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第546节
在我原本的计划中,这个单章不是这样的,昨天没有更新,出现了很多趁机而来的跳梁小丑,开始趁机逼更啊,想要扰乱人心,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一些是开始指责单章太多,还不如码字,还有在书评区出现一个要求烟灰打赏千万盟的帖子,道德绑架……
我计划着今天说一些霸气的严肃的东西,跟这些家伙聊一聊人生的道理,一个能断断续续更七年的作者不是你们几句话可以动摇的,你们还顶着其他书的粉丝值——不止是一本,还有其它的——这肯定不是作者指使的,因为作者根本没空,书友团也不会做这种傻事,无非是自发的“热心人士”看不惯过来捣乱跟丢脸,然后我想以霸气的姿态劝说一下,我们的读者不用去自发地做这些事情,很着痕迹,例如那个要求烟灰打赏千万盟的孩子,版主发现了告诉我,我说删了吧,烟灰说挂着吧——其实谁看不懂呢?简直浮躁……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昨天更新后出现得特别多,所以我计划主题说些这种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的心情了,可能第九集刚刚写完,可能意识到我们做到了不太可能的事情,我看到的是大家的“不太可能”的对我的支持,在起点范围内“不太可能”出现的事情。我这几天,心里其实很忐忑,脑子嗡嗡作响,其实就在刚才,也忽然停下来了。我也想不到,我描写过的这种情绪,居然会真的出现。
每天写单章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我们以前写文,常常看各种各样的短篇、随笔,我学鲁迅开始,杂文看得也多,单章不需要考虑几百万字的结构,更像是顺着心情直接写出来,对我来说,是无比得心应手的一件事,但是从写网文以后没这个机会了,赚不到钱也没人看。
而在我的想象中,最理想的抢票情况,是我不希望被月票绑架,之前有过几次求票,有时候到了月中或者月底,就断掉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对自己尤其严苛,有时候会把平时还过得去的章节留住不发,因为我怀疑自己会给自己放水。
这个月以来,真是一种完美的状态。
还有二十三天,今天的单章,请允许我自我一点,我本该非常热情地开始说感谢,就像是一场庆功大会,但我想,这种缱绻的心情,大家也都会懂的。
然后让我们一起再接再厉,完成五月的这个奇迹。
又到统计的时间,感谢这个月所有书友的支持,感谢书友“香蕉迷弟”打赏的百万盟,感谢书友“uhuayu”打赏的四个盟主,感谢书友“淵源閣”“法老12345”“咦~过儿”“笑看风月1980”“LAMPS”打赏的盟主,在这个月前,赘婿有九十四个盟主,到了今天,是二百零六个盟主,其中七个百万盟。
如果有回到这本书的书友,新入坑的书友,还有月票的,请继续投过来,毕竟还有二十三天的时间呢。
明天第九集的小结会跟单章一起,后天让我们进入第十集。
拜票。
第九集小结,且聊聊文学。
《赘婿》的第九集写完了,照例夸夸自己,第九集做得不错,已经达到开始写的时候定下的目标。
我从《隐杀》写作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大结构上能力的不足,《隐杀》所有计划好的大高潮,最终只勉强成功了一个,到《异化》开始刻意锻炼,《异化》的后半段掌握到技巧,然后到《赘婿》,整个过程回想起来,已经过去了十年。
第九集写完之后,在几百万字大结构上的掌控力锻炼,可以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两集,慢慢收尾慢慢温养,我该走到新的锻炼方向上去了。
回首《辽阔的大地》这一集,正文一百四十章,七十多万字,恐怕也是整个赘婿中最长的一集,耗时将近两年,但整体来说,应该也算是我最满意的一集,从游鸿卓开始,到泽州事变,到王狮童,女真的南下到林冲的死、田实的死,楼舒婉的抵抗与梁山的重生,再到武朝的倒塌……写得很慢,战战兢兢,但该塑造的也都以最饱满的情绪塑造起来了。
想来对应于《辽阔的大地》,也没有跑题。
赘婿还有两集,下一集叫做《长夜过春时》,取得是鲁迅的诗: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这首诗写于三一年一些爱国诗人被害时的背景,写这个题目,取的也是第二、三句的意境: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城头变幻大王旗写的是诸侯并起,怒向刀丛觅小诗写的是觉醒,所以这大概会是第十集的基调。
当然,这是一本很爽的,这里之所以说得这么文艺呢,也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题,聊聊写作。
我以前聊过对于写作的一些基础想法,在对于读者的单章里,有时候我并不想聊得太深,更多的我还是想强调,我们每一章都很爽,但是如大家所见,不小心搞到了月票第一,这样那样的人会出现,有些人很肤浅,骂骂就算了,也有些人觉得自己很有内涵,跑过来扯这扯那的,谈一些基本的、不入流的文学理解的,有时候要干扰到读者的阅读情绪,甚至于给读者塑造“这本书很低级”的想法,今天早上在书友群里看见大家在讨论这类捣乱的家伙。
