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59节
自己不敢去找堂侄借钱,但是可以鼓动自己的儿子去套套近乎,都是嫡亲血脉,想来以堂兄弟的名义开口借钱,定然不会落空。
“我在这军营里,哪里能随意请假出去?”李延修看着可怜兮兮的父亲,心中一软。
“你可以给上官说,家中长辈垂危,急需送最后一程。难不成,就这,还不准假?”
“爹……”李延修顿时被父亲的话给雷到了,瞪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丑娃,莫要这般瞪着我。”被儿子这么一瞪,李德武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前些日子,你二伯来信,说你爷爷确实病倒了,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你方才怎么不说这个?”李延修闻言,顿时气急败坏,毫不客气地伸手指着父亲,斥责道:“爷爷病危,你居然一点消息也没给我透露,直到你欠的烂账无法躲避了,才来寻我!你真是……真是……枉为人子!”
“我这不是寻思着,身上没钱,就算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德武挠了挠头,低声说道。
“你……”李延修有些无语了,甩了甩手,转身朝军营里跑去。
“丑娃,你咋走了?”李德武连忙追了上去,“你不管爹的死活了?”
“老实在那待着!”李延修回头喝了一声,“我去找上官请假!”
“哦……,那你赶紧,咱们还有时间坐火车返回大兴,找你堂哥借钱。”
“……”李延修。
——
尽管齐法两国之间已经互相宣战,但这一切似乎并未影响到齐国本土居民的生活和工作。
官员们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各种琐碎的政务,签发各种文书。
商人们也继续坐在幽静的茶舍中,商谈着一笔笔货物订单,为争取每一分利润而斤斤计较着。
工人们也按照日常的惯例,清晨一大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步履匆匆地朝喧嚣的工厂奔去。
一艘艘满载货物的商船拉出一声高昂的汽笛声,喷吐着滚滚黑烟,缓缓驶离码头泊位,船上的水手们不断挥手向送别的亲人和朋友作别。
巨大的火车站内,在调度员的统一指令下,一列又一列火车,隆隆的驶出站台,向帝国的各个方向飞驰而去。
曹曦牵着四岁的女儿,静静地站在贵宾候车室的窗前,一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旅客不断地往来经过,一边轻声地跟女儿说着话。
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候车室内的旅客和环境。
家里的女佣将几件行李箱紧紧地拢在身前,眼睛还不时地看着窗前的女主人,以便随时听后召唤。
须臾,一名威严的校尉军官进入贵宾室,径直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爹。”
“爹,你回来了!”
“李爷……”
两个男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热地朝那名校尉军官跑了过来。
女佣也跟着站了起来,讨好地打着招呼。
“爹爹!”曹曦身旁的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手臂,欢呼着也跑了过来,一头扎进那名军官的怀中。
李延良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惹得小女孩咯咯直笑,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父亲的脖子。
“方才去了站长室,没有弄到空闲的包厢。”他抱着女儿,牵着儿子,走到曹曦面前,颇为愧疚地说道:“所以,咱们一家五口只能乘坐一等座,路上得颠簸一天,赶往文水府(今澳洲昆士兰州贡迪温迪市)。”
“无妨的。”曹曦试图要从丈夫手中接过女儿,但遭到了女儿的无视,仍旧挂在丈夫的脖子上,无奈之下只能作罢,“赶往文水府也不过十来个小时,我们还是都能捱得住的。”
“其实……”李延良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你跟孩子不必去的,一路要赶火车,到了文水府,还要转乘马车,甚是麻烦。”
