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210节
反观典满,反观魏军,方才远远看到树林后的摩挲身影,他们还不觉得什么,可现在…这么近距离下,他们发现他们的将军典满壮硕,可眼前的敌将…很明显,在壮硕程度上分毫不弱。
偏生,敌将的速度还无比迅捷,宛若猎豹一般。
这…就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窒息感了。
两军交战,特别是树林之中,摒弃了一切的弩矢、弓箭…拼的就是硬碰硬,讲究的就是两个字——气势!
单单…第一个照面,这位古之恶来的儿子典满在与太史慈之子太史享的照面中,无疑…已经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
“锵啷啷啷——”
典满的手戟与太史享的战戟已经激烈碰撞在了一起。
力量的碰撞,绚烂的火花刹那间激荡而起…
“哼…”
一声冷哼下,典满紧紧的凝着眉,抿着唇,他目光如电一般,已经窥探到了太史享的弱点,那是在腰部以下,腿部以上,那里…有一处是铠甲无法覆盖的地方。
他当即,一手手戟格挡,另一手就找准空挡朝那链甲空挡之处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
典满的嘴角掠过一丝冷锋,唇边下意识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他这一手戟挥出的速度比风还要快,对方的长柄兵器还被牵制着,挡的下来了?
若是挡不下来,那只剩下放弃武器,闪避向后!
而…这种战场上的搏杀,率先失去武器的一方,无异于…脑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哼…吃我一戟——”
典满奋力的怒吼。
只是可惜,太史享早已预判到他的攻势,甚至…太史享都没有去躲闪,只是向下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铠甲硬接下典满的这一击。
“哼,找死——”
典满冷哼一声,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代,哪怕是最坚固的铠甲,也不足以挡开这么近距离手戟的刺击!
“锵…锵啷…”
只听得金属碰撞之声响起…
紧接着,典满那本是扬起的笑容,刹那间凝固了,凝结的程度就犹如琥珀里的化石。
然后,在典满那不可思议的眼芒中,他只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然后…手中这贯穿力量的一击根本没能破开敌将铠甲的防御,反而…将这股力量荡开,反作用给他!
没有破防?
——『啊…』
——『怎么可能?』
就在典满的惊愕之中,他听到了对手那淡漠的沉吟,“天行有常,天义昭昭!死——”
典满清楚的看到…那沉重的战戟,不知用什么方法,竟是无比敏捷的调转锋芒,那锐利的兵戈太快了,快到锋芒划过了惊鸿。
快到…典满恍然间…就看到那战戟将他的胸膛彻底贯穿。
——『我是古之恶来的儿子…我…我怎么输…输了?』
是啊,一吕二赵三典韦…
他是排名第三典韦的儿子啊!
怎么输给这排名不知道第几的太史慈的儿子手里,这太讽刺了,太…太…
思绪到这里时,一切都戛然而止。
一股腥气自喉咙间涌出,也随着那长戟的拔出,从胸膛处飞溅出来…五脏六腑都…都好像碎裂了!
而这时的典满早已没有气息,没了知觉。
“名不副实,不舞之鹤…怕是跟你爹比,差远了。”
太史享冷漠的收回战戟。
而随着典满的死,后头“嗷嗷”叫的江东子弟早已一拥而上。
他们不会喊出诸如“缴枪不杀”这样的辞藻,因为…他们的命,他们的脑袋太值钱了,若是投降了,那…那可就太没意思了,至少…赏钱怕是要腰斩了!
秋风扫落叶…
这几乎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戮。
终究魏军绝望了,这根本就是一丁点儿机会与胜算都没有…
如此乱战之下,连投降、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
…
肥东!
也不知道是东城门被先攻破的,还是西城门被当先攻破的。
但,对于鲁肃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日一夜,连绵不断的攻城之下,在无数沔水山庄提供的“攻城器械”支持下,肥东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攻陷了。
当然,负责正面战场的吕岱、苏飞、孙皎有些失落…
毕竟,这城不是他们先登的,也不是他们这主城门攻破的。
事实上,主城门一度陷入僵局,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与攻城器械后,依旧无法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还好…在一日一夜的激战之后,在晨曦之际,东、西两处城门攻破,由会稽四大家族虞、魏、孔、谢家门中一干部曲,从主城门背后攻来,里应外合之下…总算攻破这南城门。
肥东…彻底沦陷!
