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风流，这假太监不做也罢 第20节

“刘大人，刚才那个黝黑的汉子便是那个落榜状元邱长峰吗？”

“萧公公也知道邱长峰？”

“落榜状元，这可不多见，想不知道都难啊！”

“哼哼，萧公公不是说我们两个人点了三个姑娘嘛，老夫我也是沾了邱大才子的光，才能让三位如花似玉的花魁相伴左右啊！”

刘一夫打了个手势，让三个姑娘给萧离倒酒，那三个姑娘倒是照做，但眼神里面的鄙视却不做丝毫的遮掩。

“刘大人这话过了，邱长峰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落榜的状元，怎么能跟刘大人相比？”

萧离很自然的微笑以对，根本没有理会几个花魁那种极度不友善的目光。

“哎呀，萧公公是久居深宫不知道啊，这醉香楼和红袖坊的花魁不是用钱就能见的……”

只谈风月，刘一夫也没提任何正事，他跟萧离也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在相互试探。

“哦？这还有花钱都见不到的青楼女子？”

“如烟，如梦，如雾三位姑娘是醉香楼的头牌，每天京城里面也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儿排着队呢……”

“哦？那这样说来，那个阿三……那个邱长峰何德何能可以一次让三个美人垂青啊？”

“这个啊，如烟姑娘，你来说吧。”

如烟，就是带着那种不屑的眼神给萧离倒酒的女子，用着轻蔑的语气侃侃而谈。

说白了，就是邱长峰文采飞扬，虽然是个落榜状元，长得也不怎么雅观，但却满腹经纶，是啥治世奇才不可多得之类。

“所以，你们都想嫁给他？”

“妾身出生青楼，自然不敢妄想，但邱公子却毫不在意妾身等人身份，实则让人敬佩万分！”

如烟说起邱长峰，不但如数家珍，而且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崇拜和痴情。

“再怎么有才，也得有财，无财之人，很有可能带着你们吃绿化带啊！”

如烟没有听说过啥是绿化带，不过愣了一下之后立即反驳。

“邱公子的文采无人能比，怎能是用铜臭来衡量的？岂是你一个太监说能说道的？”

这话直接带刺，刘一夫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嗦了一口酒，看着萧离被一个青楼女子抢白。

这老家伙感情在看自己笑话，萧离也不动怒，作为一个彻底的务实主义者，对于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根本不会上心。

“文采？你怎么知道本公公肚子里面没有墨水？”

“公公如若有才，又怎会净身入宫？”

“邱黑子如若有才，又怎会当不了状元？”

“你！你！你！”

邱长峰确实长得不怎样，黑不溜秋的就跟隔壁阿三差不多，萧离这样形容把如烟气得够呛，但如烟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邱公子可会作诗了，不知公公是否也懂诗词歌赋？”

如烟接不下去，还有其他人。

“这有啥难的，本公公啥都懂！”

“哦？那公公能否以如梦为题，为如梦赋诗一首？也好让如梦见识一下公公的文采！”

“当然可以，太简单了，如梦姑娘，你听好咯。”

“如梦姑娘好青春，深洞周围杂草生！”

三个花魁听了这前半首诗只觉得有点押韵，听着也挺顺嘴的，但一时也没有察觉其意思。

刘一夫不一样，他是宰相，这种带荤的打油诗他当然听得出来，老家伙听了之后没忍住，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喷到一大桌子饭菜上。

“萧公公……你……果然文采斐然！”

刘一夫反应过来之后，那几个姑娘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脸红耳赤的咬着牙，尤其是如梦，萧离以她开头，她更是气得想翻桌子赶客。

“还没完，还有下半句，听好了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的名句也被直接调用，但这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却是道尽了三个花魁对于年轻才俊的倾慕之情，不但贴切，而且直接引起了共鸣。

第二十九章 好事坏不来

前面一段打油诗，后面一段共鸣词，当场就震住了三个花魁。

当然，刘一夫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正眼看了一看萧离。

宰相就是宰相，不论肚子里面的墨水，就论宰相的城府，刘一夫也知道面前这个三天之内连飞数级的小太监不是普通人。

“好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好词，好词啊！”

刘一夫不吝赞誉，而且整首诗虽然前后不工整对称，但却让他更对萧离的功底感到吃惊。

明明可以成为一首千古佳作，但偏偏要弄了一段不可言传的荤段子，前后的反差说明了面前这个萧公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作品是否传扬于坊间。

震是震住了场子，三个花魁惊得说不出半个字，但萧离也没有理会那几个女人。

“随口而来，算不得好词，不过能得刘大人赞誉也让在下喜出望外，铭感五内。”

好话谁都会说，不过能说到点子上的人不多，刘一夫点了点头之后便站了起来。

“萧总管既然为了姑娘而来，那老夫就不便留人了，毕竟让这几位姑娘憔悴的也绝对不是老夫，日后萧总管如若有空，可以来老夫的府上做客，老夫必尽地主之谊！”

