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测字天师 第184节
“住口!恶心死了!你敢!你……浑蛋!”
常安公主恼怒地支起身子,又实在坚持不住这个高难度动作,无力地躺了回去,脸上因为羞恼,竟然又出现了一瞬间的红晕。
萧风无奈地停住了动作,实话实说,就是常安公主不制止他,他也没法继续。因为他忽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从棺材里爬出来后,自己似乎就没多少口水了。那晚上和刘雪儿接吻时,他就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极乐神丹,并不仅仅是挽回了自己的一条命,同时也将一股极其诡异强烈的邪火,蕴藏在了身体里,这股邪火让整个人都变得有点不太正常了。
常安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就那么讨厌我?宁可看着我死,也不肯救救我?
还是你的测字都是骗人的?你骗父皇也就罢了,怎么能连我都骗,我都快死的人了……”
萧风叹口气,这个常安看起来像林黛玉,骨子里是薛宝钗啊。她又想要道德绑架自己了。
虽然只要自己没道德,就不会被绑架,但这次她在肉票里还加上了欺君之罪,一旦撕票,师兄没准也会翻脸。
如果你不相信天书道法的准确性,那你说什么梦中遇仙,都是骗朕的吧。
如果你相信天书道法的准确性,你就是宁可看着朕的公主死去,都不肯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来救她!
她可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是最照顾你的师兄的女儿啊!你怎么对朕解释这件事啊?
萧风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没有多少犹豫,就把常安公主扶起来。对于必须要做的事儿,犹豫有屁用,除了增加别人的遐想,没任何好处。
常安公主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整个人靠在萧风身上,萧风半扶半抱,把她的脸捧起来了。
萧风轻声说:“公主,医者父母心,臣绝无冒犯公主的念头,得罪了。”
唇齿相接,常安公主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两条纤细柔弱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萧风,将自己冰凉发青的嘴唇贴在了萧风的嘴唇上。
一股寒气钻进萧风的嘴里,那条小小的舌头,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凉丝丝的,瞬间就激起了他体内的邪火。
嗯,是绿茶的味道,还是冰镇绿茶……
常安却觉得一条火龙闯进嘴里,然后沿着身体一路向下,这么多年,她吃了无数的补药,那些许热力,从没有能突破肠胃的。
但现在,那火龙咆哮着冲破了一切阻碍,身体里就像一道道冰墙被砸碎了一般,五脏六腑都感到一丝暖意。
“好暖和,好暖和,我从没这么暖和过。”常安含混不清地呻吟着。
这声音对井御医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一直闭着眼睛的他,根本猜不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扛不住了,悄咪咪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小小的细缝。
然后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萧风在干什么?是天阳丹上劲了吗?可天阳丹不是给公主吃了吗?
还有黄公公,你在干什么呀?你是吓傻了吗,不但面对这一幕毫无反应,甚至脸上还露出妈妈的姐妹才有的笑容?
因为太震惊了,所以井御医忘记了及时地闭上眼睛,被转过头来的黄锦逮了个正着。
“你都看见了?”
相比之前这种情况下黄锦冷冰冰的警告,这次的声音显得莫名有些温柔。
井御医赶紧闭上眼睛,习惯性地表态:“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
黄锦点点头:“那就好,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我会让你人头落地!”
井御医拼命点头,但忽然想到一件事,犹犹豫豫地发问。
“那如果是萧大人或者公主殿下自己传了出去……”
“一样要你人头落地!”
井御医咽了咽口水:“黄公公公正严明,小人佩服。”
第二百八十三章 柳家宗族
河西柳家,并非黄河以西,而是在天津海河以西的一片位置,有一个不小的柳家庄。
经过多年繁衍生息,柳家庄有上百户人家,五六百的人口,算得上是一个中等庄子了。
这天庄子里忽然来了一个云游道士,手拿拂尘,身带度牒,仙风道骨,气度非凡。自称从龙虎山云游到此,进庄子歇歇脚,吃点茶饭。
嘉靖崇道,民间对道门也都颇为崇敬。庄户人们看了度牒,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龙虎山道士,顿时肃然起敬,纷纷表示道长这顿饭算我的!
这不只是庄户们豪爽好客,而是他们还有所求,都说龙虎山的道长们善于驱鬼除邪,家里有病人,或者自己觉得最近诸事不顺的,都想求道长给看看。
道士不置可否,只是边吃饭边四处观望,忽然脸色凝重,看着一个方向。
“怨气冲天啊,你们庄子最近几天可有病人增多之象?”
现在是入夏了,暑气上来了,庄子里有病人不足为奇,谁也不会去统计是不是比平时多。
但看着道士一脸的凝重,众人不由自主的感觉,确实比平时多,不禁连连点头。
“庄子中的孩子们,可有半夜睡不安稳,做噩梦,乃至啼哭失神的吗?”
大家回想一下,觉得确实有,一个大娘还举例,说她孙子最近哭得比平时厉害,还请道长给解一解。
“那个方向可有新坟吗?三日之内的?”
大家面面相觑,大娘小声说:“有的,老族长刚好去世三天,新族长,就是他儿子,带着一帮人进京城打官司去了。”
道士一愣:“怎么你们族长还是世袭的吗?我听说如今族长一般都由同族共同推举年高有德者为之啊。”
一个小伙子说道:“也是推举的。但柳下给每家每户都发了钱,让大家选他。
本来我爹是最有希望当族长的,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还有侍郎那么大的官撑腰!”
大娘打了他一下:“你小点声,让人听见!”
