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砥砺前行 第194节
随即而来的是阵阵惊呼。
“青溪先生!”
“是青溪先生……”
瞬间曲江青溪惊呼声四起,有高兴的,也有惶恐的……
但无一例外,一群人向他所到之处涌来。
陈青兕见此情况,却也不好走了。
贺兰敏之跑得最快:“先生,你怎在此?”
陈青兕笑道:“只许你来此赏月游玩?”他说着指了身侧的萧妙宸道:“我夫人,孩子,趁此佳节,出来走走……”
他可不舍得说自己的宝贝儿子是犬子。
贺兰敏之忙恭恭敬敬的向萧妙宸行礼,行的是大礼,大有讨好未来师娘的意思。
萧妙宸掩嘴轻笑,让他起来。
萧妙宸是听过贺兰敏之的,除去张柬之、魏元忠、狄仁杰这些以师之礼对待,名义上的学生以外。
陈青兕真正的学生只有两个,一个是程伯献,一个是燕国夫人卢丛璧的孙子孙浩。
两人都没有读书的天赋。
反倒是贺兰敏之,自己的丈夫给他的评价是“聪慧绝伦”,只是因为家庭、长相原因,性格骄纵,过于率性。透露过若能收敛一些,还是能收为弟子的。
陈青兕难得如此赞成一人,萧妙宸也隐隐猜中丈夫的心思,只是颔首回应。
陈青兕目光望向正从远处而来的一人,微笑着迎了上去。
“上官侍郎!”
来人正是风度翩翩的上官仪。
此时上官仪已经官拜中书侍郎。
陈青兕这个侍郎是尚书省下辖六部之一的兵部侍郎。
而上官仪直接说是中书省下的侍郎,同为侍郎,对方明显更高一级。
“陈侍郎!”
上官仪笑着上前问好。
上官仪的后面,跟着十数人,陈青兕大多都见过认识,多是具有一定文采的好人物,其中最负盛名的有许昂、李安期、卢照邻、张子容、杜审言、崔冬日等,都是饱学之士。
在上官仪之后,依次上前问好,其中不乏目露激动之色。
如卢照邻、杜审言……
历史上卢照邻与骆宾王一样,都是唐诗的先驱,在初唐诗歌革新过程中占有重要地位。
现在唐诗革新之路,陈青兕一骑绝尘,将狭窄的道路走宽,他们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追随者。
杜审言是单纯的崇拜,没有其他。
跟所有人寒暄完毕,一时间有些冷场。
上官仪说道:“陈侍郎恰逢其会,不如一起饮酒赏月?”
最终上官仪作出了邀请,饮酒赏月,绝口不提作诗之事。
在这个宫体诗盛行的时代,陈青兕的诗句那是一骑绝尘的。
尤其是《黄鹤楼》……
以陈青兕为首的盛唐体对宫体诗发动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结果却是寂静无声。
有陈青兕的地方,无人敢献丑作诗,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宫体诗面对盛唐体一败涂地。
哪怕是自成一派的上官仪,亦不敢接洽。
盛唐体可谓不战而胜。
陈青兕指着自己熟睡的孩子,说道:“不了,孩子睡了,不便叨扰,下次有机会再聚……”
“如此……便不强留了。”
上官仪的语气也有一丝庆幸,他忘不了当初陈青兕投递战帖时的感觉,一首《黄鹤楼》让他不知不敢落笔。
余者有遗憾,也有庆幸,但总归庆幸的居于多数。
陈青兕真要点头同意,结局唯二。
或是他们成为笑话,曲水流觞成为赏月饮酒,要不就是一枝独秀……
在这个时代,除了陈青兕自己,没人敢质疑他在诗歌上的成就,也没人敢跟他玩。
陈青兕很识趣的离开了。
萧妙宸轻轻浅笑:“他们都有些怕郎君呢。”
面对自己家媳妇,该吹的牛,还得吹。
“在诗歌上,谁不怕我?”
陈青兕又陪萧妙宸走了一段路,见即将到了良辰吉时,说道:“我们去曲江河岸吧!”
萧妙宸应道:“好!”
