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正在造反 第153节
“哎呀,我的好兄弟,你死的冤呐!”韩五听到自家族叔被无辜打死,气得咬牙切齿。儿时玩伴告官不成也被打死,按捺不住,虎目含泪。大声吼叫。
周围百多人静静的听着,没有人说话,出奇的安静。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能够体会这种无助。包括那十多个官兵,人人脸上浮现愤慨之色。
“五哥,从几年前我就成了孤儿,时刻想着报仇雪恨。”韩奇想到这些年来凄凉,泪水再次决堤。
韩五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想到其流落街头心中不忍。紧紧的搂着他:“小七,别哭。你还有我这个兄弟,张家,即便弃官拼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走,跟我走,现在就赶往镇戎军。”
韩五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想到就做,起身拉着少年。
“五哥,我刚从镇戎过来,大仇已得报。”韩奇见对方这么急切,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咬牙切齿地说。
“大仇已得报?”韩五一愣。
韩奇狞笑几声:“不错,张家满门被灭。”
“小七,说实话。”韩五回过神来,满脸严肃地盯着少年。又看向唐彪等人像是在问“他们又是谁”。
“五哥,我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如何报仇?”韩奇自嘲的笑了笑,小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我上了梁山当了强人,全赖山寨诸位兄弟鼎力相助。于十天前,夜袭镇戎军张家,凡男丁一个不留。”
韩奇在说这些话之时冷酷无情,满脸狰狞。透露着杀伐果断,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梁山精锐还好,十多个官兵无不是倒抽凉气。
“兄弟,你……”韩五愣愣地看着这个少年。
“五哥,我长大了,不是孩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韩奇双目红肿,却老气横秋的笑了:“镇戎张家欺压百姓,横行乡里,糟蹋小媳妇大闺女。坏事做尽,我梁山奔袭千里剿灭,乃是为民除害。
五哥,我们寨主说过,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当兵保家卫国,连百姓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军人?热血男儿,当快意恩仇,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提起三尺剑,斩尽奸邪,扫灭异族。”
韩奇没少在山寨学堂学习,也跟着王进学了不少。更是依葫芦画瓢照搬过来,尽管声音有些稚嫩,却自有一股气势。令军官韩五及其部下错愕之余,却有种热血沸腾之感,看向少年的目光呆滞。
少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拉着韩五的手:“五哥,不如你跟我上梁山入伙,我在你身边做个副将。咱兄弟率领三五千人马,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小七,你……”韩五见这个小家伙反过来拉拢自己上山哑然失笑。用手捂着对方额头并没有发烫晕头。
“五哥,看你们装束应该是西军,我梁山投奔的西军精锐不下数千。”为了表明话语的可信度,韩奇指着唐彪等亲卫:“这些人之中就有不少来自西军。西军头号猛将扳倒山欧阳寿通便是山寨头领之一……”
“甚么?数千西军?欧阳兄弟?”
韩五啼笑皆非的表情变成了惊骇,满脸不可置信。十多个部下一个个嘴巴大张犹如发情的河马。
“对啊,欧阳头领独领一军,足足两千五百马军……”韩奇年纪尚小,心思单纯滔滔不绝地说道。
只是被唐彪咳嗽一声及时打断,笑呵呵的插话道:“韩五兄弟,我曾是西军某营牌军。也曾听说过泼韩五的大名,冲锋陷阵,功劳却被冒名顶替。”
韩五被人提及往事,脸色不好看,却未说话默认了。
唐彪自知自己和韩奇无法说动此人,便故意激将:“韩家兄弟。我家哥哥是你的相识,他曾说过,延安府军中多有知己,泼韩五,你总是我自己勇猛了得。他如今便在延安府,你可敢去看望故人?”