谈月票我没什么信心,这次月票榜也真不关我的操作,但是谈文学……那就干脆以最浅显的方式,跟大家聊聊,这本书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首先,我们要聊一聊两个前置概念:艺术的本质,和文字的本质。
稍有枯燥,却是必要的,当然,粗略看完后请大家当做没看过,因为这些东西跟阅读无关。
对于艺术,在大学里会告诉你们很多很多的定义和特征之类的东西,这是通过目前我们一切定义为“艺术品”的物体反推而来的特征,但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艺术很简单:艺术即思维。
我们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时刻的情绪或者说感悟,都可以是一种艺术,这么说吧,六岁孩子晶莹剔透的思维是一种艺术,十五岁少年的青春懵懂是一种艺术,二十四岁年轻人面对社会的跌跌撞撞是一种艺术,三十岁的奔忙是一种艺术,四十岁的彷徨,五十岁的迸发,六十岁的放下……你们的任何一刻的思维都是艺术,但是我们通常提取纯粹的一个截面或是具备混沌属性的全部感受来进行传达。
感受你们当下的这一刻,你们脑中的复杂,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庞大。问题在于我们的思维是不透明的,所以要通过两个步骤来传递,第一看清楚自己思维的每一个特征,第二通过载体来传递这个特征,一切能将复杂、浓烈亦或是纯粹思维传递出去,具现化的物体,那就是所谓的艺术。
而文字的本质,是思维的载体。它是一种工具,我们可以用文字来记录做大饼的方式,我们可以用文字来记录一则人生感悟,前者是工具书,如教科书,后者是圣人言,如《论语》,后来又出现纯粹的故事话本,描写一段故事、一段人生,但是,如果通过描写一个故事一段人生,将《论语》之类的作品里已有的或者仍未有道理化用进去,让读者最后感同身受的,叫做文学。
当然这是目前狭义的文学,相对于文字的本质,它不值一提。在不知道几千几万年前,我们祖先的思维无法交流,然后创造了文字,各种经验和心得得以流传,人类的经验一代代的叠加,我们从动物中脱颖而出。文字的这种工具性,是让我最感到心潮澎湃的一件事。
为什么要说这两个概念,其一,会有一些拿着大学课本过来讨骂的傻瓜,嘴巴里说着他们自己都不懂的名词来忽悠人,别被忽悠,他们说的所有东西都不会凌驾这两个概念之上。其二,就在于下面的内容了。
我从小看各类名著长大,二十岁出头,爱好文学,但是处于文学的无力期,有一些来捣乱的家伙会说我看你这种书还不如去看《XXXX》,没错,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大家不去看《XXXX》了,明明蕴含着那么好的道理。
到后来我渐渐看懂了人们接受经验的基本步骤,十岁变成二十岁,二十岁变成三十岁,并不是因为你告诉了别人一个正确的道理,别人就立马明白了。十岁的人,通过一件一件事情的经历,通过信息的对比和消化,慢慢理解二十岁的道理,二十岁同样是站在他的基础上,接受他能接受的信息,一条一条对比,一件事一件事经历,到了某个时候,三十岁的一个经验,他终于明白了。
重要的在于重复过程,而不在于说出结论,世间的许多道理,可能五千年前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这是很浅显的启蒙思维,但是我们的整个现代文学,都抛弃掉了,那些“作者”们,“作家”们,热衷于抛出一个结论,然后看着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你们为什么就不懂呢?”然后他们沾沾自喜、孤芳自赏。
另外还有很多的文学名著,世界性的名著,由于它们的时代性,它们在十岁、二十岁的读者心里挂不上第一个勾,所以导致无法普及。《赘婿》是基于这样一个前提,做出来的实验文。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相对浮躁的时代,各种抗日神剧,各种逻辑缺失,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有些人跑出来认为曾经那个苦难的年代,不过是一些人在争权夺利,也有人认为,我很卑微,到了那个年代肯定怕死,所以不怕死的都是一些特殊材料做出的人。然而,事实不是的,他们都是普通人。
这是实验性的一个方向,其根本的目的在于,我想要尝试一下,当我完完全全理解我们的读者希望看的东西的时候,我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我所理解的一些东西,甚至于我在很多很多名著中看到的思维核心,切切实实地递出去。
由于是实验,这中间有很多刻意对比的地方,例如可以模糊现实性,增加寓言性和故事性,在一些地方突出目的性。
在文章的开头,写赈灾小册子的时候,我是看到了一个现代赈灾的册子起的想法,写的时候我把具体的东西都给模糊掉了,就这么个意思,大家理解就行,为什么,它不重要——很多人会觉得各种细节很重要,但在这本书里,我极力避开了很多东西,工业体系、排兵布阵……《我们如何在古代重现现代工业体系》这除了是一个理科生的游戏,它根本不存在现实意义,当然我们可以写,有时候这样的推演很有趣。
