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被抄家,反手烧祠堂 第63节
这两方都十分默契的沉默著,毕竟各自都在心怀鬼胎。
……
老赵家在短时间内,还算是比较安宁的。
然而在赵家以外,‘妖书’中的几个关键人物,可就全都倒大霉了。
本来第二天就要回老家的申时行,直接被皇帝下令‘留’在了申府中,如今是想走也走不了。
而其中被涉及到‘立储’一事的郑贵妃,更是遭到了朝臣们的猛烈攻击,弹劾她狐媚惑主,错乱江山的奏本,多的都快把万历皇帝朱翊钧给淹没过去了。
更有甚者,甚至还翻起了一件旧事。
在万历十八年时,一个名叫‘陈矩’的宦官为了巴结郑贵妃,从宫外带回来一本名叫《闺范图说》的书。
这本《闺范图说》,是一个名叫‘吕坤’的人著作的,里面采集了历朝历代以来,为人女,为人妇,为人母,种种贤妇烈女的光荣事迹。
此书在民间流传甚广,许多人家都会买一本回去,给自家闺阁女儿观看并学习。
陈矩带回来的这一本书,可以说是拍马屁拍到了点上,深深戳中了郑贵妃的心巴。
封建社会的女子以‘贤德’与‘贞烈’为荣,郑贵妃许是这些年以来被朝中的大臣们喷成了臭狗屎感觉不太好受,于是乎她便想借用这《闺范图说》来为自己立一个‘贤德,贞烈’的人设。
也就是说给自己刷威望。
于是,郑贵妃动用了‘钞能力’,命人将这本《闺范图说》进行续写,以东汉明德皇后为开篇,她郑贵妃本人为终篇,并且,她还亲自加写了一篇序文。
这本‘狗尾续貂’过的《闺范图说》,就这样完成了,郑贵妃对里头的内容表示很满意。
但光写出来了还不够,郑贵妃又找来了她的伯父郑承恩,以及她的兄长郑国泰,让他们将这个‘新版’的《闺范图说》大规模印刷,并传播于民间,以此来树立自己的‘贤名’。
就是这样的一件事,说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
这只不过就是有钱又有势的贵妃娘娘,想要给自己出一本书而已,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毕竟在小说行业极其发达的大明朝万历时期,有的是钱多的没地花,找人给自己出书的。
然而正是这样一件平常的事情,却是让朝中的文官们抓住了把柄。
大臣们纷纷上疏弹劾郑贵妃之所以重新刊印此书,其实是因为包藏了祸心,想要利用‘虚假传播’自己的贤名,来力压皇后一头,好为‘妖书’中的‘废后’一事,提前做好铺垫与准备。
其最终的真实目的,仍是为了给她自己的儿子皇三子朱常洵,夺取太子之位。
郑贵妃有没有这个心思,只有郑贵妃自己才知道了。
而时任山西巡抚的吕坤,也就是《闺范图说》的原作者,可谓是倒了十八辈子大血霉。
心血来潮写了一本小说,好不容易有点小火,结果居然被当今贵妃娘娘拿去狗尾续貂续写了一番。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此事还牵扯到了‘国本’之上。
远在山西的吕坤在得知此事之后,只觉得这霉倒的糟糕透了。
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躲过了一劫。
申时行回不了老家惨,郑贵妃被疯狂弹劾更惨,然而最惨的人莫过于内阁次辅许国了。
身为‘妖书’中的‘男一号’,他终于也像申时行一样体验到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许国现在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由于‘妖书’中自己的存在感太过于强烈,故而许国也没法去内阁办事了,只好躲在家中避嫌。
申时行与许国如今都已经‘坠机’了,事到如今,内阁就只剩下了王家屏一个人。
按理来说王家屏应该能幸免一难才是,毕竟‘妖书’中又没有他的名字。
可大明朝的文官们是极其爱搞事的,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他们热衷于反对皇帝的话,也热衷于反对同僚的话,他们不在乎事情的对错与否,他们只为了反对而反对。
毕竟按照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规矩,谏官们就算反对错了,也不会挨罚。
就算挨罚了也无所谓,大明朝的臣子连砍头都不怕,挨罚那更是一种‘光荣’的象征。
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对于这群熟读经史的读书人们来说,那是张嘴就能来。
于是乎,很快便有屁股坐不住的人,将矛头指向了‘妖书’中并不存在的阁臣王家屏。
有人表示,内阁之中,总共就只有三个阁臣,如今申时行和许国都被‘妖书’牵扯进去了,唯独王家屏一点事情都没有。
所以,有人怀疑,这‘妖书’是阁臣王家屏派人故意刊印散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申时行和许国都因流言而离开内阁,他自己好一步登天,登上内阁首辅的位子!
