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憨!但是我不坑爹啊! 第199节
别人能想到的,胡维庸自然能想到。
而且他也想到了,皇帝这次借题发挥,就是为了修剪他的枝枝叶叶。
这二十人中虽然多少都和李余、李景隆被刺杀有关,但是除了罗明宝等五人以外,其余人的罪名中都和刺杀案无关。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算是自己一派之人。
而越是看明白皇帝意图,胡维庸越是自信,越是坦然,不动如山。
我知道你要作什么,但是这些枝叶也不过是枝叶,伤不到我的根本,而且所有案件你也查不到我头上!
听到念到自己的名字,涂节和陈宁表现的倒是平静,或许当他们决定走上那条路的时候,就意识会有这一天。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和胡维庸推演到过这个结局,所以他们眼中没多少恐惧,反而有几分亢奋,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或者为真理而死的荣誉感。
“中丞涂节、御史陈宁不仅与当街袭杀当朝国公有关,还与天罚神教有勾连……”
听着毛骧念出来涂节和陈宁的罪状,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罪状的内容触目惊心,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两人与其他人罪状最明显的区别在于,他们勾结了天罚神教!
满朝文武都知道天罚神教要刺杀太子,妄图颠覆大明统治的。
这涂节和陈宁会这么丧心病狂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涂节跪在地上冷眼看着朱元璋,说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话,“朱元璋你借故诛杀不服你的大臣,今日你杀了我,明日还会有另一个涂节!”
群臣哗然,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看着涂节,他们没想到涂节竟然这么大胆。
饶是涂节注定会死,饶是很多人都觉得洪武皇帝残忍,但是还从没有人敢当着洪武大帝的面指责他的。
朱标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他没想到着涂节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这么无耻。
毛骧面罩后的眼睛杀意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
唯独朱元璋似乎是早就料到涂节会说这番话,他不仅没怒,反而笑了。
“鼓动人心?你觉得今日你率先反抗咱,给后面的人打个样儿,他们到时候也会反抗咱,最起码临死前也敢骂咱两声对吗?”
“你们这些读书人书生意气,太过想当然,最容易被人鼓动,总是以己度人认为别人也像你们那样容易被人鼓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配说啊,岳飞和你可不一样,他忠君爱国被赐死,说明皇帝是昏君,你忠君爱国吗?”
“毛骧,拿余万宁和余同的供词给满朝臣工看,余万宁和余同谁还活着,他们不是说京城有使者去吗?让他们出来认认人,他们没见过脸没事,看看体型,能大差不差的看出来点就行,反正咱佐证多的是!”
朱元璋说完,毛骧也不啰嗦,直接将余同、余万宁供状塞到了胡维庸手中。
这不是毛骧针对胡维庸,而是胡维庸作为中书省左丞相本就位列文臣之首,站在最前面自然会先给他。
当毛骧粗糙有力的大手将供词塞进胡维庸手中的时候,饶是他早就刻意的保持镇定,但是当看到毛骧那双特点鲜明的眼睛的时候,身体还是猛然间一颤。
那双眼睛里似乎除了杀意没有其他情绪,没有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只有浓浓的杀意。
“胡丞相不看供词,看着我作甚?”毛骧讥讽道。
胡维庸没有回话,低头展开了供词,而就在他展开供词的那一刻,他瞳孔猛然一颤,心惊肉跳!
真的?
竟然真的是余万宁的供词,皇帝怎么抓到他的。
他不是在河东道用替身金蝉脱壳了吗?
他不是逃去湖北道了吗?
不是早就我的人杀了吗?
余万宁还活着?
已经落到皇帝手中了?
脑海中一连串的疑问让胡维庸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第264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凌铁头!
“胡丞相看完了吗?看完了往后传,还有人等着看!”
毛骧沙哑粗粝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将胡维庸惊醒过来。
“嗯,看完了。”
短暂震惊之后,胡维庸恢复了平静,抬头看了毛骧一眼,顺手把供词递给了他。
“往后传。”毛骧没接,用命令的语气道。
胡维庸不吭声,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和不屑的笑,而后像毛骧将供词塞进他怀里一样,硬生生又将供词塞进了毛骧怀里。
“呵呵……”
相比于毛骧生硬沙哑的讲话声,毛骧的笑声听起来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胡维庸被他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又觉得自己恐惧这样一个见不得天日人不人鬼不鬼的锦衣卫有些丢脸。
自己可是中书省左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个不人不鬼的玩意,在我面前算什么鸟东西!
