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被抄家,反手烧祠堂 第37节
“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只有这些?贪污纳贿呢?”
朱翊钧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看著奏本中申时行为张居正拟下的这些‘罪状’,眼神越发阴冷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驳回这封奏本,然而转瞬之间,他又想起了朱翊镠在那封奏本中提到的邱橓疯了一事。
此次抄家,不仅死了那么多张家人,还死了一个朝廷命官,又疯了一个朝廷命官。
而且这两个朝廷命官还都是因为‘中邪’所导致的出事,就好像……都遭报应了一样?
朱翊钧从来都不信什么报应,他可是天子,全天下都是他的,谁敢报应他?哪怕是天上的神,也该只能是庇佑他!保佑他才对!
朱翊钧知道这些事情很不简单,更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里头搞鬼!
但他更清楚,事情闹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不仅死了那么多的人,最终还扯到了潞王朱翊镠和他这个皇帝的身上!
总而言之,这个张家,是不能再抄下去了……
“禀皇爷,恭妃娘娘带著皇长子来看您了,是否……”
“啪!”
宫人通报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皇帝陛下突然间摔茶碗的激烈举动给打断了!
一时之间,所有宫人都被吓得跪倒在地,头不敢抬!
“滚!都滚出去!全都给朕滚出去!”朱翊钧双目猩红,大声咆哮著。
这位年轻气盛的帝王,终究还是忍不了!
第59章 崩溃的万历皇帝!
郑梦镜赶来乾清宫时,皇帝朱翊钧正在摔东西泄愤,‘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吓得年仅两岁的皇长子朱常洛哇哇直哭!
朱常洛的生母恭妃王氏也被吓傻了,浑身上下抖得筛子一般,只知道紧紧抱著唯一的儿子,诚惶诚恐地跪在大殿外门外!
郑梦镜在路过这对可怜母子的那一刻,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意,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嫌弃与鄙夷。谒演
“恭妃姐姐,你带皇长子来这儿干什么?”郑梦镜面无表情,甚至还故意补充问道:“难道你不知道,皇上不想见你吗?”
同在妃位,恭妃王氏还诞有一长子,按理来说王氏的地位应该比郑梦镜要高些才对。
可在遭到郑梦镜这番明显就是故意挖苦的质问后,王氏居然十分卑微慌怕地将头低得更低,颤著声小心翼翼回道:“是……是太后……让……让我带哥儿来的……”
听到是‘太后’发话,郑梦镜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就算再怎样得皇帝宠爱,再怎么跋扈无礼,目中无人。可在这后宫之中,她始终都谨守著规矩本分,不敢对太后和皇后二人造次。
这也是朱翊钧为什么那么喜欢郑梦镜的一个很大原因。
“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伱先带常洛回去吧。”郑梦镜撂下这句话后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厌嫌地加了一句:“以后没事别来乾清宫,省得惹皇上心烦!”
郑梦镜说完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殿内。
在恭妃王氏的眼里,殿内正在疯狂砸东西的震怒帝王犹如洪水猛兽般恐怖!
可在郑梦镜的眼里,震怒的朱翊钧却好似只是一只龇牙炸毛的小猫咪而已。
“都出去,把门关上。”
郑梦镜进到殿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跪在地上的宫人全都赶了出去。
朱翊钧好似没看到郑梦镜来了一般,只自顾自的找著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砸!
大殿的门终于关上,这下里面只剩朱翊钧跟郑梦镜两个人了。
朱翊钧还在凶神恶煞地找著有什么可以砸,郑梦镜不但不害怕,甚至还上前帮著一起找了起来,她专挑不是最名贵的瓷器,一样一样地递给朱翊钧,鼓励道:
“陛下,砸吧!臣妾给您挑的都是最响!最好砸的!臣妾陪您砸个痛快!”
朱翊钧更是没有客气,二话不说便接过来往地上砸,二人像是十分有默契一样,你递我砸,整个寝殿内的动静越发大了!
眼见情况似乎没有得到好转,殿外的张鲸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能是干着急!
殿内。
郑梦镜看著面前架子上摆著的几样名贵瓷器,久久没有选择。
“怎么不递了?”朱翊钧催促起来。
郑梦镜一脸为难地回答道:“陛下,剩下的这些瓷器,最晚都是嘉靖一朝时的宝贝了,这……应该不能砸吧?”
郑梦镜其实是在撒谎,隆庆一朝的都还没砸完呢,之所以往夸张了说,也是在告诉朱翊钧:闹够了,该收手了。
事实证明,朱翊钧果然停了下来,他终究还是豁不出,不敢砸他爷爷嘉靖朝时的宝贝。
许是砸东西时消耗光了精力,此刻朱翊钧的脚步都有些踉跄虚浮,郑梦镜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爱妃……”朱翊钧突然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可能!”郑梦镜当即反驳道:“您可是大明朝的天子,是臣妾的唯一的男人,是咱们将来孩子顶天立地的父亲,您是我和孩子,也是天下所有臣民的希望啊!”