此想法一经传播讨论,很快便有不少人上疏弹劾起了王家屏。
处在风言风语中的王家屏没有办法,便也只好称病回家,闭门不出。
至此,内阁的三个阁老,集体坠机……
整个内阁办事处变得空无一人,堆积起了许多等待著票拟的奏本。
这些奏本里,有无关紧要的细小事宜,但也有天灾大难,求朝廷抓紧支持的重要大事。
然而,不论这些事情是大是小,在如今的京师,在如今的朝堂,大家的眼睛全都放在了‘国本’一事之上。
所谓:家天下,国天下,家国天下,本为一体。
可那些身处灾难之中,生死一线之间的黎民百姓们,却只能如蝼蚁草芥一般,只能听天命,只能静静等待著。
他们也有家,他们也有国,可在有些时候,似乎有与没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
这仅仅只有一页纸的‘妖书’,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顺天府。
不仅将内阁的三个阁老全都给逼得躲在家里头不敢出门,还将郑贵妃的骂名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最后,更是将万历皇帝朱翊钧给折腾得生不如死。
……
乾清宫。
郑贵妃又在哭,而且这次她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陛下,臣妾让兄长他们去刊印《闺范图说》,只是为了让世人对臣妾家人们的骂名能够少一些,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大臣们全都骂我想要觊觎皇后之位,可我素来敬重皇后,这您更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敢鸠占鹊巢啊!
陛下,臣妾实在是冤枉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将那‘妖书’的始作俑者抓出来狠狠惩治才行,不然臣妾可就白受委屈了,呜呜呜呜……”
郑梦镜哭得梨花带雨,很是委屈,朱翊钧虽然自己都头疼死了,但看到心爱的女人哭成这样,也不好对其发怒什么。
“都查了几天了,怎么还没出结果?”朱翊钧对一旁的张诚冷声问道。
“回皇爷的话。”张诚急忙回答道:“骆思恭还在查,估计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很快是多快啊?”郑梦镜不高兴地插嘴道:“前两天你也说快了,可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张诚也是无言以对,只能汗流浃背地跪地求饶。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哭的哭,求饶的求饶,可谓是乱七八糟。
朱翊钧感觉自己的脑瓜子都快要炸开了,终于,他忍不住喝了一声:“行了,都别吵了!”
这一吼,郑梦镜顿时便停下了哭声,大殿的气氛也安静的落针可闻。
“骆思恭到底在查什么?”朱翊钧问了起来:“现在进展又到哪了?”
身为皇帝,朱翊钧其实根本就不用管下面的那些事情,只需要等下面的人,给他一个结果就好。
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妖书愈演愈烈,飞得整个京师到处都是。
抓不到歹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歹人继续传播著妖书,东厂锦衣卫实在是办事不力到让朱翊钧这个‘老板’都怒了。
“回皇爷的话。”张诚忐忑不已,接下来,他准备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一一汇报出来,道:
“骆思恭先是搜捕了全城,结果发现了妖书,最开始是由一个名叫刘二五的人在整个京师到处乱洒。
然而这个刘二五居然是个傻子,不论怎样对他用刑,他都只说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让他传播的。
骆思恭见这傻子审不出什么,就开始查起了整个京师顺天府所有的雕版商家,结果的确查出了东西。
说的确有一个少年,曾于一月之前奔走多处雕版商铺,可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人跟石沉大海一样也找不著……”
听到这样乱七八糟的回答,朱翊钧只觉得脑瓜子更疼了,他打断道:“锦衣卫就是这样办事的?”
张诚再次无言以对,只好拼命磕头求饶,与此同时,他心里恨不得把骆思恭给活活掐死!
你小子在后头办事不力,害老子在前头挨骂是吧?尻!
“行了别磕了。”见张诚磕得头都要破了,朱翊钧出声打断,说道:
“京师这样多人,要按这个速度找,找到死都找不到。事到如今是要分析,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郑梦镜擦了擦眼泪,说道:“目的当然是为了逼您赶紧册立皇长子为太子啊!依臣妾看,肯定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干的!”
“我知道。”朱翊钧语气有些不耐:“关键是谁会这样干?”
郑梦镜动用她那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了想,道:“会不会就是王家屏,毕竟内阁三个阁老,就他没在妖书上。”
朱翊钧摇头:“王家屏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郑梦镜听出了朱翊钧是在说她笨,当即心中小气,瘪著嘴不说话了。
“皇爷……”张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朱翊钧发话道。
于是乎,张诚说起了自己的猜测,道:
“皇爷,奴婢认为,有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反倒是最有可能的。
此次妖书事件,奴婢觉得内阁的三个阁老,都有不小的嫌疑。
首先是王家屏王阁老,妖书里没他的名字,按理来说他的嫌疑最大。
奴婢也认同贵妃娘娘的看法,觉得王阁老的确有这个动机。
其次是许国许阁老,按理来说他的嫌疑应该最小,毕竟没有人会傻到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奴婢也认为许阁老没这个可能。
但往往置之死地而后生,以身入局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风险代价大到容易反噬。”
说到此处,张诚不再说了,寓意显然,他要将揭露‘真凶’的高光时刻,留给皇帝陛下。
“所以……”朱翊钧听出来了,道:“所以最有可能的人,是申时行?”
“皇爷圣明。”张诚这才继续说道:
“此次妖书之中,申阁老可谓是唯一的受迫害者,而且妖书中矛头直指许国许阁老,偏偏不久前才出了许阁老代替申阁老签名联合百官上疏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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