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帝父亲会读心 第240节
魏皇拿小眼神瞅面前的不孝子,“一定得做?”
魏钰目光灼灼,“一定得做!”
魏皇恋恋不舍,“迟点儿再做?”
魏钰严肃拒绝,“迟不了一点!”
“哎——”魏皇惆怅叹气,“百姓苦啊,这路,确实得修,朕也不是不愿意修,但总想着徐徐图之……”
皇帝嘴上说着好,然而压着账本的那爪子就是不松。
魏钰瞥了眼,很自觉地上去掰他爹指头,顺带劝他爹放宽心。
“啊对对对,爹您说得都对,这修路的都是些小钱,钱财乃身外之物,咱们就不用这么庸俗了,拿去干点正事挺好的,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魏皇:……
“你这混账!”
混账玩意儿掰他手的力道那是完全没放水的,这种直接上手抢他银子的事儿,那是把魏皇气得直接拿起奏章敲魏钰头。
邦邦敲的那种。
“哎呀哎呀,您轻点儿轻点儿!”
老头子力道也是不轻,魏钰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被敲开了。
不过他也没躲。
抢钱嘛,还是从他爹龙嘴里撬开抢的这种,要是不让他爹发泄下,回头要是背着他闷着搞搞事那还得了啊?!
魏钰宁愿被打,也绝不给他爹坑他的机会!
“混账混账!你这个混账!朕都还没下主意呢,你居然就敢从朕手里抢呢!混账东西,不孝子!”
“啊,啊啊啊——痛啊爹!你轻点儿嘛……手松松,啊?啊!”
揍了好一会儿,父子俩消停了。
魏皇端坐在位子上,双手抱胸,脸上没有一点世俗的欲望。
而魏钰,揣着他的账本正坐在地上挠头。
痛,太痛了!
魏钰挠着已经麻木的头皮,撇嘴嘟囔了几句,“反正这路无论如何都要修的,您再打我也没用。”
他不止这回要抢钱,下回,下下回,下下下回照样抢!
修个路一回几百万两就够了?
不来个七八,十一二十回的哪儿能够啊!
他爹这次就肉疼了,以后可不得肉疼烂了?
他这在帮他爹脱敏呢。
听到心声的魏皇:……
这回是真的一点世俗欲望都没了。
其实魏皇倒也没那么抠门,真的,这不是以前国库穷惯了,加上习惯性从魏钰那儿抠钱了嘛……这不当着魏钰面抠一下,他心里不舒服。
嗯……是有点贱皮子的感觉哈。
不正经的聊完了,现在要开始聊正经的了。
魏皇问魏钰,“你打算如何修路?”
如今修路,除了夯土,把土砸实外,基本就三种方式。
一种是用熟土,即把土用火炒一遍,这样不会有虫或草,保证了土的质量。一种是用黄土烧制而成的地砖,很硬,没有什么重型车辆的古代,完全满足日常使用。再就是石头,宫殿以及很多大户人家中,地面多是用大理石铺的石板路,打磨得光滑平整。
当然,这也就是修路了,像垒城墙这种的,用的就是石灰、黄土和沙子制成的混合材料,砖石建筑很多都使用黏性黄土灰浆来砌筑的。
而这种灰浆技术,其实跟水泥在用料上是相差无几的。
听到他爹问,魏钰抱着头坐起来了,“当然是修水泥路啦。”
知道他爹不懂何为水泥,魏钰很自觉跟他说起了现在工匠处理建筑的柱基、地基、屋顶等用料,以及水泥与现在的灰浆有何差别。
差别都是不大的。
简单点来说,灰浆是由水、石灰和沙子混合而成,水泥是由石灰石和黏土混合制成,其实弄起来都不难。
想让水泥更结实点,那就需要往里面添点化学物质就好。
而这种事,交给研究院的那帮子方士就好,魏钰相信他们能试出最好的那种。
魏皇听完沉吟了会儿,“光修路,不修城墙?”
魏钰眼睛一亮,“修啊!这要能修当然是修了最好啊!”
他恨不得直接今天修路,明天建房,再后天就架大桥了好吗!
魏皇一顿,目光深深地看向他,“……朕只是暂时说说。”
路都没修好,哪儿来的钱给修城墙!
第334章 农学人,农学魂
暂时说说也没事,魏钰相信他爹是个有志向的好皇帝,日后有钱了肯定会修城墙的!
所以催就不催了,他把这事记挂在心里,日后晓得抢钱就好……
修路的事一说开,魏钰立刻就去研究院摇人了。
正巧,西流子造完大炮后,一直都没有找到下一个目标任务。
他最近正对着一堆手稿发愁,愁自己接下来该做啥,是该继续往军工方面深造呢,还是跟师弟们一样往日用品方面浅造作一下呢?
