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君子六艺 第223节

第380章 全线开战

　　“这么快？”李仁和蒙恬都惊讶不已。

　　从三王子城到边界，急行军至少都要十天，羽林卫居然能在短短的五天就已经抵达了战场，并且连他们都瞒过了。

　　白凤也没有解释，因为他不懂军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羽林卫速度会这么快。

　　然而，典庆很快就赶到了大营，解答了他们的所有疑惑。

　　“羽林卫化整为零，每人都只带三日口粮，沿途都设有补给点。”

　　“也就是说，羽林卫如今并没有带有甲胄辎重等装备前来？”李仁和蒙恬等人终于是明白羽林卫为什么来的如此之快了。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带上任何辎重补给，一路急行军，自然是会比预计中的要快上许多。

　　“可是没装备，怎么打？”蒙恬费解，这样急行军而来的羽林卫根本没有半点战力啊，可以说除了战马，他们可能连趁手的武器都没带来吧！

　　“装备辎重已经在组装了！”典庆笑着说道。

　　“啊？”这些李仁和蒙恬更加诧异了，人马能到他们可以理解，但是辎重武器是怎么到的呢？

　　“佐戈将兵器辎重分解了，由骑兵带着赶来，到达地方后再行组装，也就省去了很多时间！”典庆解释道。

　　他们这一次不是打什么攻城战，所以不需要带那些大型的攻城武器，就是一些甲胄、弓弩、弓箭和长兵器。

　　连战车都是直接从三王子城疾驰而来的，至于损耗，有墨家在，坏了都能就地修。

　　“可怕！”蒙恬和李仁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就是并州骑兵会带着分解的装备材料和更重的东西先行赶到，步卒也会空手疾行。

　　而墨家则会让朱雀带着那些铸造坊的弟子赶到帮忙重新将装备组装。

　　“至于粮草，丞相已经沿途各县域先行朝我们补给，而后才会从三王子城将粮草补回各县乡里！”典庆继续说道。

　　蒙恬更加诧异了，战争补给还能这么玩的吗？

　　先从战场周边的县乡里的百姓手中收取粮食，优先供给大军，而后三王子城的粮草才重新补回百姓手中。

　　这样一来，粮草补给是极其迅速的，而且辎重营只需要到达沿途各县补回百姓，也就减少了在运送过程中产生的消耗。

　　不过这种事恐怕也就并州能做得出来，换做其他诸侯，想从百姓手中拿到他们的存粮，那不等大军开战，自己地方就先暴乱了。

　　因为并州百姓都是被“捡”回来的，而并州官府也从未亏待过百姓，至少在他们成为并州国民之后，再没有出现过冻死饿死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百姓自然是同仇敌忾，只要军队需要，他们甚至可以连生命都交出来，更何况只是存粮呢？

　　如果说秦国是只有士兵和农民，那么并州可能就是只有士兵了！

　　它的战争动员能力是整个天下诸国都无法比拟的。

　　对此，蒙恬对这一战也更有信心了。

　　“君上呢？”李仁和蒙恬才突然想到，典庆带着并州大军赶来，那君上去哪了？

　　“君上去雁门关借兵了，也在赶来的路上了，而且是已经绕到了屠何王大军背后，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典庆说道。

　　东胡这一次太大意了，居然敢越过澹林，进入到林胡地界。

　　而言晏则是直接带着雁门关大军重新接手了澹林的地盘，出现在了屠何王的背后。

　　可是对此，整个东胡大军居然没人发现。

　　或者说没人想到原本已经后撤的雁门关大军会突然转向，重新开回。

　　“君上才是父亲的亲儿子吧！”李仁有些酸了。

　　自己在前线对抗东胡，李牧都能因为邯郸调令而不管不顾的将大军撤回，结果并君去了，却能直接带回雁门关大军。

　　到底谁才是亲儿子啊？

　　典庆、蒙恬等人都才反应过来，似乎、好像，李仁才是李牧的嫡长子啊，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呢？

　　“墨家神杀营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典庆继续说着他带来的情报。

　　神杀营统领赵朝已经率军赶来，不过要比羽林卫会晚一些，毕竟他们离前线也更远一些，又都是以锐士步卒为主，速度自然不可能跟羽林卫这种骑兵为主的相比。

　　而绕过了东胡大军，出现在澹林的言晏则是双目平静地看着舆图，不出意外的话，李仁、典庆和赵朝等并州大军全歼胡丹本部不成问题。

　　毕竟是有心算无心，胡丹自己傻呵呵的闯进了伏击地点，那他不死谁死呢？

　　不过言晏现在想的却也不是如何配合并州大军灭掉屠何王本部大军，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东胡王庭方向。

　　“四万人还是少了点啊！”言晏低声说着，最终目光继续向舆图的东南方向望去，最终停在了燕国的辽东、辽西二郡上。

　　若是雁春君没有骗他的话，那么在辽西、辽东与东胡边界上必然有着一支数量庞大，且精锐无比的五万大军！

　　“兵者，诡道也！避其锋芒，踹他屁股，偷家才是真正的战场艺术！”言晏笑着。

　　围魏救赵啊，这战法很烂大街，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好用的阳谋！

　　“就让草原蛮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超远程指挥的战争艺术吧！”言晏说着，飞快的下达了一条又一条的军令，同时指挥着李仁、典庆、赵朝等各部大军，甚至还有驻守匈奴的大军，以及自己如今率领的雁门关各军，最后是燕国的辽东、辽西大军。

