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739节
魏国灭,齐兵降,行程真正告一段落的嬴成蟜叫上随军出征的郎中令越女,半日。
一边玩球拈豆,一边笑着说:
“偷得浮生半日闲。”
武功最高,床上床下都能和二皇帝对战的越女啐了一口,玉臂横在身前挡住。
两人陷入抢球大战,最终越女放手摆烂,咬着唇问道:
“陛下为何唯独对张良网开一面。”
她对自家夫君杀人没想法,换做她早就杀了,夫君还是太大度了,但她对自家夫君可以放张良一马很是好奇。
见了这么久的猪跑,没吃过猪肉的越女现在也大致了解了嬴成蟜想法,老势力的贵族一个不留,赶尽杀绝,清出一条道来。
但为何却对份属贵族旧势力的张良网开一面?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愿以身赴死的魏王和周济都没能留下后代。
嬴成蟜揉扁搓圆,没有立刻开口。
放张良一马有很多种原因,占最主要部分的就是先天滤镜。
留侯张良,居功甚伟,却远离朝堂,求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位散尽家财只为亡秦的谋士榜样,对于高官厚禄看的其实一点都不重。
“张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想要什么,秦国要什么。我放他离开,他一定会约束自己的子孙,不给秦国找麻烦,不给自己找麻烦。可惜,他不愿意。”
嬴成蟜真心实意地遗憾叹气,他要杀张良,早就能杀了。
越女身子缠上。
“或许张良也没想到陛下会如此果断地杀他罢。”
“不知道。”
自诩看了十年人性,看透人心的嬴成蟜,看不透张良的心。
要是知道不降的下场是立刻就死,没有一点转圜余地,言谈商议,貌比女子美的张良还会不会果断说出“亡秦者,良友也”,没人知道。
一夜过去,日上三竿的时候,韩信得到了二皇帝召见的消息。
走过严密防备的军营,一晚上没有睡好觉的韩信顶着两个黑眼圈,见到了精神奕奕的二皇帝。
他抱拳拱手,低头施礼,这是李信给他临时补的课。
“先生不必多礼。”
二皇帝笑容满面,见到韩信的一刹那就喜笑颜开收都收不住,亲自跑上去托起韩信手臂。
接触的一刹那,韩信猛然哆嗦了一下,那一瞬,他脑中闪过了额头有孔洞的张良死状。
善于攻心的韩信如同一具尸体,僵硬极了,任凭二皇帝摆布,硬拉着一起坐在了床上。
韩信勉强一笑。
“谢陛下。”
他屁股上好像有火焰在烧,坐的万分不自在,生怕身边这位看上去诚意满满,毫无王者架子的秦王笑眯眯掏出那黑色物件。
一声惊雷响,死的不明白。
韩信琢磨了一夜也没琢磨透,张良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知道张良的死亡和手枪离不开关系。
但这种从没见过,动静比雷声大,还能喷出火光的物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能耍的韩信理解不了,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怎么回事。
“韩先生入大秦,朕真是如虎添翼啊。”
嬴成蟜这真心实意的夸赞,听在韩信耳中却成了敲打。
自动翻译成了——我大秦别的不多就将军多,别以为赢了李信就真拿自己当回事。
差点就死了的韩信根本不相信秦王看重自己。
被看重的张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到自己身上就不降即死,这叫看重?
“信一定安分守己。”
韩信畏缩着道,之前的狂妄,目空一切,展露不了一点。
[好像昨天打击太重了,这可不行啊!]
嬴成蟜要的是一个能征善战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兵仙,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应声虫。
“先生是在怪罪朕昨夜不该那般乎?”
韩信吓一跳,也不掩饰脸上惊骇,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不敢不敢!”
抓住韩信双肩,二皇帝一脸严肃。
“朕昨日那么做,事出有因。朕不是不看重先生,而是太看重先生了。”
[看重我的表现是杀了我?谁信啊!]
韩信一脸感激地道:
“多谢陛下厚爱,定不负陛下所托!”
