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126节
1729年9月26日,秋意渐生。
在稻米陆续上市之际,大坂也迎来了一年中最为繁忙的时节,无数的藩国车队和粮船开始将一包包大米源源不断地输入大坂,或者以市价出售,换取急需的银钱,或者以禄米偿还高利贷商人的欠款。
整个城市充斥着稻米的清香,也流淌着无数的金银铜钱。
吉田屋的吉田幸兵卫下了马车,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大楼上方的巨大招牌,“东方联合银行”,遒劲有力的几个汉字,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和……敬畏。
“吉田君,我可在此恭候多时了!”齐国东方联合银行大坂分行主事陈书义笑意吟吟地带着数名伙计和武装护卫迎了出来,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用余光微微扫了眼那辆马车。
几个孔武有力的浪人正在将几口大箱子,费力地从马车上抬下来,随即警惕地四下观望一番,然后目视主人,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嗯,里面谈。”吉田幸兵卫微微躬了一下腰,挥手示意手下人将箱子抬进银行。
吉田幸兵卫是大阪乃至京畿地区有名的生丝商人,其祖上是上野国山田郡富农出身。齐日战争结束后,《江户条约》签订,要求大坂、神户、名古屋、上总国(千叶市)为通商口岸,大坂随即一跃而升,成为日本最大的国际贸易港。吉田幸兵卫的父亲当初携带数百两资金,来到大坂,建吉田屋,开始从事生丝出口贸易,历数十年,终成一方大鳄,几乎垄断了大坂地区近百分之二十的生丝出口贸易,年入十数万金。
从开港之时,生丝便一直占据日本出口商品的首位,在上世纪末达到出口总额的五到六成。随着日本棉花种植业的扩大,生丝在近十几年来,才逐步跌落到第二位。
将这些占据出口商品前列的生丝推销给外国商社的商人被称为“冒险投机商”。开港之初,这些推销商人超过两百多人,但经过数十年的惨烈竞争后,截止到目前,整个大坂城只剩下二十二户,有“大推销商”之称的商人也减少到九户,形成大坂贸易商人的垄断格局。
初期的推销商人依赖众多乡里的豪农和在乡商人的出资和共同发货,然后通过口岸联络外国人,转售陆续汇集而来的生丝。对那些在乡商人来说,贸易是“收获幸运”,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不久,生丝推销商人在掌控销售渠道后,从采取贸易生丝专卖制的大名和幕府手中取得优先采购权,并从鸿池屋、三井等豪商或者齐国于口岸开办的银行那里借取大笔资金,逐步垄断了整個生丝的进出货渠道,赚取巨额利润。
日本不像大陆秦国,齐国人基本上可以通行无阻地行走于内陆腹地,按照通商条约的规定,外国人(主要指齐国人)在通商口岸以外的交易概不允许,这就使得大部分日本商品的交易是通过日本的买办商人来完成。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外国商人一般会通过预付巨额资金的方式,委托买办商人从产地直接收购,以绕过太多的交易环节,达到节省交易成本的目的。吉田屋的主人吉田幸兵卫就是此间最大的一个居间买办商人,凭借其父子两人数十年建立起的商业网络渠道,将生丝源源不断地运到大阪,然后交付给齐国商人,赚取两头差价,积累起巨万身家。
今日前来东方联合银行,吉田幸兵卫带来了三箱金银,价值一百多贯白银(约375公斤,合1.2万两)。除了部分钱款要在银行换取汇票,用于支付给合作的齐国进口商人货款外--没错,吉田屋除了做生丝出口贸易外,还兼做各类齐国进口商品的贸易代理,大部分皆为近几个月赚取的利润,存入这家齐国开办的银行,以确保自己的资金安全。
其实,大坂开港之前,日本就有大量的货币兑换商(高利贷商人),经营货币的存储和放贷业务,许多手头有闲置资金的商人和地方藩国大名会委托这些“经营有方”的商人代为放贷,获取些许资金收益。不过,待齐国人涌进来后,相继设立了数家银行,以资金雄厚,加上其更为专业和更为多元化的服务方式,逐步获得了不少日本商人的青睐,抢夺了不少货币兑换商的客户。
而那些前来大阪的齐国商人在与日本当地买办商人做生意时,也会积极要求合作方在齐国的银行开具户头,存入现金,然后通过银行开具的汇票进行商品交易,而不是像日本国内传统模式使用巨额现金。