“哼,有何不敢?”韩五面色不悦地冷哼。
“那好,小七,我们去跟哥哥会合。”唐彪拍拍少年的肩膀。迅速烧了纸钱,泼了好酒,再次上香拜祭。待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众人便打马南下。
第三零七章 再临罗敷河畔
亲卫营副将唐彪说寨主王进在延安府,这不是撒谎。自从镇戎军那边得手后,早有飞鸽传书报知山寨。过了三日,王进按照说好的带人走水路北上。
十一月初,北方便已飘落小雪。
延安府城外数十里,罗敷河畔,风清水秀的山脚。周围大队黑衣戴着白袖章的大汉满脸庄严肃穆。
身披重孝的王进跪在谢老夫人的坟前,烧香焚纸。左边尚桂花,右边扈三娘两女也没有女扮男装。
桂花素白锦袄,白色披风,斜负钢刀,腰间缠着索命鞭。三娘伸着红花袄,大红披风下藏着日月双刀。两女英姿飒爽,披麻戴孝,以儿媳妇自居。
李清清不知为何,也穿着丧服跪下。相比俩个暴力女姿态端庄,文静多了,王进正伤心中,没有察觉。
自从占据少华山称王称霸,男人经常派心腹过来扫墓,处理杂草,修缮孤坟。眼下周围杂草全无,唯独当年栽种下的桂花树茁壮,正值花开满树。金黄的花蕊,迷人的芬芳,更令此处与众不同。
可王进从来没有来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愿触情生情。一年之期临近,自己又干出事业,于是来了。再次故地重游,他心中悲痛,想起东京城时谢老夫人与自己相依为命,眼眶泛红,噙着泪水。默默的在坟前烧着纸钱,低声说着近年来的过往。
自己如何上山,目前占据多少山头,中途又遇到哪些好兄弟,与朝廷干了哪些仗等一五一十地说来。没有夸大其词,没有过度渲染,平淡而又真实。
周围人不少,却没人插话。
风雪逐渐大了,陈大猛快步走来提醒快到午时三刻。
王进抹了抹眼角,一扫悲伤,声音变得高亢嘹亮:“娘啊,当年被高俅奸臣迫害,我如丧家之犬逃亡山寨。今时今日,我已占据梁山本岛和沿海诸岛,麾下精兵数万,强将上百,俨然成为一方诸侯。”
恰好此时,韩奇,唐彪等亲卫从北方赶过来。周围紧接着梁山精锐没有阻拦,也没有发声询问。队伍中还有数十个全副武装的西军,恰好听见王进的言论。人人瞠目结舌,为聚拢数万喽啰而震撼。
那为首军官韩五盯着跪在坟前的王进,觉得男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而且接下来的言论更是令他们震撼莫名。
“宋朝本就陈桥兵变篡位建立,至今华夏未能大一统。朝廷奸臣当道,昏君误国,北方有强敌崛起。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异族来犯,我汉家郎又会被当成两脚羊,任人欺凌宰杀。我辈男儿当挺身而出。以消灭异族为己任,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周围梁山精锐早就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昂首挺胸。瞅准机会齐声附和,声音震耳欲聋,惊起飞鸟一片。随着唐斌,孙安等头领带头唱起了军歌。
“如果民族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
洒在我的胸膛上
红旗飘飘个军号响
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向前进,向前进
向前进,向前进
中国军魂……”
这首歌是山寨喽啰必修课程,慷慨激昂的歌声响起。后赶来的韩奇,唐彪等亲卫纷纷加入合唱行列。令韩五及部下左看右看,抑制不住满脸错愕。
连他们都没有军歌,这群梁山贼寇有了还大合唱。歌词磅礴大气,,歌声有感染力,令人热血沸腾。不少人跟着哼哼,怕牌军责备立马又闭上嘴。
嘹亮的军歌声停止。
王进怔怔的看着谢老妇人的墓碑,满脸狰狞地说:“娘啊!您从小教导我忠君报国,报效朝廷。我这般做了,可结果呢?我似丧家之犬逃离东京汴梁城到边境戍边,依旧被高俅狗贼陷害,不得不上山落草。最可恨的是亲眼看着您老死在我面前。从哪一刻起,我便发誓与宋朝势不两立。今天在您坟前叩首,孩儿彻底走上一条扯旗造反的道路!”
说罢,男人砰砰叩了九个响头。
尚桂花,扈三娘,李清清有样学样,梁山喽啰齐垂首。
“他他……”韩五双目圆瞪,看着那背影终于想起是谁了。当年同在延安府西军上阵杀敌,把酒言欢。可老冢经略相公不是感慨时说他已经死了吗?
