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52节
我此番若能升迁,必要保荐世侄做个实衔,让世侄有机会报效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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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达到,贾琏得了宋知府的许诺,心中自是明白,下一步,就得多准备点儿银子,向宋知府表示表示自己报效圣上的决心了。
贾琏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烧锅上。
屋里蒸汽升腾,如同仙境,曲四平正带头光着膀子筛酒糟,远闻是微酸的酒味,凑近了,刺激得贾琏连眼睛都睁不开。
贾琏把曲四平喊出来,告诉他“酒剑仙”卖得很好,东风楼每日都要再送二十坛酒。
曲四平惊得扎叉着手,口里只道:
“好,太好了。
我正愁这酒曲不能久放,能天天开工可太好了。
只是那酒还不够纯,我这还要再改进些。”
“行行行,等你改进好了,新品种咱叫‘酒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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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到一沓子烧锅的账簿子、欠条子,还有一大堆要进料、出货、工钱等等要处理的事宜,贾琏头嗡的一声就大了:
你妹啊,就这么一个做酒的小破作坊,怎么有那么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杂事!
老子刚刚把衙门里的破事儿折腾完,这儿又蹦出一堆,要人命啊。
贾琏揪住曲四平,商量着让他处理,曲四平嘿嘿笑着:
“二爷,我活了快五十年了,就这几日专心酿酒,过得那叫一个轻松快活。我这回可是说什么也不上套了。
这烧锅里的上下杂事,说好了是二爷打理,二爷不能说话不算话。
二爷若是顾不上,找个靠得住的人来管也成,反正啊,小的就只想专心酿酒,不想再管这些杂七杂八。”
看着曲四平脸上的笑容,贾琏也不忍心勉强,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一件件处理。
倒是兴儿瞧着天色,不住在旁提醒:
“二爷,您可惦记着时辰啊。
客是二爷发帖子请的,那边几位爷们都在东风楼里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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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看了眼手里还有七八张货条子,问兴儿:
“你愿意来这烧锅当掌柜的么?”
兴儿兴头头地连连点头,可一看见贾琏手里的条子和桌上的账簿子,又摇摇头:
“奴才……不认识字,也不会算账。”
贾琏甩手用纸条抽了兴儿一下:
“说,二爷院子里头谁识字?”
兴儿挠着脑袋笑道:
“彩明是二奶奶从娘家带来的,因着二奶奶不识字,须得有人念账本,就挑了他这么个认字又会写的来。
后来有一回彩明病了几日,二奶奶身边没人使用,就让彩明把素明和贵明教会了认字。
再有,那就只要属二爷您学问大了。”
合着整个荣国府的管理中心,也就是琏二爷跟王熙凤的院子里头,除了贾琏之外的“知识分子”,就是三个三年级小学生!
这家里的文盲率也忒高了。
这还能进行现代化管理吗?
贾琏咬着牙又算了一会子账,抬头见兴儿闲得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气得一把揪住兴儿耳朵,骂道:
“回去就给老子念书去!
让彩明教你,你敢不好好学,老子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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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琏一阵风似地赶到东风楼的时候,已经迟了大半个时辰。
好在那一班被请来的客人都不客气,自己点菜上酒,自己大呼小叫地已经喝上了。
一见贾琏进来,谢千里两步就蹿过来,一手揪着贾琏的胳膊,一手还端着酒盏,大叫:
“好你个琏二!
好容易请一回客,还躲着不见人影,拖拖拉拉迟到了快一个时辰,问问大伙儿,该不该狠狠罚他?”
那一群人都已经喝得兴起,纷纷起哄大喊:
“罚!罚!罚!”
贾琏自知理亏,笑着自己主动取过大杯,一连先灌了三杯下去。
他今日事忙,空腹里骤然被灌下去三大杯酒,一时竟有些头晕。
贾琏身子一晃,被身旁的陈景行一把扶住:
“永璧,你也忒实在了。”
第六十四章 二品辅国将军(新人求收藏,求推荐)
谢千里与贾琏自幼相识,见惯了他溜光水滑偷奸耍滑,少有见他如此豪横。大喜过望,一口喝干了自己手里的酒盏,一把搂住贾琏的肩膀:
“好样的!虎君,够兄弟!”
还是陈景行心细,推着谢千里道:
“哪能让永璧空着肚子灌酒?快放开他,让他先吃些东西垫垫底。”
贾琏入座,众人都问他为何自己请客又自己迟到。
贾琏笑道:
“还不是为你们到烧锅上取酒去了?
这几天东风楼每日里二十坛酒根本就不够卖的,哪里还够你们几个放开了豪饮?
为了好好谢你们几个上回仗义出手,我特意跑了趟烧锅,叫老曲将这一批酒里最好的都挑出来,带来给你们这群畜生糟蹋!”
众人想起那日打架盛况,这个说你砸得准,那个说他打得多,莫不开怀大笑,拍案击掌之余,纷纷浮一大白。
众人的吵闹声里,一向最能闹腾的谢千里反倒最先安静下来。
他满脸深沉地瞧着贾琏,忽然一把揪住贾琏的胳膊:
“虎君,此事未必能就此罢休,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牛嵩斜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哎呀这可奇了,谢大胆竟然知道害怕了?
你放心,姓张的小王八蛋敢再来一回,咱们就再揍一回。
老子还不信了,打不怕他!”
谢千里没搭理牛嵩,只继续拉着贾琏道:
“你小子啊,从小就文不成武不就,身边还不爱多带人。
这要是下回又遇到张家那俩小王八蛋来寻你晦气,横不能回回都能那么巧,刚好遇上我们来得及拿碗开了他的头啊。”
贾琏前世做了多年“北漂”,独在异乡打拼,身边哪里有这样一群贴心的“发小”?
此时心中感动莫名,竟有些鼻酸。
正待要说:“我如今好歹也是个五品官……”
却听谢千里重重一拍桌子:
“永璧,这事儿听我的了!
从明日起,你每天早晨跟我来将军教场练武,强身健体,防身打架,包教包会。
你不准推辞,否则咱们就绝交!”
众人惊讶:
“小谢竟能想出这等见识,果然内秀啊!”
贾琏一咧嘴,连连摆手:
“兄弟兄弟,快饶了我罢。
我都这把年纪了,童子功是来不及了,学也是白学,可别倒让别人误会是你教得不好。”
向来不爱说话的理国公曾孙柳思庄也极为优雅地点头道:
“靠人不如靠自己啊永璧。”
谢千里得了众人的夸赞,愈发得意,死死拽着贾琏不松手:
“永璧,你还是这个德行!
咱们一道儿在学里的时候,每每先生叫大伙儿背书,你都是左躲右闪的,一会子‘不会背’,一会子‘不肯背’。
可等到被先生留堂背书的时候,你小子总是头一个就背下来。
你跑回家吃饭了,留我们几个在先生面前饿肚子!
老子想起来就恼火,这回说什么也不放过你。
什么叫没有童子功就学不会?
你见过杂耍班子里训狗熊的没有?狗熊笨不笨?训出来照样会倒立顶球,为啥?不会就打,打到会为止!
我小时候学练武,我爹就说过:只要打得勤,世上没笨人。
这回,老子也要拿你好好练练手。”
一众人都是爱瞧热闹的,起哄架秧子尤其起劲,一半夸赞谢千里深谋远虑,一半鼓动贾琏迎难而上,个个都越发的好兴头。
贾琏仿佛是被高衙内抓住的林冲娘子,好容易才挣脱开谢千里的钳制,一头撞出雅间,逃到门口指着谢千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