经过数十年的习惯养成,不仅众多买办商人接受了这种交易方式,纷纷将大量现金存入齐国开办的银行,就连一些米商、布商、行商也随之效仿之,使得几家齐国银行的业务顿时扩大了十余倍,不仅牢牢地站稳了脚跟,还大有取代地方货币兑换商的趋势,一度引得三井越后屋等货币商人的疑忌和恐慌。
这个时期,日本的货币制度分为:金、银、铜(铜钱)三种。黄金单位为“两”“分”“朱”,一朱金四枚=一分金,一分金四枚=一两金(一两金就是后世日剧中经常看到的一枚小判)。
银的单位为贯、タ、分。跟金子用一枚衡量不同,银子用重量衡量。银10分=1タ(3.75g),10000タ=1贯(3.75kg)。
幕府制定的兑换汇率为1两金=60タ银=4000文钱(4贯文)。
但是根据实际情况汇率常常处在变化之中,尤其是幕府近几十年来,频频改铸货币,使得货币兑换更为复杂,购买东西计算起来特别麻烦。
在高价购买东西时,江户人习惯使用金,而京都、大坂的商人和百姓却大多使用银。这就使得日本商业活动中需要频繁的兑换钱币。
那些应运而生的货币兑换商便通过收取小额手续费,为人们兑换钱币,提供交易便利,而且随着商人和町人们交往越来越频繁,兑换钱的业务越来越多,财富积累的也就越来越多。
在大阪开办的齐国银行除了也在积极开展货币兑换业务外,还推出了存款、贷款、商业汇票、票据承兑、商品质押等多种业务,让没什么见识的日本货币兑换商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业务一点一点地被抢走,却无任何应对措施。
说实话,作为大坂最大的生丝推销商之一,吉田幸兵卫非常喜欢与齐国银行打交道。他们不仅实力雄厚、业务多样,而且,还能通过自身掌握的海量客户资源和灵敏的消息渠道,为你带来并撮合不少赚钱的业务,端的是热情而贴心。
“陈主事,你给个实话,幕府与长州藩之间的纷争,你们齐国到底有没有介入?”喝了几杯清茶,简单寒暄过后,吉田幸兵卫将茶杯轻轻地放下,一脸关切地问道。
“军国大事,岂是我辈商贾之人能轻易参与的?”陈书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们齐国是否参与了幕长之争,我这里获得的信息,怕是与吉田君一样,也是不得而知呀!”
“……”吉田幸兵卫怔怔地看着陈书义,心中顿生不快。
搞错没有,你们这家东方联合银行,据说股东之一就是琉球总督区,怎么会对是否介入幕长纷争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这打仗嘛,总归不是一个好消息。”陈书义见对方阴沉的表情,便连忙说道:“若是战事绵延,对进出口贸易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你想呀,打仗要靠什么?无非就是钱粮,还有就是军资器械。”
“这些情况,我自然是知道的。”吉田幸兵卫点点头说道:“数日前,从中国(本州岛西部)传来消息,幕府前锋在下松遭到长州藩的伏击,损失近千人。这已经使得大坂米价腾升,并带动整个京畿地区,乃至关东地区的米价上涨。对此,我们所有商人都是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应对呀!”
仅凭长州藩一己之力,如何能独抗幕府万钧雷霆之击?
据悉,幕府前锋部队乃是久经训练的全火器“大铳”部队,人数超过两千人,再加上征召的数千地方藩军,兵力达到四千余。却未料到,在刚刚进入周防国地界的下松,竟然遭到长州藩的迎头痛击,损兵千余。
这是长州藩自己能做到的事吗?
“长州藩为武家名誉和家族传承,在幕府的压迫下,愤而反击。虽力有未逮,但勇气可嘉呀!”陈书义说道:“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长州藩毛利氏今日之遭遇,焉知他日不会降临在萨摩藩岛津氏,或者仙台藩伊达氏的头上?今日不哀之,其后谁又能为我哀之?”
“陈主事的意思是……”吉田幸兵卫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来,萨摩藩岛津氏陆续从琉球和吕宋购入了不少商船。”陈书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船虽然不多,仅七八艘,但要是运人的话,一次性也能搭载一千余。”
“萨摩藩是要参与幕长之争,共同倒幕?”