嬴成蟜苦口婆心地解释:
“放走一个张良,他翻不起什么大波浪,书生造反不成事。但先生不一样,先生一身所学只有天人能匹配,不管在哪里都是金子。不为秦将,大秦定会亡于将军之手!对待将军,朕不敢有丝毫懈怠,请将军原谅。”
韩信在历史上一直在搞事。
给项羽献计,项羽不采纳,跑到刘邦那边。
刘邦没有看重,再次逃跑,被萧何追回来。
为刘邦拜为上将,这才留下了,然后在楚汉交战最为激烈,他帮哪边哪边就赢的时候,管刘邦要假齐王。
这样一个能忍下胯下之辱的搞事人,当面应下不与秦为敌,嬴成蟜不信,嬴成蟜只相信百分百还会在战场相遇。
那除了收就只能杀。
放?不可能!
没有放的理由,嬴成蟜又不傻,难道为了把书写长一点强行推剧情嘛?
[你在旁边看了整场,信就如同一个优伶戏子一样给你表演。]
[你用信练将,要信大败,然后说因为信太强了所以不能放?]
韩信脸上的感激之色更浓厚了,眼中落下泪,鼻子有涕落,声音颤抖。
“得陛下如此看重,信愿为大秦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第551章 这仗你是怎么打输的?
“看来昨日误会深如渊海,将军很难相信朕一片热忱。”
嬴成蟜似乎下了极大决心,长长地唉了一声。
“也罢!”
韩信心中打了个激灵,误以为二皇帝如同昨日耐心尽散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后背冷汗涔涔落,如雨如瀑。
噗通~
危急关头,别人教的全都忘记脑后,只知道紧急避险的下跪保命。
韩信长跪在二皇帝面前,满脸都是惶恐之色,极为不安地道:
“陛下但有所令,信莫不遵从,信对陛下未有一丝一毫之怀疑!”
他毫不怀疑二皇帝的心狠手辣,这是昨夜他亲眼所见。上一秒还含笑默默愿倾尽国财招揽,下一秒就雷霆霹雳置人死地。
他想起老师曾经如此评价:
“此子以竖子之外表欺瞒世人,喜怒不形于色,工于心计行事阴暗,与陛下两个极端。”
亲眼目睹,他只想说这哪里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喜怒完全形于色,就是变得太快了。
善于“攻心”的韩信抓不准二皇帝的心,只要有二皇帝在场,他就不知接下来的场面会如何发展。
这种久违的未知,让他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以为不会再出现的惊惧恐慌情感一股脑地爆发,生死间有大恐怖。
“先生快快请起!怎当如此大礼?秦国没有下跪的礼节,先生日后可莫要再有此举。”
嬴成蟜急忙拉起,语如连珠。
韩信心中刚泛起“要我日后不再有此举,就是说我还有日后”的想法,一丝喜色还没浮上来就被压了下去,秦王不可揣测。
依旧是坐的战战兢兢,表达完臣服的态度以后,祈祷接下来不是眉心打孔。
“先生是尉子门下高徒,受尉子之命投奔齐国,可对?”
语声轻柔如清风,落入心间炸心湖。
韩信大吃一惊,真真正正的惊骇欲绝,如同见了鬼一样。
他是受师命投奔齐国这件事,只有老师和他两个人知道,连他的师叔黄石公都不知道,怎么会为秦王所知?
而且,知道了他受师命投齐,那是不是个种原因也知道了?那一夜师徒二人可不只说了这点。
“尉子语先生,他在秦,先生在齐,无论六国赢亦或是秦国赢,你二人总有一个人能登上高位。
“天下是秦王掌、齐王掌、还是楚王掌,都行,哪一国笑到最后也无所谓,你们的地位都不会变。”
一开始就心神失守,表情失控,漏了破绽的韩信又想下跪了。
秦王说的没错,这正是他做了齐国上将军,而老师去了王翦身边,师徒二人在齐国对战的原因。
这种臣子心怀二意的思想,哪个王者对其都不会有好感。
自古以来,王最看重的都是一个“忠”字,忠心的忠。
不忠,有二心,预留一条退路的臣子,哪个王能信之?能喜之?
韩信早便发觉张良对自己有保留,无法做到全盘信任,但他不敢说出真实原因。话说出来,能打消张良疑虑,但会失去齐王信任。
不知道怎么暴露的韩信语言功能匮乏,只能不住地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件天知地知,他知老师知,发生在齐国的事,怎么会为千万里之外,身在秦国的秦王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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