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机南北朝 第204节
不过他还是振作起来,首先下令严惩了私自开城门的守将。
没有主将同意,私自开城门,今天是放人出去迎战,明天就是开城投降了?
吕伯度也没想到,跟随自己这么多的副将竟然这么糊涂。
按照军法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处斩,但是这个副将说是架不住自家女儿哀求才开的城门,吕伯度又不忍心责罚他。
但是吕伯度依然打了他三十军棍,又派出亲信排查城门,确保守城门士兵的纪律。
但是城上守军都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娘子军出城送的过程,对于军心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吕伯度也已经麻木了,这破城能守一天就是一天,他已经不幻想诏安了。
——
看到五花大绑的吕秀宁被送到大帐前,苏泽饶有兴致的看著这名女将。
还真的有女将啊。
虽然苏泽也不是特别控这种XP,但毕竟还是比较稀罕的。
再看吕秀宁,健康的肤色,姣好的五官,不过因为经常操练皮肤比较差,她刚刚坠马头发上都是草灰,看起来有些狼狈。
因为穿著轻皮甲,倒是显露出高挑修长的身材。
为了方便骑马,吕秀宁用绳子绑住大腿根部和腰部,健硕的大腿和丰满的臀部,倒是让苏泽吞了一下口水。
平心而论,吕秀宁从容貌精致上,和陈留公主以及寿阳公主是没法比的。
氐人其实经过百年民族融合,和汉人的差别也不大,这些留在关中的氐人基本上从前秦往后就用汉姓说汉文,其实和汉人没太大区别了。
所以吕秀宁也没有安娘子那种异域风情。
甚至苏泽脑海中还闪过了人妻南阳公主,南阳公主宽袍也无法完全掩盖的宝宝食堂,和吕秀宁平坦的胸甲一比,也是高下立判。
不过女将加持下,再加上健康的活力身材,倒是比那些公主们多了不同的情趣。
苏泽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问道:“汝是何人?”
吕秀宁对著苏泽道:“苏泽小儿!不敢和我单挑!”
苏泽听到她的话,直接笑了出来,随著苏泽一笑,在场的谋臣武将也跟著笑起来。
熟悉叛军情况的斥候,在苏泽耳边说了吕秀宁的身份,苏泽离席走下来说道:“若是要单挑,也该当你阿爷和我单挑,再说了,本将军凭什么和你单挑?”
吕秀宁哑口无言,她本来还想要侮辱苏泽不如女子,可战场上落败已经是打击了她的信心,她看到那个使刀的武士毕恭毕敬的站在苏泽身后,看到列阵整齐的具甲骑兵,她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练的兵不过是花架子,在战场上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但是吕秀宁依然嘴硬道:
“朝廷无道,戕害百姓,皇天后土,宁不鉴照!”
苏泽再次笑道:“要学毛皇后?可惜本将军不是姚苌,先将她押下去。等明日破城,让她和她阿爷团聚。”
苏泽身边的侍从很默契,并没有虐待吕秀宁,还从随军的民夫中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粗使婆子,让她们过去伺候吕秀宁,还将几个和吕秀宁一同被俘虏的女兵也发还了给了她,但是将为了安全,还是将她身上所有利器都收走了。
吕秀宁辗转难眠,也不知道苏泽准备怎么羞辱自己,又想到了武兴城中的阿爷,留在秦州的家族,这个一向自诩不弱须眉的巾帼,第一次夜里落泪。
等到第二天,苏泽身边的侍从又带来粗使婆子,给吕秀宁换上了昨天那套皮甲,但是皮甲已经被修复,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吕秀宁被粗使婆子换上熟悉的皮甲,却感觉到哪儿都是怪怪的,接著又给她扎上高马尾,接著又有粗使婆子拿出唇盘,要给吕秀宁抹口红。
唇盘,就是南北朝时期的口红,用牛髓混合温酒萃取的丁香、藿香,再加上颜色混合而成的化妆品。
其实这东西也是男女通用的,魏晋南北朝的士族男子也会涂抹,用来防止嘴唇开裂。
这个唇盘是苏泽出征前陈留公主塞给他的,只不过他一向嫌弃难用,所以很少使用。
接著看到粗使婆子掏出脂粉,吕秀宁再也绷不住了,以死相逼这才逃过了被涂脂抹粉的命运。
这下子吕秀宁算是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出征的打扮,而是为了满足某人奇怪欲望而羞辱自己的装扮。
吕秀宁咬牙,但是她听到苏泽昨天说今日破城,又担心自家阿爷的安危,最后还是怪怪跟著侍从来到了苏泽的大帐。
看到英气打扮的吕秀宁,苏泽眼睛一亮,这比昨天那副狼狈样子更像是想像中的“落败女将”了。
苏泽倒是没有刺激吕秀宁,而是让侍卫看著她坐在末席,他眺望不远处的武兴城,开始下令攻城。
早早已经守在城上的吕伯度,感受到了和昨天完全不同的攻城节奏。
这一次霹雳车的落石更准了,城门角楼早就已经被落石轰塌了,又是几轮落石,彻底将城墙上的女墙都轰倒了,剩余的落石掉进城里,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无尽的驱口被赶到城下,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叫骂、哭泣、痛苦,变成了只剩下本能的行尸走肉。
这些驱口如同蚂蚁一样,推著云车冲到城墙边,然后开始向城墙上攀爬。
而在一群驱口中,苏登(【力能扛鼎的先登士】)的先登营也在准备著。
吕伯度的守军还在还击,大量的尸体留在了城墙下,剩下的驱口干脆以尸山为梯子向上爬,已经有人开始攻到城墙上了。
苏登见到时机差不多了,誓师后就带著先登营开始冲锋!