“谁知道呢?”陈书义眨了眨眼。
“萨摩藩要是动手的话,那么位于东北方的仙台藩伊达氏,是不是也要……”
若是幕府全力攻杀长州藩,而未及防备位于他们身后的仙台藩,岂不是会被对方狠狠地扎一刀!
幕府一旦露出败势,各地心思诡异的藩国大名必然也会蠢蠢欲动。
其后果怕是……风云天下,战国再起!
“吉田君,是否需要我们银行给你多开一些商业汇票,以便可以囤积更多的商品和物资吗?”陈书义热心地问道:“战事持续不断,想必生丝贸易业会大受影响。届时,吉田君或可趁机压低价格,大肆收购一番。如此,我先给你提前道个喜,财源滚滚来!”
吉田幸兵卫闻言,立即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这次幕长之争,哦,不对,应该是扩大至幕府与数个强藩之间的争斗,齐国人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介入其中,但肯定会通过暗中援藩的模式,有限地予以干涉。
那么,此次冲突怕是短时间之内不会结束了。
战争,不仅是英雄的舞台,也是我等商人等来的天大机遇!
武器、粮食、布帛、蔗糖、药材……等诸多战争物资必然需求极其旺盛,而囿于战争的影响,内陆地区的商品和物资也将无法或者很难外运出售,那么,如此一来,他们这些拥有强大能量的商人,就将迎来一次饕餮盛宴,发一笔战争财。
随着齐国人的到来,他们带来了机械、五金、玻璃、肥(香)皂、烟草、水晶、蜜酒、武器、香料、毛皮等,再从日本带走白银、生丝、棉花、硝石、漆器、纸屏风等。
当然最主要就是白银,其他不怎么好卖,齐国人好像什么都不缺。
另外还有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商品,就是日本女奴。
早在一百多年前,葡萄牙跟日本好上后,就曾做过一段时期的奴隶买卖。葡萄牙人在日本购买大量日本女奴,带到葡萄牙的技院服务,还有极少数被当做情人(小妾)养在日本或者蚝镜做生意,不过,后来葡萄牙人觉得女奴贸易做得太大,有毁国家形象(他们有形象吗?),才逐步予以禁止。
后来,齐国人一脚踹开日本的大门,除了兜售他们的商品,赚取日本的金银外,还有就是不断招募流浪武士和采购日本女奴。
招募流浪武士,其目的无需赘言,就是给人当炮灰,为齐国的海外利益搏杀卖命。
而女奴买卖--哦,对了,齐国人将之称为“女工招募”,则是为了平衡齐国本土及诸多海外领地男女失衡的问题,将人招募过去,“自由”选择,与人喜结连理,共度未来美好生活。
偶尔,齐国人也兼职滴滴,跑一跑其他航线,将人转运至北明、东丹,以及渤海等三个未能获得日本贸易权的国家,赚点辛苦的“介绍费”。
经营齐日贸易、赚的盆满钵满的齐国人,有许多会选择在大坂、神户、长崎,以及横关落脚,给当地带来巨大收益,地方的买办商人、黑社会头头、皮条客等诸多群体也从中吃得满嘴是油,并且也跟齐国人打得火热。
日本经历了百年承平后,随着此次幕长之争的演进,天下局势或将因此而崩乱。
那么,作为商人,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第215章 “殷地安女”
“盛源号”水手长廖福元站在舷边,看着一个又一个日本妇人依次登上船来,垂着头,偶尔仰起的脸上均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双手将自己仅有的一点随身物品抱得紧紧的。
“嗯……”
一声低低地惊呼从船舱入口处传来,同时也伴有阵阵猥琐的嬉笑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名水手正在将手探入路过的妇人怀中,肆意地揉弄捏搓,施以猥亵。
而那名日本妇人只是低头,紧咬着嘴唇,也不高声呼喊,更不加以反抗,任由对方施为。
“侯老三,你他娘的住手!你这是在玩弄人家未来的媳妇,要损阴德、遭报应的!”廖福元啐了一口,大声地喝骂道。
狗日的,这批妇人可是要运往殷洲,给那些无数的光棍汉子配婚的,可不能任由水手糟蹋!