　　司马尚看着不断下令的言晏，也同样是震撼和敬佩不已，这种全局指挥的艺术，他也只在李牧身上看到过。

　　而且李牧指挥的战场也远没有这么大，言晏这一次指挥的却是东西横跨将近三千里。

　　围杀胡丹，阻击屠何王，围困匈奴王庭，率军深入东胡，指挥燕军北上攻打东胡，等于是同时开辟了数个大型战场啊！

　　而战场的巨大，也意味着在时间、兵力的计算上需要极大的算力，普通人甚至一般的大军幕府都做不到如此庞大的计算量。

　　可是眼前之人却只是靠着自己的心算，就能算出大军行进的损耗和战场局势变化带来的变数。

第381章 补给从何而来

　　李牧将司马尚派来就是来协助言晏行动的，毕竟对雁门关各营校尉的能力只有李牧和司马尚是最清楚的。

　　什么样的战场需要什么样的将校，什么样的任务什么人能完成，这些也都是统帅要考虑的。

　　而司马尚无疑是很清楚怎么去配合主将，跟杨端和是同类型的绝佳副将人选。

　　一直等到言晏将所有命令下完，司马尚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么大的算力，言晏是怎么靠着心算就能完成的？

　　“这种战场指挥，很考验主将和幕府的运算能力，若是有一位或者数位算学大家是可以模仿出来的，但是更多的时候是靠经验，靠肌肉记忆！”言晏也没有隐瞒。

　　超远程、跨视界的远程指挥需要庞大的计算，但是若是幕府中有哪些顶级算学大家也是可以模拟出来的。

　　不过更多的时候，主将若是经验足够，只是一眼其实就能看出各营各军抵达的时间，并不需要再重新去计算。

　　就好比，言晏能一眼就知道羽林卫什么时候，移动到什么地方，并不需要再去计算。

　　司马尚也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自然也能明白，不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这样的超远程指挥第一次出现，但是却并不是不能模拟的。

　　唯一难的就是，言晏是如何做到预测敌军的动向，并提前数月去指挥大军奔赴战场。

　　所谓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或许说的就是这种超越时间和超越距离的指挥吧，完全是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控于手掌之间。

　　“燕国真的会配合吗？”司马尚还是有些迟疑。

　　整个战局最大的意外和最重要的一环其实就是燕国会不会出兵，又能不能将东胡王庭本部牵制住。

　　“相信雁春君！”言晏笑着说道。

　　他相信雁春君和燕王喜，燕国虽然打了很多次败仗，但是他们对战机的把握却是堪称当世一流的。

　　这种草原全面大战的战机，燕国绝不可能错过。

　　而事实也如同言晏所料，燕王喜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却有着一颗中兴燕国，重现昭王之治的雄心。

　　因此，当收到言晏的出兵邀请的时候，燕王喜第一时间就召集了燕国百官进行商议。

　　商议的内容并不是要不要出兵，而是该派谁去领军！

　　这一点，燕王喜做的是要比赵王迁要果断许多。

　　“王弟愿北上领兵！”雁春君并没有退缩，主动请缨。

　　燕王喜其实也是意属雁春君，毕竟整个燕国也只有雁春君跟言晏接触过，也能更好的配合并州的军事行动。

　　经历过两次大败的燕王喜也认清了事实，那就是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其他人最好不要再乱插手，尤其是自己最好还是不要亲自下场微操了。

　　“末将愿往！”在屯留大战中逃亡，被田光捡到，送到燕国的樊於期也主动开口了。

　　作为败军之将，他在燕国的处境其实很尴尬，尤其是他跟的是燕丹，结果燕丹却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导致他在燕国就成了一个边缘人物。

　　可是燕国却依旧给了他很高的礼遇，虽然不用他，但是却也没有亏待他。

　　用雁春君的话来说就是，养着这么一个知兵之人花不了什么钱，万一哪一天能用上呢？

　　直到樊於期站出来，燕王喜和雁春君也才想起来在燕国还有这么一個能征善战之人。

　　要知道这时候的樊於期是打出了自己的风采和战绩的。

　　这可是硬抗了王翦、蒙武、王贲、杨端和等秦国宿将近半年之久的狠人，最后虽然屯留失守了，但是终其根本，败军原因是因为成蟜投降了，并不是樊於期的问题。

　　所以，对于樊於期的能力，燕王喜和雁春君是没有怀疑的。

　　“只是，末将疑惑的是，并君孤军深入东胡，没有后勤补给，要如何坚持？”樊於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澹林传回的出兵邀请和战局布置，燕国是有完整的详情的。

　　出兵邀请是请求燕国出兵五万，攻打造阳、纲成、屠何三城，帮助并君大军切断屠何王返回东胡王庭的道路，同时将东胡大军吸引南下。

　　而言晏也会亲率大军深入东胡内部，直奔东胡王庭，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然而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是，言晏本部大军的补给从什么地方来，要知道深入东胡之后，言晏大军已经远离了雁门关将近两千余里，最近的补给点也是澹林。

　　而澹林城也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能够补给上四万大军的消耗。

　　雁春君也不是不懂军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定律，只是看遍了舆图，他也没能找出一个能够给言晏大军的补给点。

　　“补给？”不止是燕国在疑惑言晏的补给从何而来，包括参战的各国各军也都在疑惑。

　　秦国确实答应出兵了，由年轻的将领李信亲率陇西大军出兵高阙塞，替并州镇守西面，防止大月氏下场参战，趁机攻打并州后方。

　　雁门关李牧也是在想言晏会从什么地方得到补给。

　　毕竟他借兵给言晏的初衷是以为言晏是要配合并州主力大军围剿屠何王本部而已，却没想到言晏居然如此大胆，居然要攻打东胡王庭。

　　这事别说他们这些知道大军布局的将领无法理解，就算他们将情报送到东胡王庭，东胡王庭都会认为这是假情报吧。

　　毕竟跨越数千里，毫无补给的大战，从未出现过，等到言晏率军赶到东胡王庭，他们还能有多少辎重粮草补给，能坚持多久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