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721节
这样在冲锋的时候,新兵有老兵带着便不易怯战后退。等到打了几场仗,知道战场上越是怕死越易死后,新兵便也成了老兵。下一次,他们将给补上的新兵蛋子打样,带头冲锋。
这也是传承。
场间无声,唯有二皇帝和诸位将军的行路声。
所有士卒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也都清楚这是在有意立威。
但好多事情知道也没用,依旧会胆怯,会害怕。会在为战友感伤悲哀的同时,生出一丝丝幸亏不是我的庆幸。
春意寡淡。
二皇帝在这并不温暖的天日中,由上及下仅穿着一件白色单袍,未竖冠的长发尾部微起,随着行走的节奏荡漾。
他腰间佩着秦王剑,步履间,秦王剑上下摆动,似是代替持掌自己的历代秦王阅兵,对大秦军阵点头称赞。
来到第一座刑台前,诸将止步,二皇帝独登。
跪在地上,浑身绑缚,低着脑袋的秦兵见到眼前多了双黑面长靴,心身都是一个颤抖。
心颤因愧,违背军令,愧于见王。
身颤因惧,惧怕身死。
“抬起头来。”
秦兵慢慢昂首,嘴唇干裂,满是血丝的双眼对上了有细微血丝的双眼。
那一瞬,本来惊惧的秦兵忽然不怕了。
他不相信,有这样一双满是哀伤,红丝浅散在眼眸中,一看就是昨夜不曾睡好的秦王,会为了立威而杀他。
王不想杀他,是他自己违背军令,该死。
他们的王挡住了严冬,真正做到视他们这些贱民为子,他却要王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临济打下来了,除了他们这些违背军令罪该处死的士卒,还有什么能让王夜不能寐?
他挤出个难看的笑脸。
“陛下,请动手罢。”
白袍皇帝冷面视之,毫无征兆得一脚踢翻秦兵。
摔在地上的秦兵身上疼痛,心中却是一阵舒坦。
临死之身,能让王踢几脚解解气,甚好。
双臂被绑,无法以手支地而起的他用肩膀头顶在地上,像是一个蛆一般艰难挪动。
单衣破裂,鲜血渗出,他终于重新跪在二皇帝面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芒,咸阳黍村人。父亡于伐楚,家有老母,兄弟姊妹共有四人,排行第三。”
秦兵芒瞪大双眼,望着面无表情说出自家情况的王,嘴唇颤抖不能言。
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王,竟然背下了他这个无名小卒的家庭状况。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还是觉得如坠梦中……
“临济一战,斩三名敌军,当封公士。”
芒一脸悔恨,低下头颅。
公士虽是二十等军功爵最低的一等,但再怎么说也是有了爵位,他那战死的阿父连个公士都没捞到就传回了死讯。
若事情到此为止,当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
或许他在之后大战再立功勋,还能获得姓,要血脉得以传承,家族从此有根。不再是无根浮萍一般生亡消减,三代过后便不知。
那,该有多好。
下颌被托住,脑袋便低不下去,芒重新对上王的眼眸。
弯下腰凑近的王,眼眸中的红血丝更加清晰,言语也是一样。
“于临济守军投降之际,意图杀俘,为监军阻之。降者不杀,违令者斩,你可知晓。”
芒满心悔恨,苦味从心脏散遍全身,从眼中满溢出来。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拿秦剑斩向那手无寸铁的魏狗脑袋!
他欲张嘴,言知晓,可下颌的大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不说话,摇脑袋,看来你不知道。”
下颌生疼,骨头被死死固定住。芒别说说话,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他眨了一下眼,迷惑地望着王,不知道王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战前,军令就传达到每个营帐每个士卒,他当然知晓。
“约束不明,申令不信,将之罪也。”
二皇帝左手捏着芒的下巴,右手自腰间抽出秦王剑。
“你不知道军令,违背军令,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朕的过错。”
二皇帝的话,通过旁边的木制立式大喇叭传遍三军。
先前两人说的每一句话,都通过大喇叭入了在场士卒耳中。
二皇帝冷面倒转秦王剑,刺入自己腹部。
白剑入腹,红剑出背。
秦王持秦王剑刺秦王。
第538章 二皇帝解决事情用的手段,他们做梦都梦不到
“呜呜呜呜!”
芒瞪大双眼扭动挣扎,用尽全身气力,却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
遭秦王剑贯穿身体的王气力没有半分虚弱,捏着他的下颌骨,以此为基点要芒难动分毫。
一直做背景板的刀斧手像个石塑木雕一般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看着王身上插入过半的秦王剑,手中刑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陛下!”
“君上!”
蒙恬、李信、廉颇等诸将红了眼睛,疾喝抢步。
“谁都不许过来,这是军令。”
略有喘息的声音传遍三军,诸将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站在原地。
军令如山,不可违背,这是大秦军队的第一条铁律。
临近八个方针的士卒脸上无措褪去,满脸悲伤焦急,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哗啦啦倒下一大片。
“陛下!”
“陛下!”
“陛下!”
情急之际,第一次随二皇帝出征的他们说不出其他言语,一遍又一遍地悲呼陛下二字。
“不许跪!”
一直平淡的帝音霎时凌厉,竟然盖过了一众士卒们的呼喊。
被箭射、剑斩,流血不流泪的铁血士卒为风沙迷眼,豆大的泪珠砸落,双膝如同焊死在地。
第三方阵第二排第八列,职责为传令的秦兵跪地悲呼:
“军令通传全军,无人不知!”
其他传令兵大梦初醒,尽皆高呼。
“军令通传全军,无人不知!”
“聒噪!乃公问尔等了嘛?都给乃公站起来!尽皆不许言语!这是军令!”
挣扎到没了力气的芒泪流不止,待王的铁手松开颌下之际便要说话,说出自己知道军令!王不该死!该死的是他!
他这一条贱命,便是要王伤了一根发丝都是千罪万罪,王怎么能替他而死!王为何要替他死啊!
在这个感冒发烧都能致死的年代,一柄长剑穿体而过,几乎便等于死讯。
“芒,你已违背了一次军令,还要违背第二次嘛。”
看着王毫无威严,满是失望的双眼,芒的泪水更急了。
他已经让王失望一次,怎能让王失望第二次……
芒紧闭下颌骨疼痛异常的嘴,不住摇头,呜咽声通过大喇叭传出,飘荡在秦军上空,似乎天地为之同悲哀。
“不要为朕感到悲伤,不要担心朕的身体。
“朕武功盖世,秦王剑插在你身上必死无疑,插在朕身上十天半月即好。”
列阵秦兵除了临近的八个方阵,只能听到二皇帝声音,看不到二皇帝的作为。
起初他们只听二皇帝和芒的言语,还能够判断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是芒不必被处斩,陛下把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陛下还是那个爱护我们的陛下,陛下没有想杀人立威……
可后来的跪地、悲呼、一连串目不暇接的变故、二皇帝后续下的军令,说的言语,让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第二个大方阵的士卒便知道了……
二皇帝走下第一个大方阵刑台,未被允许行动,未被允许说话的诸将心急得要被烧成焦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中秦王剑的秦王从他们身前缓缓走过,孤独行进。
腹背鲜血从一个点变成一个圆,在洁净的白袍上是那么的显眼。
那个身上插着秦王剑的秦王,向着他自己的子民走来,踽踽独行。
第二大方阵的四千名士卒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王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替他们顶了罪。
场中多了四千双红了的眼眶。
《秦律》规定:将死,从众皆死。
这是为了保护贵族,要周围士卒在他们将军有危险时都要挺身而出。挺身而出还有一线生机,抛弃逃离则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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