小伙子大声说:“怕什么,他的人都跟他进京城了!你没听道长说吗,老族长没准有冤情呢!”
众人都不说话了,看着道士,道士默然许久,叹了口气。
“这是你族中之事,我不该管的,告辞,告辞。只可惜这个庄子了,唉……”
庄户们心里更没底了,大娘甚至跪了下来,求道长不要放弃治疗。
道士叹了口气:“你们可有人知道内情吗?若是能知道真实情况,也许我还能有些许办法。
否则,以我的道行,只怕无能为力啊。”
大娘赶紧捅了捅小伙子:“柳上,老族长去世那天,你爹不是去看过的吗?老族长到底咋死的呀?”
这是规矩,别说是族长去世,就是普通庄户人去世,也要请几个年高有德之人,一起到场,证明是自然死亡,然后即可入殓。
否则在偏远的地方,人死了要是都跑去上报官府,再等官府派人来这一系列流程,人都臭了。
之后到官府去办销户手续时,族人才能给证明。若是没有族人的证明,官府要么不给你销户,要么就得开棺验尸,确认尸体,才会给你销户。
官府开棺验尸,其实不全是为了查这个人是不是被杀的,还要确认棺材不是空的,这个人确实是死了。
因为明朝是有人头税的,这个人死了,就不用交税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交税。他交不起,就得家属给交。
所以官府这个开棺验尸的行为,一半属于刑事侦查,一半属于税务稽查。但不管是哪种性质,谁家愿意被刨坟开棺啊。
所以为了省去这个可怕的流程,这个民间规矩被坚定地执行延续下来。就连武大郎死了,潘金莲还知道找几个街坊邻居来参观证明一下呢。
只可惜西门大官人的银子没有武松的刀子威力大,被买通的围观群众最后都反水了,算是个典型的失败案例。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本来我爹不让我说的,既然关系到村子的安危,我就说了。
我爹说,老族长确实是自然死亡,全身并没有伤口,只是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
严府里,铁三角换了一个角,赵文华奉旨出差,柳台补上了这个角。
相比起赵文华的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柳台气质就要硬多了。这大概和工作性质有关系。
常年当警察头子,和常年当包工头子,那气质肯定是不一样的,至少面对人命的事就没有那么顾忌。
“东楼兄,那郭鋆用请旨待审拖延了一天而已,明天咱们必然大获全胜!
只是那柳家庄里,对老族长的死还是有些议论的,尤其是柳下这个族长,也是用了手段才当上的,怕当不长啊。”
严世藩看了柳台一眼,他的狂傲在这一年中被萧风打磨去了不少,加上严党屡遭打击,像柳台这样的忠实粉丝不可多得,所以开口也很客气。
“柳大人,你操那个心干什么。只要明天赢了,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萧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萧风要承认是上门女婿,一个赘婿,在官场还想有什么作为?就是道门恐怕也觉得他丢人吧。
萧风要是不承认,咱们就以弄虚作假,欺骗宗族的罪名,办了柳如云,收了醉仙楼!
让跟着萧风,和严家作对的人都看看,跟着萧风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这就是杀鸡儆猴!
至于以后柳下的族长能当多久,跟咱们有什么相干?咱们出钱帮他当了族长,还管他能当多久?”
柳台点点头,很以为然:“东楼言之有理,只是那老族长的死,真的天衣无缝吗?”
严世藩哈哈大笑:“他再老也是个男人,舒服死了有什么奇怪的?谁还能从这上面找出什么证据来不成?
就算有人有疑问,你是干什么的,命案归刑部管,你堂堂刑部左侍郎,这点事都摆不平吗?”
萧风治病归来,带着一身疲惫,嘴唇火辣辣的,有点肿了。
刘雪儿见他回来,忙前忙后地给他准备洗脸水,又把巧娘给留的饭从锅里端出来。小梅都插不上手,只好在身后跟着跑。
萧风满心的羞愧,想说点什么又开不了口,只能闷闷地吃饭。因为嘴唇疼,所以吃得有些龇牙咧嘴的。
刘雪儿以为饭菜不合他胃口,有点着急,小声地问小梅:“咱家里今天吃的什么呀,要不过去要点过来。”
小梅愣了一下,才明白小姐说的“咱家”是指刘府。刘府有祖训,所以每顿饭都不马虎,总有好吃的。
“夫人,这不好吧,你都过门了,还回家去拿吃的?再说了,这让巧娘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嫌她做的菜不好吃呢!”
刘雪儿想想也是,只能发愁地看着萧风龇牙咧嘴地吃完饭,洗漱完毕后,熄灯上床。
刘雪儿照例用手走到萧风身边,拉住了萧风的手指,满意的准备睡觉,萧风终于忍不住了。
“小雪,我今天,我今天给人治病来着。”
刘雪儿很崇拜:“哇,萧风哥哥,你还会给人治病呢?我还以为你只是给人测字呢。”
“那个,那个,这个治病用的方法有点奇怪。”
“嗯嗯,我知道,很多病的治病方法都很奇怪的。
比如每次我爹爹嘴角起泡,我和鹏儿给他上两天的药都不见好。
后来我娘让爹爹回屋去,给他上了药,第二天就消了。”
萧风默然片刻,觉得刘彤嘴角起泡的治疗方法,还是不跟刘雪儿仔细解释比较好。
“我这次给人治病,嗯,需要把舌头放进别人的嘴里去,但我发誓,这真的是治病需要。”
上一篇:大明:老朱,咱说好的不急眼!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