“哈……”朱翊钧疲惫地笑了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自嘲,他哀道:
“天子?我是个什么狗屁的天子……我只不过是那些大臣们的吉祥物罢了……
我是皇帝又怎样,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同意,做什么他们都要反对……
以前张居正在时,我被他牢牢管著,他不让我练书法,只让我学经史……
张居正好不容易死了,我以为申时行是个识趣的,我以为申时行不会像张居正那样管著我,可他居然跟张居正一样……他不让我练兵……
张居正不让我练字……申时行不让我练兵……我可是皇帝啊,我不是任他们摆布的棋子!所以……其实是我太没用了……对吗?”
朱翊钧越说越崩溃,这个不久前还在雷霆大怒的皇帝,此刻却是像个受到沉重打击的孩子一样躲在郑梦镜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郑梦镜有节奏地轻拍著朱翊钧的后背,像母亲哄孩子一样安慰道:
“陛下别难受,那群老家伙们就是年纪大,爱啰嗦罢了!就算是一条狗路过,都能被他们用大道理指责两句这不对那不对的!
您可是皇帝啊,您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九族的老命,还理他们那群疯子做什么?
张居正不让您练字又如何,您看您现在不也照样想练就练嘛,就算是抄了张居正的家,都没人敢说什么!
申时行不让您练兵又如何?咱大不了不练就是,反正边关有我大明将士们守著,这国泰民安的,哪就用得著您亲自上阵了!”
郑梦镜的安慰是朱翊钧想听的,但正是因为是他想听的,他反而更加难受了。
“爱妃!我不甘心啊!”朱翊钧满是不甘,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眼下查抄张家的事情越闹越大,都扯到了我和皇弟的身上,张家是不能再抄了,可我不甘心啊!
我不相信张居正没有贪!我不相信张居正只有这点家产!他肯定是把钱财都带去陪葬了!
可……开棺一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所过之处皆是骂声一片,我要是执意开棺,定会被世人斥责无情无义……
可我真的不甘心啊!张居正他做了那么多该死之事!他摄政贪权!他结交边军将领!他奢靡无度!
他狼子野心!不仅敢言‘吾非相,乃摄也’!
他明知自古下联压上联!竟然连‘日月为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这种话都敢坦然接受!
他……
他还当著那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大声斥责我!就因为我念错了一个字而已……
我可是皇帝啊!我是大明朝的天子!我不是他张居正的儿子!
他凭什么跟老子训儿子一样骂我!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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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婆婆妈妈的皇帝!
朱翊钧越发崩溃了,他歇斯底里地控诉著张居正,就像是叛逆少年在宣泄自己的疼痛青春。
郑梦镜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拍著朱翊钧的后背安抚著,像是在抚慰一只炸了毛的猫。
郑梦境太清楚朱翊钧了,这个世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子,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有小优点,有大缺点;有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有时又会热血沸腾、不顾一切。
在郑梦境眼里,朱翊钧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偏偏这个普通的男人生在了‘皇帝’这么一个高不可攀的位置之上。
所有人都在告诉这个‘普通的皇帝’,让他要成为一个圣人一样的君主。
包括朱翊钧自己也想,他也给自己立了一个成圣之志,就像他的老师张居正那样。
朱翊钧想要有一番大的作为,可偏偏他没有张居正那样的本事,更没有张居正那颗敢于豁出去的心。
郑梦境知道朱翊钧有一颗成圣之心,可普通人是成不了圣的。
郑梦境还知道,朱翊钧是想‘既要’,还‘又要’,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女人,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对朱翊钧说。因为她知道,外人的安慰和劝导是没有用的。唯有朱翊钧自己真正释怀了,才是真正的有用。
看著朱翊钧歇斯底里的模样,郑梦境不由得摸了摸肚子,心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可千万不要像他父亲一样。
她可不想自己儿子今后也当一个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皇帝。
……
文渊阁。
“汝默,你怎么还有心情摸鱼啊!你就不怕皇上看了你拟给张家的那封定罪奏疏之后龙颜大怒,迁怒于伱吗?”
许国看起来像是十分担忧申时行,一副哀其不怨,怒其不争的模样。
申时行却是一脸淡然地蹲在那口皇帝赏赐给他的小缸旁,摸著里头那条皇帝赏赐给他的鲤鱼。
鱼儿翻来覆去地躲避著申时行的手,哪怕申时行抚摸的动作已经很轻柔,它也仍是在极力地摆脱著。
面对鱼儿的抵抗,申时行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之意,他在像是在训摸一条不听话的小狗一般,慢慢的让对方妥协,直至乖乖听话。
“不怕。”申时行淡淡回答了许国,旋即又反笑道:
“对了维桢,你先前不是说王元驭要回来了嘛,说来也巧了,要是余丙仲这会儿还在内阁的话,那我中榜那年的一甲三人,可就齐聚内阁了啊,哈哈哈哈。”
申时行口中的余丙仲,便是与他同期中榜的一甲进士余有丁。
在嘉靖四十一年的殿试中,余有丁是一甲第三名的探花,王锡爵是一甲第二名的榜眼,申时行则是一甲第一名的状元。
余有丁其实早在去年就已经入阁了,后来因为皇帝陛下命其负责修建寿宫一事,便将他的官职改封为了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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