“廖头,我这不是怀疑她藏有利器,担心路途之中伤及他人嘛。”侯老三悻悻的将手伸了出来,未及,还好心地将那妇人胸前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然后意犹未尽地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对方进入船舱。
“可寻到利器?”一旁的水手调笑着问道。
“尚未搜查股间,犹未可知呀!”侯老三将手放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你可得仔细了。”那名水手淫贱地笑道:“若不然,你可就遭了那妇人股间利器的重创,说不定就为此丢了小命!”
众水手闻言,立时轰笑起来,眼睛也肆无忌惮地扫向逐一登船的妇人。
唉,这日本,还真他娘的是温柔乡,让人不舍离去呀!
日本的小娘皮,不仅极尽温柔,曲意逢迎,心态还放得极开,怎么施为也不甚为过,使得爷们好不快活。
话说,这个国家,不论男女,似乎对情爱之事,都不咋羞羞答答的,宛如动物之间交媾,认为是极为平常之事。
哦,对了,就连他们的神话故事,也是甚为香艳,咱一个粗糙汉子,都能轻松地读懂其中之深意。
那個什么《古事记》描写伊邪那歧跟他的女伴羞羞时,会大声喊:我要进去并填满你!
女伴则高喊:来吧,那想必是极美好的!
乖乖,这情景,这画面,比捞什子《金瓶梅词话》还要直白,还要露骨。
更让他们一些新来日本的水手惊讶的是,日本竟然有混浴的习俗。据说,一家几口人一起、不分男女,用一个大澡盆子泡澡,即使是父亲跟女儿一起赤身裸体泡澡,也表现得极其自然。
啊呸,这丧伦理的风俗,怎么入得了眼,下得去手?
不过,令齐国人大开眼界的是,这日本公共的温泉浴室里,也是男女混浴,使得一众爷们身临其中后,红着脸,迟迟不敢脱衣入水,让那些正在洗浴的日本男女诧异莫名。
他们不仅混在一起洗澡,还……还……还敢赤身果体地走上街道,或者直接光着身子走回家!
若是街道上有什么新奇事物,他们也会不穿衣服直接从公共浴室跑出来围观看热闹。
这简直有伤风化,着实震碎了齐国人的三观。
据那些久居日本的齐国商人和外交人员谈及,日本的绝大部分手工业者、体力劳动者,比如轿夫、马夫、人力车夫,在工作过程中通常会只穿兜裆布,或者全身赤裸工作,胯间吊着叮当响。
你瞧瞧码头上那些做活的苦力,全身上下仅一块布兜围在胯下,跟没穿一样,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那活儿便焉了吧唧地耷拉出来,真他娘的有碍观瞻!
一些女性在家工作时,如果炎热难耐,据说也会脱掉和服而全果工作。
我勒个擦!你说,日本好歹沐浴我华夏文明一千余年,咋就没有学点儒家的礼义廉耻呢?
其实吧,这也怪不到日本。谁让人家地贫物瘠,小日子太穷了呢!久而久之,就搞出的这种奇葩习俗。
最起码,到了冬天,日本人是不敢果身上街,那不得有“淡淡的忧伤”。他们不穿衣服的事情一般发生在夏季,高温潮湿环境下,容易出汗,为了凉爽,也更为了减少洗涤次数,保护他们少得可怜的衣物,只能脱光衣服干活。这果体干活干久了,好像也习以为常了,反正大家都在天天看着,一起混个浴算什么?
在千年历史过程中,日本极为低下的粮食产量、劣质的食物,使人口死亡率十分高,婴儿死亡率更是高达50%-60%,成年人也常死于疟疾、天花、病毒、饥荒、灾害,以及动辄被人砍死。
在这种婴儿养不活,成年人随时会死的生活环境中,从华夏传来的儒家思想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大家抓紧时间多亲热生孩子才是正事,那男女间就不用讲什么顾忌了。
“盛源号”在上总(今千叶市)码头足足停泊了半个月,扯皮不断,才卸下四百多吨稻米、五十吨蔗糖,以及众多五金制品、皮具、火药等物资后,然后便一直在等待新的一批“货物”装船。
货船之所以等待这么长时间,盖因,整个关东地区的局势骤然趋紧,幕府在江户城及周边藩国下达了紧急军事动员令,以应对北方仙台藩的“倒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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