胡维庸冷哼一声,扭过头,继续垂手而立,只不过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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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供词给本官看看!”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响起。
督察院左都御史,凌汉!
作为督察院一把手对供词、供状最为敏感,更何况事情牵扯极大,凌汉早就按捺不住了。
凌汉高大的身量与毛骧比肩,接过供状,目光犀利的盯着毛骧,眼中不见丝毫畏惧,比之平时更添了几分犀利。
“可有屈打成招?”凌汉问道。
“有打但是不屈,他说的都是他该说的。”毛骧冰冷的回应。
“打了就有可能屈打成招!”凌汉道。
“不打他不怕,不怕就不说实话。”毛骧怼道,“我锦衣卫里都是粗人,不是孔老夫子,除了忠君爱国以外就会杀人,不会说大道理。”毛骧声音越发生硬。
“还是个耿直的汉子,这供词有没有作假,我一眼便知,若有屈打成招,乱按罪名,我当参你一本,”凌汉道。
“呵,这天要反过来了?你督察院都能监察我锦衣卫了?”毛骧道。
“陛下圣明烛照,太子明察秋毫,天反不过来!”
凌汉回怼完开始翻看供状,看都不看毛骧,毛骧面罩后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糯糯住口,好在他戴着面罩,外人根本看不到他吃瘪的表情,不然在大明凶名赫赫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恶名肯定会受损。
毛骧不动声色的往高台上看了一眼,只见皇帝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他甚至在皇帝不怒自威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毛骧心中无奈,心中默默祈祷,凌汉早一日和李憨子对上,想必只有李憨子才能怼过这铁头男吧!
却说凌汉,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狰狞。
“好胆!好狗胆!没想到我大明朝堂竟然有如此狼心狗肺、不顾江山百姓的恶官!”
“该死!该杀!”
凌汉气的身体发颤,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毛骧,“滚开!”
快步走到涂节、陈宁身前,指着供词,几乎怼到两人脸上。
“这上面所言可真?涂节河东道洪水之际,你可曾找人代笔,往河东道传过书信?可曾秘密去往过河东道?”凌汉怒喝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涂节仰着头梗着脖子。
“欲加之罪?你也配说这句话?本官记得两月前你有次告病在家休养五日,那五日你去做甚?而这供词之中,附带着出城记录,这上面化名宋三的是不是你?”凌汉接连追问道。
涂节不答,但是有一瞬间眼神中出现的慌乱还是被精通审问的左都御史凌汉看到了!
砰!
暴怒之下的凌汉,飞起一脚就将涂节给踹翻在地。
“你他娘的,天下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舒坦日子,你这样搅屎棍子就出来了,你他娘的也配做官?”
凌汉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汉子欺骗的小姑娘,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明明我这么信任你,怕你们被锦衣卫冤枉,我都和人嫌鬼弃的锦衣卫指挥使对线了, 结果你告诉我,你就是他口中说的垃圾!
“洪武朱元璋残暴,肆意枉杀,天下……”涂节愤然吼道。
“混账!住口!”
砰!
凌汉又是一脚,直中涂节嘴巴,一脚下去涂节嘴中喷出一道血线,甩出一嘴牙,竟生生晕厥过去了。
别说群臣了,饶是毛骧看得也是头皮发麻,这老头真猛啊!
话说我到他这个年纪,能不能也这么猛?
毛骧转头看向高台上的朱元璋,只见朱元璋不仅没有因为凌汉咆哮朝堂而愤怒,反而是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嘶……
毛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还在暴怒的凌汉。
凌铁头?
好你个凌铁头?
天下人都以为你是直言敢谏的耿直汉子,谁知道你竟然是个高明的谄媚精!
你这讨好皇帝的境界,高出我们十万八千里啊!
呃,也就李憨子那个没马屁硬拍,装疯卖傻狠拍的无耻之尤,才能与你匹敌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凌铁头!
噗通!
凌汉转身跪在地上,面向朱元璋。
“陛下,臣朝堂动武,冲撞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凌汉说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看朱元璋。
“咱没那么娇气,尸山血海咱都过来了,还怕你这点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