我也可以不写。
在这篇文章中也曾长篇长篇地将要输出的“道理”独立出来,影响阅读,但目的是想看看,当剧情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样的方式到底能不能传递出一些东西,能传递多少。
要潜移默化,要把所有东西溶入剧情里,让读者理解,谁不知道?但多少人能理解得好呢?《水浒传》成为四大名著的原因在于它讲述了农民造反的软弱性,“好就好在投降”,几个人能看得出来?写梁山一段的时候一些人叫着嚷着水浒是英雄好汉,前不久还有傻瓜在知乎上找我说,水浒是公认的英雄好汉,是不是因为你的偏见……偏见你妹!阅读理解零分,全拿回去改!他们还认为自己是很有思想内涵的家伙。
少不读水浒——因为脑子还没发育全的人看不出中间的意义。
我知道“文学名著”的标准,写成这样,谁都能看出点东西来,作者不做任何引导,就是标准。我知道,但我不做——那不是这个社会迫切需要的东西。
我不尊重那种傻瓜一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文学理论,我只尊重文字对这个社会的尊严。
在写作这本书的过程里,得到过很多夸奖也得到过很多批评,在知乎的一篇很有恶意的提问中,我曾经看到过一篇评价,让我觉得自己努力的方向是有所值的,全文如下,来自一位叫做方晨光的学生:
“各位大能,我不知道香蕉的网文做贡献没有,做了多少贡献,但作为一个大专毕业,没有受高等体系教育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太高估底层学子的精神高度了。就我身边而言,整个大专几千学生充满了欲望,我们班六十多人,网吧网文赌博喝酒谈恋爱就是多数人的精神追求。香蕉的文是深度低不严谨,然而大能们,起码他教会了我去读传统文学,去看四大名著,了解到原来古人这么聪明啊,原来还有事比赚钱有意义,这是十几年求学老师教不会我的东西,因为我读书也是被逼迫,天生抗拒知识。我觉得是不是名著不重要,关键要真的做些好事,给予底层的我们真实的帮助,我们需要亲切走心的提点,而不是当头棒喝”
看到这样的评价,对所有基于他们自己都不理解的“文学理论”做出的傻瓜评价,我都能一笑置之。
说说文字,大概十多年前了,我写《异域求生日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追求华丽的文笔,类似于翻译体的厚重之类的,我还记得的一件事是,有一个朋友发了本书的链接给我让我看,历史文,作者仿古文写的,功力很深厚,朋友惊为天人,我看得一脸懵逼,这只能是一个小游戏,譬如文化人吃饱了没事,做个小游戏自嗨一下,用这种东西来写书,影响阅读——你懂不懂写书啊。
当然,那个时候写文本身就是一种自嗨,也就没有多说,但就在那前后,我开始确定自己文笔努力的方向,大量修剪自己不必要的修饰和用词,将思维输出的比例作为写作的唯一标准。
我至今还没有完全定型自己的文笔风格——在这一点上我很羡慕猫腻,他早些年就做到了,在赘婿最后两集的过程里,我可能会更多的去寻找定型的方向和手段,此后不管五年十年吧,这是必须做到的事情。
那么回到最初,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呢?是文字的社会性,我们要做一个艺术,我们追求艺术,可为什么要追求它?因为找到人与人之间的共性,将你的感悟传递给别人,可以节约别人经历与成熟的时间,可以让人更多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美,它最终是对社会发挥作用的。
当很多人崇拜文学名著,而文学名著高高在上,人们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人的骄傲在哪里?想办法啊!很多人以为这个社会已经发展得很厉害,各种学问很深厚了,其实根本不是,中国近代以前就没有文学,红楼梦水浒传都是文化人不入流的小游戏,从鲁迅一代的启蒙思维开始,文学开始具备目的性且与社会上的大家挂钩,它服务于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通过文学而慢慢领悟那些好东西。
到了八十年代,启蒙思维已经式微了,人们信奉各种乱七八糟的文学理念,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于是产生了大片大片孤芳自赏的“文学家”。然后到现在,其实计算一下,所谓文学的发展,有没有百年时间都难说呢,它的目的,它的作用,它最终能到达的地方,根本没有定论,我们才刚刚开始起步。
所以《赘婿》是这样一篇实验文,我想做一做我们理论上可以做到的东西。
这些话,很严肃,它的全篇本不该在这里说,我偶尔会跟一些文学理论体系已经相当成熟的老师讨论。但是如果有人拿着一些不成熟的大学一年级的理论教材,跑过来说这本书不符合这里不符合哪里,所以这样那样,影响到大家阅读体验的时候,大家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关于写书,你们懂个屁啊!
