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君子六艺 第123节

　　“不虚此行！”高渐离看了一眼雪女，兴奋地说着。

　　雪女却是蹙了蹙眉，她虽然也擅长舞乐，但是更多的是擅长于舞，倒也能听出两个合奏之人的高明，但是具体有多高，她就分不清了。

　　只觉得，似乎是比高渐离要高上那么一些。

　　琴声高扬，如高山流水一般，而笛声悠远，如叙说故事，娓娓道来。

　　二者相合，就让人仿佛置身空谷高山，看着两位高人在感慨知音相遇，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整个紫兰轩也都停止了喧嚣，朝着琴音笛声传来的地方望去，认真地竖耳倾听。

　　因为紫兰轩的档次上升，能来紫兰轩的也都或多或少知晓一些音律，因此也都能听出琴音笛声的高明。

　　“是师修大师，只是不知道与其合奏的是哪一位！”张平低声说着，生怕声音太大影响到琴音和笛声。

　　房间之中，旷修见言晏笛声相合，也直接放开了来，什么琴谱、曲谱，都不重要，什么律调也不存在了，现在他只想跟言晏在乐道之上一同探索前行，相互弥补。

　　言晏也是同样的感觉。

　　音律有大雅小雅，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抛开了这些律调定式，完全是率性而为的探索新的乐理。

　　简单来说就是瞎jb弹和瞎jb吹！

　　弹得乱七八糟，吹得也七零八落，可是因为两人在乐道上的领悟已经超出常人太多太多，因此哪怕是乱弹乱吹，但是音律却让人始终感觉悦耳而不聒噪。

　　“弹得、吹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有宾客皱眉。

　　“弹琴者是师修大师，吹笛者是叔东先生！”作陪的紫兰轩女孩们提醒道。

　　“哦，那没事了，是我格局不够！”韩国龙泉君果断闭嘴，就自己这点乐道理解却评论两位大师的乐道，那是贻笑大方！

　　“率性而为！”张平有些技痒，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吧，自己不配参与！

　　高渐离倒是也想参与其中，只是他也发现，虽然他也被称为乐道天才，燕赵第一人，也能跟得上两人的节奏，但是却总是会慢上半拍，强行加入，只会大乱原有的节奏。

　　“高渐离不如也！”高渐离也认清了事实，自己跟师修和另一位还是存在了一丝的差距，看似很近，但是想跟上，却有些难了。

　　“去……”言晏将七星龙渊掷向了舞台中央，然后看了弄玉一眼。

　　弄玉迟疑了，看着言晏和师修，也明白这是两位老师要指点她音律，但是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担心自己给搞砸了。

　　“嗡~”琴音变化，表达了师修的意思。

　　弄玉也没有再迟疑，从楼阁之中飞身落向了舞台之上，捡起了七星龙渊，踏着琴音和笛声的节奏跳起了剑舞。

第209章 剑胆琴心

　　见弄玉捡起了七星龙渊，言晏和师修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胡乱弹奏，而是一同演奏起了《广陵止息》。

　　“广陵止息！”高渐离是见过这个琴谱的，也知道这琴谱的高明，因此在师修和言晏转变之时，只是一个音律就明白两人换曲了。

　　“七星龙渊，原来是叔东先生！”紫兰轩的宾客也都从弄玉手中的名剑猜到了吹笛者是谁了。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言晏在乐道之上还有如此成就。

　　而《广陵止息》虽然在乐师之中已经传开，但是没有得到言晏的许可，也没有人在公开的场合演奏过，哪怕是师修也从不在人前弹奏。

　　“好羡慕她！”雪女看着在舞台上踏着音律舞动的弄玉，眼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作为舞者，能够有两位乐道大师为其舞动伴乐，那是多大的荣耀，只可惜，现在站在中央舞台的并不是她。

