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风流，这假太监不做也罢 第25节

“大人，如果真如大人所言，那大人也是首恶！”

“一派胡言！老夫一生清廉，所收俸禄全部用以赈济灾民，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平民百姓，你竟然说老夫是首恶！？你这是何等居心啊！”

刘一夫怒了，脸上一片通红，额头青筋暴露。

“大人，小栗子还有一番肺腑之言，还望大人不要计较小栗子以下犯上！”

“说！尽管说！你若能让老夫心愿诚服，老夫当你马前之卒又能如何！但如果你说的是歪风邪气！休怪老夫到皇上那里告你一嘴！”

“刘大人乃堂堂宰相，百官之首，官员办事不力，乃你办事不力！用人不当！”

刘一夫瞪目结舌，这话他真的无从辩解。

“连年水患，整治无方，连累百姓流离失所，乃朝廷之不堪，乃你宰相之无能！”

萧离句句暴击，一番小连招打得刘一夫差点老血喷吐。

不过，萧离也有度，毕竟对方上了年纪，再气下去估计就要翻白眼了。

“小栗子不才，但有一策，不知宰相大人是否愿听。”

刘一夫原本要翻桌子，但萧离在说这番话之前掏出了老皇帝给的玉佩晃了一晃，刘一夫顿时妥协。

这有事啊，还得往上捅啊，刘一夫一看这皇帝的信物在萧离手上，刹那之间思想觉悟就到位了。

一个小小太监连日飞升？一个小小太监敢正面冲撞当朝一品宰相？不，这哪是太监啊，这是老皇帝在敲打他啊！

特殊道具当然要特殊时候使用，看到刘一夫情绪缓和之后，萧离才坐了回去。

“明天，我就让人来将你这个宰相府好好装修一下，大人可有意见？”

“这……”

“大人不必担心钱的问题，一分一毫也不需要大人掏腰包！”

“这……”

“至于水患问题，小栗子看以后朝廷就不要拨款了，每年都拨款，下面的官员每年都发财，这水患能根治，母猪都能上树！”

“这……”

“大人，乱世不能做好人，这盛世更不能做好人，否则这盛世不将，乱世不远矣。”

别说刘一夫觉得萧离对于拨款整治水患那话十分认同，即便他不认同他也要点头，因为他面前站的不是萧离，而是皇帝。

所以萧离怎么说，他都得点头，他是臣子，对面可是天子。

前面那段过了，萧离原本还想跟刘一夫聊一聊昨天他跟邱长峰私下会面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入黑，差不多也该去赴宴了。

刘一夫确实清廉，但刘一夫这种过度的清廉只是一种对自己好名声的恶趣味而已，口里说着心系百姓，但其实他也只求自己心安理得，说白了，老了，在乎的事情不一样了。

刘一夫一路将萧离送到大门口，而且还目送萧离的身影消失才回过头。

“老爷，这……”

“别多说了，收拾一下，将我的那些书籍都装好，明天我们住到馆驿去！”

“啊？”

“啊什么啊！皇命难违，快去吧！”

刘一夫信了十成，他认为是皇帝借这个小太监发号施令，却不知道这事情宫中的老皇帝一概不知。

萧离摸了摸那块玉佩，这东西果然不错，但如果不是昨天上了皇后的船，今天他也不会这么直接，因为现在的萧离，也是一个脚踏两面的人物，无论得罪谁，他都不在乎。

红袖坊很好找，萧离随便找了个路人问问路就自己找了过来。

张谦和蔡同两人已经一早就站在门口等人了，看到萧离来了之后便将萧离迎了进去。

作为官妓，红袖坊其实生意也不错。

但并不是因为那些女子有多曼妙多吸引人，而是这些可怜的女人都是罪官家眷。

普通人的心态就这样，即便对方长得很普通，他们也乐意掏钱。

这朝廷官员的妻妾女儿可不是他们普通人随便能见的，但在这红袖坊里面，管你丈夫老爹是尚书还是将军，只要给了钱，统统都要含泪陪笑宽衣迎宾。

萧离身边的两个女子也一样，这张谦“太懂”做人了，直接找了两个之前被下了大牢的同僚之后来陪萧离。

两个小姑娘估计也就十六七岁，吓得浑身颤抖，两眼泪汪汪的，像根木头一样坐在萧离的身边。

第三十七章 寻欢听哭丧

一般的罪倒不至于连坐，但这珍宝如数被掉包成赝品的事情实在太打脸。

久查无果，几乎整个礼部都被一锅端了。

张谦那个时候运气好，接收贡品和上缴贡品的时候他并不在京城，因此他躲过一劫。

萧离身边的这两个女子，便是在那天牢里面等着秋后砍头的礼部尚书于文广的女儿。

蔡同看着张谦将自己原来上司的女儿点过来陪萧离，他可受不了，借口去茅厕将张谦拉了出去痛骂。

蔡同为人耿直，没有张谦那么圆滑，而且正义感爆炸，对于这种不齿的事情自然会出手。

“你凶个屁啊！我这样也是为了她们好！”

“好个屁！于文广待你还不错，你就这样对他的家人？”