韩奇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思,在旁边笑了笑:“五哥,哥哥只是用了障眼法,早就率领队伍离开。”
唐斌,孙安早就带人不速之客团团包围,两人目光直视韩五。那架势如对方一有异动便会扑杀而来。
韩五察觉到这不经意间的变化,也看出两条大汉绝非泛泛之辈。自己一行人逃不出去,不禁苦笑。
那边,王进宣誓明志向,磕头起身,拉着尚桂花,扈三娘笑着说:“娘啊,您在这里孤苦伶仃,我这便接你回家。您说我不开窍,这不,两个准儿媳……”
王进一扫之前的颓废,伤心,说着与女人相识的往事。譬如栽下桂花树,转个月来便遇到尚桂花,后到扈家庄,长得帅又有本事,被扈老太公相中。
“哼,瞧把你能耐的。”尚桂花,扈三娘脸色涨红,满脸嗔怪。李清清有些羡慕失落,却暗自鼓劲。
“午时三刻已到,家属退避,炮响,掘土…”鼓上蚤时迁尖着嗓子呼喊,提着铁锹,搞头率领队伍挖坟。毕竟这小子就是干这个的,自然被委以重任。
直到此时,王进发现李清清也披麻戴孝,见到哭得双眼红肿,楚楚动人,也就没计较你凑什么热闹?
“哥哥,张家被灭,小弟大仇得报。”
韩奇见王进回避退让,一溜小跑来到身边汇报情况。唐彪也带着记账先生,快步走来提及收获。
“不错,做的很好。小子,你还有众兄弟,并不孤独。”王进了解镇戎情况后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又恰好看到一群不速之客:“咦?他们是?”
“他就是我经常说的五哥,韩五,在西军担任培军。”韩奇提及自家族兄眉开眼笑,说着好话:“这是一位忠肝义胆的好男儿,为人正直,勇猛无畏。”
“韩五?韩五……”王进却是喃喃自语,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突然眼前一亮,又惊又喜地问道:“小七,这个韩五,可是那绥德军中的泼韩五?”
“正是,他也是西军中的猛将。”韩奇昂首回应。
“好啊,这回你立大功了!”王进笑容满面,拍拍小伙的肩膀。韩五,这个大众化的名字在西军中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投奔西军中有不少人也叫做韩五。
王进没有往深处想,也就没在意。
没想到,韩奇认识的这个韩五竟然是有名的泼韩五!更没想到这小子外出一趟便把人给带回来了!
第三零八章 泼韩五来了
韩五这个名字太过大众化,泼韩五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韩世忠之名,估计家喻户晓。是南宋初年的中兴四将之一,与民族英雄岳飞岳武穆齐名。
韩世忠,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家境贫寒,自少练武,慓悍绝人,不用鞭辔,能骑生马驹,家贫无生业,嗜酒且崇尚节义,不拘小节。年少时喜欢打架斗殴,人称泼韩五!
为省仓负米之役,少年韩五以“敢勇”响应乡州招募。编入延安府的军籍,抵御西夏。他在挽强驰射时表现突出,勇冠三军。后来抵御金军,立下了赫赫战功。
“嗯,这是个牛人,不错的人才。”王进思索片刻欢喜。却不像以往那样急吼吼地赶过去与之相会。或许这就是麾下实力强大后产生的骄纵之心吧!
王进暗自告诫自己“革命尚未成功,老子应该继续努力”。在旁静候时迁率队迁坟,直到一声起棺,一口棺材被抬了起来,用几条凳子在下面垫着。
王进赶忙过去嚎啕痛哭,烧香祭拜,说着迎接老娘回家的话。尚桂花,扈三娘扑倒棺材旁呜呜哭泣。呼喊声,鞭炮声,道士们又蹦又跳,又唱又叫。
这是迁坟仪式步骤,遵循礼度。
当这些事情告一段落,王进方才有时间前去见见故人。上下打量韩五,又勉强挤出微笑:“韩家小子,又见面了。两年不见,你黑了,也更壮了。”
“王…王教头,真的是你?”韩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打量眼前男人终于确定就是王教头。尽管见面次数不多,却相互切磋过,不会认错。只是对方模样年轻好几岁,咋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王教头,你为何在此?”韩五多少听过,但还是问。
“哎,这事说来就话长。一年前,高俅那厮端的歹毒心……”王进叹了口气,便言简意赅地把当年如何在军营中被抓,如何上山与朝廷死磕,又如何南下的事情如实道来,令韩五及众官兵目瞪口呆。
这位从东京汴梁城来的禁军都教头真的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消灭了朝廷数万大军,忒不可思议了。最后就是痛恨的咬牙切齿,高俅那种流氓出身的奸臣,残害忠良,令这种国之栋梁上山当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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