　　弄玉握着七星龙渊，她擅长的还是琴，虽然也懂得舞蹈，但是并不是很专业，可是师修和言晏却能通过音律在不断的引导着她，这也是雪女最羡慕的地方。

　　因此，虽然有识之人都能看出弄玉的生疏，但是却顶不住有两位音律大家在给从旁指正。

　　音律与剑舞相合，将整个广陵止息的故事给叙述得完完整整。

　　整曲很长，很长，却是在述说着聂政一生的不幸命运，将聂政的命运，刺杀时的凶险舒展得淋漓尽致。

　　只是这就苦了在中央舞台上剑舞的弄玉，全曲长达三刻钟，而弄玉也就要在舞台上剑舞三刻钟，其中最难的就是聂政刺杀时的凶险和悲怆的表现。

　　“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言晏和师修的演奏没有停止，但是却对视了对方一眼。

　　师修知道言晏想要弄玉理解的是什么，也在配合着，希望弄玉能够理解领悟，只可惜，弄玉的性子还是有些偏软，没能领悟言晏想要她领悟的东西。

　　因此，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节奏。

　　弄玉感受到节奏的变化，也有些自责，明明她也感觉自己似乎要掌握到了什么，可惜在正声停止之前，还是没能领悟下来。

　　最后的音符落下，弄玉也收剑，香汗淋漓的走回了楼阁，却是内疚自责无比。

　　直到弄玉走进了楼阁之中，紫兰轩的宾客们才回过神来，掌声不绝，满堂华彩。

　　“不虚此行，广陵止息，琴曲、剑舞，堪称一绝，听闻此曲，观罢此舞，未来恐怕都没有再能入耳之音、入目之舞！”张平感慨着，却没有吝啬自己的打赏。

　　“让老师们失望了！”弄玉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看师修和言晏。

　　“去梳洗吧，是我们操之过急了！”言晏也有些遗憾。

　　广陵止息是最适合让乐师领悟剑胆琴心的曲谱，只可惜他和旷修联手，都没能让弄玉领悟到剑胆琴心。

　　弄玉是有琴心的，唯独缺少聂政那种舍生取义的大魄力。

　　“除了弄玉，高渐离、雪女都有可能领悟剑胆琴心，在天赋上，高渐离应该是最有可能领悟的！”师修也不介意引荐高渐离。

　　言晏点头，能成为后来的墨家第一高手，水寒剑主，高渐离的确是最有可能领悟剑胆琴心之人。

　　只是，看着我方唱罢你登场的妃雪阁的准备，言晏摇了摇头，高渐离还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愣头青，一个恋爱脑的家伙。

　　或许真的要等到易水送别之后，才有可能领悟出剑胆琴心吧。

　　只是，现在的荆轲，还有可能去刺秦？

　　秦王死不死，跟荆轲有什么关系，他是卫人，秦国一直都没怎么管卫国，甚至到最后都没有灭了卫国。

　　所以，言晏很怀疑，荆轲去刺秦完全是喝多了被人下套的，然后因为墨家的己诺必成，不得不去。

　　简单来说就是喝了酒，说胡话，然后被人用来做文章，为了墨家的名声，赶鸭子上架，驳不开面子。

　　以荆轲那种酒蒙子习性和豪爽的性格，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然而，想谁谁来，在言晏和师修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道身影就从窗口跳了进来，仿佛是回自己家一般，自来熟地跑到了言晏身边，拿起了条案上的酒壶就吨吨吨的畅饮起来。

　　“我就猜到是先生来了！”荆轲自来熟的说着。

　　师修有些疑惑地看着荆轲，又看向了言晏，等着言晏介绍。

　　“我好友，墨家，荆轲！”言晏也只能向师修介绍起来。

　　“原来是墨家义士！”师修不认识荆轲，但是知道墨家，因此也是给面子的拱手行了一礼。

　　“咳咳，荆轲见过师修大师！”荆轲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但是对师修这种前辈还是很尊重的，也放下了酒樽，认真的行礼，然后道，“荆轲自由习惯了，还望大师见谅。”

