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无极之证 第25节
但慕容却看到了太师椅下的另一物件:一个丹书铁券。
曹钦见他拿出这东西也是一惊,他当时查看之时受情绪影响也未查看仔细,这才漏了重要线索。
慕容看着手里的丹书铁券想到:这东西是什么意思?这个丹书铁券似乎是仿制的,手艺粗糙。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假的。
曹钦看了也摸不着头脑。二人不住地相望。但谁也不开口说话。
“这墨梅烙印……”曹钦欲言又止,半晌过后又道:“听老督公说起过,当年的夺门之事其实有三个主谋,这三人分别召集死士商议迎接先帝复辟。但是也只有这三人才知道所有参与之人,下属死士根本不知!咱家就是老督公下属,只知道老督公一人!”
慕容急忙问道:“这三位主谋都是谁?”
“老督公,忠国公石亨、华盖殿大学士徐有贞!”
慕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喊王良道:“速速派人前往石亨、徐有贞二人府上,将这二人保护起来!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抓住的线索!”
待王良走后,慕容就思索这丹书铁券,他想到了张軏府中所发生的凶杀案。
慕容猛地站起来,此时曹钦也站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张軏!”
原来这张軏是靖难功臣张玉的后人,家中有皇家所赐的丹书铁券。而曹吉祥屋中的丹书铁券正是迎合了张軏。
慕容心想:这是……凶手留下的线索?他为何这么做?
凶手每次杀人都会留下一枚簪子,如果这丹书铁券也是凶手留下的线索,之前的案子他也应该留下过,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慕容脑海中盘旋着近几天的一桩桩案件:先是十三名宫仆被吊死,之后是多福总管遇害!再到曹吉祥被杀,再到张軏……这其中难道有关联?
慕容脑海之中忽然灵光闪现:多福是大内总管,杀害十三名宫仆不是对于皇上的挑衅而是暗示下一个被害者就是多福!
多福这个太监身份正迎合东厂督公曹吉祥被杀。现在这丹书铁券正好印证了张軏被害!
慕容将这一切都想通了,他猛地走出去直奔停尸房,他要再次查看张軏等四人尸体,看看是否漏掉线索,下一个被害者是谁?
曹钦见他如此强烈的反应也没多问就跟着跑出去。一直跟到停尸房,曹钦见慕容情绪十分激动,在停尸房中一通翻动,瞬间尸体狼藉。
“你到底在干什么!”曹钦不耐烦道。
“线索,线索!漏掉了什么!”慕容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心想:这么多天没有发生命案,他就快要下手了!
此时王良寻到停尸房中,见慕容疯疯癫癫的一把拦住:“你干什么!现在要冷静!你这么做,就是有线索也被你破坏了!”
慕容心情好久才平复下来,看了看王良道:“你怎么在这!”
王良缓缓道:“出事了!”
慕容心中已有答案但就是不敢说出口,嘴唇微微颤动。
“石亨、徐有贞失踪了……”王良脱口而出。
正是:连环凶杀,内有关联。石、徐惨死,线索再断。
景泰索命 第三十章 迷失
朗朗白日之下,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敲响了石亨府邸的大门。
府门开时,走出来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量了一眼这个人。这人的斗篷压得很低,看不清楚脸庞。
“你……找谁?”那管家问道,见此人这般遮掩不免心疑。
那黑斗篷的话音十分粗厚,比男人的声音更甚。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徐有贞徐阁老让我将这封信带给你家大人!”
管家接过那封信,客气道:“既然是徐大人的信使就快进来!”
“不必了!”那人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石府管家嘟囔了一声“怪人”掩上大门将信呈给了石亨。
管家将此事道明,石亨也是将信将疑地拆开了信封。看了半晌,顿时站起来催促道:“管家!备马!”
一般官员出行都要备轿子,石亨自然也是坐轿。但是石亨出身行伍,在军营中长大。来来往往骑得都是高头大马。此时石亨如此催促定是要紧的事!
管家不敢怠慢,赶紧叫小厮去马厩牵了马在后门等候。
石亨衣装都来不及换,骑马冲去宅院,向东而去。
石亨一路快马加鞭,丝毫不作停留。马鞭子抽的马身上劈啪作响,马儿声声嘶叫。马儿奔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处荒庙前停下。
石亨也不拴好马屁径直冲进了这座荒庙之中。
这庙正是正统朝大太监王振的庙宇,朱祁镇复辟之后感念王振功德特为此建造庙宇,享受人间香火。为了一个太监立庙也是前所未闻的罕见之事。
但百姓痛恨王振鱼肉百姓、祸国殃民,这座庙早就没了香火也无人打扫整理渐渐便成了荒庙。后来有人要拆掉这座庙,也被朱祁镇拦下。也偶有朝臣奏议也被朱祁镇驳回。
石亨推开这破旧的庙门,这一刹那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荒屋特有的尘土味儿,看来这里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石亨前前后后寻摸了一遍,不知在找些什么。里里外外走了好几遍暗自嘟囔“奇怪!人还没到!”
石亨找了一处勉强可以坐下的地方,显然是在这里等什么人!
半个时辰之后,就听过庙门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地上打盹的石亨听到这一丝动静赶忙惊醒,这是他多年在战场之上养成的习惯,轻微的响动都可以惊醒。
庙门开时,就看到探进来一颗头,此人正是徐有贞!
石亨大喜:“徐大人!你可算来了!”说着将徐有贞拉进来。
徐有贞先是被突然冒出来的石亨吓了一跳,石亨硬是抓着徐有贞的手腕进了破庙之中。
徐有贞先开口道:“近日皇宫之中凶杀案频发,宫中流言蜚语甚是杂多。难不成真是他回来了?”
石亨一个兵油子怎会害怕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这种事你还真信啊!”
