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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495节

  始皇帝冷笑一声,食指定在桌案上。

  “他选择了朕?笑话,这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做不得数!你不是赵高,你怎么知道赵高最后在想什么?”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赵高最后在想什么?”

  嬴成蟜起身,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向着殿内走去,依次点亮宫中的八根长烛。

  漆黑的深夜,章台宫烛火通明。

  烛火光耀下,始皇帝不怒自威。

  “竖子,你去做甚?”

  “睡觉啊,我要困死了!”

  嬴成蟜迷迷糊糊的声音遥遥传来。

  “你这竖子还知道困?”

  始皇帝小声嘟囔一句,不由自主也打了个呵欠。

  “被这竖子一带,朕也有些乏了。”

  章台宫外。

  守候的章邯感受着殿内两道悠长,匀称的气息,长出了口气,靠着黑色大圆柱仰望天空上的白玉盘,也有些困,站定补眠。

  殿内人睡。

  殿外人眠。

第362章 大多时候,人都更相信自己的分析

  清晨,旭日未升,东方泛白。

  阿房宫一间偏殿内,少年就已经捧着竹简大声诵读,略有尖锐的嗓音,引来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

  过去的八九年里,少年都像他的叔父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而在换了一位刻板严肃,不苟言笑的老师后,少年就再也睡不得懒觉了。

  揉揉惺忪睡眼,想着怎么还不吃饭,少年的念便诵断了片刻。

  戒尺迅速打在了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警告声响。

  少年初时惊惧,此时已是见怪不怪。

  知道这不是要打自己,只是在提醒自己后,少年就不害怕了。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

  他强打精神,字正腔圆地继续大声诵读,不敢再分心。否则,戒尺下一次就是打在少年手心了,很痛的。

  端坐在桌案对面的李斯脸色严肃,右手拿着戒尺,左手放在大腿上,时不时就狠狠掐一下。若是褪去其穿的黑裤,就能看到其大腿已是青紫一片。

  学生困,他这个老师其实更困。

  从咸阳宫正门,由阿房宫所属的宦官领路直达阿房宫,是雷打不动的两刻钟。

  而从李斯家中直达咸阳宫正门,坐马车大概要一刻钟。这还是李斯位高权重,宅邸距离咸阳宫很近的缘故。

  李斯赌性很大,愿意做孤臣赌一辈子荣华富贵。

  而在日常生活中,李斯又很稳健。做十八公子老师,教导之日他起床时间要比学生早一个时辰。留下一刻钟的时间应对变数,确保能在学生起床之前赶到。

  带上给学生的书,在要速度便只能舍弃舒适度,行路颠簸的马车中小憩一刻钟,在咸阳宫徒步走两刻钟,然后听学生的早读。

  过早起的困倦,运动后的疲惫,学生毫无感情念书以致的催眠。要是不掐大腿,李斯随时可能睡过去。

  [吃了早食便好了。]

  李斯暗道,他也在等早饭。

  肚子里有了粮,再挺过这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困了。往常这个时间他睡得正香,这些天连续起大早,身体还不适应。

  “智术之士明察,听用,且烛重人之阴情。能法之直到劲直,听用,矫重人之奸行……”

  少年仍旧在大声诵读,诵读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

  因为这本书少年是第一次看到,这是李斯带过来的《韩非子》。

  少年已到了知其然,亦要知其所以然的阶段了。不能再单纯的死学《秦律》,而要知道《秦律》为何如此设定。

  [斯已为丞相,再进一步千难万难,近来政务也不甚繁忙。不如以斯毕生所学写一本书,得不来李子之名,要后世之人能知我李斯思想,继承斯的理念也好。]

  长子从军,剩余诸子女在家教习。细君不必种地纺织,每日看小说欢笑度日。家中钱粮不缺,蓄养门客众多。秦国朝堂法家子弟皆归旗下,廷尉唯其马首是瞻,一众要员投入麾下。

  军功贵族,世家大族不说忌惮其人,至少不敢像以往那般随意欺压他。

  从一介楚国小吏,成长为秦国栋梁之柱,几乎位极人臣的李斯已然实现了愿景,在权势地位上无所求了。

  生前荣耀至极,不需要再拼搏,只需要维持住这份体面的李斯,望向了身后名。

  著书立说,这四个他嗤之以鼻,认为遥不可及的字,被他抓到了近在咫尺的眼前。

  [回府便动笔!]

