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随永乐北征 第196节

这会儿不应指着鼻子开骂了么？

怎么老头看着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昌盛没把话说明白？

“昨天你只跟爷爷说要给周新一些赏赐，免得他把持不住自己，耽误了朝廷的大事，可没跟爷爷说你要收周新做门人呀？”

“做门人？”

“没有呀，爷爷怎么会这么说？”

朱瞻基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很是无邪的反问道。

“你把自己的名刺都借给周新用了，还说不是收他做门人？”

朱老四很怀疑自己大孙子是在睁眼说瞎话。

“周新不是还没有孩子么，孙儿把名刺借给他，是让他去找太医正好好把把脉，赶紧传宗接代，留个后。”

“他一个三品官，想去太医院还不容易，用得着你操心”“？”朱老四没好气的开始数落。

“可是三品官到了太医院也得按规矩找轮值的太医瞧病，轮值的御医医术哪有太医正的高明；”

“再说了他自己去的话，太医院的人可开不了很好的药给他，孙儿也就是想搭把手而已，怎么就成了收门人了？”

朱老四狐疑的瞅了自己大孙子一眼，解释道：

“你把自己的名帖借给周新，就是要收他做门人，周新收了你的名帖，就是应下了做你的门人！”

“啊？这么草率的么？！”

“哼，是你草率了，不是人家，周新马上就要站到风口浪尖了，你这个冤大头还凑上去，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件事儿办的太莽撞了，以后别人怨恨周新的时候，会连你一起怨，谁让周新是你的门人呢；”

“周新要是出了丑事，身败名利了，你也会威严扫地，被人戳脊梁骨。”

朱老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朱瞻基。

“这么严重么？”

“我爹手底下不也有上千的门生么？”

“也没见我爹怎么着啊，爷爷您可别吓唬孙儿。”

朱瞻基一副我很聪明你别呼我的样子。

“这怎么能一样么？”

“你爹那是因为主持了两次科举，有了座主之名，进士们要以你爹的门生自居，合情合理，你爹他可没得选，你这个是你自己挑选的，怎么能一样；”

“再说你爹的门生虽然多，可是一个部堂大员都没有，都是些芝麻小官能惹多大麻烦？”

“周新可是正三品的提醒按察使，马上还得要主持总揽朝廷的考成新制，他就是个活生生的箭靶子，这要是出了纰漏，你怎么补救？”

“你还大张旗鼓的用自己的车架招摇过市把周新送回家，别人会怎么想？”

“你要是护不住呢，丢不丢人？”

“哎呦，要是护不住，那可就真丢人丢到家了！”朱瞻基一脸愁苦的表情，看着朱老四。

“哼，现在知道怕了？”

“知道了，孙儿太欠考虑了。”朱瞻基诚恳的认错道。

“知道怕了就好，下次别这么莽撞了，你爹的事儿还用得着你给他操心啊，你不帮忙他，他自己就没法子了么？”

朱瞻基：您这说的收拾些啥呀，我咋听不懂了捏？！

“你爹随便找个由头闭门谢客躲些天，他的那些门生，还能天天去春和宫堵他不成？”

“落几句埋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爷爷落得埋怨还少么，你真是净瞎操心！”

朱老四没好气的埋怨着自己大孙子。

朱瞻基听到这里，心下了然起来。

朱老四这是又自己脑补过头了！

以为自己帮周新，是为了替朱高炽应付他那些可能面临下岗的门生们

真是高明！

儿子的门人，把老子的门生给拉下马来了，那老子的门生总不能找自己的老师做主，去收拾他们老师自己的儿子吧？！

哈哈哈，真要那么干了，就一口气把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师生之道，一气儿全都违逆了，这特么还不得凉的透透的

这可是封建社会！

只要不是疯的，就没人敢这么干！

朱高炽的那些下岗的门生们最多也就上门道几句委屈，然后寻求个起复的机会，‘求老师做主’这样的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太子爷这回一点都不为难，病都不用装了，还不落埋怨！

老头儿真是太聪明了，您这智慧杠杠滴！

这么好的由头我都没想到，真是太贴心了，谢谢您老人家了，嘿嘿嘿！

“·々圣明无过于皇爷爷，您真是法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朱瞻基急忙拍起马屁来。

“哼哼，你那点小聪明还差得远着呢！”

朱老四得意的捋着胡子，一副还是我厉害的模样坛。

“咳咳，还是爷爷您厉害，孙儿真是拍马难及。”