他一个人就推著冲车,掩护著部众冲到了城墙下,又迅速扶起一架快要倒塌的梯子,将它牢牢的架在城墙上。
【显眼的先登士】的立刻爬上梯子,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所有守军的目光。
第228章 军奴
【显眼的先登士】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几个探头的弓箭手立刻对准备开始射箭。
这家伙对于自己的待遇也是很清楚的,不仅仅全身都准备了铠甲,还手持一面绑在手臂上的圆盾,小心的挡著城墙上落下的箭雨。
有了【显眼的先登士】吸引火力,【猥琐的先登士】则混在驱口中,他没有攀爬云梯,而是从一处尸体堆积的尸墙上,偷摸著向城墙上攀爬。
而【凶暴的先登士】则更加直接,他推著一辆楼车向城墙而来,这种楼车本来是设置在战场上,和对面城墙上的弓箭手对射的木质临时塔楼,但是被【凶暴的先登士】推倒在城墙边上,也变成了攀爬的云梯。
人就是一种从众的生物,当有人带头冲锋的时候,血液就会涌入脑中,暂时忘记趋利避害的本能。
先登营中有两种士兵。
一种是触犯了军法,被罚入先登营的,如果他们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就能够免于军法的处罚。
另一种是从各营中选择的尖子,被主动编入先登营的。
先登营的待遇很高,不仅仅每月的伙食和补助都要比别的营高一截,战死后的抚恤也要高很多。
更重要的是,先登营是从士兵到军官晋升的捷径。
三次登城作战不死,出去就可以担任队正,若是有先登(第一批登城)的功劳,直接成为旅帅也是可能的。
若是首登(第一个登城)的功劳,那甚至可以破格提拔为校尉。
而如果在普通军队中,普通士兵想要升迁到队正,那是很困难的事情。
一部分有野心的士兵,主动加入先登营,就是为了这份功劳。
战场上的老兵,往往对战局有一种直觉一样的判断。
武兴城就要破了。
城墙上的箭雨还在落下,但是很多箭都是混乱的射出,守城的弓箭手不敢冒头,射出一箭更像是应付差事。
城墙上的烟火气少了很多,这是城内的燃料不够用了,已经没有足够的开水和金汁浇下来了。
枕木也还在落下,但是也和弓箭手一样,士兵们只是在身后军官的驱赶下,完成任务一样的抛下枕木,很多枕木都没有落在云梯上。
守城到现在,城墙上的士兵已经麻木。
大家其实都清楚,城破的下场一定不好,但这是一个大家一起承担的后果,而且那些督战的军官们肯定要更倒霉。
但是如果真的冒头射击,卖力守城,那可能立刻就死在城墙上了。
士气士气,其实就是一股气。
做一样的操作,如果气不同,那效果就完全不同。
所以【显眼的先登士】虽然看起来狼狈,头顶上箭雨落下,但是很多都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有瞄准他,又或者只是随意的射出,没有满弓射出,完全没有威力。
打个比方,此时武兴城上的守军,就像是要参加高考的差班学生,高考前最后一刻做足样子学习一样,就当是给自己学习生涯一个交代。
至于这种努力到底有没有用,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甚至有的士兵都在盼著城破投降,也总比在这城墙上煎熬要强。
要不然守住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也不知道援军还在何方,这样守城又有什么意义?
在【显眼的先登士】吸引火力下,更多的钩梯架设在城墙上,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向上攀爬,争抢著先登的功劳。
就连那些因为军法被罚入先登营的士兵,也被这种气氛影响到了,也开始疯狂的登城,万一真的挣到了军功,岂不是就能光宗耀祖了?
“登城了!”
一个叛军队正敲打铜锣,一名先登营的士兵已经爬上了城墙。
守城的士兵们立刻刺出长矛,这个先登营的士兵狼狈的躲过了,抓著城墙爬了上来。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幸运,后一轮长矛已经来了,将这个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士兵捅穿。
不过这个士兵也有几分血性,他死死抓著几根长矛,试图拉著守城叛军一起坠落下城。
不过守城叛军果断的松开了手里的长枪,被扎成刺猬一样的先登营士兵就这样不甘心的坠落下去,眼看就不活了。
但是随著第一个先登营士兵爬上去,更多的士兵也冲上去,他们也和第一个士兵一样,即使受了致命伤,只要不身死,也想著带走一个守军,即使带不走守军,也要带走守军手里的武器,因为他们知道手无寸铁的敌军,很快就会到地下陪他们。
仗打到这个份上,理性已经不存在了,唯有仇恨和暴力,才是驱使这些士兵拼命的唯一动力。
守城叛军还在努力驱赶士兵,但是当【凶暴的先登士】跳上城墙后,他大喊一声:“waggggg!”手持双斧就冲了进来。
城防已经出现缺口,那些没有武器的士兵也没有武器补上。
【凶暴的先登士】斧头舞得虎虎生威,一个斧头就是一名士兵倒地,他已经打出了凶性,宛如从血海中杀出的魔头,守城的叛军根本不敢单独面对他。
【猥琐的先登士】也偷偷爬上了城墙,不过他迅速用血污涂抹自己,然后披上了叛军的头巾,混入到了守城的叛军中。
随著先登营士兵登上城墙,开始创建城墙上的阵地,更多的先登营士兵爬上城墙,吕秀宁脸色惨白。
苏泽是从哪里网罗来的这帮家伙?
这支先登营的气势,就连远处观战的中军营地都能感受到。
吕秀宁知道自家守军的士气,被这样的士兵占领城墙,想要再夺回来就千难万难了。
城墙上狭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城内守军拿什么和这么精锐的先登营斗?
吕伯度得知城墙失守的消息,也如同被雷齑了一样,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下令士兵封锁这段城墙,在城下地设置守军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了,只听到守军喊道:“城门开了!”