“延良,我是你的妻子,他们是你的孩子。”曹曦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们夫妻同为一体,你的祖父,自然也是我的祖父。作为他的孙媳,理当最后送一程的。”
看着妻子恬淡而平静的面庞,李延良突然间感到无比的内疚。
这段时间,自己委实辜负了妻子的深情和信赖,一味沉浸于自己的纵情和私欲之中。
“延良,你不觉得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生分了点吗?”曹曦伸手捏了捏正在朝她做着鬼脸的女儿,歪着头看着丈夫,意有所指地说道。
“呃……,最近确实有些忙于军务,轻疏了你和孩子。”李延良眼神躲避着,佯装逗弄起女儿。
“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
“那是自然。”李延良朝着妻子挤出一丝笑容,“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咱们去站台吧,免得一会要跟三等座的旅客挤成一堆。”
说着,李延良转头唤着两个儿子收拾随身东西,准备离开候车室。
随着齐国铁路的大发展,各个地区的火车站建筑也经历了由简易到华丽的转变。
大兴火车站在绍宁八年(1704年)经过一番重建,规模更加宏大,用材、风格更加华丽和壮观,功能更加的成熟,甚至还集合了酒店餐饮等功能。
在这段时期,齐国的铁路客站建设也趁着铁路发展的东风一路狂飙,基本上形成了现存铁路车站建筑风貌。
人们往往把车站看作和地方政府官厅一样重要的建筑,这不仅是铁路公司的实力展示,更是将火车站作为政治、社会和城市愿景的表现形式,竭力将一座座铁路客站修建得愈加富丽堂皇。那些到访齐国的旅人,在搭乘火车时,无不为车站宏大的景观所震惊和叹服。
如果说有哪样东西把堡垒式的城墙变成了一件过时之物的话,那么这样东西就是铁路。在所有基础设施中,没有任何一样发明对城市结构的破坏程度能够与铁路相比。
在这里,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城市之间的铁路联系。齐国的第一条铁路是乾武十八年(1660年)开通的建业至黑山城(今澳洲帕默斯顿附近)铁路。
一个人类聚居区的发展前景从此不再是由距离河流或海洋的远近来决定。汉州本土的不同城市通过铁路彼此连接,并逐渐形成网络,这一过程只经历了短短四十余年。
铁路的出现对一座城市又意味着什么呢?
在齐国第一波铁路建设热潮所到之处,人们所面临的不仅是资金和技术,同时还有与城市未来规划有关的一系列问题。各方围绕铁路建设给城市带来的后果展开热烈的讨论,另外还有私人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的关系处理,火车站的选址和设计,等等。
资本对修建铁路的热情除了要获得丰厚的投资回报之外,还出于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期待铁路沿线地价的攀升。
铁路和火车站是吞噬土地的巨兽。当齐国城市完成从前铁路时代向铁路时代的过渡时,铁路公司名下的土地很快便积累了一个庞大的数字,同时还对铁路相邻的土地的利用拥有间接决定权。
铁轨像巨蛇一样向城市腹地延伸,一路直抵市中心。在铁路建设过程中,许多人不得不放弃自己所居住的房屋。一个城市原有的城区结构在短短几个月里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在铁路线的两侧,新的社区往往在一夜间诞生。
此前,齐国的城市和居民点分布主要是沿着海岸和河流兴建,而如今,随着铁路的兴起,一座座新的城镇和定居点在铁路沿线拔地而起,不断向内陆腹地延伸。
第396章 风貌(续)
文水府(今澳洲昆士兰州贡迪温迪市)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府县,出产羊毛、牛肉、棉花、高粱、玉米、大麦、小麦等农产品,除了府城有寥寥二十余家规模企业外,辖下的几个县份基本上都是一些初级农产品加工小企业,经济发展程度比起沿海地区要落后一大截。
不过,文水在整个国家经济狂飙突进的过程中,仍然享受到了工业化带来的巨大红利,最起码地方基础设施和交通设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不再是曾经封闭而落后的面貌。
一片荒野之上,人烟是如何慢慢汇聚,最后形成城镇的,文水可以说就是汉洲本土最为典型的范例。