“你知道厉害就好。”

朱老四瞥了一眼大孙子，发现臭小子有点走神儿，看样子是真知道厉害了，安慰道：

“你有这份孝心，爷爷很满意，周新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爷爷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出什么大事，最多受点委屈而已，连累不到你头上；”

“考成之法，爷爷是一定要推行的，之所以爷爷不打算亲自主持，反而找一个外臣来出面，是想要拿个外臣来钓钓鱼…”

晶

第二百五十六章：这就是君王么

“钓钓鱼？”

“爷爷，推行考成之法可是不下于您北征的大事儿啊，您怎么还能拿这个来钓鱼呢？”

朱瞻基诧异过后，忍不住朝朱老四埋怨道。

“嘿这你个臭小子，敢埋怨起爷爷来了，爷爷为什么不能拿考成法钓钓鱼，治大国若烹小鲜，有什么不可以？！”

“真是大惊小怪的，做大事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朱老四虎着脸不满的教训道。

“爷爷教训的是。”

朱瞻基急忙乖巧的点头应声。

“爷爷一开始打算让你爹主持的，你爹躲懒去了，还是你跟爷爷举荐了周新，爷爷才有了这个主意，拿个外臣做挡箭牌也挺好，起码可以先试试深浅；”

“顺便看看朝内朝外还有没有人被爷爷给看错了，或者是漏掉了；”

“世间最叵测的，就是人心！”

“以前是忠臣的，未必永远都是忠臣；”

“以前不是忠臣的，543未必就不想做忠臣，也可能只是没机会表忠心而已；”

“表面上的恭顺，未必就是真恭顺，也许是因为还时机不到，使得障眼法而已；”

“要多多的打量，多多的试探，方为长久之道！”

说到这里，朱老四端起茶碗愜意的滋溜着茶水，拿捏起来，闭口不言了。

老头又作妖了，真是会吊人胃口，朱瞻基急忙走上前去，帮老头捏肩膀，献殷勤：“爷爷您快说呀，您还没说完呢！”

“爷爷说完了呀？”

“没有，您还没后边的打算呢？”

“你也没问呀…”

朱老四调侃着朱瞻基，后者不自觉的加了点劲儿。

“哎吆，轻点，臭小子，捏疼了，捏疼了，说说说，爷爷跟你说，你轻点捏！”朱瞻基闻言急忙收了劲儿。

朱老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说道：

“要是你爹主持的话，这事儿一看就是大事，说明爷爷很重视，那些心思难测的聪明人就会有顾(dfc)忌，就算冒险出手也只会更小心、隐蔽，不敢暴露自己；”

“现在换一个地方官进京主持，‘有心人’的顾忌就小得多了，一来呢，地方官在京城根基浅薄，二来，外臣的身份和天家离得远，这说明考成之事不怎么受重视，他们就没那么警惕了，找起来更容易；”

“周新要是办成了，当然好了，这说明爷爷皇帝当得还不错，朝局稳定，人心思定；”

“周新要是捉襟见肘的，无计可施了呢，也没关系，起码能让爷爷先知道知道，都有谁在给咱们家撤凳子，照你的话讲，先拿个小本本记下来，等到秋后算总账；”

“周新要是最后失败了，爷爷就可以‘龙颜大怒了’，亲自出手‘喊哩喀喳’事就办完了，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厉害！”

朱瞻基急忙附和道。

心里还是有疑问：

考成法要罢黜的官可不少，朱老四是要钓哪些人？

他靠什么分辨这些人是因为丢了饭碗闹事，还是因为因为怀有二心才闹事？

“爷爷，考成法黜落的人可不少，您怎么分辨”

朱老四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怎么分辨不重要，先把水搅浑了，浑水才好摸鱼；”

“他们是不是受人指使，受什么人指使才是重要的，人只要跳了出来就好办了，爷爷只要顺藤摸瓜就都清楚了，朝堂上如果风平浪静是没人敢伸手的。”

“爷爷虽然早就把朝堂和军队都清理完了，可是为了安抚地方的人心，地方上的地方官可是很少动的，考成就是个好机会，顺便看看地方上还有没有人心念前朝；”

“既能把那些不中用的官吏清理掉，让能官们晋升有望，让能官们心存感激，还能让水浑起来，引那些‘有心人’露头，乖孙你的考成法，真是妙哇！”

所谓的有心人，应该就是指怀有二心，心念建文的人吧？！

朱老四的疑心病是不是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