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694节
鲜血飞射,丰腴侍女猛的抽搐一下,性命将要逝去的她美梦破碎!
陈平左手用力,面无表情,他的心也像脸一样平静。
他知道,这个侍女意识并没有清醒,这只是生命临终的本能挣扎罢了。
他杀猪时,不管给猪上多少蒙汗药,杀猪刀插到猪心,猪前后四条腿必然会踢一下。
果不其然,鲜血还在外喷,丰腴侍女就没了动静。
陈平拿刀看了看,刀锋依然闪亮,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轻笑一声。
“杀人不见血,果然是好刀。”
如法炮制,连杀六人后,他又到对面的仆役房中去,再杀八仆役。
然后是门房、管家……
从庖厨睡觉的房屋出来,陈平气定神闲,这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
没智慧,武功练的再高,也不过是匹夫罢了。
力能摧山撼岳,不敌一包蒙汗药。
他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检查了一下有无血迹。
虽然以他杀猪多年的经验,能确定完全避开了所有鲜血,但万一呢?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细心,越不能慌。
他一身白衣罩在外,在清冷光辉下,就像是穿了一层雪。
走到马厩里,牵了一头不高不矮,看上去很是普通的灰马。
这匹灰马不是马厩中最神骏的,不是跑的最快的,不是耐力最长的,就是一匹普普通通,在马厩九匹马中排在七八名的马。
陈平牵马出来,将上好马草堆在灰马前,灰马吃了个痛快。
陈平耐心等着。
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这是个最简单的道理,是人就懂。
摸着马鬃,在这几乎每间屋中都有冤魂的丞相府院落,陈平毫无惧色。
他不信鬼神,从小就不信。
他不是一生下来就长到十四五岁,给村人分肉,他有幼年,阿父有阿母,家中有良田。
只是九岁的时候良田被村长侄子强占,阿父讨田被活活打死,阿母受不得没田没男人的生活,抛下他改嫁到隔壁村。
若有鬼,他阿父就该化鬼索命报仇。
若有神,就该有雷霆劈到村长侄子头上。
他等了十二年,什么也没等来。
前些时日他携出齐大功归来,带着魏豹给的三百武士亲自送村长侄子上了路,顺带夷了人家三族,屠了有眼无珠的故乡。
灰马吃饱了,又饮了水,马头蹭蹭陈平。
陈平翻身上马,大摇大摆地出了丞相府,神态自然,他前段时间去齐国时就是这样。
当时不为魏豹重视的他,家中唯有一马,就是他胯下这匹灰马。
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到了城门前。
他理直气壮,命令城门守卒开城门。
城门守卒也不问原因,将城门打开一道缝,殷切恭敬地矮身等待。
陈平策马而过时,随手一抛,守卒探手接过。
来不及看到底是什么,先一个略微躬身。
“谢丞相大人赏。”
这事对于士兵来说很普遍,丞相大人两三天就要外出游猎一次,每次往返城门都有赏赐。
大梁上到上卿,下到末卒,谁都知道陈平出手阔绰。这事就像王上对丞相的信任一样,人尽皆知。
等马蹄声小了下去,守卒才借着微弱月光仔细打量手中物,马上大喜,这竟是一金!
欢喜之余,他不由叹口气。
他要是能到丞相府上多好,哪怕当个仆役也行啊,丞相大人随手赏赐就高过俸禄不知多少倍。
守卒脑子里满是对在丞相府下人的羡慕,完全没有丞相这么晚外出是做什么的疑问。
丞相大人要做什么,哪里是他这小小守卒能知晓的?
虽然夜间不允许开城门,但这可是最受王上信任的丞相啊。
出城门,缓行三里多路。
陈平暗忖再行七十步,就策马狂奔,一路向东去投奔齐国。
林间干枯枝杈间,忽有人影闪过,其音渺渺。
“大梁防备森严,我正愁怎么完成陛下令,将你活着带回咸阳,想不到你自己出来了。”
第511章 陛下请告诉老夫,屠城夷三族,《秦律》上可有这律令?
勒马急停,陈平眯眼,在稀疏的薄黑夜色中寻找声音来源,轻扯马头正要回返。
眼睛一眨,面露一丝恍然之色,却是手掌向下按住了灰马。
“不走了?”
算不上道的土路上,一人迈步而来,人未至而影音先行。
初只是一个轮廓,飘飞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每一次迈步张良都看的仔仔细细,但只是几步就将要到身前,似缓实快。
须臾之间,一个黑衣,手中倒持一把匕首的男人就站在了陈平五步之外。
男人点指陈平后方,示意要是想跑现在还来得及。
陈平细细打量,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不走了。”
在马上双手抱拳。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黑衣男人似笑非笑,手指微动,匕首如穿花蝴蝶般在空中飞舞。
“你一个将死之人,有这个必要嘛?”
“先生若想要杀平,就不会与平多话了……这些时日入陈平房者,不是魏王派的庖厨,而是先生?”
男人笑笑。
“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一直问我问题,一直试图掌控局势。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现在刀在我手,我问,你答,懂?”
陈平严肃起来,点头。
“懂。”
“为何不跑了?”
“先生方才说听陛下令,天下间唯有秦国称王为皇帝,臣民呼之不以王上、大王,而是称陛下。先生是替秦王做事,秦王知我见我,这是好事,故而不跑。”
“好事?你可知陛下是怎么得知你的姓名?”
男人冷笑。
“是因为你在兰陵做下的事!你杀了足足两城人!陛下有令,要我带你回去当众行刑,以敬兰陵县人在天之灵!”
黑衣男人踏前一步,杀意盈野。
灰马受惊,咴叫两声,连连退步!
陈平不惊反喜,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手掌用力压住座下灰马,朗笑出声。
“这是考验平的胆色乎?”
刺骨寒意,夹着锐利杀气,能要野兽后退,却不能要陈平面孔变一点颜色。
陈平太知道这些上位者在乎什么了,金钱、女人、权力,江山,太多太多了。
但这么多事物中,容不下人命。
二人对视半晌,黑衣男人微微低头,双手抱拳在前。
“在下荆轲,应陛下令,请陈平先生赴咸阳!”
陈平跳下马,拱起双手,肃容道:
“原来是荆先生当面,天下第一刺客,名不虚传,平久仰大名!此去咸阳,有劳先生了!日后陈平但有成就,皆源先生今日之恩也。”
[荆轲,不是刺嬴政而死乎?怎又活了,还成了秦王的人。]
[一个刺客,不暗中刺杀偏要现于人前,言语还如此之多,怪不得不能功成,可惜了这一身高明的轻身功法。]
荆轲抱拳向西北,重重一砸。
“是陛下之恩。”
陈平知错能便改,一脸歉意。
“是平失言了。”
摆摆手,荆轲屈指入口,用力吹响,清锐鸟鸣在冬日中传得很远很远。
三个呼吸后,百鸟鸣叫,遥相呼应,林木中身影穿梭不断。
陈平细心分辨,竟是听不出有多少声鸟鸣,也分不出多少个人影,心中窃喜不已,满是自得之意。
这些武功高明的武士,都是为了接他陈平一人,可见他在秦王心中何等重要。
渭水岸边,有风自东北而来,呼呼刮过。
嬴成蟜笑面贴着西北风。
“请荀子暂且回府,朕半旬之内,要陈平这贼子跪在荀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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