然后大家就可以忘掉它,开开心心地看书就好了。
这就是第九集的单章。
欢迎进入《赘婿》第十集《长夜过春时》。
第十集长夜过春时
第八六零章 惶恐滩头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上)
檀香袅袅,隐约的光烛随着海浪的些微起伏在动。
她看见蓝色的海面,剔透的玛瑙色的光芒,身体回转时,海洋的下方,是不见尽头的巨大的深渊。
那深邃而庞大的黑暗令人恐惧,耳边传来幻觉般的混乱声,有黄色的身影扑入水中。
身体坐起来的瞬间,噪音朝周围的黑暗里褪去,眼前依然是已渐渐熟悉的舱室,每日里熏制后带着些许香气的被褥,一点星烛,窗外有起伏的海浪。
舱室的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起床声。
“殿下,您醒来啦?”
“没事,不用进来。”
周佩回答一句,在那烛光微醺的床上静静地坐了一阵子,她扭头看看外头的天光,然后穿起衣服来。
下床走到外间时,宿在隔间里的侍女小松也已经悄然起来,询问了周佩是否要端水洗漱后,跟随着她朝外头走去了。
穿过舱室的过道间,尚有橘色的灯笼在亮,一直延伸至通往大甲板的门口。离开内舱上甲板,海上的天仍未亮,波涛在海面上起伏,天空中如织的星月像是嵌在青灰透明的琉璃上,视野尽头天与海在无边无垠的地方融为一体。
回首望去,巨大的龙船灯火迷离,像是航行在海面上的宫殿。
十年前,为了方便周雍的逃跑,无数的匠人拼接起十数艘大船,又进行了各种的改造,建起这艘巨大的、即便在大风的海面上也形如陆地的海上龙宫。移居临安后,龙船停泊于钱塘江的码头上,又溶入了各种各样的工匠巧思,在这平静的夜里,回首望去,委实宏伟而雍容。
但在周佩的心中,却再难有半点起伏的情绪。
庞大的龙船舰队,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三个月的时间,离开临安时尚是夏季,如今却渐近中秋了,三个月的时间里,船上也发生了许多事情,周佩的情绪从绝望到心死,六月底的那天,趁着父亲过来,周围的侍卫避开,周佩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而后,第一个跃入海中的身影,却是身穿皇袍的周雍。
自女真人南下开始,周雍担惊受怕,身形一度消瘦到皮包骨头一般,他往日纵欲,到得如今,体质更显孱弱,但在六月底的这天,随着女儿的跳海,没有多少人能够解释周雍那一瞬间的条件反射——一直怕死的他朝着海上跳了下来。
他的跳海在实际层面上无济于事,若非后来纷纷跳海的侍卫将两人救起,父女两人恐怕都将被淹死在大海之中。
但也因为这样的一个举动,被救上来之后,周佩对于周雍的恨意,逐渐化为更复杂的情绪,她在房间里哭了半天,不再愿意与周雍相见,但周雍此后也渐渐地病倒了,先是小病,至七月中旬逐渐加重,到得此时,已经瘫倒病榻,无法下床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恨是鄙,对于周佩来说,似乎都变成了空荡荡的东西。
她在夜空下的甲板上坐着,静静地看那一片星月,秋日的海风吹过来,带着水汽与腥味,侍女小松静静地站在后头,不知什么时候,周佩微微偏头,注意到她的脸上有泪。
她将长椅让开一个位子,道:“坐吧。”
“奴婢不敢。”
“你是赵相公的孙女吧?”
“……嗯。”侍女小松抹了抹眼泪,“奴婢……只是想起爷爷教的诗了。”
“我听到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你也是书香门第,当初在临安,我有听人说起过你的名字。”周佩偏头低语,她口中的赵相公,便是赵鼎,放弃临安时,周雍召了秦桧等人上船,也召了赵鼎,但赵鼎未曾过来,只将家中几名颇有前途的孙子孙女送上了龙船:“你不该是奴婢的……”
她这样说着,身后的赵小松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愈发激烈地哭了起来,伸手抹着眼泪。周佩心感悲戚——她明白赵小松为何如此伤心,眼前秋月横波,海风安静,她想起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然而身在临安的家人与爷爷,恐怕已经死于女真人的屠刀之下,整个临安,此时恐怕也快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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