　　“率性而为才是真！”师修倒也没有在意，然后在言晏惊诧的目光中，脱鞋、扯衣，放飞自我！

　　“？？？”言晏也傻眼了。

　　“呃~”荆轲也愣住了，没想到师修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音乐是让人愉悦，放松的，本就不该受条条框框所束缚，所以，我觉得只有自我舒坦，才能创造出更好的音律，要不是有女子在侧，我都没打算穿衣！”师修淡淡的说着。

　　“……”荆轲和言晏对视了一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大师！

　　“嵇康？”言晏突然想到了那个喜欢嗑五石散的竹林七贤，貌似那货也是没事就喜欢裸奔，雅称魏晋风流！

　　“佩服！”荆轲似乎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也没有再拘束，果断的放开了，凑到了师修身边，跟师修大谈畅饮起来。

　　而紫女也终于得闲，抽空走了进来，见到师修的样子也无动于衷，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对于荆轲，略微诧异了一下，也认出了荆轲的身份，然后也明白了两个家伙的臭味相投。

　　“荆轲侠士已经欠了不少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呢？”紫女看着荆轲开口问道。

　　“额~”荆轲尴尬地看向了言晏。

　　言晏转头，我不认识这人，不给他买单！

　　“下次，下次一定！”荆轲尴尬的笑说。

　　紫女也没有再追问，对于紫兰轩来说，荆轲能来欠账，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没有什么游侠儿敢来紫兰轩闹事。

第210章 两个浪费天赋的狗东西

　　“你们刚刚是在教那小姑娘剑道？”

　　老板娘来了，荆轲和师修也都收敛了不少。

　　“你居然能听出来？”言晏震惊无比地看着荆轲，然后又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也不是太阳啊，这家伙居然能听出来？

　　“是！”师修可不知道荆轲的情况，只是有些惊讶，荆轲看来也是音律大家啊，不然怎么听出来的。

　　“你说伱们，那么柔弱漂亮的小姑娘，学什么武道！”荆轲嫌弃地看着两人。

　　言晏和师修愣住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弄玉需要学什么武道呢？

　　“不过，我好像从两位大师的音乐中看到了一位极为高明的剑客！”荆轲继续说道。

　　“？？？”言晏和师修目光直直地盯着荆轲。

　　广陵止息说的可不就是一代剑侠刺客聂政的一生，只是除了极少数人，很少人知道广陵止息是在谱写聂政的一生。

　　尤其是言晏，他很清楚荆轲有几斤几两，以荆轲的脑子根本不可能听得懂音律这种文化的东西。

　　问题是，荆轲都不懂广陵止息，却居然能听出这说的是一位剑客！

　　“荆轲来，除了是想见一见老朋友，同样的，也是要感谢两位先生！”荆轲继续说道。

　　言晏若有所思，震惊地看着荆轲。

　　荆轲点了点头，“多谢两位大师的音律，让荆轲领悟了一门剑意！”说着就郑重的行了一礼。

　　言晏嘴角一抽，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想让弄玉领悟剑胆琴心没领悟，反倒是旁听的荆轲给弄懂了剑意，领悟了剑胆！

　　“你这天赋，怪不得黑侠前辈要将你锁在墨家总院！”言晏也不得不承认荆轲在剑道上的天赋恐怕要比盖聂还高。

　　要知道盖聂虽然比荆轲强，但是强的有些，而这还是盖聂极心于剑，而荆轲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

　　若是荆轲能有盖聂一半的认真，恐怕荆轲才是那个未来的剑圣吧！

　　尤其是高渐离用了大半辈子才能学到的剑之极速，荆轲却是轻易的就掌握了。

　　就这天赋，给荆轲真的是白瞎了！

　　“我能用三天就学会的东西，为什么要花一年半载去努力？”荆轲不解的看着言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