今夜的中秋灯会有一个压轴节目曲江灯船。
曲江灯船是长安众多王孙贵族炫富赚取名望的手段方式之一。
今日曲江池两岸花灯万万盏,争奇斗艳,其中大多都是城中富豪贵胄出资建造的。
包括芙蓉园里的花灯,武家就占据了一大半,就是武皇后的亲族。
此事说来也讽刺,武皇后身体力行,一直推崇节俭,她自己也是这么干的,但她的母姐荣国夫人、韩国夫人却如暴发户一样,仗着李治的赏赐,招摇过市,每有大型喜庆节日,都会出资散财,以供长安上下士绅雅士游玩。
当然效果还是很显著的,长安上下无人不知李治对武家的宠信,平常行事也会有人卖他们几分薄面。
至于曲江灯船就属于长安最上层豪门的炫富,李家的各路皇亲安排了多艘灯船,在特定时间里顺着曲江而下,船上还有杂耍艺人表演各中耳熟能详如喷火,甩火球等娱乐项目。
视为中秋灯会的压轴表演……
既然来到此处,别的可以不观赏,这压轴表演得看一看。
相比曲江池北岸的人潮拥挤,南岸就显得规整许多。
江岸县那么长,陈青兕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等待着灯船的到来。
这是睡了一路的镜镜似乎也知道高潮来了,用一阵嘹亮的哭喊声宣告自己的存在。
陈青兕立刻伸手接过,让宝宝止哭的最好办法就是萝卜蹲,只是特费膝盖。
萧妙宸大家闺秀有些吃不消,陈青兕在武艺方面并未拉下,担负起了此重任。
便在这时,河对岸传来一阵惊呼。
浅言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陈青兕向骚动方眺望,却见被灯火照射的发亮的河面上有数人在水中追逐。
看情形是有心从北岸游到南岸。
陈青兕眯着眼睛,略作分析,不像是落水,更像在抓捕。
陈青兕并没有胡乱管闲事,只是道:“周奎,看好四周,莫要让人靠近。”
任何时候,护卫家人安全是第一位的。
第304章 闯过去,看谁敢动手!
陈青兕看着水下的影子消失在了水面上,而原本追击他的人却茫然地在水上四处搜索对方的身影。
周奎被流放至云贵,一路潜逃到江南,累积了丰富的逃跑经验,说道:“这种逃跑方式最是有效,将追兵引入河中,然后潜水而行,水性好的人。便如属下,自小就在河边长大,能够在水下闭气百余吸,潜入水底,顺流而下,能够一口气潜出近百丈外。现在夜晚,还能选择逆流潜行,接着夜色偷偷换一口气,人数不多根本无从察觉。”
陈青兕目光落在河对岸的一群穿着武候铺衣服的人,他们在略微混乱的河堤上搜索着。
许是太过拥挤,这时又有一人落水。
这次倒无追逐情况,那落水之人明显不会水,在曲江池下呼救挣扎,以至于河堤上又是一阵混乱。
陈青兕听着落水之人的呼救,眺望那水中的身影,总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问道:“若是你,这种情况,当往哪里跑?”
周奎说道:“看事情大小而定,只是小偷小摸,直接潜水离去就好了。武候铺的人不至于为了一个贼在这种节庆之日封锁水道,在各街坊封锁搜查。但若背负命案,或是重大情况之人,唯一的潜逃之处就是芙蓉园。”
作为潜逃老手,周奎经验十足地分析道:“再过不久灯船即来,那时候整个河道亮如白昼,水中无法潜藏。上下游必有武候铺的人把守。他若往北岸登岸,那一身水迹过于惹眼。芙蓉园则不同,这里多是官宦雅士聚会,武候铺不敢肆意搜寻。这芙蓉园中,有许多达官贵胄的奴仆,也有许多跟着贵人混进来的雅士书生,他们一部分人并不显眼,这便有了许多逃跑的机会……”
陈青兕点了点头,并未再言。
“灯船来了!”
周边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叫。
陈青兕向北方眺望,眼中也不免闪过一丝惊愕:他对灯船的模样有过想象,但此刻亲眼所见,却也不免惊叹,为首的灯船竟高达四层,有百尺之距,五桅布帆上挂满了彩灯,漆黑的夜空也在烛火的照应下红了半边天,艳如晚霞……
巨大的灯船好似曲江上的蛟龙,跨江而来……
陈青兕怀中的镜镜正是喜欢颜色的年纪,看着远处的霞光,尽管不知是什么,还是咿呀呀的手舞足蹈。
萧妙宸纵然是世家贵女,也未曾见过这般景象,惊叹道:“好漂亮,这得多少盏花灯。”
“不下上万吧!”
陈青兕颇为感慨,在后世他就见识过上流人士炫富,大开眼界,来到这古代,依旧避免不了。
这古人的豪奢,可是一点也不比后世。
这还是明面上的炫富,内里只怕更是如此。
陈青兕望向二次落水的方向,落水之人已经被人救起,但不知为何,让武候铺的人围住了。
但很快灯船顺江而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陈青兕也不在意,继续与夫人看着灯船一艘艘穿过曲江两岸,直至最后一艘灯船驶过落幕。
“走吧!”
陈青兕一手抱着镜镜,一手牵着萧妙宸的小手,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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