没定下主意。
西流子自己没想好,但架不住魏钰来势汹汹,他一来就抓着西流子说起了水泥的事儿。
没办法,研究院那么多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就西流子一个人没事儿干,这不让魏钰把他抓壮丁还能抓谁?
所幸西流子本人也是个无所谓的,魏钰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不管水泥能有多大用,反正殿下说这玩意儿好,说这东西能修路建房架大桥,于国有利,那他就做!
不就是让他一下下试验出最好的水泥吗?
材料、大致步骤都给他写出来了,他只要自己想办法试出配比就成了。
西流子是个认真搞研究的,魏钰将事情交给他一点都不担心。
研究院的事一切顺利,魏钰不惊讶于研究院,但庄上的另一边情况却着实让他惊讶了。
因为他发现庄上居然有人在搞稻种研究!
不是之前魏钰带回来的朱家爷孙,而是后来该入农学的纨绔——祁峰!
农学人,农学魂,入了农学的坑就再也爬不出农学的坟。
祁峰这人,魏钰之前并没有多接触,他只记得对方还算是个踏实刻苦的,从畜牧业改行入农业后并没有身为公子哥儿挑剔的毛病,反而还十分勤奋地跟着朱老爷子学如何种地。
朱老爷子不识字,看不懂魏钰给的那些生物书、农学书的内容,哪怕后来朱良入了学堂,能念给朱老爷子听,但有些东西到底不是光念就能懂,还要反复琢磨,反复记录才可以的。
朱老爷子不行,但祁峰可以。
祁峰在地里亲自忙了一年,人都晒黑精壮了不少。
他从前是不懂任何粮食市价的纨绔公子,但如今却知道了粟米斤价几何,大豆一斗能卖价多少,高粱粮铺一石叫卖多少……
祁峰犁过地,播过种,插过秧,施过肥,摘过秋收的果实……他知道劳作有多辛苦,春耕能将手掌磨破皮,夏日能晒到头晕,秋收能累得直不起腰,冬日还要思索如何肥沃田地,而这中间每日都要担忧雷雨虫灾。
而就是这样的日日艰辛,最后秋收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呢?
祁峰亲自走访过京都城外的各片田地。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第一个去的就是南郊。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南郊的地多贫瘠,俱是百姓所耕种之地。
他去的那日艳阳高照,酷日当头,他坐在马车里,一路看到的农田不少,但在地里干活的人不多,且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和孩子。
那地里庄稼稀稀拉拉的,有些遭了虫害,都不需要下马车凑近看,打眼一瞧就知道根本没多少收成。
有衣衫褴褛的老汉听见动静,扭过头来,没说话便先张了嘴,祁峰能看见对方一口牙掉的没剩几个。
地里的小孩儿很多,身上衣裳打满了补丁却依旧衣不蔽体,瘦的跟柴火棍似的,瞧见外人就连忙躲起来……
祁峰坐在马车上看了半日。
他瞧见田里的人从晌午干到落日将近,看到一个腰都快勾到地上去的老妪背着一个竹楼,一腿一脚地拔草除虫。
那老妪身上衣衫褴褛,雪白的头发被风吹得跟稻草似的,她半刻不停歇地劳作良久,最后人趴着地下了田埂,慢吞吞地挪到干活的祖孙四人身边去,然后,从一个布袋子里掏出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那老妪拿了一个给老汉,剩下的给孩子们分了。
最大的孩子掰了一块,塞给老妪……
祁峰只在南郊待了一日,那一日的所见所思便已深深刻在了心头。
他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看,因为南郊便是京都百姓最好的生活写照!
田地按照地势和土质划分,有优劣之分,好的田地肥沃,种出来的粮食多,差的不用说,种出来的粮食自然要比良田少上不少。
而良田价格昂贵,多是世家大户所有,平民百姓能有的多是劣田!
祁峰查过,看过,亲自问过,他知道水稻亩产量是不到一石,约莫二百市斤;小麦要低一些,约莫一百二十市斤每亩;粟米就更低了,刨除壳和梗之类的东西,真正能饱腹的东西不到九十市斤!
这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百姓种了一年的地,收上来的没多少,还得交两成至三成的税。
换句话说,哪怕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一家人还不一定能全吃饱饭!
祁峰是没有饿过肚子,他家世富贵,哪怕一生碌碌无为,都不会有吃不饱肚子的那天。
但,民间疾苦这种事,平素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凡知晓,只要不是良心未泯的人,都清楚这中间百姓的日子能有多苦。
祁峰从前是个胸无大志,最后却被九殿下拿大饼吊起来的纨绔,他咬着牙种田,从深夜累到掉眼泪,渐渐体会到丰收时的成就喜悦,这中间的种种经历都做不了假。
心路历程发生了变化,感受身受了百姓的艰苦,最后察觉到自己如今一切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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