  少年见老师出神,诵读的声音又弱了下去。

  “手伸出来。”

  李斯面无表情。

  少年苦着脸,瑟瑟缩缩伸出小手。

  啪~

  火辣辣的刺痛感,少年用力甩手,苦中作乐地想着。

  [手疼比头痛轻多了。]

  食过早饭,李斯又教了一个时辰,布置下今日的功课便告退了。

  少年松了一口大气,甩掉竹简翻身上床,倒头便睡。每日起的这么早,他很困。

  正睡的香甜,忽然心有所动,感觉到有人就在其身边。

  自从他来到阿房宫,不同武功的他便有了这么一项神奇的能力。就算睡得再死,只要有人来到他的身边,他总能立刻醒过来。

  猛然起身,满眼警惕,他在坐起来的一瞬间瑟缩到花梨木床最深处,张开口就要大喊“来人啊”。

  “小十八。”

  嬴成蟜张开双臂,温和笑着。

  少年先是愣住,然后如乳燕投林,飞扑到嬴成蟜怀中,趴在嬴成蟜怀里埋下小脑袋。

  “叔父……”

  这声呼唤有明显的哭腔。

  轻轻拍打小侄子后背,嬴成蟜调笑道:

  “听说我家小十八最近在学秦律,学没学到男人不许哭泣,违者刮去胡子,眉毛这条法令啊?你这么小还没有胡子,但眉毛可就保不住喽。”

  小侄子不应,身子颤抖幅度越来越大,从原本压抑着的啜泣,变成哭泣,再变成嚎啕大哭。

  嬴成蟜来之前已经知道小侄子被赵高施过辣手,头痛了好几日。

  “是不是被赵高吓到了?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欺负小十八了,不怕不怕。”

  “叔父……”

  抬起小脑袋,小侄子脸上全是眼泪,眼圈肉眼可见地肿了一点。

  “阿母死了,他们杀了阿母……”

  嬴成蟜笑容一凝。

  他对胡妃本来没什么好感,之前对这位亡国公主的印象,就是一直不给兄长好脸。在得知自己被其诬陷之后,他对胡妃满满的都是恶感——恶毒的女人,该死!

  但对嬴胡亥而言,死的那个是生他养他,一边骂他孽种,一边陪他捉虫子玩的阿母。

  嬴成蟜喉头像是被什么物事堵住了一样,向来能言善辩的他面对一个八岁的稚童,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沉默着,双臂环抱着小侄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好似窒息一般的难受。

  好久之后,哭声渐歇。

  “胡亥恨他们,但胡亥不敢说,胡亥怕死。叔父,胡亥是不是很软弱?”

  “没有啊,叔父在小十八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小十八勇敢呢。”

  “真的?”

  “真的。”

  “他们以为胡亥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胡亥什么都知道。父皇不是真喜欢我,我说的话他都不相信。母后也不是真喜欢我,我叫她阿母她都不应。他们装作喜欢我,是怕母妃找他们报仇。他们不喜欢胡亥,胡亥也不喜欢他们,胡亥喜欢叔父,叔父带胡亥一起走好不好?”

  嬴成蟜沉默,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这件事,他本以为这趟就是单纯哄小孩。

  他的怀中放有一罐玻璃球,他本打算和小侄子打上几局,故意输给小侄子就能让小侄子欢喜。

  少年难掩失落之色,从嬴成蟜怀中爬起,强笑道:

  “对不起,胡亥让叔父为难了。”

  两手空空的嬴成蟜觉得更窒息了,小侄子懂事得让他心疼。

  “叔父不要把胡亥说的那些话说出去好不好,胡亥不想死。”

  嬴成蟜看着眼前早熟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历史上使大秦二世而亡,杀戮所有兄弟姊妹,残暴不仁的秦二世,有些恍惚。

  小十八刚出生时,嬴成蟜便动了杀心。

  杀了这个让大秦不会二世而亡的罪魁祸首,让大秦帝国长盛不衰!

  嬴成蟜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个他想杀死的小侄子会将他视为最亲近的人。

  胡妃死后,嬴胡亥再也没有玩过最喜欢玩的虫豸。没有了阿母陪玩,虫豸玩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多个深夜,嬴胡亥都是咬着被子,哭着醒来。他的阿母死了,他不能光明正大哭,也不能尽人子本分为阿母复仇。

  周围一众人看似对他百依百顺,但年少的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一层隔膜。

  “哭累了罢,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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