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112节
“依照大明律,凡贪污六十两往上者,皆予死罪。”
朱标接过话茬,看向朱元璋道。
“没错,咱就是要告诉这些贪官污吏,大明的天下,绝对容不下贪官墨吏!”
朱元璋轻轻点头。
“可陛下有没有想过,凡贪污六十两往上,便是死罪。”
“可六十两对于正七品的官员来说,不过是一年不到的年俸。”
“真的值得玩命去贪么?”
“不值得,所以他们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因为横竖都是死,避无可避,为何不能贪的更多。”
“至少生前也能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至于死后,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死后。”
“但遭殃的还不是百姓?毕竟他们喝的就是百姓血,吃的是百姓肉。”
“可这样一来,陛下所设立的贪污六十两往上,便是死罪,岂不是更加让这群贪官污吏,毫无顾忌。”
“毕竟说到底,无非就是死,那即便是怕,可干了就是干了,认怂您也不可能放过他们,仍是处以极刑。”
朱棡又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正色道。
但是朱棡的一席话,倒是让文武群臣心中一紧。
而按照这位的行事风格,必然是更为严苛的律法?
怎么?现在贪污死都死不安稳?
这烂怂大明朝的官,真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但这其中也不乏有如同姜文生这般的官员,实在是生活窘迫,老娘病重,家中无银可救其命。”
“那为了孝道,这姜文生只能贪污,但按照锦衣卫所查,姜文生所贪之银两,皆是用以为老母治病养病所用。”
“所以儿臣觉得,姜文生虽然贪污,但却不至死罪,毕竟法理不外乎人情,还是至孝为先。”
朱标又是拱手看向朱元璋道。
“那便免其死罪,改为杖刑吧。”
朱元璋思索片刻,便是点了点头道。
“陛下,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而以臣之见。”
“重定律法,为官员涨俸。”
“以避免这等人间悲剧,忠孝难以两全之事。”
“毕竟于公道大义而言,贪污受贿虽是大罪,但其意并不为己,只是希望以自己一命,换取母亲可以活命。”
“难道,这都不足以说明,官员之年俸,仅能支持一人之生计,却不能维系一家所用,甚至都不敢生病。”
“那这对于那些官员,公平么?”
“他们为了朝廷操劳,但母亲生病,为忠,他们不能贪,可为孝,难道要让他们看着父母去死不成?”
面对朱元璋的意思,朱棡又是一步踏出,伸手作揖道。
“至于重修律法,更是为了维护百姓之利。”
“毕竟以六十两贪污死罪为例,所设底线太低,便会使得这群贪官污吏更加疯狂,致使一县百姓民不聊生,这才是我们的罪过!”
“所以,法必须重修!”
朱棡也是挺身一步,躬身作揖道:“请陛下恩准!”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倒是给文武百官整的一愣一愣的。
朱棡与朱标,好似是在为文武百官说情?
涨俸?
没听错吧?
有些官员甚至掏了掏耳朵,又是左右瞅了瞅,发现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没错,朱棡与朱标的确是在为文武百官说情,这抠搜的俸禄,终于要上涨了!
霎时间,文武百官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浓郁的喜色!
只要俸禄够一家之用,而且多有富裕,谁愿意贪污啊?
不过对于有些官员,比如私下里有贪污受贿勾当的官员,却是面色一苦。
重修律法,只是在于底线太低,以免官员自觉死罪,便祸害百姓。
但不代表,新修律法比之往昔,可以宽松许多,
毕竟自古以来,天下法度,皆以严谨为例,绝无宽恕可能。
那这原本贪污六十两往上,就是死罪,一旦修改,必然是更严苛的惩罚。
而以朱棡几兄弟的性格,只怕是巨贪者,其罪难恕,要死的同时,可能还得连坐九族。
那就相当于绝嗣!
“涨俸,咱正有此意。”
朱元璋思索良久后,方才点头道。
“陛下圣明!”
只是这一点头,文武百官集体沸腾,更是纷纷下跪叩首,高呼。
压抑的太久了,九年的俸禄,身为朝廷官员,便是刚直不阿之臣,生活太过于拮据了,有时只能温饱,毕竟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吃穿用度。
所以能温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从今日起,他们便不必再为银钱而发愁,那又如何不觉得喜悦?
只是对于朝臣的欢呼雀跃,朱元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但却并未表露出来。
毕竟作为一个独断乾坤的皇帝,又是的确听不进去任何意见,所以若是臣子提出涨俸,朱元璋肯定会觉得,是官员不满足于现状,必将暴怒。
而若不是朱棡几兄弟,老朱也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么破事,竟然这般的离谱!
当然老朱也是先入为主,以为如此,就可以杜绝贪污腐败,却未曾想过,一家之生计,全部系于官员一身,所以那点银子,根本不够用。
再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对于重修律法,你们有何想法?”
随后,朱元璋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棡与朱标道。
昨日,朱棡虽然说过重修律法,但终究没有说明,所以朱元璋也挺好奇,朱棡究竟怎么重修大明律。
“回陛下,臣想将大明律分为大明九律。”
朱棡思索片刻后,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何为大明九律?”
朱元璋仍是好奇道。
“第一律,宗典御世:犹如天宪,奠定国家之基,明示皇权天授、臣民之道,确立国之根本,以正纲常。”
“第二律,礼序经纬:维系天地人伦,规范朝堂之仪、家族之礼,教化人心,以礼治国,促民间之和谐。”
“第三律,土疆安民律:定土田之界,户籍之序,人口之迁徙,确保社稷安宁,百姓有土可依,家国共兴。”
“第四律,耕商阜财则:厚植农本,畅达商路,调和币制,课税有度,以促物阜民丰,国力日盛。”
“第五律,正典刑罚论:明列罪状,量刑适度,惩恶扬善,以律法之水,平不平之事,彰显公义。”
“第六律,民和商信则:调解民间纷争,规范婚姻、继承、契约,促进商贾诚信,保障个人权益与市场秩序。”
“第七律,法断明镜篇:严裁判之法,重诉讼之程,予辩护之权,使曲直分明,法如明镜,照鉴人心。”
“第八律,疆策律:固我邦畿,抚安四夷,凡不服大明王化者,举兵镇压,以镇不臣,显威望于海外。”
“第九律,文化定律:倡百学,兴书院,鼓励学识,以文教启迪民智,育国家栋梁,兴我家国。”
朱棡毫无私藏,便是将他所想之大明九律,尽数倾囊而出道。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静谧如夜,唯余朱棡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回荡。
仿佛一股清风,吹皱了历朝历代的法治池水。
致使群臣愕然,面面相觑,旋即议论纷纷,朝野上下,震动不已。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朝野上下被这前所未有的律法构想,深深震撼。
“此乃千年未有之变局!”
苍老的声音响起,如同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只见后殿之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老相国。”
群臣纷纷看去,眼中皆是一惊,就连胡惟庸的瞳孔都是一阵猛缩。
韩国公李善长。
大明开国的第一功臣。
这位今日竟然来了早朝,并且就居于后殿。
“殿下大才,老臣佩服!”
韩国公李善长看向朱棡,便是躬身一礼。
“老相国,言重了。”
朱棡连忙侧身,躲过了李善长的这一礼。
“何来言重,与殿下相比,自古之才,皆唯殿下之才,马首是瞻。”
对此,李善长又是轻轻摇头,言语颇为感慨道。
“韩国公。”
朱元璋倒是轻轻咳嗽一声道。
“陛下,老臣附议晋王殿下之大明九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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