六十多年前,文水方圆数十里的荒野地区只有一座官办牧场,三十多个移民,数百头牛羊。当时的食物、日常生活用品以及邮件都要从一百五十多公里外的惠安(今澳洲昆士兰州沃里克镇)运送过来。
牧场管理人员同意那些往来的商贩在附近临时扎营落脚,以便牧工们与之交易。位于文水河畔(今麦金太尔河)的平坝地区成为固定的扎营点,随后,慢慢的帐篷变成了可拆卸的货棚,又变成了小平房。
到了汉兴十三年(1683年),已经有大量砖石材料的永久建筑了。是年,地方邮政所开设,次年,该地正式命名为文水镇。
绍宁元年(1686年),第一所中级学堂建立,各种小商铺、毛皮加工厂、罐头厂、轧棉厂、居民区也相继建起来,政府便于此设立文水县。
后来,随着移民人口的增加,周边又陆续兴建了不少新的定居点,到了泰平十六年(1720年),文水县及周边地区人口超过七万余,遂顺理成章地升格为文水府,下辖五个县、一个牧监区。
不过,近十几年来,包括文水府在内的许多内陆地区,却出现了人口倒挂现象,即大量的居民,尤其是年轻人会选择离开家乡,前往沿海大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
这使得文水府居民尽管维持了较高的人口出生率,但人口规模反而开始呈缓慢下降的趋势,让地方政府官员为此哀叹不已。
“现在的年轻人,但凡有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乘坐火车离开文水,去享受大城市中的繁华和喧嚣。”文水府兵备动员处都司徐世彪摇头叹道:“若是以这般趋势下去,若干年后,整个文水府怕是只能剩下一些半老头子种种地,放放牧了,人口全都集中在沿海那些大中城市当中了。”
李延良一家五口在当晚十一时,乘坐火车抵达文水站,随后找了一家条件尚可的旅社休息了一晚。
次日天明,李延良拜访了当地的兵备动员处,请求对方提供两辆马车,赶往二十公里外的后溪村。
这也不是他刻意地想要以权谋私,而是他此次返乡奔丧带着妻子儿女,担心路途上出现潜在的风险。
汉洲本土不似秦国那般,内陆腹地到处都是村镇农舍,人烟密集。只要向西翻过了大东山(今大分水岭),那便是遍地旷野,数十上百里都见不到一座大点的城镇和居民点。
像文水府,辖地面积超过两万二千余平方公里,却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五个县,七万余人,而且大部分县份和市镇都挨着铁路线和文水河。
从文水城前往后溪村,途中要经过大片空旷的原野、草地,周边也仅有五六家牧场,动物比人还要多。
这要是路途中遇到几个歹人,仅凭他一个成年男人必然无法应对。
齐国虽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富裕、最强大的国家,百姓也都是安居乐业,过着其他国家都极为羡慕的幸福生活。但这并不代表齐国境内就没有任何阴暗和罪恶的一面,仍旧有各种暴力犯罪和人身伤害案件。
荒郊野外,空旷无垠的地方,若是遇到一两只“肥羊”,也是会激起胆大狂徒的动手欲望。
要知道,齐国在经过一系列犯罪律法改革,到泰平年间,只有四条死罪,即:谋杀、恶性伤害、叛国、重度财产侵犯(包括重型贪腐)。其他各种类型的犯罪行为,皆判苦役加流放。
齐国的犯罪率相较其他国家而言要低得多,而且,大约百分之九十进入大理寺审判的案件都是和财产有关的。诸如暴动(暴乱)、恶性抢劫、谋杀这样的罪行很少见。
如建业、大兴这种大型城市,人口超过七八十万,但是每年的杀人犯不过十余人。
齐国的犯罪率不高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比如百姓相对富裕,贫困人口减少、全民普及教育、晚间灯光照明改善、专业警察队伍完善(齐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施行现代警察制度的国家)、对于酒类销售的限制等等。
一般性的犯罪主要是偷窃、入室盗窃等。有钱的人一般会不让家里没人,以照应家中的财物。甚至在与友人出外聚会或者游猎的时候也会留下一两个仆人看家。
而在乡村,偷猎和盗伐树木是一项普遍的犯罪。根据齐国律法,只有向环境保护部门提前进行申请备案,并获得特许,方能在指定的地区进行猎杀鸟类和野生动物,或者砍伐某片林区的树木。
因为,理论上而言,齐国境内所有的资源都是属于政府的,包括那些讨厌的袋兽。
但是,荒郊僻野的,自然不会有人时刻盯着那些被“保护”的鸟兽和林木,这就引得许多胆大之辈无视律法禁令,大肆盗猎和盗伐。
若是途中撞到孤身旅人,他们也不介意临时客串一把翦行的强人。
在劫了财物后,立时快马飞奔离去,待受害者费劲周章寻了警察过来,又能到哪里去捉人?