“蔡同你个榆木脑袋！我这样也是为了报答于大人！你不想想，这对姐妹如果能跟了萧公公，那便衣食无忧了，也不用在红袖坊里接客，你怎么那么呆呢！”

蔡同一想也是，就算萧离不是太监，能收了那对姐妹也总比她们在红袖坊接那些贩夫走卒要强。

红袖坊之所以在京城排老三，就是因为这里的客人都是贩夫走卒和南来北往的商贾。

面对的消费者群体不一样，注定了红袖坊的商业定位。

文比不过八方会馆，精又精致不过醉香楼，只能靠着这些犯官亲属来满足一下普通人的虚荣心。

张谦跟蔡同解释完毕之后，两人又回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的那对姐妹，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在萧离身边掉眼泪，萧离也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只是一边夹着菜一边看着这对姐妹在流眼泪。

“张大人，蔡大人，你们可真有趣，宴请我来青楼听哭丧，挺好玩的！”

张谦一听萧离这语气脸都白了，他本想着点这对年轻的小姐妹会对应这个小太监的胃口，谁知道马屁拍到了大腿上。

“萧公公，唉！我跟你直说了吧，这对姐妹是原礼部尚书于大人的一对女儿，张大人看着她们可怜，想着萧公公可以代为照顾一下。”

蔡同憨，憨过头，头撞铁那种。

工部尚书嘛，管技术的人，不会拐弯抹角也属正常，萧离对于蔡同还是挺认可的，人虽然憨，但至少是萧离见过的人里面最简单的那个。

“原来是这样，两位大人好手段，明面上请我来寻欢，这听了半天哭丧也就算了，还想让小栗子我掏大钱啊！”

这话一出，别说张谦腿抖，就连蔡同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这对姐妹身价多少？”

“不多，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还不多？”

“嗯……萧公公有所不知，这红袖坊里面的女子都是……都是曾经有些身份的人……所以……”

“所以个屁，你们都会说了，曾经有些身份，如今呢？”

蔡同再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捅了捅身边的张谦，意思就是你老弟搞出来的事情自己处理。

张谦脸色煞白，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咬了咬牙，直接冲口而出。

“萧公公，是我们二人安排有欠妥当，这对姐妹就当是我二人赠送给公公的礼物吧！”

蔡同怒目圆瞪！

张谦死死抓住蔡同的手，眼神里面表达的意思都能写上几千字的散文。

五百两，工部尚书一年俸禄三百五十两，礼部侍郎一年俸禄二百八十两。

蔡同有点欲哭无泪，但也是骑虎难下，他本是正直不阿的憨憨，又跟张谦同一阵线，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也豁出去了。

“对，萧公公，这对姐妹就当是我和张大人的见面礼吧！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唉，对对对，还望萧公公不要嫌弃！”

要不是还要做做样子，萧离这会估计要笑趴咯，这个张谦虽然圆滑，但也是一个没有啥主见的人，蔡同太直，也不懂拐弯，果真是一对活宝。

“嫌弃？不不不，我可不想天天听哭丧！不如这样，钱我出，你们一人一个带走吧！就当是我给两位大人的见面礼。”

这一下就连蔡同的脸都白了。

男人寻欢，即便萧离不能寻普通男人的欢乐，也不会收下两个哭丧的女子吧，是个人类都不可能用巨资买不快啊！

蔡同又接不下去了，又捅了一下张谦，张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就愣在门口好一会，一动不动。

萧离忍不住了，笑得连连拍大腿，张谦和蔡同也不知道萧离为何突然发笑，但看到对方笑他们也开始陪着笑。

笑嘛，当然比哭好，笑得这么欢乐，证明萧离也没有生气。

房间的门没有关，蔡同这个憨子不懂陪笑，他笑起来声如洪钟，直接引来了老鸨。

老鸨一看，这房间里面两个姑娘在哭，三个男人在不知所谓的大笑 ，当场就给吓傻了。

“三位官人，这！这是我们红袖坊的姑娘招待不周吗？”

老鸨走了进去，看到那对姐妹眼泪哇哇的流，当场就发火了，正要开骂让这对姐妹给客人赔罪，结果萧离直接掏出了一张千两的银票压在桌子上。

“老鸨，我给这对姐妹赎身！”

这老鸨一看，千两银票，再一看，如此年轻的少年。

“哎呀！小少爷真是阔绰啊，哎呀呀……”

老鸨拿起那张银票看了又看，还抹了口水上去使劲擦拭了一下，当看到银票上的水印无误之后才弯下腰冲着萧离千恩万谢。

“小少爷，行啊，你的眼光真好！我们这对姐妹啊，既水灵，又是黄花大闺女，小少爷能为其赎身可算是她们的福气啊！”

“好了，老鸨，钱收了，把契约拿上来吧。”

“这当然，这当然，但不知道小少爷要为那一位赎身啊？是姐姐，还是妹妹？”

老鸨这话让萧离有点整不明白，不是五百两就能将两个人打包了吗？怎么滴，现在一千两还只能赎一个？

张谦好像看到了他说话的机会，立即跑到老鸨面前。

“你这老鸨，昨天不是说五百两就可以为这对姐妹赎身的吗？怎么今天又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