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 第4节
罴立马停下,对着贵公子作了一揖,说道:
“不知公子叫在下何事,若有帮忙,请尽管吩咐。”
贵公子也对着罴作揖道:
“我是周王九弟封,适才看见勇士的风采,惊为天人,想要与你结交。”
“不敢说结交,王子但有吩咐,敢不效命?”
“君乃真勇士也,封不敢如此轻浮,我只是一个没有封地的王子,所作的贡献还没有守卫王兄军帐的军士大,因此君若遇到麻烦可持此玉佩来王府寻我,只要我能解决,必定为君解忧。”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罴。
罴想了想,接过玉佩,对着王子封作揖道:
“罴如今才去奴籍,无任何人脉关系,也颇恐被人看轻,有了王子的玉佩想必一定没人敢随意欺辱与我,而王子能看中与我,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收下您的玉佩,可我实在是没有能报答您的东西,只剩下这毫末之身希望以后能为您解决困扰。”
这是年轻的王子封第一次为自己笼络人才,所以显得十分高兴。
王子封听完欣喜道:“善!大善!”
——
走在去领取凭籍的路上,摸着怀中玉璧与手中的草帛,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感觉到这天是真的广阔啊。
至于为何如此着急去领凭籍,因为现在罴还是奴籍,而且没有军牌,万一被司掌巡查的环人抓到,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
战俘营
一身军服,腰悬青铜剑,面容干净,眉心白印的罴站在粟三人面前,看着三人羡慕又惊奇的眼神,说道:
“如何?”
犬说:“威武!”粟说:“发财了?”垣:“···”只见得垣满脸涨红,却不知如何表达。
罴打掉摸他军服的狗爪,对着三人说:“你们都有,而且以及去奴籍了。”
“真哒!”犬一蹦多高,粟也是激动地老泪纵横。
“为奴三十余载,终于是自由了。”
垣也是激动地直颤抖,
“走,与我来,我们去市里,买衣,沐浴,顺便把你们的奴籍去了”罴也是开心的说道。
随后罴四人便在其他战俘羡慕的眼光中离去,而且是再也不会回了。
————
武王之恩,卫伯之遇,如天之甘露,如地之灵芝也。
——《姒罴记》
亮遇先帝,如白武子之于武王,白襄子之于卫伯,岂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师表》
余本奴仆,幸遇家主,家主之恩赏,如再生之父母也。
——《白氏家臣苏公传》
环人掌致师,察军慝(te),环四方之故,巡邦国,搏谍贼,讼敌国,扬军旅,降围邑。
——《周礼·夏官司马·候人/司右》
第四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王十一年二月三十日日
周王姬发命人清除道路,修整社庙以及商王的宫室。罴与一百名士兵扛着罕旗走在最前面。王弟振铎在常车上护卫着周王,王弟旦手里握着大钺,毕公手里握着小钺,两人分别站在武王两边。
散宜生、太颠、闳夭都手拿佩剑护卫着周王。周王进入城中,站到社庙南面的守护武士像的左边,左右的大臣都跟从他。王弟郑手捧明水,王弟封铺好了草席,召公奭帮着拿好彩帛,师尚父牵着祭牲。
尹佚拿出竹简,大声朗读着竹简上的祭文:
“殷朝末代子孙季纣,废弃了先王圣明的美德,侮辱蔑视神明,不去祭祀,对商朝的百姓实行暴政,他的这些做法在皇天上帝面前都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
这时,周王下拜稽首,并说道:“我承受上天的大命,革除殷朝的弊政,是接受了上天所降下的光明之命。”周王又一次再拜稽首。
起身之后,周王率领军队出了朝歌,罴亦在此列。
——
城外军营
“甲伍伍长何在?”一个传令兵快步来到罴所在甲伍高喊道。
“甲伍伍长罴在此!”罴立马从军帐中出来回答道。
“传百夫长军令,立刻前往军府议事!”
“喏!”
听到罴的回答,传令兵便转身前往了其他伍。
“伍长,何事?”鹋(miao)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我猜测应该要开拔了,你等去收拾装备。”罴随意回答道,随即又转头道,“垣,你把我的装备也收拾齐整,说不定说走就走!”