而肥东几乎是紧临合肥城,此间相距不到三十里,可以说肥东的攻陷…合肥侧翼的防护又崩溃了一边。
呼…
此刻的鲁肃站在肥东的城楼上,正向西眺望向那官道的尽头。
尽管看不到那尽头处的合肥城,不过…鲁肃已经能感觉到,合肥城的孤立无援,整个淮南…逆魏的孤立无援!
“大都督…六安、舒城已经悉数攻下来了,贺齐、蒋钦两位将军马不停蹄就向北直取德阳…孙绍、太史享两位将军则是顺流而上,直取寿春…”
黄盖的儿子黄柄将最新的情报娓娓报送给鲁肃。
鲁肃眯着眼,口中喃喃:“德阳么?寿春么?”
虽是只吟出这六个字,可鲁肃的心头却已经将整个淮南的战局铺开。
如果…六安、舒城、德阳、寿春、肥东悉数攻陷,那…哪怕合肥依旧据城而守,哪怕那里驻守的是江东从来没有过去的坎儿…是那江东梦魇的张文远!
但,那里…却不可阻挡的已经成为了孤城。
孤城内的张文远?又还能坚持多久呢?
“呵呵…”
心念于此,鲁肃浅浅的笑出声来,他的目光依旧如炬的朝向西边,他淡淡的感慨道:“想不到,昔日孙仲谋一生都过不去的坎儿,如今…过的竟是如此这般的轻松!呵呵…”
念及此处,鲁肃又笑了,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世事无常,还真是无常啊…”
他感慨到这里…
这是,虞家的族长虞翻,孔家的…正一道上这东城头的石梯,隔着老远就听到他们的争执。
“仲翔(虞翻)…做人要厚道,明明是我们孔、谢二家先攻下的西城门,然后因为西城门破…东城门被迫驰援,这才让你们破了东城门,怎么依你说的,成你们虞、魏两家先破的城了?做人不能如此不讲信义啊…”
“德度(孔沈)啊,是你巧言令色?还是我胡搅蛮缠?你心里边是如明镜似的,到底是谁先破的城?你会不知道?如今…在这里与我争功,我岂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便是想要多分一份这淮南盐矿与一干矿石的利润?你这无奸不商的本事都做到老夫头上来了?你还做人厚道?老夫还岂有此理呢?”
“你…你这虞翻?怎么胡搅蛮缠?”
“是你这孔沈胡说八道,你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执信一封禀明云旗公子,让他将你们孔家逐出咱们这江东大族的联盟!”
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气愤。
毕竟,这是关乎“分红”的事儿,必须在功劳上得论出个高低…
倒是鲁肃,听得两人的争执,闭着眼睛也猜到,他们来此的目的为何。
当即,心头不由得笑了。
——『看来,云旗的这份盐矿、磷矿、石灰岩、白云岩的诱惑,依旧很大…那么…』
信念于此…
鲁肃连忙迎上虞、孔两家族长,他又做起了老好人的模样,“两位,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们都是会稽大族,彼此间又多有姻亲、联络…何必因为这小事儿伤了和气?不如…我有一计,既你们这肥东的功劳争执不下,那…权且把这肥东的功劳记下,若是你们有谁能先登破了那合肥城的大门,那…功劳统统都归他可好?这事儿…咱们都一起做个见证,到时候,向云旗公子禀报时,便依此而行…论功分矿!”
呃…
好一个论功分矿。
无论是虞翻、还是孔沈,都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是直了。
…
…
合肥城内,当包括六安、肥东、舒城在内的十二座城池沦陷,守将伏诛的消息传回。
张辽的神色是冷凝的,他的心情是沮丧的。
本以为,他张辽操持这淮南多年,这里又经历过那史无前例的八百破十万的壮举,即便是兵力弱于江东,可料想…坚持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可现在…
三天,从江东发起总攻起,三天…就全都完了!
“张将军,战局不利…敌人的统帅又是那鲁肃,多半不会见好就收…据可靠消息,已经有江东兵往德阳与寿春去了,若是…若是那里也被攻下,那…那合肥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薛悌那愁容满面的脸颊自始至终就从来没变化过。
他的意思一如既往…
现在的局势越发不利,再不退…怕等德阳与寿春丢了后,就没机会退了!
呼…
张辽长吁口气。
或许短暂的,他也产生过些许动摇,可最终…他还是把心头的所有动摇收回,他斩钉截铁的说,“大王将淮南交给我,吾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将这淮南拱手相让…薛护军,从今往后,请你慎言,若再说这等有损军心之语,休怪我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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