文水地处内陆腹地,又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区,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人物来此。当兵备动员处的官员突然看到一名昭信校尉(上校)军官前来拜访,着实有些意外。
在李延良委婉含蓄表明他的妻子乃是是先帝敕封的文安县主,要随他前往后溪村探亲,顿时给予了高度重视。
都司徐世彪当即点了三名警察和六七名轮值乡兵,背着枪,骑着马,要亲自护送李延良一家前往目的地。
一名昭信校尉军官可能在遍地都是公卿、将军的长安城算不了什么,但在文水府这么一个小地方,那可是大人物。
要知道,平日里与他们这些兵备动员处打交道的军官,最大的衔级也不过是翎麾校尉(中校)。
当然,他们兵备动员处隶属于地方政府,是民政系统,也可以不怎么鸟军方的招呼,没必要表现得这般殷勤。
可是,这位昭信校尉还有一个青川男的爵位,他的妻子更是文安县主,妥妥的勋贵之家,若是怠慢了,谁知道会得罪他们身后某个更深背景的大人物。
李延良并没有同家人一起坐在马车里,而是跟徐世彪和乡兵一样骑着马,一边聊着天,一边不疾不徐地护在马车一侧。
“应该不至于。”李延良听了徐世彪的感叹后,笑着说道:“大城市不可能容纳太多的人,若是那些贸然闯荡城市的年轻人长时间寻不到合适的工作,必然会返回家乡,重新成为农人和牧人。”
“或许如此吧!”徐世彪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咱们也不是内阁执政,更不是一方大员,操心这个干嘛?我只是觉得呀,我大齐内陆这般空旷,委实不是什么好事。国内大部分工商业都聚集于沿海地区,人口也随之分布于此,要是将来某一天,咱们大齐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岂不是很容易将咱们的精华之地给一下子祸害了!”
“呵呵……”李延良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徐都司多虑了。我汉洲本土四面环海,敌人攻来,若是没有一个稳固的后勤基地,是很难攻到岸上的。要知道,在各种战事中,最为困难的便是登陆战,稍有不慎,便是送敌上门的结果。即使,将来我大齐衰败势弱了,但只要内部不乱,固守本土,敌人是很难打进来的。”
“是吗?李校尉,莫要笑话我,虽然就职于兵备动员处,但说实在话,我对战阵还真的不太懂。”徐世彪说道:“但前些日子看了报纸,说那法国人正在围攻我大齐海外领地,已经将琼州(今巴哈马)总督区的几座小岛给夺了去。他们还攻入了陈国境内,陷落了不少城镇和定居点。没想到,这法国跟咱们甫一开战,竟然还让他们占了这么多的便宜。”
“这是难免的事。”李延良说道:“殷洲东海岸和加勒比地区是距离我们齐国最远的地方,实力相较于法国而言,根本不占优势。毕竟,法国人在那片地区经营日久,根基深厚,初战就能取得些许战果,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不过,待我大齐远征舰队陆续抵达大西洋及加勒比地区,攻守之势必然会随之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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