石亨此时放轻了声音又道:“你这大老粗!到底叫我来此所为何事!”
徐有贞听完石亨这句话顿时一愣,瞪大了眼睛对徐有贞道:“不是你叫我来这的吗?”
石亨也是目瞪口呆,结巴道:“不……不是你派人送信到我府上的吗?”说着从怀里取出那封信给徐有贞看。
与此同时,徐有贞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石亨,二人更是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
二人赶紧又拆开了这两封信,就看到两封信的字体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是没有书法底子的也能看出来这两封信出自同一人!就看信中道:
“宫中命案另有蹊跷,疑与景泰有关,速到城东王振庙协商!”
两人看后不禁唏嘘不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惊诧之间,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的异动。此时二人身后站着一个人……
石亨先是发现了身后异动,悄悄地示意徐有贞。徐有贞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对着石亨挤眉弄眼,此时脑门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
石亨以眼色示意徐有贞听他命令,令一动二人分两侧逃脱。
徐有贞此时不敢出声,目不斜视,握着信封的手不住地发抖。石亨倒是在刀尖上混饭吃的人物,倒是镇定的很。手慢慢地伸到眼前,等待发令。
徐有贞瞥着石亨的手,此时石亨猛地握拳,二人一左一右分散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有贞刚要逃开就觉得身子跑了出去,可是脖子却被什么东西牵住,一个猛劲将他摔在地上。
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徐有贞倒地不起。石亨闻声来救,一转身就看到徐有贞的脖子上被套了一个绳扣。抓着绳扣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破庙中光线昏暗看不清脸。石亨细细打量来那人足足高了他一个头,身材魁梧健壮。
那人两手收紧了绳扣,将徐有贞活生生地提了起来。徐有贞只是痛苦地握着脖子上的绳扣,脸涨的通红可是一个字一个声音都吐不出来。
石亨飞身扑来,那人仍是抓着徐有贞不放。眼见石亨就要扑到,那人转过身去将徐有贞过肩背摔,徐有贞登时气绝而亡。
石亨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呆若木鸡,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转身就朝着庙门奔去。他一眼看出此人力大无穷,自己绝不是对手,此时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
石亨距离庙门只有一步之遥,眼见手就要碰到门闩,谁知此时眼前什么东西飞过,眨眼即逝。
他猛然一低头就看到脖子上多了一个绳扣,顿时心中大叫:不好!
忽的一股力量将石亨拉到后面。石亨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他眼前一黑猛然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摇晃着脑袋睁开了眼。
“他爷爷的!老子和你拼命!”石亨也是急红了眼,正要扯掉脖子上的绳扣,就感到绳扣一紧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把控住难以挣脱。
那人一只脚踩着石亨使他动弹不得,石亨心中暗自吃惊:这家伙的力气如此之大,一脚下来我竟然有些喘不得气。
石亨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朝着自己过来……
慕容让王良赶往徐、石二人府上,王良先派一人去往徐有贞府上,自己直奔石府。
王良下马敲门,石府的管家打开府门一看王良锦衣卫装扮,当即结巴道:“大人这是……”
王良不等管家的话说完就开口道:“锦衣卫同知王良求见忠国公!”
管家却道:“我家大人刚刚离去!”
“去了哪里?”
“方才有人送来徐有贞大人的书信,大人看过信后骑马直奔城东而去!走的时候甚是匆忙!”
王良疑惑:徐有贞的宅子在城南,石亨却去了城东!此事当真奇怪!
正思虑间,一锦衣卫千户飞马而至,这千户正是前往徐有贞宅子之人。千户说明情况:徐有贞被石亨约去城东!
王良心中顿感不妙:二人各自受约前往城东,此事定有蹊跷!不容王良细想,他赶紧翻身上马向慕容说明情形。
慕容听闻当即意识到了什么:凶手可能动手了!这二人是这场案子的关键!
慕容不由分说,冲出房门施展轻身功夫直奔城东而去。
慕容觉得此事甚为奇怪,自己刚刚得知了石亨、徐有贞二人的秘密这二人就离奇的失踪了!这怎么不令人生疑。
凶手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在我找到了线索之际这二人失踪,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见!凶手在暗处观察着……想到此处,慕容不禁毛骨悚然,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良在旁边道:“你别着急!现在只有发动众人去找,这城东去处甚多,你知道他二人在哪!”
慕容想来也是,他实在是太受情绪控制,如此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他现在最应该冷静下来。
“大人!城东荒庙发现了石亨、徐有贞二位大人!不过……”一千户突然赶来道。
慕容已经知道千户省去话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让他退去,自己同王良赶至荒庙。
庙中一片狼藉,打斗痕迹十分明显,就见两具尸体横陈在地。慕容不用看就知道是石亨、徐有贞二人。
王良走上前去查看尸体情况,就看到慕容愣在原地,久久不动。
唯一的线索断了……慕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这二人才能找出当年“夺门”组织的人,现在二人已死,再想找到其他人简直难如登天!
“二人与多福一样,绳扣窒息而死……”王良对慕容道。王良说完不见慕容有任何反应,就见慕容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王良上前推搡也不见其有何反应,当真像是着了魔一般。
许久,慕容才缓过神来去查看石亨的尸体。王良见他好转这才放心搜查四周。
慕容看见石亨脖子处一道深深的勒痕,慕容伸手一摸心中一惊:他的颈骨……断了!
这凶手果然是残暴至极,此时慕容捏起石亨的脸时就觉得不对劲。石亨口中溢血,窒息而死如何口中吐血,难不成是咬破了舌头?
慕容一手捏住了石亨的两颊,唇口微张,慕容登时一震:舌头……凶手割了他的舌头!这是何意?难道这是下一个被害者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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