刘一夫的眼神萧离看得清楚，毕竟青楼可不是什么说正事的地方，萧离也直接回了礼，目送刘一夫出了门。

这宰相果然不一般，老谋深算，但萧离还拿不准这老家伙到底站在哪一头。

正主离开了，萧离看着那一桌子没有动过又被刘一夫喷了唾沫酒水的宴席也笑了笑。

“三位姑娘？觉得在下这诗如何啊，跟那落榜状元相比又差了多少呢？”

萧离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压在桌子上，转身就走，对于身后三个有点不知所措的美女眼角都不再看一眼。

“如烟妹妹，别看了，人走了！”

“人要回来也没用，这般俊俏又文采飞扬的少年竟然是个公公……”

“公公又怎样？我们不也一样是青楼女子吗！”

“如烟，你这么快就倾心于一个小公公了？行啊！毕竟人家用你来做诗，那以后邱公子要是过来，你可别跟我们争了！”

一句诗词而已，引得三个青楼花魁都开始争风吃醋，可惜袁本初他们看不着。

看到萧离安然无恙的回来，袁本初心里面松了口气之余也越发佩服这个豪爽又不失稳重的新主人。

该吃吃，该喝喝，曲终人散，商会龙头们各自带了姑娘离席，但留下了一大屋子的“孝敬”

“这些都是往常的规矩，不知少爷要折换成现钱还是留着？”

袁本初一边说一边将那些东西逐件登记，活干得很仔细。

“值钱的小玩意留着，大件的东西先生自己处置吧。”

萧离向来都很豪爽，袁本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交了过去。

册子上，记录的都是萧离让他办的那些事情，事无巨细都登记入册，除了邱长峰行踪之外，其他的门阀世家在京城里面的活动也做了相应的描述。

“这李家什么来路？这么厚的记录？”

“少爷不知道李家？这李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护国公李煜的府邸。”

“哦，原来是这样。”

记录上说，李家在准备李煜的七十大寿，正在广纳门客宴请四方豪杰，所以很多人慕名而来，出入记录相当厚实。

这么明显，也不怕皇帝疑心？

萧离也没担心这事情，反正轮不到他担心，只是晚上回去至少有素材跟老皇帝交差。

今日的皇帝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至少可以下床了，而且永和宫内除了刘公公之外还有还几个大臣候着。

“小栗子，这位是礼部的张谦张侍郎，那个身材高大的是工部尚书蔡大人……”

刘公公帮着介绍，能在这里的都是皇帝的心腹，相互认识互通有无也属正常。

皇帝气色虽然不错，但神色相当凝重，估计两位大人也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看着萧离过来便问起有啥新消息。

萧离说了李煜的事情，不过众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

“小栗子，你这个内务府总管怎么跟朕说宫外的事情！宫里太闲你没事干跑出玩了？”

“陛下，小栗子确实出宫了，不过没有去玩，而是去跟那些商会议价去了。”

“议价？议什么价？”

萧离拿出了两本账本，一本是之前余公公这个巨贪虚报的账本，一本是他这个小贪虚报的账本，老皇帝拿过来一看胡子都气得竖了起来。

“这该死的奴才，这些年竟然贪了那么多！”

萧离议定的价格虽然有水分，但实际上要比之前余公公的结算价低了很多，余公公把持内务府十多年，说句不好听的，几乎等同于富可敌国。

“陛下，余公公已经算是伏法了，这贪污的篓子也让小栗子给堵上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些钱去哪了？放哪了？用哪了？这才值得深究啊！”

刘公公结果账本翻了一下，略摸估计十二年来余公公至少赚了百多万钱财，心里一阵发毛。

皇帝心里一生气，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冲着那两个心腹臣子大发脾气。

“你们两个什么玩意，你看看朕身边的这个小太监，这才几天，他挖出来的东西比你们两个几年的努力都要多！废物，你们还是不要当官了，朕这就下旨送你们去净身房，以后你们跟着萧总管学学怎么做人吧！”

张谦第一时间就跪了下去，满嘴都是臣无能罪该万死之类的话，而蔡同则依旧站着，不曾分辨分毫。

皇帝也只是说说，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是说说，萧离内心冷笑，如果不是二皇子入京，恐怕自己明天就要带着两个“新鲜阉人”去巡后宫了。

“陛下息怒，请容臣等戴罪立功容后处置也不迟！”

蔡同没有呜呼哀哉，神情自若，这倒让萧离看了有几分敬意。

“戴罪立功？哼！怎么立功啊！朕让你查之前失窃的木料你查到了吗？岐山大矿失窃的铁器又有何下落？”

“陛下，木料虽然没有查到，但铁器的去向臣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哦？你说，说清楚了朕就免你那一刀之苦！”

“铁器失窃之后，只有李英博的车队未曾接受查验便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