅流,近些日被女色掏空走路都打晃的身体,在这生命最后一刻,是从哪里得来的力气。
“放过,赫,我妹……”
鲜血在喉咙涌动,让他言语有些模糊。
“求你,赫,放过,呃……”
比方才震断他心脉还要强大的内力冲刷着他的身体,对他身体中的五脏六腑,浑身脉络进行无差别攻击,再强大的意志力也不能抗下去。
他死死抓着黑衣人的手臂,五指明明紧扣却扯不动黑衣人分毫。他滑倒在地,那双刚才还恶毒,桀骜的双眼中没有了任何神采。
“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王禅摇头轻叹,很是遗憾。
隶妾呆滞低头,看着脚前的死尸,没有惊叫也没有惶恐,而是蜷缩起身子,继续瑟瑟发抖。
死人,她见得多了。
楼台中的隶妾,隶臣,死的她都麻木了。
马列管事死了,她身为隶妾,也活不了,不管叫不叫人,这就是隶臣妾的命。
反正都是要死,她索性不叫,能活半刻是半刻。有些人活着是为了做一番事业,有些人就只是单纯想活着,不想死。
“没事了。”
黑衣人矮身,对希望被忽视被当做透明人多活个一时半刻的隶妾温柔说道。
隶妾眼中骤然绽放异彩,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君爷!
她刚仰起泛着喜色的脸,下一刻便又低了下去。黑衣人捏住她脖颈后方,让她昏睡了过去。
“怜香惜玉,君上倒是心疼人的很。”
王禅抬手看看上面的皱纹。
“吾若是年轻百岁,比君上还怜香惜玉。”
“你屁话真多。”
“哈哈,好久未见君上如此生气。这我就不懂了,此子有此表现莫非出乎君上意料之外?君上看了十年人心人性,这都没看透?”
王禅伸手,取下黑衣人头上斗笠,斗笠下赫然是一张冷漠而俊逸的脸,早该离开咸阳的嬴成蟜。
“还是君上早就猜到了,却一直不愿意相信,欺己?”
“……我没有想到,他会堕落的如此之快。”
“堕落?什么叫堕落?这其中的界线是秦律,还是君上心中道德?此子说错了乎?凭什么他人能享受的他不能享受?他就应该对君上感恩戴德,带着其妹过一生普通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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