看到垣点了一下头,罴便转身向着军府走去。
当下跟着罴的只有垣,因为只有垣的身体通过了考核,至于粟和犬,罴让他们先一步回丰邑,等到军队班师,再去找他们。
罴又把大部分赏金给了他们俩,让他们先去丰邑打下脚跟,也好让四人有个安身之所。
乙卒军帐
罴赶到军帐时,已有一半的位子站满了,不过百夫长和左右司马并没有到。
罴看了看帐中位子,便在靠近门的左边站定。
帐中其他几位伍长看了罴一眼便收回了眼光,只有靠近右司马位子的一位伍长看着他随意说道:
“这世道真是变了哈,连奴隶也能与我等平起平坐了,呵呵(桀桀)~”
右边的靠近他的几位伍长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这时罴后面传来一个轻声的解释声:
“此人乃是宗室子弟名叫姬呡(wen),对血脉、身份最是看重,无须在意。”
罴转头看去,说话之人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闻言,罴略显感激的对他说道:
“多谢兄台告知。”
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无妨,皆军中同袍,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说完还若有所指的继续道:“更何况你是公子封的人啊。”
罴闻言恍然大悟,然后道:
“不知兄台是?”
年轻人笑着说:“我乃公子封的玩伴名为姬栒,家父乃公子封武艺教练,也是吾等的司马”
罴听后更是感到意外与惊喜了,这时姬呡打断两人的交流,开口道:
“姬栒,你竟然与奴隶为伍,简直玷污了姬姓的血脉,不如这样,我听说你妹生的面若桃花,身形窈窕,不如嫁与我做妾,也能保住姬姓血脉的纯粹,如何啊,哈哈哈!”
说着姬呡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姬栒听罢,顿时气的双眼喷火,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指着姬呡说道:
“恶贼,安敢如此辱我,赶快拔出你的剑,今日,我二人只能活下一人,皇天为证!”
姬呡听罢顿感不妙,说过头了,明知道他妹妹是他的逆鳞,刚才图嘴快,竟忘了这回事,更何况他的武艺比我强得多,这可如何是好?
姬栒看着姬呡半天不回应,大声说道:“恶贼,即敢欺我,又为何不敢回应?”说着就要上前劈他。
“住手!姬栒,你待如何?”只见右司马从门口大步向前用剑鞘挡住了姬栒的劈砍。
“姬栒,你是想试试军法的严厉吗?”
“哼!司马大人,你且问问你的宝贝儿子,他欺我就算了,竟敢对我妹妹出言不逊,难道我的宝剑不锋利吗?”
“姬栒,军营重地,哪来的父子,你竟敢如此放肆,左右,与我拿下,送去环人处,违反军法的人,难道还能够继续在军营里待下去吗?”
“我看谁敢?姬蜸(qian)匹夫,你敢动我儿一下试试,你看我劈不劈你就完了。”说话间一个和右司马服饰一样的四十余岁的白髯老将跨入军帐。然后又继续说道
“老匹夫,你是又想与我比武了吗?”
姬蜸听罢脸色铁青,岔开话题道:
“军营重地,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哦?在军营不舞刀弄枪,难道绣花织布不成?”
“哈哈哈,两位司马且歇了火气,在小辈面前如此做派岂不是失了身份?”
说话间,一个魁梧将军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百夫长!”
其他伍长见到来人,都立即起身作揖道
“诸将不必多礼”说着,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然后又看着众将说道:“诸将归位。”
九名伍长包括罴与姬栒皆于自己的位子上站定。百夫长又看向二位司马道,
“怎么?还要我姬直请你等二位落座吗?”
左右司马都赶紧对百夫长作揖道:“属下不敢。”然后马上坐到了位子上。
百夫长向左看了眼被姬栒一剑吓到在地上一直没回过神的姬呡,慢慢的说道:
“呡公子,需要搀扶吗?”
右司马姬蜸闻言转头看到姬呡还在地上,脸色铁青的踢了他一脚。这时姬呡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到自己位子上站定。
“我听说有人认为甲伍伍长罴是奴隶出生便轻言侮辱,可是他已被大王除去奴籍
,徙籍丰邑了,这说明大王已经认可了他的身份,怎么,难道有人的身份比大王还要高吗?”百夫长平静的说道。
姬蜸听到这话脸色突然一变,拉着姬呡出列,对着百夫长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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